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負責打掃這洞府的老修童?”蘇墨問道。
“誒!沒錯。五輪宗內獨一份。嘿嘿!”老修童自嘲地尷尬地笑了笑。
那老修童見蘇墨沒有太多地表示,忙從儲物袋中拿出工具,開始打掃洞府。別看那老修童身上有點骯髒,但是幹起活來頗爲麻利,也很乾淨。
“小哥,謝謝你啦!”老修童一邊幹,一邊叨咕。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謝蘇墨,平日裡都是他想別人道謝的。
蘇墨笑了,看着這老修童的模樣就是有幾分親切,同時心中也有些不解,。
“老人家,你謝我幹什麼?”
“呵呵!”老修童無奈地一笑,“小哥你不知道,其實在你修煉的時候,我都來了兩三次了。只不過,不敢驚擾你!”
“我雖然負責九十九座洞府的打掃,但是暫時沒人的洞府還好辦。那些有人的洞府,洞府主人看見我便常常把我攆出去。說實話,咱們這五輪宗的洞府都有陣法加持,能髒到哪去?”
“那些洞府的主人怕我偷他們洞府的東西,或者帶來晦氣和黴運。畢竟,我上山五十多年,沒能養根。”
“唉!如果人人都不讓我打掃洞府了,我就怕自己沒有用了會被攆下山。”老修童一邊幹活,一邊嘆息。
老修童說得很平靜,但是蘇墨聽得出來。這五十年,對於老修童來說太難熬。
蘇墨當乞丐的時候,受盡冷落和白眼,而這老修童便可以說是仙門內的叫花子,絕對好不到哪去。
看着老修童,想起那讓自己“愛恨交加”的老玄頭,蘇墨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共鳴。
“老人家,辛苦了。在我這裡你儘管放心打掃。你叫什麼名字?”
“嘿!”此時,老修童已經基本上把洞府打掃完畢,聽見蘇墨問自己的名字,不由苦笑自嘲道,“說起我的名字來呀,還真怪爹媽沒給起個好名字。”
“哦?啥名字?”蘇墨不由好奇。
“我叫白來!”老修童一咧嘴,撓了撓頭,“我一上山,還真就是白來了。五十年就會一點養氣的法門,根本成不了煉氣修士。更別說,什麼長生問道了?現在能多活幾年就行了。”
“白來,哈哈哈!”蘇墨一聽,不由大笑。只不過那並不是嘲笑,他只是感覺這個老修童的名字很有趣。
“我叫蘇墨!”蘇墨此時已經站起身,看着那白來就是感覺舒服,“白來,我這洞府,你以後可以常來常往。我這人懶而且髒,估計你也看出來啦。洞府不常常打掃,肯定不行。”
“額?”白來一愣,隨即便明白了蘇墨的好意,剛纔的緊張感早已消失,忙道謝,“謝謝蘇小哥!”
“不必客氣!”蘇墨笑道,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樣子,又指了指白來,“你看,咱倆的樣子是不是差不多?”
白來前兩次來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也沒留意蘇墨的穿衣打扮。
此時一看,白來也不由笑了。
蘇墨和其他洞府的修童還真不一樣。
“嘿嘿!你的白袍呢?”白來疑惑道。因爲,畢竟連他都有一身修童白袍。雖然自己這身白袍穿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還是比蘇墨的一身破衣服好一些。
“呵呵!我也有,不願意穿!”蘇墨一拍自己腰間的儲物袋,“自己的一身破衣服,穿着更舒服。”
其實,蘇墨的心裡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本來,一個月前他是準備洗洗身子換上修童白袍的。
可是經過趙雲興的事以後,蘇墨改變了想法。
因爲,他明白穿上那件白袍,他該受欺負還是受欺負。不穿那件白袍,他如果厲害了,也照樣受人尊敬。
真正強大者,靠得不是衣服,而是實力。
總有一天,蘇墨要讓一身襤褸的自己,一樣讓別人頂禮膜拜,臣服腳下。
“沒錯!自己的東西好!自己的東西好呀!”白來嘆息了一聲,對蘇墨說的話似乎深以爲然。
可惜,白來還得靠這一身白袍混生活。
一老一少,就這樣認識了。
兩個人又瞎聊了半天,真是小乞丐遇見了老乞丐頗爲投緣,甚至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感。
最後,白來還要打掃其他洞府,纔算告辭。
白來走了,蘇墨望着白來的背影,苦笑一下,心中琢磨:又一個老玄頭嗎?而五輪宗上,真的需要一個這樣的老修童嗎?
蘇墨眼中掠過一抹複雜。
不過,白來走了,蘇墨便又要修行了,一刻鐘他都不想耽擱。
他突然看見身邊的竹竿,想起當日他抽打陳東的事,不由拿起那根竹竿仔細端詳。這一個半月,倒是忘了琢磨這個事。
外在看,那根竹竿跟以前沒有絲毫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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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了掂分量,甚至比以前還要輕了一些。蘇墨弄不清是自己的力氣大了,還是這竹竿真的變輕了。
啪——
蘇墨隨手一揮,那竹竿直接抽到了地上。
只見,那一瞬間那竹竿完全沒有折斷或者開裂。而是在竿頭接觸地面的一瞬直接變彎,整個竹竿便似一道長鞭一樣抽在了地上。
蘇墨所在的洞府,乃是暗灰色的石頭地面。
洞府的石頭,堅硬自不別說。
可此時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那竹竿抽過的地方,竟然有了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跡。只不過並不明顯,如果不是蘇墨留心,恐怕根本看不出來。
好厲害!饒是如此,蘇墨也是心中一震。要知道剛纔自己並沒有用多少力量,只是隨意的一甩。
法寶?
隨即,蘇墨心念一動,他自己體內的一絲靈氣直接進入了竹竿內。
一道溫熱的氣流,瞬間便讓那竹竿與蘇墨如血脈相連一般。
只不過,那樣的感覺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
可是,蘇墨頗爲清晰地感覺到了。那是傳說中馭物之境的前奏嗎?可是,那該是煉氣四重才能達到的水平呀?
蘇墨弄不懂。
不過,他可以確定自己手中的竹竿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了。只待自己的境界再有提高,說不定還會有驚喜。
現在他還不能完全駕馭竹竿,當天打陳東只是牛刀小試罷了。
這竹竿的威力,絕對不止於打陳東那樣的修童。
想到這裡,蘇墨又從破布袋裡,把舊銅碗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