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惜一馬當先,衝出城外,大部隊立刻跟上。此次出征全部爲騎兵,共計三千人馬,其中備馬十匹。
項北跑到楚憐惜身邊:“挺像那回事兒嘛?”
楚憐惜翻個白眼:“有屁快放,我還要安排驛站準備馬匹物資呢。”
“那些老將軍恐怕早就安排好了,讓你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如何行軍老將軍比你清楚的多,我要說的是邊境。以前兩國沒在這個季節對峙過,因爲凍死的人太多了,雪地裡打也不痛快。
可今年很反常,冒着讓士兵枉死的憋屈,寒度國也要跟咱天龍過不去,這事兒怎麼講都不通。所以我覺得,這場雪崩敵人早知道會發生了,恐怕增兵速度會很快,因爲早就準備好了。你信不信最多明日一早,敵人的援軍就已經出現在了我們士兵的面前。用不着太多,那樣孤立無援的境況下,有兩倍敵人他們就撐不住,一擊便潰,恐怕會投降。甚至不用打,凍兩天就都受不了了。這也是我們天龍最怕的,說白了那三千人如果戰死也許事兒不大,但投降就丟人了。”
楚憐惜不信:“怎麼可能,敵人援軍不會比我們更快,他們不可能預測到會雪崩,這總不會是人爲的吧。白壁山在我國境內,我們自己爬上去都難,別說他們要摸進國境,還要上去一大票人搗亂,那麼高的地方,上去凍也凍死了。”
“沒文化真可怕,多大角度的山壁,能承受多厚的雪蓋是有數的。積雪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很容易崩塌。有點震動就弄下來了,甚至自己就塌下來了。白壁山應該也不是雪崩一次了,你們就沒有做過統計,大概幾年會發生一次。”
“沒有。”
“那就怨你們了,地質勘查是一個國家的重中之重,一定要搞好。我猜每次我們的士兵退回到白壁山東側,敵人就會進來勾搭,好把他們再引到西側去,就是在等這個呢,今年不發生,明年也會發生。大不了多試一年而已,對方有文化人,測算出這場雪崩了。”
“那你不早說?”
“我哪知道那裡啥樣啊,我又沒去過。我是在出了這事兒以後,才感覺到不對,路上跟風一雷打聽了白壁山的情況。”
“那你說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我們就回天乏力,眼睜睜的看着我軍被俘。”
“你別急嘛,我這不是來給你出謀劃策了嘛,誰讓我是你的謀士。”
“那你快說。”
“如果他們剛被圍困,就拼命突圍出去,繞道往回跑,也許那時候還有一戰的勇氣。但現在被圍困許久,突圍做不到了,敵人圍而不打只是要勸降,誰都想活命,他們會開始考慮敵人意見。投降這種事兒不能發生,那天龍國就徹底沒顏面了。所以我建議讓他們所有人退回風道谷內,找沒雪的地方待着。”
“這怎麼講?剛剛雪崩,我們的將士心有餘悸,怎麼敢退回風道谷,雪已鬆動,萬一再發生雪崩怎麼辦?豈不是要全部活埋了?”
“就是因爲他們會這麼想,敵人也會這麼想,所以一定不敢追進風道谷與我軍交戰。在那裡打起來,引發二次雪崩,那誰都沒跑,他們一時半會兒纔不會進去送死呢。所以風道谷至少能保證,我們去之前,不會有人投降,只要保證他們最低的活命物資就行。至於會不會被活埋,就看他們運氣了。埋掉總比投降好。而且現在風道谷堵塞,風也就沒那麼大了,讓他們靠着巖壁慢慢待命,在裡面還挺暖和,省的凍死。”
“你說的有道理,但還要請示一下老將軍。”
楚憐惜轉過身去剛要開口,風天旗看一眼項北告訴楚憐惜:“我雖然討厭這姓項的,但這次他所言有理,我這就以將軍令傳訊,所有人務必退回風道谷。”
“有勞老將軍。”楚憐惜說完,問項北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當然有,敵人搞得這麼累,目的可不是俘虜我們三千人那麼簡單。我怕我們在那裡挖雪,而一直安靜的天狼原會爆發戰爭。那裡纔是敵人真正的突破口。我們與寒度國邊界,一直是白虎軍團的防區。可是他們很清楚,出了這檔子事兒,恐怕我們的神武大將軍,軍團指揮的天武將軍都會趕往風道谷。那他們突然大軍偷襲天狼原,根本反應不過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猜駐紮天狼原的空軍,已經跑到風道谷去空投物資了,沒了空中偵查,他們的偷襲將更方便。恐怕天狼原根本守不住多久,敵人便可長驅直入。”
楚憐惜說是,天狼原所有雪雕戰士都去風道谷空投物資了,而駐紮兵力,在這個最困難的季節,天狼原駐軍也不會超過一千人,這還是因爲臨近的風道谷一直有摩擦,才加派的人員,平時也就三五百人。他問項北,難道敵人會向那邊集結?
項北估計這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敵人只要從天狼原突入,會立刻從我方一側攻擊到風道谷,把他們這些救援部隊消滅。到時候就更倒黴了,連神武大將軍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楚憐惜被項北說的不寒而慄,問他要是這樣的話該怎麼辦?
項北說簡單啊,大部隊偷入天狼原,別去風道谷,去了幹啥啊,急急火火的帶上這麼多人,有沒有想過用不用得着?難道還真要挖雪嗎?累死也挖不開,只挖一條通道,隨時有塌陷的危險。這事兒沒試過也許不知道,根本不可行的,去了也只是擺設。
所以就乾脆,這些人去天狼原埋伏並幹掉敵人,然後從敵方境內到達風道谷,同時命令風道谷內三千士兵出擊,前後夾擊之下,敵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絕對很慘,只有逃跑的份兒。
楚憐惜問他萬一猜錯了呢?
“那就從天狼原匯合我方駐軍主動攻擊。既然他們不想從天狼原進攻,那他們在天狼原就還是原來的兵力。到時候我方兵力比他們多很多,一旦衝過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從風道谷方向調兵防守。到時候風道谷內的三千士兵,由上公主指揮雪雕戰士空中投放繩索慢慢救援。”
楚憐惜說用雪雕戰士救人不可行,雪雕戰士只有十名,而雪雕飛行速度快,但力量不大,駝着雪雕戰士已經夠累,無法再帶一個人。
“到時候我有辦法,放心吧,我陪你去風道谷。”
“你說的啊,我再問問老將軍。”
楚憐惜轉過頭,沒等詢問,風天旗就同意:“他說的對,我一直也在疑惑,爲何風道谷方向一直有摩擦,而天狼原卻毫無動靜,甚至敵人還主動退避了。看來敵人的目標恐怕真的是那裡,不得不防。我與木將軍帶所有人前往天狼原,風道谷就交給你們了。如果猜對了最好,猜錯了主動攻擊,好好拼個你死我活,也比去挖雪強,我真的還沒想出怎麼去把雪挖掉。”
“那就這麼辦?到時候我們與老將軍兵分兩路行動。”
連風天旗也同意,楚憐惜就沒什麼說的了。拍拍項北肩膀:“你這個謀士沒白僱傭,果然還是用得上的。”
項北鬱悶:“你這叫僱傭嗎?半個銅幣都不給我。”
項北抱怨着,而風一雷問楚憐惜,自己能不能也去天狼原,他更喜歡在戰場上廝殺。
楚憐惜沒回答,看向項北。
項北說不行,他有別的任務,現在沒法透露,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