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入獄,顧少言竟然異常的平靜,原本顧老爺子和顧重川都以爲,顧少言會在他們的面前替趙麗求情,甚至是會在他們的面前鬧,可是。沒有,顧少言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是沒有阻止警察上門逮捕趙麗。
其實,顧少言心裡很清楚,這麼多年來,趙麗心裡從來沒有平衡過,日積月累,這種不平衡在趙麗的心裡越來越深,變成了一種怨恨。
如今,趙麗因爲下毒想要至顧澤城於死地,基本上是連自己的命也豁了出去了。
而不幸中的萬幸是。這次死的不是顧澤城,而只是一個貪小便宜的清潔阿姨,所以,事情還沒有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次,就讓趙麗進監獄呆幾年吧,等幾年後,或許,趙麗就會想清楚了,放下了,不會於再執着於顧家的金錢名利與權勢,也不至於爲此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他手裡的金錢與權勢,是靠用人命。甚至是自己母親的性命換來的,那麼,顧少言選擇不要。
“少言,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沒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顧重川看着眼前平靜的顧少言,心裡,顧少言是真心實意的感覺到愧疚。
雖然顧重川並沒有接受趙麗。但是,顧少言是他的兒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趙麗會犯下今天這樣的錯誤,他推卸不了責任。
“如果你要怨,要恨,就怨我恨我吧,不要再像你母親一樣做錯事情了。”
顧少言面對顧重川這個從出生到現在也不過才見過幾面的父親。其實跟面對面一個路人,沒有多大的差別。
即使他已經回到顧家十幾年了,可是,如今面對顧重川,顧少言卻無法開口叫顧重川一聲“父親”。
“你放心吧,或許以前我還會怨恨,但是到了今天,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怨恨的了。”顧少言淡淡扯了扯脣角,釋然道,“是我自己心性不夠堅定,又技不如人。所以,纔會淪落成今天這個樣子,以前一直看不清楚,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
顧重川點點頭,臉上揚起一抹欣慰,擡手拍了拍顧少言的肩膀,“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顧少言扯了扯脣角,揚起一抹苦澀,垂下頭去,什麼也沒有說。
“世華,終究只可能是屬於蘇沫的,那是你爺爺和我們欠蘇沫的,不管你們再怎麼想,也不可能再改變這一切。”
顧重川深嘆了口氣,看着顧少言繼續道,“我的名下還有些資產,我會全部給你,就當我這些年來,對你的補償吧。”
顧少言擡起頭來看向顧重川,眼裡並沒有一絲感激,“不需要,雖然我投資失利了,但還不至於到了走投無路過不下去的地步。”
“我知道,以前是你太急功近利,所以纔會屢屢失利,其實,你並不缺少才能,我相信,只要你擺正心態,做事情前能夠平靜下來分析清楚,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顧少言看着顧重川,這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聽到無論是顧老爺子還是顧重川,第一次對他的肯定。
直到這一刻,顧少言的心裡,纔對顧重川這個只給了他一絲血脈的人,有了一絲父子情。
“謝謝你選擇信任我,我會憑自己的實力,努力去闖出一番天地。”
一個星期後,西婭集團成功收購思寇集團,一切的收購行動都是極其秘密的進行的,在收購成功之後,不管是西婭集團還是思寇集團,都沒有對外公佈被收購的消息。
其實,與實說是收購,不如只說是一次集團所有人的變更,只是將所有人從原來的蘇沫變成了Anastasia,MoYung,而思寇還是原來的思寇,其所有的運營都將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也不會受到任何的改變,公司的架構還跟以前一樣,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唯一變了的,只是思寇的總裁而已。
爲了讓思寇的運營不至於受到西婭的影響,或者讓衆人有所猜凝,蘇沫並沒有將思寇也交給林奕寒來打理,而是另外高新聘請了職業經理人來替她管理思寇,而蘇沫自己,則一直隱藏在幕後,操縱着思寇的生死大權。
而賣掉思寇所得來的錢,顧澤城將其全部注入了世華,這樣一來,一切該歸於蘇沫的,還是蘇沫的,不會有任何一點兒改變。
只是,遠在吉隆坡的蘇沫,對世華的一切並不感興趣,也從來都不知道,顧老爺子會將世華的一切全部留給她。
思寇集團所有人成功變更的第二天,思寇和世華幾乎是同一時間召開記者發佈會,宣佈說由於顧澤城身體出了問題,將暫時卸任思寇和世華兩大集團的總裁一職,而思寇集團的新任總裁,則是最近最炙手可熱的職位經理人,在全球職業經理人排行榜中僅次於林奕寒的巾幗英雄——謝歌謠,世華的新任總裁,當然就是顧澤城的特助——唐成。
兩大集團的總裁同時變更,這樣絲毫都沒有引起外人的猜疑,大家都只認爲是顧澤城身體出了問題需要修養,並沒有人想到,中間發生的一切事情。
思寇有了新總裁,而Amy和夏莎莎都不願意跟着新總裁謝歌謠,所以回了世華給唐成當了秘書,下了班後,夏莎莎沒事可做,便打算去醫院看看顧澤城,雖然醫院有容蓉和陳嬸在,根本就用不着她,可是,在夏莎莎的心裡,顧澤城已經成爲了她的親人,能看到顧澤城一天天的好起來,是令她最開心的事情。
世華的辦公大樓離濟仁醫院並不遠,夏莎莎又不趕時間,於是選擇了步行。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的早,當夏莎莎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時,整個城市的燈火已經點亮。
一個人,夏莎莎在街道上漫不經心地走着,突然,透過一間餐廳的櫥窗,她的視線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季易軒!
