‘大腦放空,很長或很短地一閃而過——什麼讓我們欣喜?看着孤獨的日,守着暗淡的夜,並且要以歲月爲馬,奔騰到彼岸。一路上,試圖找到和自己半徑、周長、角度,甚至裂口都相互銜接的故事。然後就捧着書籍,曬着月光,心想着,還會做怎樣的跋山涉水,還會等出怎樣的時光蹉跎。有時思緒也停滯,問着反面的自己,如果真的開心,那爲什麼會累呢?這真的重要嗎?不好說,只是我們會一直眺望未知的對岸,變更着我們即定的新參對象。’
‘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風塵僕僕,好像帶着滿身的故事,眼角的溝壑裡隱藏着難以書寫的情緒,滿身疲憊的模樣。他這輩子是不是一直就像一把拉滿的弓,從來都沒有半刻鬆懈下來。’
再次捧起別人的故事讀,又是經歷了三番四輪的熄滅和點燃,全然不同的章目和旋律,以及演奏的人。
有時,引起共鳴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被記錄下的文字或情景,映射到另一人身上,同樣可以通順下去。那便無需過多贅述,一個標點,一個停頓,都能代入親臨,像‘321’就會被認定爲是倒計時那般自然。
有時,引起共鳴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好比有人在召喚呼喊,掏出心窩的在你面前闡述。但當事人尚無餘力,那麼,那些所謂的發聲就會被附持之以恆的冠名,像張貼的尋人啓事,圍觀的僅有自己。
‘拉滿的弓’,這個字眼很常見,在場的誰都適用,只是不敢輕易用在身上,顯得自詡些。
淌着時間這條河,順流往前,它流多快,我們就要行多快。
一下午,一天,一月,甚至一年,在某種意義來講,都是一瞬間。
‘等我幡然醒悟,再回來。’
‘等我明辨是非,再試試。’
‘等我說服自己,再開始。’
‘等我爬出懸崖,再繼續。’
‘等我縫好胸腔,再找你。’
這些合乎邏輯的詞句,在新參世界的定義下,莫名變得的不再合理了。
頑固不化地執行,只會被新參者認爲是反面的人,不合羣的人。
故事讀罷,略有些寡淡的情節,會令人萌生倦意。
而這次的讀罷,就是讀,罷了,收拾散攤,提醒店家羣收款。
嗯,結束了。他本人,也無留意。
晚飯,隨意找了一家牛肉火鍋,等位、就餐,和同事攀談甚歡。
這是他不敢想象的事。
等位,意味着消磨,以及胃部不適,如若不是期待已久,他不會在這裡搭上時間。
同事,太容易讓人設防的一層關係了,曾吃過啞巴虧,他一度偏執認爲同事的職場作用,甚至不如木製傢俱。
“你竟然放這麼多小米辣。”“哈哈,我是看心情吃辣。”
“00後的耿直可能超出我們想象。”“也很羨慕,他們很懂及時享樂。”
“兩個老闆兩種性格,一個直爽一個內斂。”“但有時會直爽到你謝哈哈。”
“所以我回答比較嚴謹,給自己留了退路。”“小丑是我自己,真的老六我服了。”
雜亂無章的話題,啼笑皆非的吐槽,讓大家暫時放下包袱,一個不必端着、繃着、板着,一個暢所欲言後,能出門即忘的場合。
一旦下雨,路上就有骯髒和泥濘,每個人都得踩過去。
但你可以不接受,這是一種自由。
…
霧氣縈繞過去,淺灰色的雨雲下,混合着夢想和年少的氣體緩慢蒸騰,在隨後的歲月裡,墨水和紙張被吹散進遼闊的蒼穹。
新參者,是世界的一次路過。
所謂新參的合理,是在規則下,掘出自我僻靜。
在那裡,你會成爲自己的保護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