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公關的背後是整個歡娛公關部緊急待命的狀態,幾乎隔一會兒就有人將事情發展網絡討論情況交到陵寒手中過目。
而陵寒卻心不在焉的望着桌上的手機,他說不清自己在等什麼,或許是想要等一個詢問的電話,又或者是想要等一個指責的短信,又或者什麼內容都沒有,就一個她發來的問候就行。
但他始終沒有等到。
於是時間的拖延讓他的心情更加煩躁,整個歡娛上下,能用出來對付不聽話藝人的手段,全都用了起來。
喬木推開門,手中是實時熱度搜索量,以及如今網絡輿論的傾倒趨勢。
殷果果已經被罵的體無完膚,不斷地黑料已經讓‘開房門’事件成爲一個過去,幾乎無人提及,而那些層出不窮令人咋舌的‘三陪女、裸聊’話題,賺足了觀衆們的眼球。
“陵總,殷果果說願意開發佈會澄清這次的事情,求我們放她一馬給她一個機會。”
陵寒面色陰鬱,冷聲道,“她想要機會就有?她以爲自己是誰?”
喬木怔了怔,“畢竟是TR的藝人,是不是……”
“TR的藝人多得是,不缺她這種耍小聰明的。”
此話一出,喬木深知再無挽回的餘地,便不再多說。
只是偷偷打量着陵寒一眼,覺得他今日分外的狂躁。
以往也有不少費盡心思要跟他炒作出一點緋聞的,也沒見他這麼暴跳如雷過,喬木心中暗暗詫異,不知道他這反常的情緒後面,究竟發生過什麼。
歡娛的人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遠在影視城拍戲的盛安然看到當日的新聞,只一眼便看出哪些或真或假的新聞是歡娛公關的手筆,忽然便覺得連日來懸在自己頭上的一把刀終於消失不見了,連呼吸都暢快了不少。
一場戲順利結束,經紀人徐姐將咖啡塞到她手裡,簡單的說了一下第二天的行程,眼角的餘光瞥見保姆車裡當日娛樂報頭條的時候,忽的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對了,下午那個叫殷果果女主播的,給你打過電話,我說你在忙,你看要給她回個電話麼?”
“她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說想讓你求求情讓陵總放她一馬。”說完這話,徐姐冷笑了一聲,“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也敢舔着臉來求你,早往男人牀上爬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聞言,盛安然卻不生氣,反倒有些得意。
最起碼在這個殷果果眼裡,自己的威信終於在陵寒這次的雷霆手段上體現出來了,這個殷果果,恐怕她以後還用得着。
“先不回她電話,等逼急了,她還會再打電話來的,再來電話你就讓她等着。”
總得吊吊胃口不是?
之後一連幾天,各大版面的頭條都是殷果果的黑料,最初她還接受記者採訪,主動澄清一些事情,到最後黑料越來越多,解釋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黑料被爆出的速度,而記者彷彿是約好了一樣,竟然這麼大的事情,事件主人公無人問津。
殷果果終於認識到自己是真的惹惱了背後的操控者。
她不相信陵寒會這麼絕情,她的嫉恨迅速的轉移到了一直守在陵寒身邊做出那副不爭不搶原配態度的盛安然身上。
一定是她。
午後,影視城附近一家偏僻的咖啡館,因爲是在影視城附近,也見慣了明星藝人,這裡的老闆與服務員反倒見怪不怪,店裡人也不多,大多都有簾子隔開,爲的是方便藝人來休息。
等人的時候,殷果果煩躁的在座位上環顧了一圈又一圈,把想說的話在肚子裡反覆敲打了無數遍,可當真見到盛安然本人的時候,那些想說的話,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滿心的憤恨與不甘,讓她的臉色十分難堪。
“我的經紀人說,你找我有事?”盛安然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絲毫沒有以前那副嫉恨她的模樣。
憋了半天,殷果果嘴裡乾巴巴的蹦出一句話,
“盛小姐,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招惹陵總,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我不能被封殺。”
盛安然拿着一隻小銀勺在咖啡杯裡攪拌,另一隻手託着下巴,目光低垂,落在旋轉的咖啡沫上,面色淡淡,
“封殺你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恐怕你找錯人了。”
見她態度還算友好,殷果果便也有了幾分膽氣,遲疑道,
“我知道陵總對我設計陷害他的事情不滿,可是我也只是爲了能紅,盛小姐你看我們都是娛樂圈的,這一行出名要趁早,我也是沒辦法。”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勾引老闆是自己沒辦法的事情呢?”
盛安然的眼中劃過一絲輕蔑,瞥了殷果果一眼,似是十分不屑她這種行爲。
此刻她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原配,她很享受着這樣的感覺,就像以前很多次,除去陵寒身邊那些不知好歹的花花草草一樣。
殷果果做小伏低的模樣很是讓她受用。
“我……可是我什麼也沒做啊!”殷果果哭喪着一張臉,一臉的委屈,
“那晚陵總喝的大醉,我又忙着佈置那些……痕跡,等全部都弄完,天都亮了。”
聽到這話,盛安然簡直要笑出聲來,
看着這個蠢到家的殷果果,盛安然忽然覺得打心眼裡跟她有點天涯淪落人的意思,不過這樣的想法轉瞬即逝,機會是留給聰明人的,她當然不能跟這種蠢女人相提並論。
“你知道你當初爲什麼能得到陵總的青睞嗎?”
盛安然忽然話鋒一轉,目光緊緊地盯着殷果果那張清純的臉。
殷果果心中咯噔一下,心虛道,“不……不知道。”
“我聽說,來嵐江你第一次見陵總,穿着一件校服?”
她愣了愣,盛安然問的這話,跟她那晚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你見過這個人嗎?”
盛安然忽然將手機推到她面前,上面拍攝了一張粘合起來的照片,看着已經有些年頭了,照片泛黃,卻掩蓋不了上面那個女孩的年輕活力。
她穿着一件藍白條的校服,扎着馬尾辮,站的地方似乎是學校門口,衝着鏡頭笑的十分自然。
“這是?”殷果果依稀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你真正的對手。”
盛安然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雙眸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