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沒有身臨其境,當然體會不到她心中的感覺。那個即將病逝的老人,畢竟與她有血肉的聯繫,儘管母親逼着她發下毒誓再也不跟他們家來往,可是這種血緣的聯繫卻是任何外力都無法阻隔的,特別是在知道自己的親人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更濃了,更何況,夏雪婷還是一個心地善良柔弱的女人,這方面,恐怕較常人要更勝一籌。
一方面,她心中有母親逼她發毒誓的那個障礙,另一方面,從小母親灌輸的對爺爺一家的怨恨,使他邁不出這一步,另一方面,血緣的親情和女性的柔情,又讓他想去看看即將離開人世的爺爺,這個心裡的矛盾一直糾結着讓他難以入睡。
古劍秋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着這件事,想得比較多的,還是夏雪婷爺爺的病的問題。剛纔她聽到夏雪婷說他爺爺的病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一下,因爲,他爺爺的病也是糖尿病、高血壓和心臟病,而這三樣當時在老外喬治的身上也同時存在。並且,當時古劍秋在喬治的身上感覺到了很濃郁的真氣波動,這幾種病合在一起的靈氣晶核很濃郁,估計如果全部能夠吸收,估計會有比較大的提升。
自從開始修真,古劍秋越來越覺得提升級別的強烈渴望,他以前是掙錢買老山參去提升,而錢是有限的。後來發現。他可以給病人治病提取靈氣幫助提升修真級別,所以他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給病人治病,用真氣提升藥效。剷除病竈包裹,從而抽取靈氣晶核用於修真。這是他新的修真方法。可是,有天地靈氣病人太少,而靈氣如此濃郁的病人更少。
既然夏雪婷的爺爺有多種疾病,而且這個疾病跟前面他感覺到的喬治身上那種晶核一樣濃郁,那麼,夏雪婷的爺爺身上是不是也能提到這種靈氣晶核?
一想到這。古劍秋頓時來勁了,他馬上坐起來。拉開門出來,坐在沙發上的夏雪婷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說:“休息吧。”。轉身往自己屋裡走。
“等等。”,古劍秋說道,“你爺爺現在在哪?”
夏雪婷不清楚古劍秋爲什麼要這麼問,說:“就在我們市,他本來在省城,聽說我們市莊永泉是著名老中醫,或許中醫有辦法,所以找他看病,可是還是沒用。他現在住在市醫院高幹病房。”
古劍秋點點頭。想了想,說:“這樣吧,你跟他們說一聲。就說你沒空,我去,我幫你去看看他,有什麼話告訴我,我跟他說。”
夏雪婷大喜,她知道古劍秋提出替她去。那也就意味着古劍秋肯定是以她的丈夫的名義去的,因爲別人還不知道他們是假結婚。在爺爺的眼中,古劍秋是他的孫女婿,古劍秋去名正言順,可以達到探望的目的,同時,夏雪婷也可以避免違反自己的誓言。”
夏雪婷說:“謝謝你,我明天早上給你打電話,他們的車子來接你,我寫一封信,你帶去給爺爺就行了。”
“行啊,睡吧,天晚了。”
古劍秋笑了笑轉身要走。夏雪婷又叫住了他,望着他,半晌,才又說了一句:“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真的,有你這個朋友,我覺得很幸福。”
說完這話,夏雪婷深情款款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房間,房門關上輕輕關上了。
古劍秋從那一眼中感覺到了她的柔情,不由得眼前又浮現出兩人以前,相依相偎度過的那兩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
古劍秋起來之後,夏雪婷已經把飯菜早餐做好了,並告訴他自己已經打了電話,等一會兒武警部隊的車子來接他。
吃完早飯,武警部隊的車子來了,跟古劍秋直接聯繫,古劍秋上了車,副駕駛座的是上次在派出所見到的那個黑臉軍官,當時帶兵趕來救他們的那位。軍官對古劍秋伸出手握了一下,說道:“你好,古醫生,我叫雷凡,是武警反恐部隊的,奉首長指示來接你。首長期待着你的光臨。”
古劍秋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於是雷凡便也不再說話。
車子來到了市醫院高幹病房區,進去之後,一棟單獨小院,門口有兩位武警站崗。看見他們過來,立正敬禮。雷凡帶着古劍秋進了院子,上二樓,這棟樓就像一個小別墅,樓上還有花園,一位老者,花白的頭髮,穿着病員服裝,坐在輪椅上,正在望着天邊。他的旁邊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穿着軍裝,軍銜是上校。
看見古劍秋和雷凡進來,兩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雷凡立正敬禮,說:“首長,古醫生來了。”
