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來參加開業儀式的都是江濱的富豪階層,和程墨寒都不是很熟悉,所以程墨寒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沒有人過來和他聊天。
就在他從服務生的托盤上拿起一杯酒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風姿綽約的程墨冰已經坐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很悶麼?”
程墨冰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動人的眼波看着程墨寒淡淡的說。
程墨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也回給她一個淡淡的笑容:“有的時候一個人也不錯,你應該知道我喜歡安靜一些的環境。”
“我還以爲你不習慣這麼安靜,本來還想陪你說說話的,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程墨冰站起身來就想離開,卻被程墨寒叫住了:“墨冰,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說話了吧?”
程墨冰再次坐下,她的眼神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大概有五年了吧,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以後,我們就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幾次,更不要說在一起聊天了。”
程墨寒長嘆一聲:“沒錯,一晃五年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放下那件事。”
“放下?你說的倒是很輕鬆,對於你來說,也許那根本就不叫什麼,程家大少爺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睡了自己的妹妹又算的了什麼呢,不是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弄到牀上去了麼?”
程墨冰的聲音在顫抖,她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有憤怒,有無奈,有羞恥,也有傷感。
程墨寒再次嘆了一口氣:“墨冰,這件事我一直都想找機會和你解釋,但是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機會。”
程墨冰的情緒平復了一下,淡淡的說:“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可以說了。”
程墨寒的眼神裡閃動着痛苦的神色,像他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內心極度的煎熬,他是不會這樣在人前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哀樂的。
“那天晚上,奶奶讓趙四把我叫到她的房間,說是要談談關於家族生意的繼承問題,你知道,我從來都是奶奶的一個傀儡,很渴望得到真正的權力,當時我天真的以爲是奶奶良心發現了,於是很開心的和趙四去見奶奶,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我喝的茶裡下了藥,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也中了奶奶的計,她把我們關在一個房間裡,你知道那種藥的藥性是多麼的猛烈,我們才發生了那樣不倫的事情,而且她還沒有放過我,用同樣的手法給媽媽也下了藥,我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把我的名聲徹底的搞垮,然後她才能名正言順的霸佔着程家的權力。”
他喃喃的說着,這段回憶也是他最不想提及的,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痛苦,尤其是在當時他清醒過來以後,看着渾身上下沒有穿着一件衣服的母親和妹妹時候的那種心情。
程墨冰的眼神裡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段噩夢般的記憶,也是她這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也是因爲這件事,她纔開始利用自己的身體來勾引她需要的男人,所以纔會在短短的幾年之內,發展成爲一個龐大經濟集團的總裁。
“墨冰,這件事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也是個受害者,當然我說什麼都沒用了,因爲我已經給你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走出來,以後好好的生活,不要像從前那樣了,好麼?”
程墨寒的眼神裡帶着懺悔和關切,程墨冰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兩個人因爲程老夫人的算計,現在變成了仇敵,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刻骨的悲哀。
程墨冰悽然一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不是你的錯,都是奶奶在背後算計我們,這些年我也早就想通了,只是總也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不過我現在一點都不恨你了。”
程墨寒的心中一震,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了,現在程墨冰在他面前已經坦誠的原諒了他,他只感覺到非常的高興。
“墨冰,既然你已經原諒了我,就不要再和靳正庭爲敵了,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和我一起,從霍廷琛的手裡把屬於我們程家的東西奪回來吧。”
程墨寒真誠的說,他現在是在爲趙瞳心做事,雖然靳正庭沒有明說,但是他也知道,靳正庭會幫他從霍廷琛手裡把天鴻集團和程家的資產奪回來的,這也是他爲趙瞳心做事的條件。
程老夫人在世的時候,因爲她是霍家人的身份,所以利用程家的實力,暗中幫助霍家的子孫霍廷琛的發展,又利用程家和靳家作對,目的就是爲了讓靳程兩家起衝突,從而消耗掉兩個家族的實力。
而現在程老夫人不在了,這個由她親手製定下來的策略自然就需要執行下去,雖說他也是一個好勝的男人,也知道和江濱第一家族的靳家對抗,最後只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後果,所以他更希望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靳家在江濱,程家在江東,雙方繼續維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和平狀態。
