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清楚,不過,我的身份已經被他發現,估計你也···”白解看了眼他,故作沉默了下。
“我?我不就是個普通班的學生,應該不會被他們注意。”路小風分辨道。
“今天我特意早下課去打探消息,也沒發現有人故意跟着我。”
“是嘛?”白解語氣有些猶疑。
“倒是打探消息,今天我弄到了一些不錯的線索。”
“什麼線索?”白解提起了興趣。
“據說那些參加校長計劃的學生,有一些回來後,就直接更換了宿舍,被校長特意安排到了一起。有些人就覺着,這是校長在特意關照這些人。”
白解隱隱感覺裡面有些不對,但又一時意識不到,於是向路小風問道。
“還有嘛?”
“有!”他爽快地答道,“然而這些人除了上課以外,總是閉門不外出,就是外出,也總聚在一起,外人很難接近他們。所以現在學校裡的學生,很多人知道有這麼一撮人。”
“你覺得他們是在密謀什麼嘛?”白解雖有懷疑,但他並沒有從面色上顯露出來。
“肯定的。白解大哥你想想啊!他們很多人原來就不認識,參加完校長的實驗計劃,就變得親如密友?!這不明擺着裡面有貓膩嘛?你看書裡講的那些故事,一般這種人聚在一起,肯定在預謀着幹大壞事!”
白解瞥了眼他,不知道他怎麼如此確定,“你看的什麼書啊?”
“壞蛋是怎樣出現的!這段時間書店裡賣得最火的書,在學生中人氣爆棚,我可好不容易纔搶到一本,大哥你不知道嘛?”提出這本書路小風臉上的興奮就溢於言表。
“書是書,人是人,不能一概而論!再說你怎麼就知道書裡的故事是真是假?”白解忍不住給他潑了盆涼水。
他一時語塞,頓了下,才緩過來回道:“他們不正好和故事裡的人很相似嘛!所以我才這想的。”
“這個先放在一邊吧,我先告訴你我瞭解到的情況。”
“大哥你說。”路小風提耳傾聽。
“我今天藉着圖書館那位老教師的關係,找了好些已經退休的老師瞭解情況。他們很多正好是新校長上任的時候被要求退休的,所以那時候他們還和新校長鬧過一番。”
“結果呢?”路小風好奇地問。
“結果當然是這些老師蚍蜉撼樹,全都被上級勒令退休了。不過這些老師裡面,有些老師就特別留意起了新校長的一些動作。我今天剛好就遇到一位,如果再晚一點,他人可能就不在學校了。”
“不在學校?是已經準備遠行了嗎?”路小風知道,對於退休老師來說,很多都會進行遠行,遠離曾經任職的學校。
“嗯,他是準備要去古歐大陸的聖十字聯盟。”
“那麼遠!”路小風驚歎道。
這個世界的大陸與大陸之間,可不像地球這樣交通工具衆多,連接格外便利。而是真的得跨越千山萬水,五湖四海,才能得雲見霧。所以代表當代科技最高巔峰之一的跨陸星軌列車,才能被尊爲跨世界的偉大發明。因爲它能溝通大陸,擔當各個大陸之間的穩定橋樑。不過終於是危險係數遠遠大於安全,要知道這些星軌列車通過的間隙地帶,全環繞着極端危險的異常區域。沒有百分之一千的必要,很少有人會真的乘坐跨陸星軌列車前往其他大陸。月舟纔是更多人的第一選擇。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收拾東西,我剛把自己的來意透露給他,他就讓我停止了說話。”白解繼續說。
“這是爲什麼?”路小風眼裡透着奇怪。
“他怕有人聽到我們的對話,於是把我帶到了一間密室裡面。在密室裡他才把自己知道的東西,簡單告訴了我一些。”
“都說了什麼?”
“嗯!”白解噤聲,搖了搖頭,示意路小風在這裡不能說出來。
他微一愣,轉而也明白了白解的顧慮,這安多蘭老師前腳剛走,很難說,她不會已經安排人監視這裡。現在這個宿舍,已經不適合談論過多細節。
“那我們······”他等着白解的指示。
“我們這樣···”白解附在他耳邊,嘴脣微微動了動。
“我明白了,這樣明天傍晚我們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匯合。”
“嗯。”白解點點頭。
忽然一陣不知名的冷風闖進室內,吹過兩人,兩人穿得都比較單薄,不過短袖短褲,被這股冷風拂面,汗毛頓時立了起來。
“休息吧,明天又是繼續戰鬥的一天。”白解拍了下路小風的肩膀,然後自己先回房了。路小風卻眨着眼睛,兩眼微微瑩亮,看着窗外搖晃起舞的大樹。
“浪飛···現在在哪裡呢?”
