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軒知道蘇沫中槍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情了。
原本他還奇怪,蘇沫說了第二天會去看他的,卻沒有出現,他打電話過去。竟然是慕容謙接的,說蘇沫和他,因爲急事已經回了吉隆坡,所以不能再去醫院看他。
一個星期後,當季易軒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以後,季易軒的父親才告訴了他,說蘇沫爲顧老爺子擋了一槍,差點沒了命。
季易軒當場就震驚了,就算蘇沫本性單純善良,從未改變過,但是。絲毫不加思索地爲一個和自己已經沒有絲毫關係的人擋子彈,這真的不是憑單純善良的本性便能做到的。
因爲,比起讓慕容謙出面救自己,擋子彈那可是分分秒秒都會沒命的事情。
來不及多想,季易軒直接去了蘇沫住院的醫院。
當季易軒來到蘇沫病房的時候,第一時間吸引了他的,不是座在病牀上的蘇沫,而是坐在蘇沫身邊的粉雕玉啄的和顧澤城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
這就是那個在那場車禍中頑強活了下來的孩子嗎?
季易軒的腦海裡,還清晰地記得當時他到達墓園大門口的地上看到的那一灘讓人驚心動魄的鮮血。
做爲專業的醫生,季易軒真的無法想像,流了那麼多的血,孩子又是怎麼樣保下來的,而蘇沫,又在那場車禍中,爲了保住孩子。受了怎樣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蘇沫看到站在門口看着小溯怔然的季易軒。淡淡揚脣,“軒哥哥,他就是慕容溯。”
說着,蘇沫又揉了揉正在認真畫畫的小溯的發頂,“小溯,你看,這就是媽媽的軒哥哥,你不是要叫舅舅的嗎?”
正拿着水彩筆認真畫畫的小傢伙聽到蘇沫這樣說,立刻就擡頭朝門口望去。露出一臉純真燦爛的笑容,“媽媽,軒舅舅是不是很喜歡我,要不然。軒舅舅怎麼那麼認真地看着我?”
蘇沫一笑,“當然。”
慕容溯!
聽着孩子和蘇沫的對話,季易軒回過神來,俊逸一笑,走向蘇沫和孩子。
小溯仰頭看着走過來的季易軒,天真地道,“軒舅舅,媽媽說,你是很厲害很厲害的醫生,那你現在就把媽媽的病治好,讓媽媽快點離開醫院,可以嗎?”
季易軒笑了,實在是忍不住,伸手將小溯抱了起來,“爲什麼小溯想讓媽媽快點離開醫院?”
小溯仰着頭,看着季易軒脫口就道,“打針好痛,吃藥好苦,我不想讓媽媽打針,也不想讓媽媽吃藥。”
季易軒看着孩子那澄澈清亮的像極了蘇沫的那雙眸子,心裡突然就涌起一陣陣酸澀來。
不過三歲的孩子,就那麼清楚地知道,打針好痛,吃藥好苦,想必,是體質不好,經常打針吃藥吧。
是啊,才七個月大,在剛好能夠離開母體存活的時候,就被迫從母親的子宮裡取了出來,孩子的體質,又能好到哪裡去。
季易軒寵愛地揉了揉小溯的發頂,點頭回答道,“好,舅舅一定會讓媽媽快點好起來的。”
得到季易軒的肯定答覆,小溯開心地笑了,對着季易軒豎起大拇指,“舅舅真棒,我給你一個贊。”
季易軒忍俊不禁,對小溯這個聰明又懂事的孩子,突然就喜歡的不得了。
“小溯,你已經長大了,不能老是讓人抱着,下來自己去外面玩,好嗎?”其實,蘇沫是很清楚,季易軒在,難免不會提到顧澤城。
聰明如小溯,一會追問顧澤城是誰的?
她不想讓孩子知道顧澤城的存在,至少,現在還不想。
小溯看着蘇沫有些不情願地撇了撇嘴,還是很快便主動地從季易軒的懷裡跳了下來,“好吧,那我去玩咯。”
蘇沫點頭,“好,乖!”
