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池。
酒樓內。
周圍很多食客在大聲交談。
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他們交談的內容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聽說了嗎？瑤池仙子前段時日遇到一位賊人，遭到賊人鹹豬手襲擊。”
“有所耳聞，聽說瑤池仙子都被氣哭了。”
“真是猛人啊。”
“素有草劍居士之稱的白海棠放出話來，誰能將對方斬殺，就贈送草劍訣爲厚禮。”
“那可不得了啊，草劍訣是天地一株靈草得道成精創下的絕世劍訣，威力無窮，沒想到都捨得當做厚禮。”
“你們說這麼多，都還沒說此人是誰呢。”
“手魔狂人林凡。”
撲哧！
隔壁一桌，有人剛飲一杯酒，聽到這外號，直接忍不住的噴出來。
秦陽張着嘴，無聲大笑，指着林凡，就好像是在說，你……手魔狂人啊，這特麼的誰起的，也太喜慶了吧。
“哈哈！”
秦陽憋得臉色通紅，雙手捏成拳，想怒錘桌子，但不能做的太直白，憋的他脖子青筋都浮現出來。
“這位道友，不知有何可笑的。”一位酒客問道。
秦陽擺手道：“沒感覺好笑，就是這外號有些……那種奇特。”
酒客神情嚴肅，凝重道：“手魔狂人，說明此人手上功夫很是厲害，如果遇到不得不防，連瑤池仙子都中招，對我等來說，怕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秦陽聽到這話，又差點憋不住的笑噴出來，“各位可以放心，手魔狂人對你們絕對沒有想法，我聽說這位手魔狂人專攻瑤池仙子的胸口，打的瑤池仙子胸口都浮腫起來，佔盡世間所有男人都想佔的便宜。”
酒樓內的人都安靜無聲。
沒有人說話。
這一切都是晴天霹靂啊。
夢中的女神卻遭遇到這等殘忍的手段，他們的心在滴血。
隨後一羣人圍在一起討論着。
不知那人觸碰時的手感如何，一定很爽吧。
林凡淡然的喝着酒，吃着菜，周圍所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沒有任何關係。
“林兄，你可真的夠淡定的啊。”秦陽說道。
林凡道：“不淡定又能如何，告訴他們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手魔狂人嗎？”
他現在很生氣。
到底是誰如此沒有學問，給他起這個外號。
還是人嗎？
項飛道：“低調爲主，引起恐慌很不好。”
此時，金蟾跟天鵝就是人質，天鵝被禁錮着，難以動彈，而金蟾轉動着眼珠，想着逃跑的辦法。
他深知跟隨對方就是死路一條。
得罪瑤池仙子，天大地大，無他容身之地。
“各位道友，本尊與各位無冤無仇，何必強留我，不如放我離開如何？”金蟾開口道。
他本就是異種，說好聽點就是仙界古老神獸。
你們這羣凡夫俗子竟然對我如此大不敬，實在是過分。
林凡道：“急什麼，好好聊一聊唄。”
金蟾知道不妙。
看來只能自救了。
金蟾瞪着滾圓滾圓的眼珠子看着周圍的情況，很多人，都在討論瑤池仙子的事情，如果將對方就是手魔狂人林凡的消息散發出去，造成混亂，那必然能夠安全的離開。
他靜靜的等待着。
就在此時。
金蟾一躍而起，驚呼道：“各位道友，此人就是手魔狂人林凡，他侵犯你們心目中的仙子，你們還等什麼？”
“揭竿起義，搖旗吶喊，還我女神清白來。”
金蟾一腳踩椅，一腳踩桌子，一手叉腰，一手指天。
大有一種。
天大地大，老子金蟾本尊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還等着幹什麼。
安靜！
周圍安靜一片。
秦陽呆滯，手裡的筷子落在桌面上，叮叮噹噹。
林凡詫異的看着金蟾，沒想到小小金蟾竟然有如此膽量。
“不妙啊。”項飛預感不妙，恐怕會有一戰發生。
金蟾暗自得意，亂起來吧，暴動起來吧，我金蟾脫殼，帶着天鵝遠離此地，遠走高飛，浪跡天涯，誰能攔我，又有誰能阻我。
只是很快。
情況跟金蟾或者項飛想的不一樣。
沒有發生暴動。
反而是周圍的食客們都很羨慕的看着林凡。
眼神裡散發着光芒。
那是崇拜的光芒。
就跟看到偶像似的。
“他就是手魔狂人林凡？”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果然器宇軒昂，英俊不凡。“
