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宇娛樂公司,總裁辦公室。
霍廷琛以一個優雅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有節奏的輕搖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拉菲紅酒在輕微的晃動中隱隱透着一抹鮮豔的血紅色。
他擡起頭淡淡的看了眼許顏可,嘴角微微揚起,展現出一個極爲迷人的微笑,深邃的瞳孔裡卻閃爍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敏銳的觀察到他的眼神,稍微接觸許顏可就感覺背後一陣發冷,有些慌亂的逃避開他的目光,她很知道面前這個舉止高雅而溫柔的男人,其實是多麼的可怕。
霍廷琛淺啜一口紅酒,微微閉起眼睛,淡淡的說:“你最應該感謝這杯紅酒,它讓我的心情很愉悅,否則,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愚蠢之極的女人,竟然因爲意氣用事差點就破壞了他的計劃,感情果然是人的軟肋。
許顏可的額角已經有冷汗流下。
霍廷琛再次睜開眼睛注視着她,溫和的語氣說:“你不用害怕,他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男人,所以這次我並不打算怪你。”
他很懂得拿捏一個人的情緒跟表情,有的時候適當的放寬,得到的效果或許會更好。
“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在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許顏可稍微鬆了口氣,可眼神還是有些警惕的偷瞄了一眼霍廷琛,她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安全了,霍廷琛從來都是無法用常理來預料的男人。
果然,“啵”的一聲,酒杯被生生捏碎,紅酒像血液一樣灑落在地毯上,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如表現的那麼平靜。
心尖忍不住跟着一顫,神經也跟着微微繃緊。
霍廷琛舉起被酒杯碎片刺傷的手,眼睛盯着汩汩流血的傷口,臉上露出極爲享受的表情,聲音裡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我喜歡疼痛,那種感覺很特別,你是無法理解的。”
說着,他貪婪的將傷口的血滴進嘴裡,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血腥的味道讓他那張英俊的臉變得猙獰扭曲,瞳孔在不停的收縮,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
許顏可打了個寒顫,以她對霍廷琛的瞭解,這時候的他正處於爆發的邊緣,他一旦喪失理智,後果是無法預料的,首當其衝的人就是她,她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差點忍不住轉身逃掉,但她的潛意識告訴自己,即便這樣做了,也依然是徒勞的。
霍廷琛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几下,臉上恢復了先前的淡然,輕吐一口氣,十分紳士的含笑說道:“知道你自己的行爲有什麼不對嗎?或者我應該說你愚蠢的腦子想的都是草。”
“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在犯,我只是,只是有些咽不下這一口氣而已。”許顏可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知道肖亞娟被救走,死了我多少人嗎,當然那些沒有能力的廢物死了就死了,但你知道我的怒意有多高嗎,顏可。”
霍廷琛的最後喊許顏可名字的時候語氣依然平淡,但眼角跳動的肌肉,證明他心中的恨意已經接近了極限。
“我去把肖亞娟在抓回來,他,他不知道我去找趙瞳心,我了那個女人,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許顏可心念一動,試探着問。
霍廷琛眼角深深,微笑着點頭說道:“我喜歡和聰明人對話,我確實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不過需要你來協助完成,這次的任務很簡單,秦三是他的得力助手,我不想看到他的身邊還有秦三這樣的人存在。”
許顏可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只要死的不是她,是誰都無所謂,沉吟片刻,說道:“秦三是個很謹慎的人,幹掉他而不留下證據,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霍廷琛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撩撥起她的一縷長髮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這已經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了,不過我不介意友情提示一下,女人對付男人,總有些天然優勢存在的。”