說着,小溯已經朝外面的會客室蹦達着過去,守在一旁的傭人見了,立刻跟着小溯去了外面的會客室。
季易軒透過明鏡的玻璃,看着在會客室堆起了積木的小溯,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視線轉向蘇沫。
“小溯很可愛,很聰明,也很懂事。”季易軒由衷地誇讚道。
蘇沫抿了抿脣,“小溯出生後的半年時間裡,我幾乎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躺在牀上,或者坐在輪椅裡,小溯能這麼懂事,絕大部分,是因爲有阿謙這個很稱職的爸爸。”
季易軒垂眸,黯然一笑,即使他從來都覺得顧澤城不應該被原諒,也不配再得到蘇沫的愛,但是當心裡清清楚楚地知道,顧澤城的兒子卻叫着另外一個男人做‘爸爸’,並且根本不知道有他這個親生父親存在的時候,季易軒的心裡還是有些澀澀的味道。
畢竟,陰差陽錯,所有一切的錯誤,不是顧澤城的本意。
“顧澤城還是不知道孩子嗎?”
蘇沫搖頭,“應該不知道吧。”
“你也打算一直不讓他知道嗎?”
蘇沫一笑,雲淡風輕地道,“順其自然吧。”
就算讓顧澤城知道了小溯的存在,也已經改變不了任何的東西了。
季易軒吁了口氣,沒有再繼續孩子的話題,話峰一轉,開門見山地問道,“蘇沫,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替顧老爺子擋那一槍嗎?”
蘇沫淺淺揚脣,清亮的雙眸裡,沒有任何的波瀾。
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多時候,季易軒能想到的,顧澤城卻永遠也想不到。
蘇沫心中不禁自嘲一笑,顧澤城能不能想到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於她來說,還重要嗎?
“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是本能吧,不希望看到一個老人家有事。”
“真的嗎?!”季易軒明顯的不信,雖然,蘇沫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說假話,“你不希望一個和你無關的老人有事,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事了,那小溯怎麼辦?那些愛你的人又該怎麼辦?”
看到情緒突然有些激動的季易軒,蘇沫對着他安撫一笑,“軒哥哥,我很好,我已經沒事了。”
季易軒擰眉,情緒愈發的激動,“是,你現在是沒事了,可是你衝過去爲顧老爺子擋子彈的前一秒,有沒有想過,擋了那一顆子彈,那你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其實,季易軒是真的心疼蘇沫。
那場車禍,蘇沫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保住了孩子,又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恢復到現在這樣健康的模樣。
可是,她卻又如此不珍視自己,想都不想就爲另外一個人擋子彈,而且,這個人,和蘇沫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看着擰着眉宇,如此心疼自己的季易軒,蘇沫竟然一時無語,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安撫季易軒。
所以,只能看着他,淡淡揚着脣角,溫柔寧靜地笑着。
“蘇沫,當年,顧婉悅放火想要燒死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季易軒突然又轉移話題,而且,聲音嚴肅,“到底是因爲什麼?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蘇沫眉心淡淡一蹙,沒想到季易軒會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聯繫起來。
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既然當初她選擇了不說出真相,那麼現在,她也沒有再說出真相的必要。
否則,只會讓顧老爺子也陷入痛苦自責當中。
而一旦知道真相,顧老爺子爲了補償她,說不定會將世華大部分的股份都留給她。
如果世華也成爲她的了,那除了無盡的痛苦,顧澤城還能剩下什麼。
他只會一無所有!
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兒子,連金錢和權勢也會失去。
她不想看到那樣的顧澤城,即使,他們已經形同陌路。
“軒哥哥,對不起,我不能說。”
“蘇沫,你到底有什麼苦衷,爲什麼到現在了,你還是不願意說?”季易軒看着蘇沫,眼神困惑,他是真的不明白,如果蘇沫對顧澤城真的已經徹底死心了,對過去的所有事情,都放下了,那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蘇沫垂下雙眸,避開季易軒探究的視線,“軒哥哥,你就讓我,保留最後一點秘密,好嗎?”
季易軒看着垂下雙眸的蘇沫,深嘆了口氣,如果蘇沫堅持不說,那他又有什麼辦法了。
突然,蘇沫似乎想到了什麼,側頭朝隔着一扇玻璃的會客室望去。
會客室裡,哪裡還有小溯的影子。
“來人。”蘇沫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夫人。”一個傭人聽到聲音,匆匆走了進來。
“小溯呢?”蘇沫的聲音,已經染上了一絲惶恐。
“小少爺說呆在會客室裡太無聊了,想出去走走,所以由保姆和保鏢陪着下樓玩去了。”傭人回答道。
蘇沫眉心一蹙,立刻就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
季易軒看到如此緊張的蘇沫,立刻向前去扶蘇沫,安撫道,“別擔心,小溯只是去玩一下,不會有什麼事的。”
蘇沫對季易軒的話,仿若不聞般,只顧着下牀穿鞋,然後便要往病房外走。
“蘇沫,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自己走動。”季易軒扶着蘇沫,想要拉着她坐輪椅。
蘇沫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莫名的就特別慌,根本就聽不進去半句季易軒的話,大步就往病房外走,邊走邊道,“軒哥哥,我沒事的,我可以走。”
季易軒無奈,只得扶着蘇沫和她一起出了病房,傭人和保鏢趕緊跟上。
而此時病房的樓下,小傢伙由一個保姆和兩個保鏢跟着已經來到了住院大樓的後面,走在醫院花園的小徑上,小傢伙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草地裡,有一個被隨手丟棄的飲料盒子。
怎麼可以亂扔垃圾呢,這是不對的!