對於有好幾千在校學生的木桃高中來說,少幾個學生或者老師,很難引起大家的額外注意,更何況,這些學生或老師如果平日爲人低調異常,更加無人問津。
浪飛已經消失了足有兩天,除了他班上的主任老師今天覺着奇怪地問了那麼一句,其他人根本沒誰提起過。
路小風下課與白解匯合後,就告訴了白解這個情況。
“我這邊也是。我今天本來也找了個藉口和其他同學聊天,可我剛提到浪飛的名字,他們就噤若寒蟬,不再搭理我的話。”白解說。
“現在看來,想直接找出浪飛,這條路已經行不通。我們還是按昨晚商量的,先去找那位退休老師吧!”白解做出決定。
“白解大哥你昨晚和我說,那位退休老師透露給你,他掌握有校長很關鍵的線索,不過需要花時間整理,讓你今天才去取。大哥!你覺得他說的關鍵線索是真的嘛?”原來白解昨晚附在路小風耳邊說的就有這事,所以今天兩人下課後才匯在一起,準備一同前去。
“看昨天他提起新校長的時候,眼冒怒火,咬牙切齒的模樣。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真的!”白解雖然不是特別篤定,但他更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獲得線索的好機會。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路小風慨嘆了句。
“我和你說的另外一件事呢?”白解提醒路小風,昨晚他可不只說了一件事。
“根本沒效果。”路小風泄氣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剛在一些學生裡偷偷透露關於新校長做的壞事,就有人逮着跑來質疑起我,要不是我後來裝傻充楞,一問三不知,他們都準備把我推去舉報。”
白解眉頭一挑,“你後來沒事吧?”
“沒事。”他自得地說,“他們只是跳出來維護新校長的名譽,倒沒幾個真的想要把我怎樣!他們手上又沒有任何證據,我安全得很。”
“那也要小心!”白解忽然停下來看着他,“他們不一定是沒有證據,可能只是證據不夠,或是有其他目的,故意放過你而已。”他可不敢小瞧任何人,誰知道這學校裡到底有多少是屬於新校長的人。
“好好!我知道了,白解大哥。我聽你的,以後會更加小心。”
兩人沒說幾句,便到了一處綠樹成蔭,花團錦簇的別墅區,這是專屬於老師的宿舍,位於學校的東北方。沿着變窄的道路直往裡走,大樹華蓋越來越密,別墅的木欄也更見破舊。
“是這裡嘛?”路小風看向白解,白解帶着他停在了一棟藤蔓在房頂聯結的別墅前。別墅裡本來有個小噴泉,可這會已經看上去幹涸很久,裡面爬滿了苔蘚。
白解來到拱形門前,不急不慢地按着門鈴。
叮嚀——叮嚀——
門鈴聲慢慢傳開。
按了得有4、5下,照這鈴聲的響亮程度,別說屋內的人,就是周圍路過的行人都能聽得分外清楚。可現在白解面前的房門依然緊閉如故,四周嚴實的簾子也沒有一絲異動。
白解和路小風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路小風留在別墅門口,白解繞過花圃往別墅後面走去。
叮嚀——叮嚀——
路小風照着白解的吩咐,繼續按着門鈴。白解在別墅背後找到個靠窗的縫隙,探頭往屋裡察看。
屋內亂七八糟,書架、櫃子倒落一地,可惜縫隙太窄,白解想要看得更多,有點無能爲力。
帶着沉重的心情,白解快速地回到別墅門前。路小風已經不再按着門鈴,剛纔有幾個路人正好走過,看見他一直按着門鈴的樣子在指指點點。
“大哥,怎麼樣?“
“出事了!”白解面上強自鎮定,不過語氣卻尤爲沉重。
“出事了?!”路小風低呼一聲。
“你讓開。”白解讓他往後退,然後自己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想着全力一擰,可未曾想,“哐”地一聲,他剛將把手擰圓,門就自然地開了。
兩人再次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
白解領頭走進了屋內,倒塌的鞋架恰好橫在兩人前進的路上,各式鞋子散亂了一地。
“小心!”白解給了路小風一個警惕的眼神。路小風點點頭。
白解彎腰將鞋架緩緩擡起,可這鞋架還沒放回位置,就聽到刺啦一聲,整個斷成了滿地殘塊。他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頓時有些愣神。等他清醒,兩人卻聽到屋外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裡面的人給我站住!”一道咋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糟糕了!兩人心驚肉跳地回頭看去,看到來人是誰後,兩顆心更是慢慢地沉入谷底。
“我是警察!你們倆給我不要亂動!”門外那人對白解他們呼斥道。
白解本以爲只有這一位警察,可沒想到,稍後窸窸窣窣地腳步聲連連響起。又從後面冒出來了7、8個警察,將別墅門口給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個陷阱!?
一種陰謀掀起的森森寒意,慢慢從白解背脊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