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的第一爐丹,乃是絕塵丹。
不死境的頂級丹藥,其藥力更在保魂丹之上。所以,整個舊屋內白霧濃郁。
而那道紅衣影子,便似如約而至。
只不過,這一次的紅影並不是靜靜地盤坐,而是緩緩地在動。她的雙臂輕輕輪動,雙手則是在結印。
那種印法蘇墨當然沒有見過。不過,其看上去並不是十分繁複。牆壁上紅影的印訣,一招一式都很清楚。
蘇墨乃是不死中期的修士,當然可以過目不忘。
可是,這個時候白霧漸散,紅影黯淡。
藏魂鼎內,一枚硃紅色的丹丸已經被煉製成功。
絕塵丹!
不死境的頂級丹藥,蘇墨在衝擊葬神境的時候,一定能夠用到。可是,此時的蘇墨已經無心丹藥。
一揮手,他把丹藥收進儲丹瓶內,然後就開始投入滅神丹的藥材。
於是,白霧未散盡時,又升新霧。
牆壁上的紅影便沒有消失,她演繹的法術還在繼續。蘇墨目不轉睛,一招一式都銘記於心。
那法印一共七七四十九式。
當所有的法印演繹一遍後,那道紅影重新歸於盤膝的姿勢。
然後,停了片刻。
那紅衣影子居然再一次重新演繹那套法印。
而此時,蘇墨的滅神丹已經煉製成功。白霧漸散,第二遍的法印,紅衣影子並沒有演繹完成。
當然,一遍足矣。
蘇墨已經完全記了下來。
藏魂鼎內,一枚淡藍色的丹藥呈現。那自然是滅神丹。蘇墨同樣把它收入儲丹瓶,絕塵丹、滅神丹都放在了一起。
應該說,這是蘇墨身上最珍貴的丹藥了。
但是,這種珍貴已經是相對的了。畢竟,蘇墨擁有整個藏魂壇花谷。這裡面的仙草靈藥,有很多蘇墨到現在還不認識。
煉製絕塵丹、滅神丹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收好丹藥,蘇墨開始琢磨那紅影的印訣。蘇墨盤膝在那舊屋內,開始試探着習練。畢竟,那些法印只來自那牆上的紅影。
蘇墨並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法印。
所以,蘇墨試探着開始結印。第一遍的時候,蘇墨只是在熟悉印訣,並沒有調動絲毫的靈力。
蘇墨感覺那套印訣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那絕對不是隨便的亂比亂劃。
第二遍的時候,蘇墨開始調動體內的靈氣。不死境的修士,基本上可以說任何法術都能很快貫通。
這一套七七四十九式的法訣並不難練。
可是,蘇墨把這一套法訣打完,竟然只消耗了一絲絲的靈力。那點靈氣消耗,幾乎完全可以忽略。
同時,它並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
“呃?”蘇墨一挑眉。
在舊屋外,一直遠遠看着蘇墨的小白豬不由瞪着圓眼睛一陣詫異。因爲,它看見自己的主人接連結了兩次印法。
可是,居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其實,那種場面很是好笑。蘇墨認認真真地施展術法,但是法術完成後,竟然連一絲風都沒有吹過去。
比比劃劃的,很有趣。
“哼哼!”原本以爲主人能施展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法,可惜就是花架子,小白豬不由得感覺無聊,所幸趴在花谷外,眼睛一閉,呼呼開睡。
而此時,蘇墨也有些失望。
原本,他以爲這舊屋牆壁上的影子隱藏着什麼秘密,或者這必是一套驚天的法術。可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
一切,並不像他想得那個樣子。壓根,就沒有什麼術法。而從那法訣消耗的靈力來看,也的確不可能是什麼大術。
蘇墨在築基境的時候,一個隨便的五行法術都比方纔的法術消耗要大。
“呼——”
蘇墨失望地長出了一口氣。
可是,他總感覺事情又不會那麼簡單。
藏魂壇洞府很是神秘,而且裡面諸多寶物。
這舊屋內,又怎麼會隨隨便便留下一道紅衣女子的結印影子,而且毫無用處呢?這不合常理。
蘇墨打起精神,又分別煉製了兩枚絕塵丹和兩枚滅神丹。
白霧一起,紅影顯露。
蘇墨一是想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疏漏,二是想看看讓白霧停留得久一些,會不會有什麼提示。
只不過,蘇墨又失望了。
剛纔他的七七四十九式法訣,一式沒錯。而且,在那紅影演示過三遍之後,即使還有白霧,紅影也不再出現了。
“嘶!”
蘇墨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留下紅影的人就是準備好了這三遍演示。可是,這些法訣到底有什麼作用呢?白霧散去,收起丹藥,蘇墨有來了一遍。
可是,勞而無功。
蘇墨搖了搖頭。
然後,他不再演練,直接走出了舊屋。他先是看了一眼小白豬,不由想起當初他被小白豬帶進藏魂壇的時候。
然後,蘇墨心中一動。
別忘了,前洞可是封印着一個青色大甕,難道這套法訣是開啓那青色大甕的法訣嗎?
想到這裡,蘇墨感覺很有可能。
“哼哼!”蘇墨用腳輕輕地踢了踢小白豬的肥屁股,“快起來,跟我去前洞!”
“哼哼!”小白豬居然已經睡眼惺忪了,不過它倒是聽明白了蘇墨的話。於是,蘇墨在前,小白豬在後屁顛屁顛地跟着。
很快,一人一獸到了前洞。
藏魂壇洞府的核心區域,便是這裡。
紅光氤氳。
這洞府的洞壁上可是燃燒着七七四十九盞紅燈,然後,他們一起從前面登上了高臺。那臺階一共七七四十九級。
蘇墨相信這些數字一定不是簡單的巧合。
高臺上,丈餘長的黑色石案,四尺多高的青色大甕安放其上。
大甕的封口處墜着紅紗,上面被紅泥封住,光華流轉。諸多蝌蚪般的文字,如似水流一般。
不朽仙骨不朽魂,不朽輪迴不朽心。
諸天有盡情無盡,萬世紅塵只爲君!
那四句詩,一直刻在黑色的石案上,也讓蘇墨銘記於心。
蘇墨又擡擡頭看了看,這石案上面的洞壁。那裡,如神筆一般,寫着三個黑色大字——藏魂壇。
那三個字,均有一丈大小。銀鉤鐵畫,字字鏗鏘。
一切還是老樣子。
只不過,如今蘇墨再站在這裡,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煉氣六重的小修士。
今非昔比,前塵如夢。
“呼——”
蘇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蘇墨站在這裡感覺到一種壓迫感,甚至還有一種使命感。
似乎,一切都將發生變化。
於是,蘇墨開始結印。
第一式法訣,一出。
瞬間,蘇墨的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