所以,小傢伙蹦蹦跳跳地就往那個被丟棄在草地裡的飲料盒子而去,保姆和保鏢緊跟在小傢伙後面。
不遠處,正倚在自己車門前低頭準備點燃指尖香菸的顧澤城、正好一眼便看到了朝自己這邊蹦蹦跳跳着跑過來的小傢伙。
莫名地,顧澤城點菸的動作就頓住了,好奇的目光盯着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粉雕玉啄的小傢伙,一時竟然看得出了神。
其實,他對別人家的孩子,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爲什麼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卻那麼面熟,感覺好親切好親切,總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顧澤城雙目微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男孩,看着他撿起草地上的垃圾,然後往旁邊的垃圾桶走去,然後,把紙盒扔進垃圾桶裡。
他盯着小男孩,努力回想,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可愛的小男孩。
可是,沒有,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突然,顧澤城發現,有一道微弱的紅光,透過層層密密麻麻的金色陽光,朝小男孩的方向掃了過去。
“小溯!”
“媽媽!”
顧澤城的目光,驀然朝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眼,他似乎便明白了一切,沒來得及任何一秒的思考,他衝向了小男孩。
保鏢看到顧澤城的反應,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立刻也朝小傢伙快速靠近。
“小溯,趴下!趴下!”蘇沫的眼淚,幾乎是一秒間就涌了出來,她哭喊着掙開季易軒的手,然後飛奔向她的孩子。
在距離小男孩還有三步遠的時候,隱隱約約,顧澤城似乎聽到了有扳機扣動的聲音。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澤城的心和身,全部隨着那扳機扣動的聲音飛了出去。
一個縱身,顧澤城撲向了小男孩,同時,一顆子彈飛了過來,快速地擦過空氣,穿透陽光,射進顧澤城頭頂墨色的短髮裡,不見了。
“小溯......”此刻,蘇沫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胸口的痛意,飛奔着朝她的孩子靠近。
“蘇沫......”季易軒回過神來,箭步追向蘇賧。
保姆嚇的蹲在地上尖叫,原來的兩個保鏢衝向去,保護小溯,而跟在蘇沫身後的保鏢,立刻將蘇沫護住,有保鏢則立刻拿出了對講機,呼叫援助。
“撲通”一聲,顧澤城抱着孩子,一個翻滾,仰面躺在了地上,而孩子,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沒有受到一點兒傷害。
“媽媽!”小溯躺在顧澤城的懷裡,看到不遠處朝自己飛奔過來的蘇沫,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努力掙開顧澤城的雙臂,然後也朝蘇沫飛奔過去。
“小溯!”蘇沫一把將小傢伙緊緊地抱進懷裡,淚如雨下。
“媽媽!”小傢伙被蘇沫嚇到了,擡起頭來看蘇沫,“媽媽,你怎麼啦?”
倒在地上的顧澤城看着眼前母子倆擁的畫面,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孩子,他會那麼眼熟,又會覺得那麼親切。
原來,他是蘇沫的兒子。
那是不是,也就是他的兒子?!
揚脣,顧澤城的臉上和眸底,露出了三年多來從未出現過的開懷笑意。
然後,他再也控制不住大腦裡快速流失的意識,即使拼盡全力,卻還是撐不起那越來越沉重的眼皮。
緩緩地,緩緩地,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大腦裡,只剩下他最心心念唸的那母子倆相擁的畫面。
此生,有這一個畫面,便夠了,夠了,再也沒有遺憾了,沒有了。
“顧澤城......”季易軒衝到顧澤城的身邊,不由地就雙膝跪到了地上,那樣惶恐地害怕地拼命地喚着顧澤城的名字,“顧澤城,顧澤城,不要睡,不要睡......”
蘇沫緊緊地抱着懷裡的小傢伙,模糊的淚眼朝離自己不過兩步遠的倒在地上的顧澤城看去,她看到,他頭部下方的地面上,有鮮豔的液體,慢慢渲染開來,暈開了一大片。
然後,她還看見,不遠處,有保安醫生護士一大堆的人衝了過來,然後......她的眼前一黑,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夫人......”
