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很安靜,他們通話的內容旁邊的錢嘉祺聽得清清楚楚。驚訝地望着古劍秋:“你在健特曼醫院一個月能賺一萬?不會吧?我聽說健特曼醫院剛上崗的醫生,一個月也就是五千塊錢,加上獎金不會超過六千,哪來的一萬啊?”
古劍秋不想跟她過多的討論這個問題,便笑了笑含糊的說:“我哄媽媽的,我預測了幾個月的工資,所以纔有那麼多。”
“那你不是好幾個月沒錢?會很緊張。”她從口袋裡取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了一張銀行卡給古劍秋:“卡上錢不算太多。但應該夠你這幾個月用的,一放假我就回老家了,這個帶着也沒用,你拿去用吧!等以後發了工資再還我。”
“不用。”,古劍秋推開她的手。“我還有錢,沒到需要你接濟的程度。”古劍秋故意從口袋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出來,拍了拍:“吶,我留得有生活費的。”
錢嘉祺只好把卡收了回來:“那好吧,只要你不餓着就行。”
經過剛纔這麼一個插曲,先前那已經在心裡涌動的**彷彿被晚風吹走了似的,錢嘉祺心情已經平靜下來,淡淡的惆悵,如果剛纔自己勇敢一點,或許早就突破那一層隔膜了,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勇氣。
錢嘉祺剛纔在江邊來回奔跑,長裙下襬已經被濺起的河水淋溼,雖然是酷夏,但是深夜的氣溫並不算高,風這麼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情不自禁雙手抱着香肩,脖子縮了縮。
古劍秋笑了笑。他脫下自己的襯衣,扔給了錢嘉祺。
錢嘉祺看見他**着上身,一身的排骨,顯得很瘦弱,他這身體還沒有自己強壯的,卻把襯衣給自己。錢嘉祺趕緊把襯衣又還回去,卻被古劍秋又還了回來:“你剛纔裙子溼了,你要是放心我,就用我的襯衣圍着腰,然後把裙子脫下來,把水擰開,晾一下。等一會兒幹了之後再穿上,應該會好一些,不然會感冒的。”
一聽古劍秋這個主意,錢嘉祺頓時羞紅了臉。本來已經安靜的芳心,又砰砰的亂跳起來,就象裝了一面小鼓,在裡面敲個不停。她定定地看了古劍秋一眼,輕咬銀牙,嬌羞說:“你把臉轉過去,不許看我。”
“那當然,我可是個正人君子。”古劍秋嬉皮笑臉地說,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着他。
其實,河灘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錢嘉祺就算脫光了,只要古劍秋不轉身過來,她也不用擔心**外泄。但是她還是緊張得心裡砰砰亂跳,站起來,看了一眼老老實實背對着的古劍秋,將古劍秋的襯衣圍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把長裙脫了下來。又趕緊蹲下身,回頭看了一眼古劍秋,他還是老老實實背對着自己,這才用手擰長裙下襬的水。
把水擰乾了,四周看了看,發現不遠處有一叢荊棘,便跑過去,把長裙晾在荊棘上。這才舒了一口氣,擡頭看了一眼古劍秋,還是個木雕一樣坐在那,又好笑又幽怨地白了他一眼,低聲嘟噥了一句:“真是個木頭。”
她覺得自己的心思很奇怪,先前害怕古劍秋偷看,可是現在,卻又埋怨他太老實,不解風情,想想都臉紅。
她走回古劍秋的身後,把裹在腰上的古劍秋的襯衣緊了緊,裹住自己渾圓修長的大腿,一屁股坐在古劍秋的背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大着膽子,將後背靠在他的背上。
兩人就這樣背靠背的坐在沙灘上,感受着夜的寧靜。
錢嘉祺悠悠地說道:“下學期開始,你就是我老師了,你會不會在我面前板着臉呀!”
