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靳正庭看到趙瞳心焦急的表情,掐斷手裡不過點燃四分之一的煙,孕婦是不能聞煙味。
“你知道什麼?”趙瞳心有些聽不懂靳正庭的意思,是知道她的想法,還是知道趙遠航的存在,不管哪一種她都覺得有些慌亂。
靳正庭跨步走到趙瞳心身邊,攬着她的身子坐在牀上,深邃的暗眸注視着她側臉的浮腫,一顆心也猶如被人捏在手裡任意握緊,就算心裡早已怒火滔天,面上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該死的趙袁航,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既然這麼在乎自己的女兒,那就從趙茹茹開始。
“疼嗎。”
“不是很疼。”趙瞳心聽到靳正庭的問話,不由自主的撫摸上臉上火辣辣的地方,現在想想自己確實有些傻,爲什麼沒有來得及躲開。
現在她可不是一個人,自己受傷還好,要是嚇到肚子裡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還好孩子沒事。
靳正庭眸色驟冷,清冷的聲音帶着不可忽視的冷意,“容琪,你說。”
站在門口的容琪聽到靳正庭的聲音,頭皮一緊,知道這次肯定死定了,她也沒覺得自己會逃得過去,面色嚴謹的彙報道:“boss,是我失誤,沒有保護好瞳心的安全,我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自己去找容磊。”靳正庭也沒有多說什麼,冷冷的一句話就表明了他的怒意,既然將容琪安排在她身邊,就是爲了很好的保護自己的女人。
因爲一時不查這種低級的失誤,根本不能當做藉口跟理由,錯了就得接受懲罰,不管有多大的藉口都不能成爲理由。
“靳正庭,你做什麼……”趙瞳心聽着靳正庭的口氣不對,心裡一急,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而連累身旁的人,“這件事跟容琪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沒有防備,而且當時我也不知道趙袁航會突然動手。”
“那你知道自己懷孕了?趙袁航找你,你就不該去,而不是等出事了跟我說不知道。”靳正庭也是冷着一張臉說完這些話,不是每一次他都能容忍她不顧後果的行爲,趙袁航這種小人,想要他消失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但就因爲這樣的小人,傷害到他的女人,這股怒意卻發不出的感覺,讓他怒火更勝。
“那你讓我怎麼辦,他就算在不好,也是媽媽愛的人,我能當做沒看到漠視不管嗎,我做不到,我,我只是沒想到,這麼久不見,他變了這麼多。”趙瞳心聽着靳正庭語氣中的指責,只是覺得心裡一陣委屈。
她已經受傷了,靳正庭沒有安慰就算了,還用這種口氣說她,難道她真的願意挨那一巴掌,她也不想不是嗎。
靳正庭語調平平的問,“對他心軟了。”
“他都打我了,我爲什麼要心軟,我以爲他起碼有些愧疚,我以爲他有些後悔,原來也不過是因爲我現在的身份有所不同,所以纔會想着來找我。”趙瞳心有些負氣的扭過身子,不不願意看身旁的男人。
也是因爲負氣,沒有看到靳正庭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容琪,後者心領神會的點頭,既然不在乎了,那就不要怪他有所行動。
容琪收到指令,也沒敢在這站着,剛剛沒有下去,主要知道肯定還有事情交代她,眼下要是在聽着瞳心繼續‘呵斥’boss,她怕最先身先士卒的是她,畢竟聽這麼多有損boss英明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不過這心裡莫名的想要笑是怎麼回事。
“還鬧。”靳正庭看着背對自己的趙瞳心,那小媳婦的模樣,怎麼樣看都覺得像是撒嬌,眼眸不由跟着一軟,他的威嚴都在她面前褪下,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我沒鬧,是你說我,我才生氣。”趙瞳心說着還覺得不能表明自己的怒氣,哼了一下,把身子又扭了過去,現在她算是知道靳正庭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對她怎麼樣了。
原來他也會像全世界任何一個男人一樣,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會這般呵護跟忍讓,但她怎麼都感覺有些不爽。
趙瞳心不知覺得的開始吃自己的孩子的醋味了。
靳正庭俊眉一挑,這話是不是有些矛盾,沒鬧怎麼又生氣,不過他好像在書上看到,孕期的女人似乎脾氣見長,說風就是雨,這種時候就要順着她的話說。
“嗯,讓我看看傷。”
“不。”臉上的傷肯定很醜,女人都愛美,特別在自己愛的人面前,更不願意把自己難看的一面暴露,趙瞳心當然也不想讓靳正庭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靳正庭沒商量的語氣說道:“自己轉過來,還是我動手。”
等了一會兒,趙瞳心還是受不了靳正庭身上強勢的氣息,有些不情不願的扭過身子,不過頭還是低着,還是鴕鳥的不願意擡頭。
靳正庭也沒說話,大手一伸將趙瞳心的臉擡了起來,看着她緊緊閉起的雙眼,跟顫抖的睫毛,知道她緊張的心情,視線再次落在她浮腫的臉上,瞳孔忍不住疼惜的一縮。
白皙柔嫩的皮膚,青了一塊,看上去更加刺目驚心,讓他更加心疼,清冷的聲音隱隱帶着心疼,“下次在讓自己受傷,那也不準去。”
“又不是我想受傷的……”趙瞳心小聲的抱怨,在聽到身旁男人呼吸一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眼不由一睜,硬生生的撞入一雙謎一樣的眼眸當中。
清晰的看見他眼睛裡倒影出的自己是那麼的清晰跟明朗,似乎還能看到他眼裡還未褪下的溫柔,心也跟着一陣狂跳不止。
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何況,何況我知道容琪在,不會有事。”
靳正庭睨了一眼她受傷的地方,淡淡的說道:“不會有事?”
