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蘇墨——
石屋內,葉無悔急聲地呼叫。此時,她已經明白,眼前的這個絕美如妖的白衣男修就是蘇墨。
夢囈阿木,絕美如妖,來自三界,。那這個白衣修士,便一定能是冥尊。而蘇墨,便是冥尊。
這樣,一切就瞭然了。
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這個白衣修士會闖進藏魂壇洞府,爲什麼他認識葉無悔了。而知道了眼前的白衣修士就是蘇墨,葉無悔則更緊張和焦急。
此刻,蘇墨的眉心,已經完全的變成了黑色。
九尾狸貓的毒,愈發深重。
此時,看上去蘇墨平穩了一些,但是他的氣息很是微弱。葉無悔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天,但是蘇墨的毒沒有一絲一毫消退的跡象。
“怎麼辦?”
葉無悔的雙目緊鎖。
眼前的修士既然是蘇墨,那麼她絕對不能坐視。可是,葉無悔並沒有解毒之法,她也不知道怎麼能出藏魂壇洞府。
“蘇墨!”
葉無悔拿起旁邊的石碗,然後勉強把那一碗古井水給蘇墨飲了下去。還好,蘇墨的雖然不清醒,但是這一碗水都飲了下去。
“呼——”
葉無悔長出了一口氣。
畢竟,那是一碗仙水。
目前,蘇墨的確是最平穩的時候。因爲,他再也沒有夢囈喊叫,亦沒有左右掙扎。他的氣息微弱,但是還算均勻。
葉無悔出了石屋,又看了看那花圃。
花圃內的確有幾株仙草,可治神魂之傷。可是,怎麼才能進去呢?葉無悔再一次試着接近花圃。
可是,她一到那花圃前三尺,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把其推開。
一連三次,都是如此。
葉無悔挑了挑眉。
第四次的時候,她猛地向前一衝。
嗤嗤——嗤——
雖然她的力量的加大,但反噬的力量也再加大。而且,葉無悔的魂體上瞬間泛起了一絲青煙。
“嗯?”
葉無悔再次一挑眉。因爲,一股灼燒感瞬間傳來。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整個神魂微微一震,便是凡人被火烤了一般。
此時,若是硬闖,她絕對會灰飛煙滅。
其實,若是她灰飛煙滅能換蘇墨不死,她也願意,可關鍵是她衝進去並不能救了蘇墨。
“怎麼辦?”
葉無悔目視花圃,咬着下脣。
她不知道蘇墨經歷了什麼,但是蘇墨九死一生逃回洞府。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蘇墨死去。
她的思緒急轉。
突然,福至心靈,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隨即,她手中一掐印訣,石屋內的蘇墨直接飛了出來。
“蘇墨,借你的肉身一用!”
葉無悔微微一笑。
此刻,她是魂體。只要她附在蘇墨的身上,應該便可以衝進那個花圃了。因爲,那個花圃不會阻攔蘇墨。
呼——
葉無悔的魂影一動,直接飛入了蘇墨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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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
“我有一道術,可供你參悟!若你領悟,便可解今日之難!”阿木的話,讓蘇墨心中一震。
“阿木,什麼術?”蘇墨問。
“呵呵!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阿木一笑道,“你,要仔細地看我的術!”
說着,再看阿木雙手在虛空,輕輕分開,左右划動,點點勾勒。
禁圖!
蘇墨的雙目不由微微一眯。
禁圖之術,來自於王絕。
三界之內,若論禁圖,王絕第一;而唯一得王絕真傳者,便是阿木。可以說,除了九棺之外,阿木最強大的術,恐怕便是禁圖。
阿木演示的竟然是禁圖之術。
“蘇墨,禁圖亦是三界秘術!”阿木大有深意地看了看蘇墨,“而你的本源,乃是三界至尊。所以,它對你來說,一切不難!”
呼——譁——
阿木的身形微動,但是此時他身前的符印已經漫天。九百九十枚符印,每一枚蘇墨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阿木的催動下,它們在不停地演變。
而那種演變,乃是禁圖最大的奧秘。因爲,每一個修士的推演都會不同。不同的符印組合,便可以化爲諸多的術法。
從某種意義上講,禁圖的組合乃是無限的。
蘇墨目不轉睛地看着漫天的禁圖。
其實,阿木的禁圖之術,他不止一次的見過。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他們彼此戰鬥,他纔有機會仔細去看。
呼——譁——
瞬間,阿木腳下的輪盤被一個時鐘所代替。那時鐘上,有山川河流,有日月星辰。兩個碩大的指針,飛速地轉動。
它們每一次交替,都代表着光陰的變化。
光陰之禁!
那是阿木最強的禁圖之術。當年的蕭天庭,便死在此術下;聖山大戰,阿木更是憑藉此術,加速了時間,讓冷玉晉升永境。
掌控了光陰,其實也就掌控了一切。
這一點,蘇墨深深地明白。
可是,光陰之禁,絕不是他能學會的。
因爲,那屬於阿木的禁圖之術。那便似,王絕雖然傳給了阿木禁圖之法,但是王絕的天地大禁,阿木亦不能佈下。
反之亦然,王絕推演不出阿木的光陰之禁。
每一個的禁圖,都是他們自己的大徹大悟。
阿木腳下的時鐘,開始飛轉。
那一刻,這整個世界盡在阿木的掌控之下。
“蘇墨,你看!”阿木一笑。
同時,他手中的印訣一變。時鐘之上,瞬間出現了幾道光華。
呼——
似有風來。
青衣五兒,手持梅花法杖,溫而含笑,立在時鐘的一角;黑衣慕驚鴻,單手持劍,神色冷然;紅衣慕驚鴻,紅袍獵獵,蕩起漫天紅沙。
前世、今生。
同時,在輪盤之上,出現了白衣的蕭落、黑衣的慕容荒,還有盤膝在黑澤白島上的絕世冥尊。
那全是蘇墨。
阿木的禁圖,便似在世界裡再建世界;在世界裡,再現光陰。
時間的水紋,層層散開。
在不同的結點上,只要阿木願意,他便可以讓一切出現,或者說他可以回到那個時間節點上。
禁圖之妙,無以倫比。
蘇墨看得眼花繚亂,心魂震動。
“蘇墨,你看清了嗎?”阿木停止了推演,笑看着蘇墨。
“看清了!”蘇墨點頭道。
“記下了嗎?”
“記下了!”
“那有所悟嗎?”阿木又問。
“還沒有!”蘇墨搖了搖頭。
“呵呵!”阿木點了點頭,然後他直接盤膝在那時鐘之上,“不急!你可以慢慢感悟,我在這裡等你!”
蘇墨點了點頭,亦盤膝而坐,合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