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擬定了方子之後,把書還了,正要出門離開,這時,錢嘉祺子一般小跑着過來,揹着雙手,仰着一張白裡透紅的俏臉,望着古劍秋:“學長,今晚上你還來這裡看書嗎?我有好些學習上的問題想跟你討教。”
沒等古劍秋說話,夏雪婷便先對古劍秋說:“抓藥的事情,我去忙就行了,你留下。晚上也沒什麼事,你不用來我家裡的。如果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古劍秋想想也對,放學之後夏雪婷是要回家去看母親的,而古劍秋則沒有必要去,也不太方便晚上去人家家裡。反正已經跟夏母說好了,她如果感覺到頭痛,會打電話,自己再去給他用真氣鍼灸治療止痛,他能幫夏母的主要就是這個。於是他點點頭,說:“那好,那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錢嘉祺想不到夏雪婷會一個人走,留下古劍秋,很是興奮,趕緊跟夏雪婷說再見,目送她俏麗的身影離開了圖書館,然後欣喜地望着古劍秋:“太好了,那咱們開始複習吧?你要不要去借書?”
“先不用,快吃晚飯,先幫你一起研究你的問題,等吃了飯,晚自習的時候我再看書。”
聽這話,錢嘉祺知道古劍秋晚自習也能留下來跟她一起學習,更是高興:“那晚上咱們吃點好吃的!到學校後面去點兩個小菜,好不好?我請客。”
古劍秋現在口袋裡揣着在武館打工預支的一個月的工錢一千塊,身上有錢膽氣也就大了,說:“哪有叫女孩子請客的道理,我來吧,你學習辛苦了,我這個學長犒勞犒勞你。”
“那不行,又讓你費心幫我學習,又要你出錢,那我成什麼了?還是我來,你不許跟我爭。”錢嘉祺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種親暱的撒嬌,讓人難以拒絕,古劍秋便笑了下同意了。
錢嘉祺又低聲說道:“對了,謝東海已經申請因病休學一年,回老家去了。多謝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拜託他的糾纏。都說他父母準備送他去精神病院呢。”
“呵呵,難怪你今天這麼高興。”
“我高興不僅僅是因爲擺脫他的糾纏,而是因爲你。”
“因爲我怎麼了?”
“能跟我們醫科大最有才華的學長一起學習一起吃飯,這還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錢嘉祺歪着頭看着他,青春靚麗猶如夏花盛開。
晚上,下晚自習之後。
他們來到了飯館裡,錢嘉祺很高興,嘰嘰喳喳的說着話。引來了飯館衆多食客羨慕的目光,他們兩人便成了餐館中矚目的焦點。
以前,在大學五年,古劍秋還沒有跟女孩子在一起的經歷,現場,身邊卻一下有了兩個全校矚目的女神和明星,讓他一下子還適應不過來。
第二天早上。
古劍秋跟錢嘉祺在圖書館複習,錢嘉祺複習功課,古劍秋借了中醫書籍在一邊翻閱記憶。
快到中午吃飯了,古劍秋沒有接到夏雪婷或者夏母的電話,他有些擔心。想了想,還是出到門外,撥通了電話。他直接打給了夏母。
“喂,是劍秋嗎?”電話裡夏母的聲音雖然孱弱,但是,卻很清晰,這讓古劍秋心中一喜,對於腦癌患者來說,很可能會出現意識模糊,甚至出現語言障礙。而在之前,夏母身上已經出現過,但是現在,從電話裡聽到的聲音,卻沒有這上面的症狀,或許是自己的真氣鍼灸起到了作用,這讓古劍秋心裡很高興。
“伯母是我,我是劍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頭還痛不痛?”
“不痛了,一點都不痛,上次你給我用鍼灸紮了之後,舒服多了,不僅不痛,整個人也舒服多了,我現在感覺我身上沒病似的,只是覺得身上沒力氣,所以還下不了牀做不了事。除了這個,就跟沒事人似的,我跟劉大媽她們都說,你的醫術,可比那些老中醫強多了。”
聽到夏母直截了當的說古劍秋給她鍼灸的事情,本來是兩人說好了要瞞着夏雪婷的,既然她說,那就說明夏雪婷不在身邊。但古劍秋還是問了一句:“夏雪婷呢,他在家嗎?”
“啊?雪婷一早去學校了呀,她沒跟你在一起嗎?”
夏雪婷在學校,居然都沒有跟自己聯繫,這樣古劍秋心中有一絲不安,想必是因爲錢嘉祺的緣故。
“我一直在忙,所以沒跟她打電話。那好,沒什麼特別的事,我給她打電話吧!”
“嗯,好的,昨晚上,雪婷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有些沒精神,沒精打采的,是不是你們倆吵架了?我說過,這孩子性子倔,她要做錯了什麼事,你要多擔待她些呀。”
“沒有啦,我們沒有吵架,伯母你多心了,她可能是這些天太累了,休息不好吧!”
“對對,應該是這樣。”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
古劍秋接着撥通了夏雪婷的手機,手機裡夏雪婷的聲音平靜,但是古劍秋還能感受到了一絲絲的落寞,古劍秋問道:“你在哪呢?”
“在宿舍,準備去食堂吃飯。”夏雪婷淡淡的回答。
“那好,我在食堂門口等你。”
電話那頭停了片刻,讓古劍秋都懷疑是不是已經掛斷了的時候,這才聽到了夏雪婷的弱弱的聲音:“你……不陪她去吃飯嗎?”
夏雪婷簡簡單單的一個“她”字,便把夏雪婷的心思表露無遺。
呵呵,這姑娘是吃醋了,居然有一個美女會爲自己吃醋!古劍秋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難道,這就是開始?
“咱們見面再談吧!”古劍秋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呃……好吧,我馬上來。”夏雪婷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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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大的附屬醫院腫瘤科。
今天是醫學院副教授湯世仁值班。他正在醫生辦公室低頭寫着病歷。這時,進來了兩個護士,說道:“湯主任,有病人在病房吵鬧,你去看看吧!”
湯世仁有些厭煩,他把手裡的筆扔下,站起來說:“是誰?”
“是今天上午剛住進來的一個腫瘤病人。非要讓找他指定的醫生來給他看病,其他醫生他不相信。”
“他是幹什麼的?”聽對方說話這麼強勢,湯世仁還是心裡有些打鼓,畢竟在醫院幹了很多年,各種人見得多了,其中有一些是惹不起的,這個他心裡知道,所以在沒有摸清楚之前,他不準備做什麼。
“好像是從外地來的農民工,土了吧唧的。”女護士有些不屑地說。
“土包子?”湯世仁馬上臉色變得陰沉沉,說道:“把他的病歷拿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