“老朽神算天下，從未見過如此面相之人，驚歎，實在是驚歎啊。”
沒有那種衆人聽聞就要跟林凡拼命的場面。
而是交談着。
林凡讓項飛好好看着金蟾，這傢伙如此囂張，等會慢慢收拾他，隨後抱拳道：“各位道友，初次見面，你們好。”
“手魔狂人道友，好。”
“狂人道友，厲害。”
衆人抱拳，看着林凡就跟看到偶像似的，那眼裡是有光芒在閃爍的。
金蟾有些懵，跟他想的不一樣，按理說，衆人都應該蜂擁而至，直接跟林凡拼命，嘴裡叫囂着，讓你輕薄我心中女神，我跟你拼了。
但現在……
你們也太讓本尊失望了吧。
“各位是否都有世家身份，還是毫無根基，獨自一人艱辛的在仙界摸爬打滾？”林凡問道。
衆人相互對視着，都很羞愧，顯然，他們對自己的出身並不滿意。
一位坦胸漏啥的大漢道：“俺老張是殺豬的，機緣巧合下在一頭野豬體內發現一門仙法，從此走上了修仙路，但俺是個粗人，也沒背景，也沒地位，只能混口飯吃。”
勵志！
衆人敬佩。
“我是一位窮書生，偶路古寺，與一位女妖相識，她不願見我老死，傳了我修仙之法。”一位文弱書生般的男子說道。
衆人……
羨慕，羨慕，豔遇不錯，性福滿滿。
“但那位女妖，卻因爲救我，被仙門所殺。”
衆人……
同情，節哀順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林凡道：“我與各位一樣，出身平凡，卻有顆不甘的心，最近外界傳聞的手魔狂人的確就是我，但我對此並不在意。”
緊接着。
他直接站在桌上，目光掃視衆人道。
“起青草之微末兮，化狂飆以騁太宇，我等雖然平凡，但卻有一顆不甘的心，那瑤池仙子又能如何，莫非就是因爲她地位崇高，無數天驕擁護，就能將我等不放在眼裡嗎？”
林凡沉聲，卻散發着一種振奮人心的氣息。
“說的好。”
“手魔狂人道友說的有道理。”
林凡接着道：“實話告訴各位，摸了就是摸了，而那些天驕爲何要追殺我，因爲他們羨慕，嫉妒，我幹了他們想做卻不敢幹的事情。”
“仙子如何，女神又能如何，憑什麼只能讓天驕一親芳澤，而我們這些毫無根基者，只能幹瞪着眼。”
“所以，我做了，我不僅僅是因爲自己，更是爲了仙界無數無根基者而做，就是要告訴他們。”
“我們不僅有這心，還爲此付出行動。”
“就比如這一位……”
林凡指着金蟾，金蟾有些發懵的看着林凡，不太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他身邊的天鵝就是瑤池的天鵝，更是瑤池仙子的寵物，可這位金蟾道友不畏懼瑤池勢力，心中有一口氣。”
“癩蛤蟆吃天鵝肉你們說不可能，今日偏要吃給你們看。”
“所以他成功了，天鵝成爲了他的附庸。”
林凡叉着腰，口沫橫飛，氣場震驚全場，無數人擡着頭看着林凡，不知爲何，對他們而言，手魔狂人閃閃發光，如同一輪明日似的，照亮了他們眼前黑暗的路。
“好，說的好。”
“手魔狂人道友太牛逼了。”
“說的沒錯，憑什麼仙子必須是天驕的，我們也有一顆擁有仙子的心。”
“我輩仙士證道修心，一往無前，連天都不怕，何懼仙子。”
秦陽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凡，不知不覺的，他鼓起掌。
“牛逼，牛逼，牛逼……”
他喊着口號。
周圍的人聽聞這口號，竟然也不知不覺的跟隨着。
“牛逼！牛逼！牛逼！”
富有節奏感的拍子出來了。
酒樓外的過路人，聽到酒樓內亂哄哄的，也是詫異萬分。
“牛逼是誰？”
“爲何大家都在叫此人的名字。”
林凡發現自己的口才還算可以，最爲關鍵的就是，他所說的這些對他們來說，是有共鳴的，如果跟他們說一些天地洞府裡面的事情。
他們或許會懵懵的問着，天地洞府是啥玩意。
“手魔狂人道友，不知仙子那裡的感覺如何？”一位仙士很是羞澀的問道，當提出這問題的時候，他都想找個縫躲起來，怎麼能問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呢。
但長久的憋着，對心理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一旦釋放出去。
就如同破除心魔，精氣神得到了昇華似的。
酒樓內的仙士們，對於這樣的問題，感覺有些上不了檯面，但往往都是最爲粗俗的話，最能引起衆人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