夏莎莎悠閒的腳步突然頓住,然後轉身朝櫥窗裡認真地看了過去。
季易軒的對面,坐着一個又年輕又漂亮又優雅的女人,而此時,不只是那個女人臉上,就連季易軒的臉上,都露着溫和的笑容。
夏莎莎雙手抱胸,很是不以爲然地“切”一聲,季易軒這是在泡妞嗎?
靠!她姐夫現在躺要醫院裡因爲她姐姐而痛不欲生,身爲好兄弟的季易軒竟然有心情在這裡泡妞,也太沒人性了吧。
想到前段時間自己的那一“摔”之仇,夏莎莎的腦袋裡就冒出一個邪惡的念頭來。
既然逮住了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也要好好整蠱一下季易軒。
拿出化妝鏡和口紅,夏莎莎給自己補了一下妝,然後,又對着化妝鏡,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和眉眼都露出最嫵媚嬌豔的笑容來。
確定自己此時的狀態好到無懈可擊後,夏莎莎邁着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子進了餐廳。
此時的餐廳裡,季易軒正在跟自己的一個畢業於神經外科專業的校友討論像顧澤城那樣的,中樞神經系統長期受到酒精和安眠藥的侵蝕而導致損傷後的最佳治療方案,沒想到,當他和女校友討論正是關鍵時刻的時候,一道肉麻兮兮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軒哥哥~”
夏莎莎一副嬌滴滴軟棉棉、要多惹人憐愛便有多惹人憐愛的樣子出現在季易軒的面前,小臉上帶着委屈地站在餐桌前,看着季易軒的眼睛裡,水潤潤的好像帶着淚,那一聲“軒哥哥”,更是柔的能滴出水來,讓人起了一起的雞皮疙瘩。
季易軒渾身一個激靈,側頭朝一旁看去,當看到身邊一臉委屈而且淚眼婆娑的夏莎莎時,季易軒是真的嚇了一道。
“軒哥哥,你不是答應了去接我下班,要帶我去吃好吃的東西,然後再一起去看電影的嘛~”
季易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夏莎莎直接厚顏無恥地朝季易軒撲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緊貼着他,然後伸手去挽住住他的手臂。
“軒哥哥,你從來不騙我的,爲什麼這次說話不算數?”夏莎莎繼續得寸進尺地往季易軒身上撲,聲音也愈發的嬌媚軟糯,聽得讓人酥麻入骨。
季易軒嘴角抽了抽,真是不明白夏莎莎今天中了哪門子的邪,不過,他要是再讓夏莎莎這麼噁心下去,他也就不是季易軒了。
一把握住夏莎莎就要在自己胸前亂來的手,季易軒原本和顏悅色的臉一沉,眼裡透出幾分凌厲來,“夏莎莎,你夠了啊!”
“軒哥哥,你幹嘛對我這麼兇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說着,夏莎莎的眼淚就吧嗒吧嗒開始往向掉,小模樣兒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對面季易軒的校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如膠似漆的場面,臉色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夏莎莎那嬌滴滴軟棉棉的聲音,更是快要她將胃裡剛剛吃下去的那點兒東西,快全要吐出來了。
“季易軒,這是你女朋友吧?”
季易軒緊握着夏莎莎亂來的手,忍着一把將她推開的衝動,擰着眉看向對面,“不是......”
“什麼不是呀,軒哥哥,你說過你愛我的,而且會愛我一生一世,除了我......”