不過現在他怎麼想都沒用,因爲程家所有的權力,都已經落在了霍廷琛的手裡,這也是程老夫人的計劃之一,她知道自己已經老了,不可能維持程家多長時間,所以纔會把權力留給霍廷琛,讓他繼續完成對靳家程家的復仇計劃。
從這個角度來看,程墨寒和程墨冰都是程家的嫡系,自然也是霍廷琛的報復對象,現在雖然和程墨冰合作,主要也是因爲靳正庭的實力過於強大,他一個人無力抗衡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協,但一旦霍廷琛得勢,霍家被滅門的仇恨,他也會把一部分算在程家的頭上,那麼程墨冰就真的危險了。
“這點我是做不到,雖然我原諒了你,但不表示認同你的想法,你希望和靳家維持和平,但是我不想,難道你不知道當年我們被奶奶打壓得那麼慘,就是因爲手裡沒有實力麼?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把實力發展到誰也不能輕舉妄動的地步,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不管是誰,我都會不遺餘力的剷除掉他,哪怕那個人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程墨冰目光灼灼的說,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滿野心的女人,不是程墨寒用親情就可以感化的了的。
“墨冰,你不是靳正庭的對手,趁着現在還來得及,趕緊收手吧,否則的話你的下場會非常悽慘的。”
程墨寒苦口婆心的勸着自己的妹妹,希望她能夠回頭是岸,因爲他越來越瞭解靳正庭這個人,甚至像他這種心高氣傲的男人,都覺得自己比不上他,所以更不要說還不如自己的程墨冰了,但是作爲哥哥,他覺得自己有責任把程墨冰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程先生,墨冰雖然不是靳正庭的對手,但是你也不要太看不起別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無敵的存在,靳正庭也是一樣的,我想我有資格成爲他的對手。”
許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很自然的攬住了程墨冰的腰肢,微笑着對程墨寒說。
程墨寒看到他們兩個的親暱舉動,心中的猜測再次得到了證實,許政和程墨冰已經走到了一起了,但是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雖然和許政只接觸了一次,他就能夠感覺到許政是一個富有野心的男人,自己的妹妹和他在一起,兩個人就一定不會回頭了。
“許政,放開你的手,我不會同意墨冰和你在一起的。”
程墨寒站起來,冷冷的看着許政,眼神異常的犀利,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許政卻無動於衷,他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依偎在懷裡的程墨冰,聲音溫柔的問:“墨冰,你是不是要聽你哥哥的話呢?”
程墨冰冷冷的一笑:“如果換做是你,你是要你的老婆,還是要你的妹妹呢?”
許政哈哈一笑:“雖然全江濱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妹控,但是一旦在老婆和妹妹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我當然是要我的老婆咯。”
程墨冰也溫柔的一笑:“我的回答和你一樣,我也會選擇我的老公的,更何況,我那個哥哥傷害過我,而且傷的很深。”
許政的眼神微微一凝:“是麼,那他就真的犯了必死之罪了,就算他是你的哥哥,我也會做掉他爲你報仇的。”
程墨冰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我就知道你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你是真心對我好的。”
許政轉頭看向目光中帶着氣憤的程墨寒,禮貌的一笑:“程先生,你也聽到了,這是墨冰的態度,作爲她的男人,我不希望你左右她的思想,因爲她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許政,我現在對你還算客氣,如果你不聽我的警告,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的。”
程墨寒的眼神逐漸冰冷起來,許政卻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着,眼神也冰冷起來:“程墨寒,我也是對你很客氣了,墨冰和我說過你們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她親哥哥的面子上,我早就已經把你碎屍萬段了,所以我希望你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他這句說完,向角落裡打了一個眼色,數名身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把手放進了衣服裡,很明顯的是在握着武器,這裡畢竟是許政的地盤,他早就有所準備了。
“就憑這些人還嚇不到我,我給你時間,如果不離開墨冰的話,我保證會打垮你的餐飲公司,你不希望你的公司剛開業就破產吧?”
如果這句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大家一定會認爲這是在威脅,但是從程墨寒的口中說出來,那麼就一定會成爲事實,他和靳正庭有着同樣的男人品質,那就是說到就會做到。
許政呵呵一笑:“程墨寒,我知道你現在爲趙瞳心做事,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怕過你們,別說是你們,就算靳正庭親自來這裡,我都不會害怕,因爲我很快就會把他從江濱頂點的寶座上給一腳踢下去。”
這個時候,許政也不會顧慮是不是會給自己拉仇恨了,因爲他想取代靳正庭,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打垮趙瞳心的公司,從而壟斷整個餐飲業,程墨寒是趙瞳心的人,所以自然是自己的頭號敵人。
而且他這段時間已經發現了,他是真的喜歡程墨冰,當面對着一個要把他和自己喜歡的人拆散的人的時候,如果他再沒有什麼表示,就真的不能算做一個男人了。
“許政,你的志向很遠大,但是真的能夠實現麼?”
一個低沉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許政的臉色一變,轉頭一看,靳正庭一臉淡然的站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