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舊神向你問好
深淵之主到底是誰？
對於這個哲學性的問題，李凡一直以來也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清潔協會和人類歷史上的各種文獻資料之中，深淵之主一直都被視爲最強大的深淵生物，主宰整個深淵的存在。
甚至有些資料中顯示，就連深淵都是深淵之主所建立的。
之前李凡讓筆仙在網上查資料，查到的關於深淵之主的資料，每一個字都顯示這是一個極爲強大，甚至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存在。
強大如清潔協會這種規模的覺醒者犯罪組織，真正核心的信仰，就是對深淵之主的崇拜。
哪怕現在的清潔協會已經腐化了，背離了曾經的初心，協會內部的絕大部分成員心中，仍然有對深淵之主的信仰。
只不過可能不那麼純粹罷了。
至於其他的官方機構，包括中州異常局在內，對於深淵之主的研究就更少了，甚至有些諱莫如深。
這也和清潔協會自身的保密有關。
總之，在現實世界之中，人類對於深淵之主的認知，就是整個深淵的主宰，極爲強大的深淵生物，甚至創造了整個深淵。
但是當李凡在深淵之中打探深淵之主的消息，卻基本都是查無此人。
偶爾有一些零星的消息和傳說，也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了，十分模糊，信息有限。
之前在李凡的認知之中，這個深淵之主應該是久遠年代之前的強大深淵生物，或許和鎮獄之主差不多的存在，正蟄伏在深淵的某處，又或者在極淵之中。
而現在，當李凡被那精神力之海的力量吸入鎮獄之中，又被鎮獄祭壇之上的精神力旋渦給吸回現實之後，終於他媽的……
破案了！
一切線索都在此時串聯起來！
爲什麼他這個收藏家上交的各種物品之前都得到了大牧首的褒獎，被認爲沾染了深淵之主的氣息。
爲什麼當他來到總部基地之後，大牧首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定位到的深淵之主突然就能定位到了，就好像多年便秘猛然通暢了。
爲什麼他對清潔協會總部的這個法陣隱隱有些親切感，反正就是覺得還挺舒服。
因爲他，鎮獄之主，就是深淵之主！
當局者迷啊！早就該想到的！
以鎮獄之主所表現出來的威勢，可不就是主宰整個深淵嗎？這特孃的不就是深淵之主！？
李凡此時只想一拍大腿，抓着自己的頭髮蹲下去感嘆一聲：大意了！
只是身爲鎮獄之主和深淵之主的素養，讓他死死地抑制住了這種衝動，而是一邊撓頭一邊努力朝大牧首露出一絲微笑，緩解着雙方之間的尷尬。
腦海中則是閃電般的思考，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被認定爲深淵之主，那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清潔協會絕對當場給他弄個會長噹噹，甚至消息一傳出去，其他的覺醒者犯罪組織乃至官方組織，很有可能同樣臣服。
到時候腦袋上的氣運直衝宇宙，跟特孃的中子星脈衝束一樣藏也藏不住，深淵裡面的那些主宰和領主就徹底壓制不住了，不得一股腦的衝進現實之中？
再加上隱藏在暗中的什麼舊神三位一體之流，必然也會出來全魔亂舞。
到時候世界大亂，人類不知道有多慘，自己出手吧，實在是能力有限，不出手吧，又於心不忍。
簡直是想想就頭大，煩也得煩死。
不行，必須得想辦法糊弄過去……只是這個場景實在是不好糊弄，難道要說自己見到了深淵之主，深淵之主嫌不好吃舔了一口又給丟回來了？
就在李凡此時心中天人交戰，陷入哲學命題之中一時間無法自拔手足無措的時候，整個大殿之中的清潔協會幹部們此時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下一個瞬間，這大殿之中“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這是……這就是偉大的深淵之主？深淵之主的化身就是收藏家？……不，是神聖的收藏家大人！？”
“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是深淵之主的氣息，那是我在最虔誠的齋戒祈禱之後感受過的氣息，原來偉大的深淵之主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是收藏家的障眼法！他怎麼可能……只是這個氣息……”
“神啊……原來您一直在注視着我們這些罪人，一直在將機會擺在我們的眼前，我們卻有眼無珠，沒有去珍惜，沒有看到您的良苦用心……”
“一切歸於偉大的深淵之主！”