“媽媽......”
“蘇沫......”低見麗劃。
手術室外,慕容謙看着眼前亮着的“手術中”那三個字,再一次懊惱自責不已。
他不過是離開了半個小時,爲蘇沫去準備午餐,就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這次,如果不是顧澤城,那是不是,他和蘇沫,就會永遠地失去小溯。
小溯,是他和蘇沫現在和將來唯一的孩子,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了小溯,蘇沫又會怎麼樣?
三年多前,蘇沫經歷了怎樣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才保住了小溯。
蘇沫曾經跟他說,如果連小溯都失去了,那她的生命裡,還剩下什麼是值得留戀的。
看着哭累了扒在自己懷裡睡着了的小溯,慕容謙閉上了雙眼,再不敢做任何的設想。
慕容謙的助理,結束了一通電話後,從走廊的另一頭走向慕容謙,越靠近,腳步便不由自主地越放輕,生怕驚憂了此時靜靜等待着蘇沫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慕容謙。
“人抓到了嗎?”慕容謙仍舊閉着雙眼問,即使助理靠近的腳步再輕,他也能輕易感覺到他的靠近。
“抓住了,這次,是顧婉悅親手開的槍。”助理頓了頓,又問,“先生,要怎麼處置顧婉悅。”
“只要留着顧婉悅一口氣就行,什麼樣的方法最殘忍最痛苦,就用什麼方法給我招待她。”慕容謙的聲音,字字從喉骨中擠了出來,寒意四生。
顧婉悅這種女人,已經完全喪失人性,歹毒到無法形容。
爲了自己的慾望,燒死自己的母親,摧殘自己一母同胎的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殺了蘇沫,就連疼愛她幾十年的爺爺,也要殺了。
而現在,顧婉悅居然還想要殺了小溯,他怎麼可以讓她死的這麼容易。
他要真正地做到,讓顧婉悅生不如死。
“深南市警方這邊......”
“告訴他們,如果他們不想這件事情讓兩個國家的領導人面對面的談,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
“是,先生。”助理點頭,立刻退下去辦事了。
這次,蘇沫的手術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一個多小時後,主刀醫生走了出來,看着慕容謙,態度恭敬。
“慕容先生,您不必太擔心,尊夫人並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因爲突然劇烈的動作和激動的情緒,所以導致部分傷口開裂。現在,我們已經重新處理好了尊夫人的傷口,只要尊夫人好好修養,不會有大礙。”
慕容謙淡淡頷首,“辛苦了。”
“哪裡哪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很快,蘇沫就被從手術室裡推進了VIP病房,慕容謙看着臉色再一次蒼白如紙的蘇沫,整顆以髒,有種被緊緊擰着的感覺,好難受好難受。
看着仍舊在自己懷裡睡着的小傢伙,慕容謙眉宇淡淡一擰,把助理叫了進來。
“顧澤城怎麼樣了?”
顧澤城爲小溯擋槍,唯一的原因,是因爲他已經猜出來了,小溯就是蘇沫從始到終都未曾跟他提起過他的孩子。
不管怎麼樣,慕容謙都不希望顧澤城因爲救小溯而出事,要不然,蘇沫原本堅定的心,永遠也無法安定了。
顧澤城救了自家的小少爺,所以,助理絲毫都沒有多想地回答道,“顧澤城現在還在手術室裡搶救,醫生說,子彈擊中頭部,卻並沒有致命,而是奇蹟般地卡在了頂骨的位置,暫時不會生命危險。”
慕容謙微微鬆了口氣,只要顧澤城沒有生命危險,那事情就會簡單多了。
“你安排人,先護送小溯回吉隆坡。”不管是因爲顧澤城知道了小溯的存在,所以他開始自私害怕也好,還是隻爲蘇沫和小溯的安全着想,慕容謙都不想再讓小溯繼續呆在深南市。
從現在開始,他必須寸步不離地守在蘇沫身邊,不會再讓蘇沫,有一丁點的事。
“是,先生,我現在就去安排。”
慕容謙淡淡頷首,深籲一口氣,整個人靠近沙發的椅背裡。
或許,他一開始,就應該處理了顧婉悅,或許,他根本就不應該答應讓蘇沫回深南市來收購思寇集團,又或許,他應該暗中操作,耍手段將思寇收歸西婭的名下,那樣,今天的這一切危險,就都不會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