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八門遁甲來了,那些潛藏起來的傳說,還會遠嗎?
尋夏城的一切,就像是這日出一般,瞬間就擴散向了一切,十五路諸侯皆是看向了西北的方向。
“好一個八門遁甲!”
……
王婼熙的紫衣之上,已經出現了一片深色的水痕,照理來說,李避應該將淤血吐出就會脫險的。
可是現在,李避渾身竟是再無絲毫反應。
吐不出淤血,李避很有可能被堵塞呼吸之處而死。
歸於平靜的李避讓人捉摸不透他此時的狀態,是醒,還是醉。
醫治一途,半分耽擱,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爲了感受李避體內的氣流循環,王婼熙就要俯身而下,以口傳遞這般氣流。
李之之當即擡起手就要阻止,想着李避心酸且痛苦的過往,那舉到一半的手,又再次壓下。只要李避活着不就可以了麼?
王婼熙自然注意到了李之之的這般小動作,身爲姐姐,身爲比李之之要更早認識李避的女子,她的心頭亦是有着不甘。
憑什麼李避就和李之之訂下了娃娃親?
王婼熙用那芳脣含住李避的厚脣,感受着李避體內雄渾的熱浪,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一把捏起李之之的手腕,看着她一臉慌亂道:
“你才十五歲!你的體內怎麼會有這種陰陽雙修的功法?”
李避的功法特殊,在長景嶽上吃夠了苦,這纔將那從不外傳的秘功《道韻》,摸到了一絲門檻。
大師傅曾言:“只要李避不停地壓縮自己的內力,直到將所有的內力全部壓縮爲一石之時,李避足以在整個泰安橫行無敵。”
但是現在,李避的體內混雜着諸多氣流,既有元陽之力,又有女子的體陰,更有一中莫名的混亂雙修之力。
這般雜糅的力,像是常年尋花問柳之人體內的雜亂之氣。
破了純力的李避,若是排不盡這般氣流,他的武道修爲也就到頭了,想要加雜糅的力壓縮成功,那是絕然不可能的。
王婼熙怒視着李避,不顧他的昏迷怒聲道:“她才十五歲,你就急不可耐地要吃她嘛?”
王婼熙的餘光看着身旁的李之之,她的眼底終究是多出了一絲不忍。
從小到大,從未輸過的她,卻是在情場上屢屢失意。
一絲難言的寒意在衆人中央爆發開來,戒吹皺起了眉頭,此女的氣息如此冰寒,可不見得是什麼陽光性格之人。
王婼熙一字一頓道:“我選夏的厥陰之體,就需要李避這般《道韻》的功法來引領,才能破開大宗師的桎梏。
李之之,你身爲選夏的小公主,難道不知道元陰對你的重要性嘛?
莫不成,你連一點點復國之心都沒有?”
李之之渾身一震,自己這般身份被她人點出,這還是第一次。
看着王婼熙停止了對李避的救治,而是衝着她大吼大叫,李之之低頭俯身道:
“還請姐姐繼續救治我哥哥。”
“哥哥?你們玩的倒是別有風趣啊。
救他?
救他對我還有什麼用?
現在的李避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他終其一生也就只能小宗師的境界了。
這個江湖馬上就亂了,即便他是西楚新皇,這般實力對我只是拖累而已。
你們不是已經行了那雙修之事麼?
姐姐我也不便奪人所愛,祝你們幸福!”
王婼熙與先前之變,判若兩人,順手拔出李避渾身所有的鋒鉤針,一臉不屑道:
“天下男人,終究都是一路貨色,腦子長在下半身……”
李之之明明沒有和李避苟合,她可不知哪裡惹得王婼熙不高興,此刻面上露着一絲悲傷,不知所措。
戒吹橫手攔住王婼熙的退路,雙手合適一鞠躬道:
“這位女施主……”
“一個和尚,元陽之力倒是挺純正。但是這長相卻不過關,我更提不起興趣。
你若是想趁虛而入,不如死了這顆心。
再敢攔我,連你一起殺了。”
戒吹微微一愣,皺眉道:“煩請告訴我等,李避的傷勢如何了?”
冷哼一聲,王婼熙的渾身放着冷意,看着戒吹橫出的右手道:
“不要碰我。”
“女施主先前對那阻攔你下刀的黑衣人的手段,未免有點過於卑劣。
若說你是來救人的,爲何會下那般死手呢?
他不過是護主,你便要用那般暗器傷其性命。
現在救人一半,就突然離去,未免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莫非,長景嶽之人,便是如此不堪?”
戒吹面生寒意,他最見不得李之之求人的模樣,他恨不得把李之之捧到天上,眼見得這女子突然而來,突然而去,心頭不免生出一絲怒意。
子舒昆定聽出了王婼熙的意思,她似乎是嫌棄這李避不是處子之身了,壓下渾身的傷勢,帶着滿口血牙道:
“李避不過是爲了救李之之,引用道藏派那般特殊的功法,才能將其體內的元陽之毒給逼出。
這位姑娘方纔所言雙修之力,怕是源自於此。
一場誤會而已,不知姑娘將我恩公是否治好?”
王婼熙看着子舒昆定手中舉起的那本:
《道藏陰生陽》。
皺起額頭的繡眉,美人蹙首,別有風味。
王婼熙搖搖頭道:
“李避已經不值得我救了,摻雜了渾濁之力的他,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何運鴻放下手中雙斧,抱拳作揖道:
“這位姑娘既是長景嶽之人,定懷有一副慈悲胸懷,西北王何運鴻煩請姑娘出手,救治我家少主。
但有所求,我比想方設法……”
“何運鴻你不過是西楚的看門狗而已,怎麼有臉稱自己爲西北王呢?”王婼熙冷着眼說出這般話,似乎不在乎她處於這羣人的中央之處。
整齊的馬鐙之聲忽而傳出,白馬輕騎皆是抽刀上馬。
辱將者,必殺之!
反觀何運鴻卻沒有絲毫怒色,像是沒有聽到王婼熙這般侮辱一樣,卑微的虔誠,不禁讓衆人歎服。
他抱着雙拳不放,身形堵住王婼熙的退路:
“西北王再次懇請姑娘,有何求,但提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