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級定乾坤!”
頂心肘砸胸,渾身不得動彈的鄭展宸倒飛而出,整個人砸在土房之前,重重地摔落於地面之上。
帶起一陣塵土,鄭展宸陷落的胸口沒有絲毫起伏的跡象,顯然是活不成了。
躲在衆人身後的吳振翱,突然指向坐在一旁棋桌旁的朱耀風道:“他是朱耀風,是你殺的女子的哥哥,是我們刺殺你的主要謀劃者,他也是左丘的!”
李避甚至沒有看朱耀風,雙眼盯着躲在人後的吳振翱道:“既然是你們刺殺的,那就是你也有份了?
之前的兩人我不能確定,但是你身上的氣息我是不會忘得,活性毒除了你睢陽還有誰能有?”
李避的步音像是踏在吳振翱心頭,眼看着這般殺神走來,曾經言聽計從的諸多皇子公主驚散着逃開而來,躲向了院子的另一端。
wωω_t t k a n_¢o 吳振翱因爲驚恐,呼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捏着雙拳,歪頭瞪眼。渾身顫抖,卻又怒從心生。
憑藉他當年能從萬軍之中逃出的身法,他怎麼可能跑不過面前這一人?
雙腿蹬地,這一下竟是在地面上蹬出一個小坑,他要憑藉自己的速度逃跑。
眼看着李避甚至沒有反應,吳振翱就要逃離院中之時,他心神一動。對方雖強,不過是心理優勢而已!
速度纔是力量,跟不上自己的速度,那他就只有等死!
雙腳踏在院牆之處,吳振翱折身而回,一拳沖天,這一擊他也要學着李避殺那朱爾若一般,洞穿他的身體。
“睢陽皇拳!“
這一擊爲了讓李避死透,吳振翱暗自在右拳中捏出了一柄小箭頭,睢陽皇朝名滿天下的就是暗器!
李避沒有硬接吳振翱的攻擊,折身躲開,後退三步,拉出一個紮實的馬步。
連殺兩人,對於只有十五石內力的李避來說也是消耗不小,沒想到留在最後的對手又是這般速度型的強者。
這可是一場硬仗啊!
看着李避沒有接自己的攻擊,吳振翱也是放下心來,顯然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自己又何必和他硬抗呢?
甩手擲出數枚飛鏢,讓李避節節後退的同時,吳振翱有意將李避引向朱耀風二人所坐之處。
趁此機會,索性一箭雙鵰!
朱耀風的手中只剩一枚白色的棋子,看了眼複雜的棋盤,搖頭道:“可惜了,他終究不能歸我殺,我可不像這個避變態,居然敢承受這般亡朝氣運……”
吳振翱看着李避歸退入牆邊,砰然躍起,雙手之中瞬間甩出數以百計的小飛鏢。
渾身藉着剁地而起的氣勁,抖射出一片鏢雨。
方靜倫沒好氣地瞪着將鏢雨引向他們的李避,秀手微拍,巨大的石桌橫向側立,擋於自己的身前。
桌上的棋子零落了一地,發出啪啪的聲響。
低頭縮在石桌之後,方靜倫看着朱耀風還在呆呆地坐着,一把拉住他的腳腕,將朱耀風扯向石桌之後道:
“什麼時候了,還在發愣?”
朱耀風也不解釋,而是攤開手中的白色棋子道:“如此純白的顏色,沾上了血污應該如何清洗呢?”
一身黑衣的李避翩然落下,一手接過朱耀風手中的白棋,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臭棋簍子,當年長景嶽上還欠我九文錢,你說三文算一次卦,還欠我三次卦。”
方靜倫聽着石桌上劈里啪啦的鏢雨撞擊聲,看着李避順暢地滾翻離開這裡,帶走了漫天的鏢雨不由得發愣道:
“你和他早就認識?”
“嗯,當年看了場病,沒帶錢。”
朱耀風咬着牙,苦澀一笑,卻沒說出心底的話:從左丘逃到長景嶽,捱了十四刀,李避這傢伙居然把自己當成是練手縫合的道具,到頭來自己還欠他錢……
捏住手中李避拿走棋子在他手中放下的藥丸,朱耀風含在口中道:“越來越厲害了,一眼就瞧出我中毒了?”
瞪着銅鈴般雙眼的方靜倫,看向朱耀風罵道:“真不知你是聰明還是蠢,我都告訴你你姐給你的水裡下了毒,你居然還喝下去?”
“若是不喝,她勢必要除了我,戰鬥實在是太累了……反正已經算到了她活不過今日,又何必去惹那般因果呢?”
方靜倫看着這不爭氣的朱耀風,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癱着的朱耀風頭頂,對於這些爛泥扶不上牆的皇子,她向來都是看不順眼的。
朱耀風咧嘴一笑道:“男人頭頂三盞燈,你拍滅了我一盞,可得對我負責。”
“我負你大爺的腿的責!”
聽着另一邊李避乒乓的戰鬥聲,方靜倫也是將注意力轉向了那邊,這般殺伐果斷的男子纔是她的意中人!
選夏本就是江湖豪傑的聚集處,從小見慣了各類高手的方靜倫,自然希望自己的男人也是一個蓋世英雄,帶着她復興朝代,光宗耀祖!
朱耀風瞥了眼方靜倫,雙手捏起一般院中的沙土,搓着拇指與食指的關節道:“你沒戲了,這個男人的女人緣,你終究排不進去的!”
“我不漂亮麼?”
“你得看和誰比啊,光是他家那個小姑奶奶你都搞不定,更別說另一個正房了……”
“你算的很準麼?”
方靜倫錯愕一愣,這似乎是朱耀風進入這武德營以來,和自己說過最多話的一次。
一陣春風起,片片柳葉隨着吳振翱的暗器之風,飄然而落,像是仲春突然進入了暮秋一般,院中掀起一股凋零的肆意。
吳振翱可不是在白費功夫,他所有的鏢中都帶着睢陽特殊的毒素,即便沒有活性毒那般強烈,但是這些淡毒融合在一起就能創造出一片毒域。
他的九毒功法便能在這般毒域中,得到最大化的增幅。
院中另一邊七人,本以爲能看一場熱鬧,嗅到空氣中的異香也毫不在意,頃刻間直挺挺地倒地於身前。
睢陽的毒,異香奪魂,雖不至死,但能喪力。
朱耀風嗅到這般異香之時,當即從懷中掏出兩塊絲帕,背對方靜倫用尿澆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