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鍾,頂級蓮寶。
縱使那少年蕭落乃是尊者巔峰境,也絕對扛不住陰陽鐘的攻擊。所以,蘇墨對自己的這一道封印還有信心的。
當然,他對那少年蕭落並沒有殺心。可是,事情的發展大大超出了蘇墨的預料。
陰陽鍾落在,氣勢磅礴。
眼看着,它就會罩住那少年蕭落,但是其卻在頭頂三尺驟然停住。
那少年蕭落有些詭異地看着蘇墨。
“蘇公子,這一處天地乃是我的。你豈能封印我?”少年蕭落冷笑,“你別忘了,是我把你帶到這一處空間的。”
“噬!”少年蕭落雙手結印。
呼——
蘇墨只覺得眼前一花。剎那間,他已經和少年蕭落對調了位置。而那陰陽鍾竟然直落而下。
轟——
蘇墨竟然被自己的陰陽鍾,直接扣住。那一幕,簡直匪夷所思。蘇墨擁有諸世記憶,但是這樣的戰鬥還是第一次遇上。
說起來,都感覺可笑和尷尬。
蘇墨被另一個自己操控着自己的蓮寶把自己封住了。那一刻,他可算欲哭無淚。
時空法術!
但是,蘇墨也明白了少年蕭落施展的乃是時空法術。他讓自己和他所處的時空,發生了逆轉。
這少年可以控制這一處時空。
“封!”就在陰陽鍾扣住蘇墨的同時,少年蕭落輕喝一聲,直接祭起一道靈符,想要印在陰陽鐘上。
他明白,僅僅一個陰陽鍾是不可封住蘇墨的。
可是,這一次他也有些想當然了。畢竟,那陰陽鍾乃是蘇墨的法寶。他與蘇墨調換了位置,但是卻不能斬斷蘇墨與法寶的聯繫。
就在那道靈符落下的一瞬間,陰陽鍾猛地反彈而起。那道封印靈符,直接撞在陰陽鐘上,瞬間化爲了黑霧。
然後,那陰陽鍾化爲了原始大小,懸浮在蘇墨的頭頂。
“蕭落,你真的有些本事!”蘇墨看着少年蕭落,心情有些略微的複雜。在他看來,那畢竟是曾經的自己。
“彼此!彼此!”少年蕭落點了點頭。
“你的術法,源自哪裡?”蘇墨雙目微眯,“那絕對不是上古七星能夠傳給你的法術,也不是太荒傳承!”
“太荒傳承?”少年蕭落不屑道,“你說的傳承,我從來沒沒有聽說過。莫不是,南淵海內,有那樣一個古怪的仙門?”
“哦?”蘇墨一愣。那一刻,他又有些糊塗了。這少年蕭落的記憶裡,竟然沒有太荒宗嗎?
“你的傳承是什麼?”蘇墨又問。
“當然是鯤蝶傳承!”少年蕭落傲然道,“我十世輪迴都在鯤蝶星界。上一世,我乃是鯤蝶一脈,自然習得鯤蝶法術。”
“那兩位先生都是鯤蝶星海的人?”蘇墨皺眉道。
“當然!”少年蕭落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不僅是鯤蝶星海的人,而且還是從鯤蝶秘境出來的。否則,你以爲誰都能在黃粱星上建一個山莊嗎?”
“你們都來自鯤蝶秘境?”蘇墨的心裡微微一冷。因爲,少年蕭落的話似乎證明或許他之前的判斷都是錯的。
文曲、廉貞、少年蕭落,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修士。
但是,他們被佈局的蓮士用大法力送入了這個亦真亦假的星辰,所以蘇墨才遇他們相遇。
他們都以蘇墨生命中重要的人的樣子出現,目的就是爲了亂蘇墨的心神,讓其找不到鯤蝶秘境的門戶。
其心可誅!
雖然有些問題似乎還是有些不對勁,但是這已經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蘇墨的面頰不由微微一緊。
“既然這樣,蕭落你小心了!”蘇墨的臉色已經肅然。此時,前前後後應該用去了不少時間。
三個時辰!
那是少年蕭落想要拖延的時間。
原本,蘇墨還有一些猶豫。他,不想痛下殺手。尤其是面對文先生,蘇墨心中涌起的感情,也別人不能理解的。
可是,既然他們都是鯤蝶修士,那麼即使殺了他們又如何?
管他們是真是幻。
呼——譁——
蘇墨的心念一起。他要馬上回到那個正堂,殺了文先生、廉先生,或許便可破局。
蘇墨的腳下,已經直接出現了禁圖。言出法隨,念起圖生。蘇墨的禁圖之術,已經無需次次勾勒。
瞬間,蘇墨腳下的禁圖,便似河流一般涌動。
諸色光華,驟然盪漾,起起伏伏,如似潮汐。禁圖的變化,無窮無盡。因爲,它可以推演出無數的可能。
只不過,蘇墨推演的乃是輪迴之禁。
禁圖出現的一瞬間,少年蕭落的目光便是一凝。因爲,他從來沒有見過禁圖之術,甚至沒有聽說過。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法術。只不過,他能感覺到蘇墨的術法不凡。
蓮術?時空法術?
那是少年蕭落的推測。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這一處書齋時空的變化。蘇墨的禁圖一出現,他的書齋時空便已經不太穩定。
那是一種極爲奇妙的感覺。
一種莫名的力量,再拉扯一切,讓這處時空改變。
譁——
禁圖之河,泛起大浪。諸色光華,向外漫散。再看,那書齋的時空,驟然開始縮小。那便像似方纔無限延展的回放。
整個書齋開始變小。然後,方纔那些被蘇墨的乾坤法袋爆開的書籍開始重新出現。書架的位置,也開始復原。
甚至,少年蕭落感覺自己的情緒都在回落。
那是一種極爲奇妙的感覺。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光陰裡倒退。其實,一切很快。少年蕭落根本沒能在這個瞬間,明白蘇墨法術的奧義。
一直到他莫名的回到了方纔的書桌前,然後再一次打開那個書卷的時候,他才恍然大悟。
時空逆轉!
這是驚天之術。
這蘇墨的術竟然逆轉了時空?他把書齋裡的時空調回到了方纔的時空。這樣,他便可以逃出去了。
這簡直匪夷所思。
呼譁——
少年蕭落明白了。
可是,一切遲了。
蘇墨在禁圖之上一步邁出,然後直接出了書齋。而他落腳的地方,正是方纔與文先生、廉先生飲酒的正堂。
虛空中,彌散着七星苦露的酒香。
文先生、廉先生各自半躺在長條桌案後,酣然而眠。而蘇墨眼中一冷,其手中的蓮藤已經化出了兩道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