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完全落下,林初站在雲韻演出的場外。
空無一人的檢票口,與場內傳出的熱鬧聲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通道上主要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只剩少許跌落在地的熒光棒,在孤獨的散發着靜謐的幽光。
地面彷彿鋪滿了暗紅的羊毛毯,與牆上鏤空鍍金的花紋一起,帶來了別樣的復古味。
本該嚴密防護的大門,卻給人一種空洞,荒廢許久的上世紀老劇院的感覺。
明明從外面看來,是如此有設計感的建築物,內部的風格卻十分的經典。
粉絲的尖叫不短從四面八方傳來,那聲音彷彿隔的很遠,又彷彿就在你的耳邊。
空間的概念已經模糊了,林初能夠清晰的體會到一股難受的氣息。
這股氣息彷彿可以具現化,就如煙霧一般瀰漫在空間裡,濃厚的彷彿可以用刀切開。
林初鼓足了勇氣才走進了這裡,沒曾想這股令人難受的氣息十分強烈。
就彷彿令這個空間都變得粘稠了起來,使他有些難以行動。
這樣的感覺讓林初面露難色。
這和之前的異常感覺完全不一樣……
如果這就是真正的異常,那個自己設置的新手教程也太不靠譜了吧。
完全沒有指引,林初本想尋找前往場地中央的路線。
環視一週,盡是單調重複的空間。
但事到如今,林初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在這令人難受的氣息影響下,就連自然的創造物品都無法做到。
只能向前探索了……
想到失蹤的漆月,她應該也在這片空間內,不知道她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呢。
完全沒有匯合的方法,林初只能寄希望於漆月,希望她可以有辦與自己匯合。
在這種未知的環境下,多一個人在身邊至少沒有那麼容易害怕。
打開手電筒,頓時,後方的燈光消失了。
果不其然,大門又消失了……
自己是不是和大門命中無緣啊,怎麼這大門總是躲着自己,林初無奈的想着。
這片空間已經是漆黑一片了,現在只能往前了。
這個地方個花城的大劇院倒是有些像,小時候林初隨父母在花城旅遊時就曾去過那。
那一次他們還去觀看了知名舞蹈藝術家,雲兮的表演。
現在想想,那個人會不會跟雲韻母親呢?
等等……
林初好像想到了些什麼。
類似花城大劇院的風格,疑似雲韻母親的人。
如果說雲兮是雲韻的母親話,那雲韻一定也去過花城大劇院。
是否有一種可能。
這個地方作爲雲韻的異常,在一定程度上展現了雲韻的內心呢?
某些具有代表性的意象,也許她曾經去過母親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花城大劇院。
並且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然後潛意識就在異常中,將其具現化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否意味着,這個地方可以找到些許雲韻的痕跡。
就如幼時的楊超在沙灘上,也許幼時的雲韻也會在這留下痕跡。
想到這裡,林初若有所感的舉起了手電筒,看向了通道的遠處。
然後與一個眼神對視上了。
光線所能觸及到的盡頭,一個年幼的小女孩站在黑暗中,正在靜靜的看着他。
太陽!
冷汗悄然留下,林初的身子也隨着對視的目光而僵住了。
對面的小女孩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彷彿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沒有絲毫奇怪。
應該說,一個小女孩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黑暗中,這件事本身就十分的奇怪了。
強忍着恐懼,林初顫抖着手,將手電筒照向那個小女孩。
只見她的眉目頗有云韻的風範,即使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下,還直面着手電筒的強光,她也能看出雲韻的模樣。
真的會這麼巧嗎,剛剛纔到這個地方和幼時的雲韻有聯繫,幼時的雲韻就出現了?
這其中說不定有些什麼聯繫,是不是還有什麼可能性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不等林初展開思考,站在他對面的小云韻開口了。
“大哥哥,你怎麼也在這?”
這個面容精緻,就如同一個可愛模型一樣的小女孩說話了。
彷彿看見了蠟像館裡的假人開口了一般,林初感到十分的恐懼,彷彿有一隻小手在身後慢慢爬上了他的脊椎,令人下意識的產生毛骨悚然感。
在那股令人難受的氣息下,本身行動就收到了一定印象,這一下子下他一跳,則更是讓人手腳發軟。
如果有威脅的話,能逃掉嗎?
對面的小女孩疑惑的歪了下頭,彷彿對林初的反應十分疑惑。
隨後她就邁着歡快的腳步朝着林初走來。
林初有些絕望的心想到:你不要過來啊。
手也隨着恐懼不斷的劇烈顫抖了起來。
沒想到,這一動又使他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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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的光線也隨着他的手在不斷晃動,而那個小女孩的外貿也隨着光線的劃過在不斷改變。
在光線的照射下,能看見的地方就是正常小女孩的外表,只不過皮膚的質感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而光線晃動時,許多藏在陰影裡的東西無意間顯現了出來。
這個小女孩沒被光線照到的地方,居然是木偶!
但光線從腿離開,林初可以在陰影中隱約看見木偶的圓形關節,當光線回來時,又恢復了正常。
嘴巴也是,光線向下照去,腿是看上去正常了許多, 可剛剛潛入黑暗的嘴巴,又成了木偶的嘴巴,還跟着她的行動在一震一震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將林初給嚇傻了。
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制的僵直了起來。
這個時候林初才知道,原來電影中那些嚇傻的人不是節目效果,而是一瞬間的突然驚嚇,真的會讓人身體僵硬住。
但林初沒有向許多描述中的一樣頭腦空白,他反而加快了思考的速度。
這種感覺特別折磨,段時間內大腦袋運轉速度飆升,卻沒有絲毫奪回身體控制的意思。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一半木偶一半小女孩的小云韻,歡快的靠近自己。
隨着她的靠近,一股令人難受的氣息也隨之而來。
是這片空間給自己帶來的感覺!
林初猛然發現,這個小女孩的氣息,便是瀰漫在這個空間中的,令他難受的氣息。
也就是說,這片空間某種意義上,是與她一體的!
危險,十分危險。
她意志可以隨意的投射在這片空間,而自己卻連最基本的利用異常都做不到。
此時的林初只感覺深陷泥塘,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緊張的看着那個小云韻,林初的仍然身體緊繃着,但比起剛剛的僵硬要好上太多了。
如果她有什麼異動,自己應該可以跑開的……
就在林初精神緊繃快到了極致時,小女孩說話了。
“大哥哥,你也是來看我媽媽的演出嗎?”
她的聲音,充滿了欣喜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