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皺眉,聽了夏琛的話,他纔想起來Kira在美國對他的威脅。
Kira說,如果把她弄死了,那麼顧安心也完了,原來那個女人真的有這種能力,並不只是嚇唬人而已。
這時柳然已經完全沉睡了,夏琛拿著他的儀器貼著柳然的臉掃過他的腦門出,顯示器上立馬出現類似核桃的東西。
「你們看,一般人這裡就是整個大腦組織,腦髓在周圍,通過儀器我們可以觀察大呈現亮白色,這是正常人的大腦。」夏琛說完走向顧安心。
凌越攔著他,「瞎動什麼?」
夏琛有些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顧安生,「顧先生,我剛剛已經解釋了,真的沒危害,而且你看柳然的心電圖和脈搏頻率,現在也是正常曲線。」
凌越看了一眼柳然的脈搏曲線,顧安生那邊也對著他點了點頭,凌越想了想,這才讓開。
通過夏琛的儀器,他們果然看到了顧安心的腦袋裡構造和正常人柳然相比之下的不同。
「這裡。」夏琛指著顧安心腦中一片黑沉沉的地方,「這裡就是Kira所受的聚安凝脂,現在已經呈現黑色,說明聚安凝脂已經過期了,它已經無法做到取代腦髓的作用,如果讓聚安凝脂繼續留在人腦中,顧小姐的腦神經就將被逐步侵蝕,直至死亡。」
「胡說!胡說!」凌越衝動地把夏琛拎起來,衝動地往外扔。
夏琛的腳被提著離了地面一下,差點摔倒,他趕緊站穩,「我沒有胡說啊,你們都看到了的,而且這段時間我也翻閱了不少資料,其實如果你們讓我試著給顧小姐做下手術也是可以的,不過我不確定能不能成功就是了,但是不做手術她就一定會死。」
「滾,滾!」凌越直接把夏琛扔到門外。
他聽不得顧安心會死之類的話,顧安心還這麼年輕,他們還沒體驗過生兒育女、攜手到老的滋味,凌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現在要說給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給顧安心做手術凌越肯定是不同意的,他要的是百分之百!
「你現在把我扔出來以後可別後悔。」夏琛被這麼拎著扔出來,自尊也嚴重受損,他好歹是拿過終生成就獎的人,忍不住對著凌越大喊,「顧小姐這症狀是Kira一手造成的,不錯,Kira手術的話,成功率確實會比我更高,但是是她植入的聚安凝脂,你真的覺得她會聽話地好好給你太太做手術?」
這句話把凌越問的直往絕路上逼,他剛見過Kira纔回國的,Kira的態度確實很讓人懷疑,她每次說動顧安心的時候,便滿腔的恨意,帶著這種恨意,Kira確實不太可能好好地給顧安心治療。
看來,瞭解清楚Kira的恨意來源,纔是最關鍵的。
但無論如何,凌越現在不會答應讓毫無把握的夏琛給顧安心做手術,一半生一半死若是在別人身上,凌越可能會賭一把,顧安心不行,她只能生。
夏琛還是被凌越的保鏢給請了出去。
「凌越。」就在凌越要轉身回病房陪顧安心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住他。
凌越回頭,看到凌天負手站在醫院走廊上,「你來幹什麼?」
「你忘記了你昨天給我發了張照片嗎?我是爲了那張照片而來的。」凌天說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腳步加快朝著凌越走了幾步,嘴角抽動了一下,似是有些激動。
凌越探究地審視了凌天一會兒,「你知道照片上的女人?」
之前問凌天Kira是誰,他只說自己不知道,現在發了照片,看凌天這表情,不但知道,而且瓜葛還不小。
「我當然知道,她……」凌天看著凌越眼神暗了暗,「她現在在哪裡?」
「你當年的女人之一?」凌越好笑得圍著凌天轉了一圈,在沒得到凌天回答的時候怒了,他竟然默認了,Kira竟然真的跟凌天有男女關係!
「你知不知道你的女人即將害死安心!」凌越現在終於從凌天的臉上建立起了Kira和顧安心的聯繫。
「Kira恨的不是安心,她恨的是金綰,對不對?因爲安心跟金綰長得像,又是金綰的女人,所以Kira把對金綰的恨意全部轉嫁到了安心的頭上!」凌越越說越氣憤,他的安心何其無辜,一而再再而三的成爲上一代人恩怨的犧牲品。
顧安心先是受到了楊紅的報復,現在又受到Kira的報復,而這都跟她自己毫無聯繫。
「你不明白,不止這些。」凌天嘆了口氣,「她現在在哪裡?我想見見她。」
「不止這些?還有什麼?你是不是還想見見她訴訴舊情?我告訴你,安心還躺在裡面,她要是沒了,你也見不到她了。」凌越道。
「胡說什麼!你不能對她動手!」凌天突然激動起來。
「是麼,我動你的女人你這麼緊張,那我的女人呢?你說我是找Kira算帳,還是直接你代替她把帳一起算了?」
凌越現在恨他們上一輩的所有人,也包括金綰,恨金綰給了顧安心一張和她相似的臉。
Kira就是因爲見了顧安心那張和金綰相似的臉,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見了兩次就有那麼大的恨意。
女人的恨意果然只有兩種,一種是出於自己的男人,一種是出於自己的孩子。
「我沒見到她,還不能確定,反正你現在不能動她,至少留她一條命,另外,告訴我她在哪裡,我要見她。」凌天見凌越有很大的牴觸心理,語氣稍微放軟了一些,希望凌越能夠同意。
「你先告訴我,你見了她之後準備說些什麼,對安心沒有任何好處的會面,我不會安排。」
凌越的意思很明顯,要讓凌天去勸說Kira,讓Kira放棄對顧安心的仇恨,把顧安心給救回來。
凌天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顧安心的病房,「如果能說通,那必定是皆大歡喜。」
「我要的不是如果。」凌越眉頭皺起,他現在要不起如果這兩個字,因爲顧安心現在就徘徊在生死邊緣,經不起一丁點意外。
「我只能說盡量,因爲當年的誤會時間太久了,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相信。」凌天也很無奈,「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