“夏莎莎,你鬧夠了沒有?!”季易軒是真的怒了,突然就瞪着夏莎莎低吼道。
夏莎莎看着季易軒,戲演的愈發的逼真地道,“軒哥哥,你欺負我......”
“季易軒,我看我們今天還是先談到這裡吧,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濟仁醫院看看你所說的這位病人。”說着,美女校友便拿過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包包和外套,然後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季易軒點點頭,雖然他很清楚,夏莎莎只是想來一個惡作劇,整蠱整蠱他,不過,但即使只是一個惡作劇,也不適合繼續談下去,因爲他現在只想着要收拾夏莎莎。
“實在是不好意思,改天我再約你。”
美女校友笑笑,什麼也沒有說,大步離開。
夏莎莎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沒等季易軒呵斥,立刻就從季易軒的懷裡蹦了出來,擡手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淚水,剛纔的那點楚楚動人的可憐樣子,幾乎是一秒鐘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簡直判若兩人。
“怎麼樣,季易軒,我的演技還可以吧?”看着臉色有點發臭的季易軒,夏莎莎笑着一臉得瑟地道。
季易軒整個人往椅背裡一靠,雙手環胸,擡頭眯着前一秒還愁雲慘雨而下一秒便萬里睛空的夏莎莎,原本心裡的怒氣,竟然漸漸消了幾分。
“好玩嗎?”
夏莎莎看着季易軒,此時的他,臉不臭了,可是樣子卻嚴肅又認真,語氣裡面,更是帶着一抹威嚴和凌厲。
看着這樣的季易軒,夏莎莎突然就得瑟不起來了,收了臉上勝利者的笑容,夏莎莎抿了抿脣角,仍舊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回答道,“挺好玩的呀。”
面對這麼無賴的夏莎莎,季易軒真的是無語了,只能仰天長嘆,可以想像,當初蘇沫是怎麼樣被夏莎莎欺負的了。
“夏莎莎,顧澤城栽培了你三年多,看來心血都白費了。”
季易軒不提顧澤城還好,一提顧澤城,夏莎莎心裡就來了氣,“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季易軒的對面,一臉仇視地看着季易軒,理直氣壯地道,“季易軒,原來你還記得我姐夫呀!我姐夫現在爲了我姐姐躺在醫院裡痛不欲生,你卻這麼好心情在這裡泡妞,你說有你這樣做兄弟的嗎?”
聽着夏莎莎的話,季易軒真的是哭笑不得,想都沒有想便解釋道,“夏莎莎,你以爲我這是在泡妞?!”
夏莎莎橫眉冷對,滿臉不屑,“要不然呢?”
季易軒不由嗤了一聲,卻還是解釋道,“剛纔那個是我的校友,神經外科的專家,這次回國探親,我特地約了她討論顧澤城的病情。”
夏莎莎狐疑地看着季易軒,“真的~”
季易軒眯着夏莎莎,無奈地搖頭,真的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讓他憋屈的事情,更沒遇到過腦子這麼短路的女人。
“夏莎莎,你的腦袋生鏽了吧,我有必要騙你嗎?”
夏莎莎抿脣認真地看着季易軒,對啊,季易軒幹嘛要騙他,不說他季家二少的身份,就憑他季大醫生的威名,也沒有必要騙她呀。
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夏莎莎臉上的那抹理直氣壯,一下子就消失的的乾乾淨淨,然後開始嬉皮笑臉。
“季少,不好意思,剛纔是我衝動了,您別介意,別介意哈~”說着,夏莎莎便怯怯地站了起來,然後邊賠着笑臉邊往門口的方向退,“我現在就去幫您把那個美女專家追回來,您先慢慢吃着,慢慢吃哈~”
“站住!”就在夏莎莎想要溜之大吉的時候,季易軒低沉帶着威嚴的聲音低呵一聲。
夏莎莎轉身就要開溜的腳步一頓,鬼使神差地就停下了。
照理說,她應該是裝作沒聽到,有多快跑多快的呀,今天怎麼跟中邪了一樣,居然真的乖乖站住了。
“季少,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夏莎莎一臉訕訕地道。
季易軒很滿意地斜睨了夏莎莎一眼,“你沒看到人已經上了跑車走了嗎?你確定你能追回來?!”
三十秒前,季易軒看到女校友上了對面停着的跑車,車子絕塵而去了。
夏莎莎看窗外一眼,確實已經沒有了那個美女專家的身影了,不過,難道季易軒沒看出來她只是想開溜而已。
哼!
