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心跟我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我也有動機。”靳正庭一開口,所有人都禁聲了。
他們情願懷疑許依依是真的跳樓,也不敢懷疑是靳正庭動的手,只要靳正庭想,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去,甚至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麼霸道真的好嗎。”許政不以爲意,靳正庭再有能耐,難道還真的能隻手遮天,他就不信這個邪,以他現在手中的軍火,還不信跟靳正庭打不平。
靳正庭清冷的視線平靜的看向許政,淡漠的口氣淡淡的說道:“許政,你那一套已經過時了。”
許政看着靳正庭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強勢跟氣壓,那股無形的壓力讓他不由呼吸跟着一窒,靳正庭這個男人實在太過霸道,但又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話,好似從他嘴裡說的話都讓人理所當然。
這種危險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許母見靳正庭開口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憐憫的說:“正庭,你爸爸又不在家,這件事情只能叫你們來處理了,依依也算是瞳心的堂妹,還是請你幫幫她吧。”
許依依也算是許家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到時候也說不過去。
靳正庭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跟樓上的距離,指出疑點說道:“跳樓不是後腦着地,姿勢不對。”
“正庭你的意思是依依是被人推下樓的?。”許母不敢置信有人敢在許家動手,而且是頗有身份的許依依。
沈珍一聽這話,那股傷心勁又跑出來,撲在許依依的身上鬼哭狼嚎的叫道:“過是有人害死你,依依,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那麼命苦啊。”
“媽媽,沒辦法給你報仇,媽媽真是沒用啊……。”
靳正庭不用開口一個眼神就能讓沈珍乖乖閉嘴。
“阿雪你說。”許母也懶得理會沈珍誇張的表現,沈珍的想法,她一看就知道,上不了檯面的女人,果真是不醒事。
伸手指了一個人出來,讓她出來解釋。
四十出頭的阿雪老實巴交的說:“回夫人,我看到的,我本來是在小花園掃葉子,聽到小洋樓一聲驚呼,就看到一個東西從五樓掉了下來,等我趕過去看的時候,依依小姐就斷氣了。”
阿雪想到那個血腥的畫面,跟許依依死不瞑目的眼神,心裡還一陣後怕。
“你當時隔那麼遠就只看到她一個人嗎,她旁邊當時有沒有其他人。”許母又問了一個問題。
阿雪想了幾分鐘才說:“當時太遠我也沒看清,不確定有沒有人。”
許婷在沒人關注的方向,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感覺到一個冰冷的視線,眼裡那洞悉一切的意味,讓她心下一驚,表情不自然的避開靳正庭迫人的視線。
手心不自覺的冒出一沉細汗。
“現在線索也斷了,正庭你說該怎麼辦。”許母畢竟是一個婦道人家,就算知道這件事情不尋常,也找不到最終緣由。
靳正庭心裡瞭然,卻沒打算繼續管,只要不招惹他的女人,誰死與他何干,對着其他人說道:“找人擡出去。”
“是,姑爺。”就算不是靳家,在許家傭人也下意識的去聽靳正庭的話。
說着就有人將地上的屍體裹着被單擡了出去。
沈珍也不跟過去,只是一味的哭,這種涼薄的態度讓趙瞳心都替許依依不值,這就是知己的親生母親,不過是表面的情誼。
眼神不自覺的看向許母,對上她溫柔的視線,不自然的移開,低着頭不在看許母。
人都散了之後,趙瞳心忍不住問道:“靳正庭,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許依依她肯定不是自殺的。”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難道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靳正庭淡漠的解釋道:“沒有證人,沒有監控器,不好查。”
“爲什麼不報警啊,讓警察來查啊,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這種事情只會是私了。”
豪門家族裡多少骯髒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爲了一條人命就報警,靠警察,不如私底下就派人去查來的快。
而且這樣的事情報導出去,許家的顏面掃地,對一個家族來說,面子比命還重要。
“那這麼說許依依就這麼死了,沒一點聲息。”
趙瞳心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那個女人真的就這麼死了嗎,死的悄聲無息,死的平靜無波。
“有人都不在乎,何必瞎操心。”當母親的都不在乎,旁觀人的他們更沒必要在乎。