“你要調皮,我當然會。老師要有老師的樣子,所謂師道尊嚴,板着臉那是必須的,跟學生嬉皮笑臉,那還象什麼老師?”
“那以後,你會不會還跟現在一樣,跟我背靠背的坐在沙灘上看月亮呢?”
“或許吧,能跟一個大美人在夜裡看月亮,這種享受可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的,哪個傻瓜會拒絕呢?”
錢嘉祺心裡又喜又羞,用後背抵了他一下,說:“就怕你當了老師,看見滿校的女生一個個的都比我漂亮,把我給忘了。”
聽這話怎麼像熱戀中的情侶在吃醋呢?錢嘉祺意識到之後,不禁大羞,趕緊又掩飾的說道:“不過你跟夏學姐你們倆不是在談嗎?她可是我們學校的女神,有她那麼漂亮的女朋友,相信你不會再對別的女孩子動心吧?”
“我說了,我跟她就像跟你一樣,都只是同學和朋友。”
這個答案讓錢嘉祺又是高興又是失落,幽幽道:“你就不打算找個女朋友?”
錢嘉祺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用心的聽着,但是,古劍秋卻轉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我現在一想到馬上要走上講臺,我的心就發慌,我從來沒有在講臺上說過話,我會不會到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什麼講課了。”
“這有什麼?我聽我爸爸說講課很容易的,你站在講臺上,眼睛不要看學生,就看對面的牆,然後腦袋裡想着你的講稿,就把下面的人當成一羣木頭,就沒事了。”
一想到木頭這個詞,錢嘉祺又想起剛纔心裡的感受,禁不住把脊背更緊的貼着古劍秋,感受着他身體的強大的讓人心安的那種力量。
“你爸爸是老師嗎?”古劍秋問。
“恩,是呀,我爸爸媽媽都是老師,我爸是中學老師,我媽是小學老師。他們兩教了二十幾年的書了,我爸還經常教高三畢業班,中學比大學可要麻煩多了,那些學生一個個都是叛逆期,調皮搗蛋,可不讓人省心呢。大學就好多了,老師除了講課,根本不管學生,多輕鬆的。所以你壓根不用擔心。”
“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沒有走上講臺,心裡多少還是發虛的。”
“這好辦。”錢嘉祺轉臉過來看着他,“我聽我爸爸說,他當初第一次上講臺之前也是很擔心,生怕太緊張說不出話,那時候他已經跟我媽媽談戀愛,她們便趁暑假的時候,在學校教室裡面,媽媽坐在下面聽,爸爸在講臺上講,練了幾次。爸爸的心就踏實了。接下來講課,非常成功,聽課的校長都誇我爸看着不像一個第一次上講臺的老師呢!要不,下學期開學之前,我提前回來,我們也去教室也這樣練習幾次,你不就不害怕了嗎?”
“這主意好。”古劍秋高興地說道,“你這小腦袋瓜,可真會想辦法,我怎麼沒想到。”
兩人說着話,天上的月亮慢慢的已到了頭頂,夜已經很深了。晚風也漸漸地大了起來。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捲起荊棘上的錢嘉祺晾着的長裙,飄向了夜空。
錢嘉祺哎呀叫道:“我的裙子!”
她站起來要追,可是這場風太大了,把裙子直接捲上了空中,四周夜色濃重,一旦飛出去,恐怕就找不到了。那自己這個樣子怎麼回學校?丟死人了,錢嘉祺急得要哭。
卻見古劍秋箭一般的縱身追去,幾個起落便追上了即將消失在夜色裡的長裙,騰空抓住。
他笑嘻嘻的走了回來,看見小鹿一樣歡笑着跑過來的錢嘉祺,他的笑容突然定住了,感到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錢嘉祺系在腰上的襯衣,由於奔跑和晚風的吹拂,已經散開兩邊,露出了裡面渾圓修長的兩條**間那條三角形**邊粉色小**緊緊兜着的神秘區域。小**中間部分,還繡着一個可愛的卡通泰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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