“那是意外。”趙瞳心被靳正庭直白的表情,說的有些心虛,好吧,她當時就是有些恍惚,才被趙袁航來了那麼一下。
但疼的人是她好不好,而且看着情況,估計得好幾天不能好了。
“瞳心,瞳心,你怎麼了。”
“瞳姨,瞳姨,你怎麼了。”
‘咣噹’一聲,病房的門被人猛的推開,勺園抱着陳翟翟,以一種僵硬的表情站在那裡,爲什麼沒人告訴她boss還在這裡!!
回頭一定要讓那羣兔崽子好看,現在誰能告訴她,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關門出去?
“瞳姨,你的臉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去揍他。”陳翟翟可沒有勺園那麼多顧忌,直接掙脫開自己的媽咪,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胖胖的小身子跑到了一半停了下來,雖然他還是個孩子,但對危險的本能還是有的,實在是靳叔叔這個眼神有點嚇人。
趙瞳心見到陳翟翟跑到一半停了下來,不由問道:“翟翟,怎麼了。”
“瞳姨,我……”陳翟翟別看這小,鬼精靈的很,他可憐委屈的小表情像是不經意瞟到靳正庭的身上,那個表情別提多委屈就多委屈。
頓在門口的勺園,忍不住嘴角一抽,心裡不禁感嘆,兒子啊兒子,你這樣跟boss這樣作對真的好嗎,媽咪暫且還不想失去逗弄你的樂趣啊。
趙瞳心見陳翟翟的樣子就知道是爲什麼,不悅的瞪了一眼靳正庭,怎麼可以這樣嚇孩子呢,心疼的就要站起來過去抱陳翟翟,“翟翟,別怕,瞳姨在呢。”
“不準過去。”靳正庭深邃的眼眸微緊,這孩子夠膽,還敢跟他使苦肉計,果真是陳冬的種,不過年齡小,也不是可以引起他女人注意的藉口。
不管敵人多麼弱小,一切危險的萌芽都要扼殺在搖籃當中。
趙瞳心見靳正庭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不高興的說道:“靳正庭你幹什麼,翟翟還小,你不要嚇到他。”
靳正庭淡漠的看了一眼忤在門口裝‘死’的勺園,不等他開口,勺園像是自動解凍一般,反射神經很快的,幾步上前抱起陳翟翟,教訓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這麼莽莽撞撞。”
畢竟敵人這麼強大,直接衝上去是直接送死啊……
還是要識時務爲俊傑。
“媽咪,我,我不是……”陳翟翟想要辯解一下,在勺園威脅的表情下老實了。
趙瞳心這才問道:“勺子,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了。”勺園被趙瞳心一問纔想起來,自己是來探病的,不是來鬧着玩的,在看到趙瞳心臉上觸目驚心的青紫臉色不由一變。
口氣很兇的問道:“是誰。”
“沒事啦,過幾天就好了。”趙瞳心有些尷尬的想要摸一下傷口的地方,被靳正庭攔了下來,疑惑的看了一眼靳正庭淡漠的表情。
靳正庭淡淡的說道:“感染。”
“知道了。”趙瞳心只好把手放了下來。
“瞳姨不疼,翟翟給你呼呼。”陳翟翟說着又把肉呼呼的小手伸了過去。
“我沒事,翟翟真乖。”
趙瞳心對着勺園說道:“勺子,我沒事,過幾天就會消下去了,至於是誰。”
語氣停了一下,笑着說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說的也沒錯,以後不管趙袁航怎麼樣,都跟她趙瞳心無關。
“好吧。”勺園見趙瞳心不想說,也沒有逼着問,不用想boss肯定已經知道是誰,當然也不用她動手,那個人肯定會死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