“這是在做夢吧？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在我的眼裡，收藏家的身上有一個蒼白鬼魅的虛影？神……神啊……”
“偉大的深淵之主，乞求您的憐憫，乞求您的寬恕……”
“神，尊敬的神啊，我讚美，讚美您的偉大與仁慈！”
“……”
大殿之中的清潔協會幹部們，此時全都死死地盯着那精神力組成的祭壇之上的收藏家，目光之中有狂熱，有質疑，有亢奮，有茫然。
只是雖然有些人提出了質疑，但絕大部分人卻都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收藏家身上的氣息，和他們在向深淵之主祈禱之時，感受到的那一點若有若無的氣息，如出一轍！
更有一些虔誠的狂信者，能夠看到收藏家身上出現的一個虛影。
那是一個全身遍佈血色花紋，長着黑色的犄角，頭戴黑火冠冕的蒼白鬼魅。
僅僅是看上一眼，作爲深淵之主的信徒，他們就能夠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那是對於真神的敬畏，令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五體投地，向精神力祭壇之上的收藏家頂禮膜拜！
“這……這是……一定是搞錯了……不……這不是真的……這是瀆神……這是瀆神！……偉大的深淵之主，一切的主宰，我祈求您的降臨，令這瀆神者灰飛煙滅！”
大牧首吉德看着精神力祭壇之中的收藏家，口中喃喃，臉上先是現出迷茫，隨後瞬間被憤怒取代。
他猛然想到，收藏家本身就是一名神性生物，必然是掌握了這獻祭大陣的漏洞，用某種他所不知道的方法，纔在本應迎接深淵之主的祭壇之上出現。
一定是這樣！
大牧首此時心緒紛亂，將手中的權杖狠狠插入地面，緊接着全身肌肉暴漲，轉眼間變成了一個魔鬼筋肉人般的存在，精神力同樣狂暴涌動，甚至將他的長袍都撕成了碎片。
他的額頭之上，此時赫然現出兩個差不多有一公分長的黑色犄角，眉心隱約有火焰紋路顯現。
與此同時，神性氣息在他的體內擴散開來！
在場的衆人，包括那少女會長在內，此時都現出驚訝之色。
大牧首同樣已經暗中成爲了神性生物，掌握了一定程度的神性力量！
而且他所掌握的這神性力量，顯然是和深淵之主有很大的聯繫，這力量起碼是和深淵之主同根同源的。
緊接着，大牧首再次引導這精神力之海的狂暴精神力，站起身來，朝着虛空中高呼道：
“偉大的深淵之主！您最虔誠的信徒向您祈禱，祈求您的降臨！”
緊接着，看向在場衆人，最終又看向李凡，用雷霆般的聲音高聲喝道：
“我將向偉大的深淵之主膜拜，唯有真神才能承受此拜！”
幽冥等一衆清潔協會高層不由現出凝重之色。
以跪拜殺人的法門，在各國的文化傳承之中都曾存在，特別是東方更是有不少類似的傳說。
拜者的德行高於被拜者，那麼被拜者就會折壽，甚至當場死亡。
而現在大牧首所要做的，用他的話說則是要召喚出真神。
很多剛纔對收藏家跪拜的人，此時心中也再次迷茫，難道這一切真的只是收藏家瀆神的障眼法？
隨後就見大牧首轉身朝着和收藏家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臉虔誠的跪拜下去。
他的身軀此時如同鬼神，神性精神力發散開來，這一拜沾染了強大的因果之力，借用這精神力之海的力量，必然將徹底召喚出深淵之主。
大牧首的眼神堅毅，顯然極有信心。
隨後他雙膝一曲，就要朝虛空跪倒。
只是下一個瞬間，來自精神力之海的狂暴力量，連同他身上的因果之力同時涌動，直接將他的身軀籠罩。
大牧首的身體被這力量猛然旋轉，當他徹底跪下之後，才發現自己又跪在了收藏家面前！
精神力祭壇之中，李凡不由擡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牧首滿臉愕然之色，看向精神力祭壇之中的收藏家，隨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膝和地面，感受了一下體內更加洶涌的神性力量，喃喃地說道：
“這……這怎麼可能……”
隨後他猛然擡頭看向收藏家，就見收藏家的模樣在他的眼中已經瞬間改變。
在收藏家的身體之外，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的蒼白鬼魅的虛影存在，正散發出無窮的神威！
與此同時，就聽一直在冷眼旁觀的會長向能量祭壇之中的收藏家緩緩說道：
“這麼說，你就是深淵之主的化身？哦，或許我應該稱你爲，偉大的深淵之主……歡迎你的到來，舊神們向伱問好。”
李凡連忙擺手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都是誤會……”
話音剛落，法陣繼續運轉，無盡的精神力之海立刻通過那實質化的祭壇涌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