沒等雷凡介紹,那位中年軍官搶步上前,伸出雙手跟古劍秋握手,臉上浮現出笑容:“你好,我是夏雪婷的親生父親,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伯父。本來,你應該叫我岳父,但是,雪婷這孩子還沒認我,所以你也不必勉強。這位是雪婷的爺爺,你可以叫他將軍。”
古劍秋一聽他這麼說,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原來對他們的敵意減少了一些。從夏母介紹的情況來看,這位夏雪婷的父親是典型的陳世美,見異思遷,背叛了他們的感情。而他的爺爺仗着位高權重,強行想把孫女從她身邊奪走,因此對他們的印象都不好。可是剛纔秦世謀卻主動讓自己叫他名字,或者叫伯父,那就是說,他很尊重古劍秋的選擇,他也知道,他們在夏母的眼中的地位,既然自己是夏母選擇的女婿,肯定自己受到夏母的影響,思想一時還轉不過彎來,那也就沒必要強迫古劍秋以女婿稱謂來稱呼他們。這種理性的態度,讓古劍秋對他們的看法有了稍稍的改觀。
於是,古劍秋微微點頭,說道:“將軍,伯父,你們好。我是古劍秋。”
古劍秋從口袋裡取出一封信,遞給了秦將軍:“這是夏雪婷託我帶來給您的信,她有事情不能來見你,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我回去轉告她。”
秦將軍的臉色很不好,樣子很虛弱,他微微點了點頭,孱弱的聲音說:“你坐吧。”
秦世謀親自給古劍秋拿了一把椅子放在秦將軍對面,又給他泡了一杯茶,古劍秋感激地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
秦將軍拿着夏雪婷的那封信捏了捏,感覺裡面幾乎沒有東西,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就算是信,估計內容也不多。於是,他打開了信封,果然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也只有幾行字。秦世謀趕緊拿過來老花鏡給他戴上,他很快就看完了,可是還是反覆的看了好幾遍,這才摘下老花鏡,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將手裡的信紙遞給了秦世謀。
秦世謀看也很快看完了,他的手明顯的在發抖。最後,默默地將信紙摺好,放在口袋裡。
古劍秋很好奇,所以神識掃過,便看見了那封信的內容,只有一句話:“祝爺爺早日康復,健康長壽。”
這類似於便條的信,沒有提到他的父親一個字,難怪,剛纔秦世謀看完面無表情,而秦將軍看完臉上卻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因爲,至少夏雪婷還是認可他這個爺爺的,或許心中對父親的怨恨遠遠超過爺爺,或許她認爲,造成母親的悲劇的主要原因,是父親的見異思遷,和而不是爺爺的干涉。
如果說父親當時堅持到最後,真正以愛情爲重,相信爺爺最終也會同意他們的婚事的。說到底,還是父親沒有把他跟母親的愛情放在第一位,所以,夏雪婷把整個悲劇的原因歸結到了父親身上,在這封信中沒有提他父親一個字。
秦將軍凝視着古劍秋,半晌,才用很微弱的聲音說:“能夠在生命最後時刻見到你,我已經滿足了,我知道了,當年是我造成夏雪婷和她母親的悲劇,他們恨我,我完全可以理解。今天,夏雪婷不來看我,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在我心中,她永遠是我的孫女,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改變,雖然她沒有來,我很遺憾,可是這沒有辦法,當年我的蠻橫造成了今天的結果,我也只能自己承受。”
聽秦將軍說這些話,一旁的秦世謀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低聲說:“父親,你不該這麼說,你都是爲了我好。”
秦將軍擺擺手,說:“算了,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還翻老賬做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這就是命。行了,雪婷她們母女能過的好就好,咱們也就不要太過多幹涉他們的生活,雪婷沒在我們身邊長大,不一樣也成才了嗎?現在不也是健特曼醫院的醫生了嗎?我們還有什麼遺憾的呢?只要她們母女倆過得好,不就行了嗎?”
古劍秋一聽這話,不由心中一動,看了秦世謀一眼,見他臉上的悲傷表情不像是在演戲,再說,這話從堂堂一位將軍嘴裡說出來,應該是發自內心的。難道,他們真的不知道夏母已經跳河自盡了嗎?
不過想想也好理解,因爲夏母沒有找到屍體,所以,也沒有舉行追悼會或者辦喪事什麼的。而不插手他們家的事情是秦將軍定下的規矩,所以他們估計不知道這件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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