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大廈不僅變了樣子,而且好像矮了一點。”擎天柱說完這句話,阿童木和機器貓連忙開始數起樓層,果然少了一層。
擎天柱說:“不知道這個大廈和我們當年的大爆炸有沒有關係?”
阿童木看着他,隔了一會才問:“這個爆炸,在今晚之前,你從來沒有提起過。”
“我爹的腿,還有我媽的命。”擎天柱說,“誰願意提起這個事情呢。”
“我們再試着往遠處走走行嗎?”機器貓輕聲的提議。
“沒有時間了。”阿童木指着遠方,這時候大家在發現,遠方都是濃濃的白霧,正在慢慢向三人所在的村落侵襲,三人換了個方向再看,情形也是一樣。
濃霧慢慢掠過道路和田地,還有建築,如同一張看不見的大嘴,在慢慢吞噬黑夜。現在石板村的範圍,就如同最後的一口餅乾。而正中心,就是那柄寶劍——也就是爆炸原址的大廈。
“還愣着幹嘛!”擎天柱大喊,“快回去,我們只能從大廈脫身。”
三人和跑出來一樣,向大廈狂奔回去。到了大廈之下,大廈表面已經變了顏色,露出古樸的青銅斑駁。
三人立即進入大廈,發現這一層的標識,已經不是一樓,也不少零樓。而是二樓。
“果然少了一層。”三人心中同時一凜。
“現在去那裡?”機器貓焦急的問。
“去十三樓,”阿童木說,“遊戲從那個地方開始出了問題。”
現在三人肯定是不敢再乘電梯了,只能順着消防樓梯往上爬,到了二樓——現在標識已經是三樓了,三人還是忍不住想樓道里看了一眼,雖然大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的情形仍然讓他們震驚,這一層樓,竟然沒有房間,而是一個整體的大廳,大廳裡停滿了汽車。原來地下停車場到了這裡來了。
三人那裡還顧得了這些,只能飛快的往上爬,爬到了十三樓,都累的氣喘吁吁。然後按了電梯按鈕。
電梯開了,三人面面相覷,現在電梯裡並不是轎廂,而是一面鏡子,照射着所有三人,以及三人身後的樓道。
“別進去,”阿童木驚慌的說,“不是鏡子,是另一個世界。”
三人沒有上電梯,電梯就這麼詭異的敞開在大家面前。
阿童木的手機響了,鈴聲詭異的在樓道里響起。
“你的手機怎麼會有人能打通?”擎天柱問。
阿童木把手機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聯通的客服“10016”。
阿童木接聽了,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來,“你好,我這裡是聯通客戶服務中心,不好意思,打擾你幾分鐘,請問您對我們服務。。。。。。”
“不好意思,我先掛了。”鄧瞳說。
“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麼建議嗎?”
鄧瞳急了,“我有事先掛了。再見。”
“我們這個月推出的話費和短信套餐。。。。。。。”
“我真的有急事,”
“根據您的通話時長和短信數量,我向您推薦。。。。。。。”
“你有完沒完啊!”鄧瞳大罵。
機器貓也急了,“你掛了不就結了。”
聯通客服仍然在繼續:“如果您不方便。。。。。。。”
鄧瞳把電話給掛了。然後飛快的翻開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忙音還沒有響起,鄧瞳就着急的喊:“師父,師父,你在那裡,我被困住了,我迷路了。。。。。。”
忽然電話接通了,但是發出了磁噪聲,和剛纔機器貓和擎天柱的一樣。
鄧瞳突然看到電梯門關上了,正在往一樓下落,現在到了十一樓,“快,快把電梯按上來。”
擎天柱照做了,然後電梯回來,打開後仍舊是另一個大樓內部樣子。
鄧瞳立即撥師父的號碼,可是怎麼都打不通,無法接通(這個時候,王鯤鵬正在火車上的隧道里。),鄧瞳急了,看見電梯門就要闔上,想用手去格擋電梯門,可是手一伸進電梯門之間,對面的鄧瞳的手也伸過來,鄧瞳看見那雙手的手指和自己的手指觸碰,對面的手指卻是沒有肌肉的灰白色枯骨,他立即把手縮回來。
“不能伸進去。”擎天柱和機器貓也看到了。
電梯門仍舊開着,鄧瞳立即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用最快的速度說:“燕九。。。。。。你在幹嘛,你在玩遊戲?你站在電梯門口,我就在你面前,啊,啊,是這樣,那就好,你不要慌,千萬不要慌,你現在鎮定,遊戲已經開始了,這個遊戲很恐怖,我們迷路了,你現在還能退出,記住在白天,到我的辦公桌,上面有我的攝像機,然後找我的師父王鯤鵬。把東西給他,做完這個,你就跑,越遠越好!”