夏莎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季易軒肯定是想報復她。
“季易軒,我不就在一個不是你女朋友的女人面前演了一下你的女朋友麼,而且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你至於這麼小氣嗎?”夏莎莎變臉的本事,真的是比翻書還快,說變就變,毫無預警。宏休央血。
季易軒聽了夏莎莎的話,真的是徹底被折服了,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夏莎莎這種極品。
“夏莎莎,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要你站住?!”季易軒側頭睨着夏莎莎,原本像夏莎莎這樣的小女人,他是真的應該不屑一顧纔對,可是,季易軒卻鬼使神差的,打算留下夏莎莎陪他共進晚餐。
終於有一次,夏莎莎開始在季易軒的面前從善如流,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問道,“你叫我站住不是想爲難我,那是想幹嘛?”
季易軒看着嘟着嘴真的跟個孩子一樣的夏莎莎,不由低頭笑了一下,“回來,坐下,陪我吃晚飯!”
夏莎莎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易軒,以爲自己聽錯了。
就在夏莎莎發呆的時候,季易軒已經招來了服務生,讓服務生撤了桌上幾個涼了的菜,換上幾個新菜,又讓服務生換了新的碗筷。
一旁的夏莎莎聽着季易軒對服務生的吩咐,不由回過神來,輕笑了一聲。
今天,太陽一定是從北邊下山的。
乖乖回到季易軒的對面坐下,夏莎莎瞟了季易軒一眼,什麼也沒有多說,她是真的餓了,拿起新換的碗筷就開始吃了起來,雖然桌上的菜基本是她不怎麼愛吃的,但是此刻,吃起來卻格外的香。
一頓飯,兩個人安靜無語,夏莎莎大快朵頤地吃飽了後,抽出一張紙巾把嘴巴一抹,又嬉皮笑臉地道,“謝謝,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吧?”
季易軒擡眸淡淡瞥了夏莎莎一眼,沒有答話,繼續安靜地吃飯。
夏莎莎撇了撇嘴角,看在季易軒難得有了點男人風度沒有爲難她,而且請她吃飯的份上,她打算等季易軒也吃完之後再走。
感覺到對面的夏莎莎突然安靜了下來,季易軒又瞥了她一眼,這一眼,正好對向夏莎莎打量他的目光,而夏莎莎的目光裡,帶着一絲認真的探究,還有好奇。
扯了扯嘴角,垂眸繼續吃飯,竟然也覺得,今晚的飯菜,味道特別合口味。
五分鐘後,季易軒放下了碗筷,叫來了服務生買單,然後,夏莎莎跟在季易軒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餐廳。
不過,當季易軒走向自己停車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夏莎莎並沒有跟上來。
倏地回頭,發現夏莎莎還站在餐廳門口。
“怎麼,你不去醫院?”
“去啊!”夏莎莎豎着眉梢道。
“那還不過來,上車!”
夏莎莎愣了三秒,她覺得,今晚的季易軒,一定是吃錯藥了。
“季易軒,你真這麼好心?”
季易軒真的有想找面牆把自己撞清醒的衝動,“愛上不上。”
話落,季易軒開了車鎖,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喂,等我!”
夏莎莎突然就後悔了,可是,當她追上去的時候,季易軒的車已經發動了,引擎響起,車子在夏莎莎的面前絕塵而去。
“季易軒!”夏莎莎跺着腳咬牙大叫,莫名地就生氣極了。
季易軒從後視鏡裡瞟了一眼夏莎莎那氣鼓鼓的樣子,心情瞬間大好。
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此刻這樣的好心情了。
季易軒纔到醫院,就有人匆匆向他彙報,說顧澤城突然不見了。
顧澤城不見了?!
除了一羣醫生和護士外,每天還有那麼多的人看着顧澤城,顧澤城居然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小時前。”
“派人找了嗎?”季易軒的神情,平靜的不能再平靜,沒有一絲緊張與擔憂。
“不僅是顧家的人,我們的人也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是沒有找到。”
季易軒淡淡扯了扯脣角,不由譏誚一笑,顧澤城想要玩消失,又有誰能找得到。
“通知醫院的人不用找了,但是顧澤城消失的消息,任何人都不能傳出去。”
“是。”
等下屬離開,季易軒有些疲憊地靠進了椅背裡,閉上雙眼,真不知道此刻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他在爲顧澤城的身體健康狀況想方設法,可是,顧澤城卻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更加不把所有人對他的關心與在意當回事,對於自己的生命和別人的關懷,隨意地踐踏。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顧澤城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他活着,如果不能真正的對蘇沫放手,便也就只剩下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