“我明白了。”許顏可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在肋部輕輕斜劃一下,這是組織裡的人才能看懂的手勢。
“很好,去吧。”霍廷琛豁然放開許顏可,重新走回座位,往椅背上一靠,重新端起一個酒杯,搖晃起酒杯中的紅色液體,嘴角掛着一抹陰森恐怖的笑容。
許顏可不敢多看,頭一低,往門外走去,就在她的手碰到門的一剎那,身後的霍廷琛悠然的開口。
“記得自己的本分,在去動趙瞳心,後果你自己承擔。”
“是。”背對着霍廷琛的方向,許顏可再也沒有剛剛面對他的恭敬,臉上的惡意,寫滿了整個瞳孔,這一切都是因爲趙瞳心的出現,纔會演變成這樣。
明明兩個人都頂着一樣的面孔,靳正庭卻愛上了趙瞳心,沒有選擇她,而霍廷琛也對趙瞳心幾次手下留情。
這種反差讓她及其不甘心,那種恨意每時每刻的在她胸口處衝擊,爲什麼她從小到大都在組織裡不斷訓練,不斷的殺人,吃過的苦跟累,趙瞳心怎麼能跟她相比。
這一切本來就該屬於她的,都是她的,絕不容許趙瞳心奪走。
霍廷琛看着許顏可消失的身影,慵懶的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對紅色的液體深深的迷戀着,似乎這樣才能讓他感覺有活着的意義。
看到許顏可的掙扎跟恨意,他心裡異常舒暢,想到等到那個畫面,他們知道真相的表情,心裡異常快意。
‘鈴鈴鈴’
突兀的鈴聲打斷了霍廷琛的思緒,他有些不耐的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手機,還是接了起來,“說,什麼事。”
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敢來打斷他享受樂趣的思緒,簡直找死。
“霍總,那,那批貨有消息了。”電話那頭做彙報的男人,聽到霍廷琛危險的語氣,忍不住額頭冒汗。
“行了,我知道了,找人看好。”霍廷琛聽到貨到了,嘴角愉悅的上揚,“記得,看住她,別讓她亂來,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狗。”
“是,霍總,我們明白了。”說話的男人語氣不由的一繃,他知道霍廷琛的意思,是讓他們看住許顏可,不能讓她亂了計劃。
霍廷琛簡單的交代兩句,直接掛了電話,收線,高挑精瘦的身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酒杯中的剩餘紅酒,一飲而盡。
狩獵的時間到了,是該開始佈局撒網了。
趙瞳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沙發上,四周都是書架,正中央桌子後面好像坐了一個人背對着她。
她明明在商場跟勺園逛街,勺園還帶個孩子,爲了給孩子換尿布走開了一會兒,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好像被人從身後捂住鼻子,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就發現自己離開了商場。
劉洋廋弱身影站了起來,走到趙瞳心的面前假意溫和的表情說:“趙瞳心,你醒了啊。”
“劉洋,是你。”趙瞳心在夜場裡見過劉洋,是肖亞娟的老闆,也是那次在醫院碰到的人。
沒想到劉洋敢囂張的去商場劫人,她想到了勺園,心急的問:“勺園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你快說啊。”
今天就只有她們兩個出來,勺園也只是帶了一個保姆,沒有任何人保護,心不由繃緊。
“實在抱歉,我的手下做事太魯莽了,估計你的朋友已經死了。”劉洋嘴上雖然說這道歉,眼裡一點歉意都沒有。
實際上他根本沒碰上勺園,那個女人的能力,他暫時還不想浪費這個精力,更主要,能擄走當事人就可以了。
他最敬佩的那個男人,怎麼可以因爲這個女人而浪費多餘的精力,不如讓他解決了,還大功一件。
趙瞳心想到勺園有事,情緒激動的大喊:“混蛋我要殺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抓我就抓我爲什麼要對付她,爲什麼。”
可是不管她怎麼動,都站不起來全身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趴在沙發上,用眼睛死死的瞪着他看。
恍然發現自己全身軟面無力。
“你對我做了什麼。”
劉洋不在意的說:“沒什麼,只是爲了防止你情緒過於激動打了一點藥而已。”
趙瞳心知道劉洋抓她是爲了威脅靳正庭,主動說道:“劉洋,你以爲抓了我,靳正庭就會聽你的,做夢吧。”
“噢,你怎麼知道沒用,不試試怎麼知道。”
前幾天他們確實吵的很兇,她想劉洋不會不知道,故意裝作厭惡的說:“只怪你消息不靈通,我前幾天就跟靳正庭分手了,他那樣的男人是個女人都跟他相處不來,現在你抓了我也沒用。”
“那你跟那個男的相處的來,你先別說讓我想想。”劉洋假裝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說:“對了應該是叫柯景騰?楊子燁?還是顧宸或者還有其他人也說不定,嘖嘖,女人啊,比男人還花心。”
“我沒有你那麼無恥,你抓了我也沒用,勸你還是放了我。”只希望劉洋能夠相信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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