“救命。。。。。。。”機器貓喊起來,原來,對面的機器貓已經衝過來,身體變成了乾瘦的枯骨,把機器貓給往電梯里拉。
阿童木和擎天柱立即把枯骨給拉開,就在這時,電梯門又在緩緩關閉,變成枯骨的機器貓,在電梯關上之前,回到了電梯。
阿童木一刻也不耽誤,飛快的跑到了十五樓,然後再把電梯按了,等着電梯開門的時候,對着擎天柱說:“我有辦法了。”
電梯門開了,阿童木從脖子下方衣服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撥浪鼓,放在面前不停的搖晃,機器貓和擎天柱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電梯門在十五樓開了,阿童木搖晃着撥浪鼓猛然走進去,對面的阿童木走出來,對面的機器貓和擎天柱想撲倒阿童木的身體上,可是立即被彈開。看來是撥浪鼓有講究。
出來的阿童木也是渾身枯骨,看見機器貓就要撲上去撕咬,被擎天柱死死的抱住。
拿着撥浪鼓的阿童木,飛快的在樓道里行走,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把松下的家用攝像機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然後狂奔回電梯,電梯門只剩下一人的寬度了,阿童木剛好通過,這邊的枯骨阿童木也被無形的力量拉回去。
“呼!”阿童木深吸了一口氣,“搞定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擎天柱問阿童木。
“這個東西,”阿童木拿着撥浪鼓說,“是我滿月的時候,一羣奇怪的人給我父親來道賀,留給我的,說如果我以後遇到了無法解決的恐怖事件,就搖晃這個辟邪。”
“看來是管用的。”機器貓捂着胸口說。
“我們再打電話吧。”擎天柱掏出手機,可是手機又變成了只有噝噝的磁噪聲音。
“只有電梯打開的時候才能連接到對面的世界。”阿童木嘆氣,“可惜我剛纔打破了平衡,也許不能再有運氣了。”
擎天柱不死心,按了電梯按鈕,這次電梯打開了,裡面卻是一個會議室,八十年代非常簡陋的會議室,牆壁上還掛着斯大林列寧馬克思恩格斯的畫像,會議室裡十幾個農民穿着的人正在拿着搪瓷水杯,一個人正在侃侃而談。
然後這些人突然粉身碎骨,一些來歷不明的人,全部穿着黑衣,走到這些粉身碎骨的人身邊,攙着他們的腋下,把他們帶走。其中還有一個小孩子,嚇得瑟瑟發抖,仍然在拉着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陰差!陰差!”擎天柱大喊,“這不就是爆炸的時候嗎!”
電梯門關了。
擎天柱不死心,又開門,可是再也沒有什麼景象出現,只有空洞洞的電梯井。擎天柱伸頭看了看,發現電梯井下面已經瀰漫這濃霧,正在慢慢向上升起來。
“沒有電梯了。”擎天柱茫然的說,“這下更好玩了。”
阿童木癱坐在地上,“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能等了。”
“怎麼等!”擎天柱看到了剛纔的場面,其中開會的那個婦女主任,是他的母親。他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灰飛煙滅,被一個小孩子陰差拉走。現在他知道自己參與這個遊戲,是命運的必然。
“我的師父叫王抱陽,是鄂西最厲害的術士,我有二十八個乾爹乾媽,他們每個人都本領高強。”阿童木虛弱的說,“如果他們都不能救出我們,我們也只能認命。”
“如果還能出去,”機器貓說,“我再也不玩這種害人的遊戲了。”
大廈突然猛烈的搖晃起來,三人立即跑到一房間,看見外面已經是濃霧一片,附近的建築都已經看不清楚。
突然三人同時在空中漂浮了一下,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整個大廈,又向地下深入了一層。
“去樓頂吧。”阿童木說,“希望我們還有時間。”
三人打起精神,向順着樓梯,向頂樓天台爬去。
當他們爬到了天台,突然又震動了一下,大廈又朝着地下陷落了一層。
三人看着夜空,連天空都瀰漫着濃霧。
“當大廈全部陷入地下之後,”阿童木說,“整個遊戲打開的世界,就完全消失了。”
“包括我們!”擎天柱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