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嘖嘖!”
聽了黑衣女修的話,關熊居然嘖嘖有聲,貌似頗爲佩服。
“男女之歡不是樂?那請問大師,極樂衆生何來?”關熊笑着重複了一句黑衣女修的話,看着那黑衣女修滿眼欣賞。
“有道理呀!有道理!坦誠而漂亮的女子,就是讓人喜歡!”關熊搓着手。
“哦?”蘇墨一笑,“關熊,你若喜歡,我把那黑衣女修抓來給你當媳婦,如何?”
“嘶——”
關熊居然長吸了一口冷氣。他貌似在認真地思考蘇墨的建議。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以關熊的審美,他的眼裡就沒有不漂亮的女修。當年,風輪七師姐的假面貌他都感覺不錯。
只不過,他的頂頭上司白衣少女,有些惡趣味。
那妙大小姐有言在先:關熊,你若是在白骨大陸敢進女色。嘿嘿,我就把你的小鳥切下來喂小鳥。
只因這一句,斷腸也無怨!
可是,關熊卻不是不怨,而是敢怒不敢言。那妙大小姐,被她的師父寵上了天,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唉!女修雖好,看看罷了。”長嘶過後,關熊搖了搖嘆息。他的痛苦,蘇墨不懂。
再看法壇上,那一僧法師被問得啞口無言,面色青白。
縱使其日日修行佛法,養氣功夫再好,但是面對黑衣女修如此詰難,也是壓抑不住心中之火。
他身側的六大法師,也是各個面色極爲難看。而那二十七個小和尚更是面色冰冷,怒目圓睜,躍躍欲試。
所有人都明白,黑衣女修的話極樂宮對萬荒寺的挑釁,甚至是一種侮辱。
可是,畢竟這是神日法會,對方以解惑之名辯難。即便妖言惑衆,但是萬荒寺也不能以東道主的身份把文鬥變成了武鬥。
那樣,實在是太失臉面。
“阿彌陀佛!”一僧又誦了一聲佛號,強壓制住心中怒火,“女施主所言,鄙寺恕難從命。請休要再說。”
“哦?呵呵!”此時,那黑衣女子眼放媚光,嬌然笑道,“大師,爲何不可?佛前歡喜,也是一心向佛。莫不是,我極樂女修修不得佛法?還是,貴寺大師看不上我們姐妹?我們姐妹,哪個不是姿容貌美,善解人意,功法高深?”
“咯咯咯!”那同來的女修士,除了引牛者及那白衣女修,餘者女修都開口嬌笑。
一時間,鶯鶯燕燕,嬌笑嚶嚀,竟然充斥整個法壇。
而笑聲,竟然經久不散。
媚術!
要知道,那黑衣女修乃是元嬰大圓滿。她施展媚術,便是對面的七大法師也要全力相抗,絕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其它修士以及凡俗。
瞬間,便有修士不能自持。他們已經目光呆滯,眼中出現幻象,甚至直奔法壇。而更有甚者,那些凡俗的男女,竟然有的開始相互摟抱,寬衣解帶。
凡俗之人,最易在色慾中迷失。何況,極樂宮的媚術天下無雙。
萬荒寺,似要變成風月場。
“咯咯咯!呵呵呵——”
極樂女修的笑聲,迴盪不息,如似天魔亂舞於虛空。瞬間,整個萬荒寺內一片混亂,目不可堪。
關熊笑呵呵地看着,蘇墨倒是微微一皺眉。
“阿彌陀佛——”
此時,一僧大師袈裟鼓盪,做金剛怒目狀,猛地一聲佛門獅吼,穿雲裂石。終於,這一聲佛吼,鎮住所有邪魔外道。
那極樂宮的女修笑聲,爲之一散。
在場所有人,靈臺一清。
方纔那些不能自持者,皆萬般羞愧。他們的心性,還有待提高。於是,他們忙默唸佛言,以正自心,以免邪魔再入。
只不過,那黑衣女修方纔只是牛刀小試。一聲佛吼破了她的媚術,她並不感覺如何,此時仍笑意盈盈。
“一僧大師,好修爲!不過,還請萬荒寺爲小女子解惑!”
那黑衣女修追問不放。
可是,此時那七位法師都無言以對。
一是方纔一僧的問答已經中了黑衣女子的言辭圈套。二是此時此刻他們還要提防極樂宮的媚術,哪有心思琢磨?
媚術,可是特殊的法術。
無形無相!
萬荒寺乃是清淨之地。
因此,在場的諸位法師要是有一個受了媚術蠱惑而露怯,有了不雅之舉。那恐怕唯有一死,才能不玷污萬荒寺的名聲。
那些大師,寧可被問住,也不是壞了心性。
所以,一時間,諸位大師面面相覷,真的是無從解惑。
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過。
神日法會,留傳了數萬年,還從沒有過今日這麼尷尬的局面。只因爲,對方是一個敢拋出男女之歡的女修。
“咯咯咯!”黑衣女修笑得花枝亂顫,“神日法會,號稱可解衆生惑。可是,諸位大師,竟相顧無言,難道小女子不是衆生?我看,既然諸位大師,不能解惑辯難。那以後,這神日法會,不開也罷。什麼神日法會,不過欺世盜名!”
“還有什麼萬荒不老?無論人,還是修士,豈能永遠不老?我看,不老者盡是妖孽!”
譁——
萬荒寺內,再次譁然。
因爲,這黑衣女修真是膽大。放眼整個白骨大陸,敢說萬荒寺內盡是妖孽的,恐怕她是第一個。
這已經被方纔的言辭,更加激烈。
“嘶——”
關熊眯着小眼睛,摸着下巴,再吸了一口冷氣。貌似,那黑衣女修再次吸引了他。他在琢磨爲了這個黑衣女子,他是不是可以不考慮小鳥吃小鳥的問題。
不得不說,這黑衣女修準備極爲充分,問得萬荒寺諸位法師啞口無言。
此時此刻,萬荒寺這一次神日法會,算是徹底被踢了場子。
一僧爲首的諸多僧衆,臉色極爲難看。
他們如何才能挽回敗局,難道要讓後院中的人現身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一聲冷笑。
“妖言惑衆,大言不慚!我佛慈悲,不願與爾糾纏。可是,你這妖女,步步緊逼,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今日,我便來讓你開悟!”
衆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衣男子,緩步走上法壇。他雙目之內,神光內斂。一身氣息,隱而不發。
那正是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