“你覺得她會徹查嗎。”趙瞳心知道靳正庭指的是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沈珍對許依依的感情如此平淡,她也不是不懂這其中的門門道道,只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在有錢人眼裡難道人的命就真的抵不過面子嗎。
“不知道。”就算是許依依的父親也不會不會爲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去浪費人力,靳正庭不想告訴她殘酷的現實。
趙瞳心覺得心裡堵得慌:“我怎麼感覺這人命不是命,還不如一條狗來得強。”
“起碼狗死了,主人還會難過幾天,許依依這麼死了就死了。”
靳正庭知道趙瞳心心軟,不過該讓她明白的事情,他還是會點名,“公平只掌握在權勢手中。”
他要她明白,在許家生存不要太心軟,那樣只會害了自己。
趙瞳心不自覺地脫口而問,“如果萬一是我出事呢。”是不是也會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
靳正庭突然停了下來,深邃的暗眸看向趙瞳心的眼睛,陰冷的說:“不會有萬一。”
因爲他絕對不容許有這種萬一的可能,他不能想象這種萬一的出現,他會變成什麼樣。
趙瞳心發現靳正庭變得恐怖的表情,心裡一抖,壓抑着內心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我知道了。”
靳正庭深深的看了一眼趙瞳心,繼續攬着趙瞳心。
晚上吃飯,大家還是一如既往該吃吃,該喝喝,並沒有因爲許依依的死而改變什麼,只有許婷假惺惺的提了一句,“哎,不知道依依爲什麼這麼想不開,跳樓。”
有個年齡不到二十歲的稚嫩男孩不在意的說道:“活該,那個賤人就應該早點跳樓死了算了。”
“許毅,你的教養呢。”一個微胖的男人不悅的擰起眉毛,並沒有指責許毅的話,而只是提醒他的教養。
“可是爸爸,許依依不是我們的姐姐啊,她不過是嬸嬸帶進來的女兒,跟我們沒有一關係好吧。”許毅說的理所當然,又不是許家的人,死了就死了,留着也是浪費錢。
趙瞳心不知道許依依原來不是許家的小孩,難怪這些人沒有多大的反應,她實在聽不下去,頂了一句,“人死爲大,還是留一點口德的比較好,省的她不安心又上來找。”
許毅不滿的大叫,“你什麼意思啊。”
趙瞳心心裡堵得慌,口氣也不好的說:“字面上的意思,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哐啷’一聲筷子掉落的聲音,許婷乾笑的說,“手抖了,沒事,沒事。”
許婷因爲心虛,情緒慌亂的不行,忍不住朝許毅喝道:“許毅你一天到晚的嘴巴管不住,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婷婷姐。”許毅帶着不滿的聲音抗議,怎麼一向溫柔的婷婷姐會去幫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她不是最討厭這個女人嗎。
許婷發現自己口氣有些僵硬,緩和了一下又換上溫柔的表情,“小毅,依依畢竟跟我們生活了這麼久,她都走了,還是不要說她了。”
許毅心裡不滿,但許婷婷平常對他很好,他也就算了只是不滿的瞪了一眼趙瞳心,纔算作罷。
靳正庭冷冷的說:“眼睛在瞪,我不介意挖下來。”
許毅初出茅廬不怕虎,在許家霸王慣了,聽着靳正庭的話,整個人‘騰’的就站起來,叫囂道:“你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啪’的一聲,肥胖男人半舉的手還沒放下,厲聲說道:“給我回去,沒大沒小的像什麼樣,都怪我平常太慣着你了。”
這兔崽子惹誰不好,儘管老虎嘴邊拔毛,簡直是不想活了,也不等許毅開口,另外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又呼了過去,對靳正庭的方向說道:“正庭啊,你別生氣,小孩子不懂事,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許毅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爸爸問道:“爸爸,你打我,你爲了一個外人打我。”
“在亂說話,我還打你,婷婷啊,你陪小毅先回房間吧。”肥胖男人怕許毅再說出什麼話出來,趕緊讓許婷帶他回樓上。
“好的,三叔。”許婷對靳正庭也是又愛又怕,自從那天早上對上靳正庭恐怖的眼神,她就相信他的話肯定說到做到。
靳正庭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優雅的用餐。
肥胖的男人知道靳正庭不會這麼好對付,怕靳正庭真做出什麼事情來,帶着一絲求饒的語氣說道:“正庭啊,小毅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肥胖的男人見靳正庭沒什麼反應,把目光轉向趙瞳心說道:“瞳心啊,小毅不懂事,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三叔保證會好好教育他。”
“三叔,我知道了。”趙瞳心知道三叔的意思,許毅雖然很美教養,但不至於對他怎麼樣。
三叔看了一眼靳正庭的表情,見他沒什麼反對,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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