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跟郝胖來到劉村,這裡是一個山村。在村口之處,碰到了一個趕着牛的小孩。
項北將小孩攔下,多了的糖葫蘆給他一根兒:“小朋友,你們村長家在哪?”
小孩瞅一眼郝胖手裡的刀,問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項北說沒什麼,就是找村長有些事情。
小孩伸手指着一戶在高處的人家:“那裡就是。”
說完小孩爬到牛上,一路吹響手中骨哨,騎着牛晃晃悠悠的離去。
郝胖說自己小時候也這麼可愛。
項北輕輕搖頭:“可愛嗎?我倒沒覺得。把馬車停在這裡,我們走上去吧。這村子建的有學問啊,房子從低往高,坐落道路兩邊,不像普通山村的雜亂。普通山村人家,都是哪裡平坦建在哪裡,最好門前就有塊菜地。可這裡不一樣,沒留多餘的道路,就一條路上山,寧願費力平整門前,也不願去那些平坦的地方建房,如此集中防守一條路,可從低往高邊打邊退,易守難攻。”
郝胖問什麼意思,一個山村怎麼跟易守難攻扯上關係了?難道這村子有什麼詭異?
項北好笑:“這大冬天的,放牛幹啥,山路路滑,也不怕摔下山去。剛剛那骨哨之聲,就是報訊呢。我看到有人聽到哨聲回家了。”
“你說那小孩也有問題?”
“全村都有問題,我們走,小心些,你老兄走前面。”
“怎麼有危險的時候我還成老兄了?”
郝胖覺得好笑,率先往山上走去。過了最前面的兩間房子,項北迴頭看看,告訴郝胖:“房上都有後門,這就更不對了。這純粹是爲了向上轉移方便,若是有官兵來攻,從前門轉移,容易被下方士兵弓箭射殺。這村子應該是個強盜窩。”
“這裡是夜行工會的地方?”
“該不是,夜行工會全是掛靠的殺手,不會聚居。”
“那我們被粉娘騙了,這裡沒有什麼分會長,只有強盜。”
“不一定,也許人家會長兼職強盜呢。算不上騙,只是沒告訴我們此處是強盜窩而已。”
倆人邊走邊聊,走到半山腰之時,一大羣人從各個房子裡衝了出來,男男女女均是手持武器,弓箭也已對準了二人。
項北點上根菸,問大傢什麼意思,這是村子裡的傳統嗎?用刀劍迎接客人?
一個大漢滿臉獰笑:“兩位尊貴的客人,按照我們劉村的規矩,來了就不用走了,只有刀劍才能將你們永遠留在這裡。”
項北樂了:“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這廣告聽着耳熟。不過這冬日節快到了,我們還真不能留在這裡。你們也彆着急砍人,找你們村長來,我們與村長說幾句,跟村長講不通,你們再砍也不遲。怎麼樣,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項北說完,山上下來一中年男子:“來者何人,找我作甚?”
“在下項北,特來送錢”項北這答案也挺簡潔。
“你就是項北?”劉忙村長上下打量他幾眼。
項北扔掉手裡沒抽完的煙:“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說明我沒找錯人。讓我去家裡坐坐吧,有些事情此處說來怕是不妥。”
“放下刀兵,隨我來吧”劉忙還挺謹慎。
郝胖把刀插在地上,告訴別人誰都不要碰自己的刀,然後纔跟項北一起,往那村長家走去。
在屋裡落座以後,劉忙問項北手中拿的何物?
項北讓他猜一猜。
劉忙皺起眉頭:“看形狀像西瓜,北方城的那種小西瓜,還淌西瓜汁了,這是摔破了嗎?可也不對,這個季節沒有西瓜,那又會是什麼呢?不會是戶家那幾兄弟的人頭吧?”
“正是,沒地方處理,就給會長您帶來了。只是沒想到,會長您在自己家還弄了個強盜窩。”項北說着,把三個腦袋放到桌子上。
劉忙撫摸着桌子上的腦袋,嘆息一聲:“人窮,木辦法,只能想多點掙錢的法子。我這裡不缺人腦袋,後山埋了幾百個呢。拿這東西嚇唬我沒用。”
“不是嚇唬會長,只是想告訴您,接那殺我任務的人死了。任務結束了。”
“不,怎麼會結束,你還沒死,怎能結束。我們還會重新發布任務。而且再接任務者,必須提高一個等級。你要面對的對手更厲害了。”
“那就不要再發布,五十金幣,我給你就是。會長您掙了,不比讓別人掙了好。”
“可那樣會影響我們工會的信譽,我們不喜歡有完不成的任務。”
項北看着劉忙:“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挺好殺啊?”
劉忙與其對視:“此時此地,你不覺得自己已經插翅難飛嗎?”
項北將臉湊向他,絲毫不落氣勢:“插翅難飛的話,你覺得我會來到此處?”
“那你有何依仗?”
“會長是想一試?”
項北說完,劉忙一時未語,而後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上公主謀士,怎麼會傻到跑來送死。我信了你就是。五十金幣,公子回家安心睡覺。我發佈任務,安排我的人去接下,等第二輪任務時間到了便會失效,不會再重新發。”
項北抱拳施禮:“劉會長大義,非常感謝。”
旁邊郝胖也是取出五十金幣遞給劉忙。
劉忙樂呵呵的將錢收好,突然臉色一變:“殺手那邊,先生是不需要擔心了。但我這裡的鄉親們的規矩,我不能壞了啊。”
項北冷笑:“就是想再要一份兒唄?”
劉忙一副別誤會的樣子告訴他:“我倒是不想,但怕公子走不出去啊。”
赤果果的嚇唬人,但對項北沒用,項北迴答他:“那我就不走了,我兩個時辰不回去,上公主衛隊便會趕來。我留在此處長眠,你們全村搬遷跑路,倒是也合算。當然,前提是你們留的下我,我早說了,敢來此處,就不怕回不去。劉會長別到時候雞飛蛋打纔好啊。”
聽到這話,劉忙趕緊賠笑:“玩笑而已,公子離去便是。”
“我是要走,但還有一事得說。這錢我是白給你的,想有命花,要學會做人。拿個信物來,以後我好派人與你聯繫。”
劉忙一陣猶豫,項北讓他放心,不會讓他白乾。有什麼任務,按照市價而定。
“好,那就預祝我們早日合作,到時一定優惠價格”劉忙遞上一枚訊珠跟一塊玉牌。告訴他任何人來都行,憑玉牌進村。
“告辭”項北不多廢話,拿到東西便帶郝胖離開。
走在回去的路上,郝胖有些不懂:“先生,你確定他這樣就肯給我們幹活?”
項北笑出聲來:“本來我想花錢買他個交情,但在我知道這個村子裡全部都是強盜之後。我就覺得不用了。他敢不聽,整個村子就會不保。這麼多人,這麼多屋,他帶着跑路可不方便。他是不聽都不行啊。怪不得除了那粉娘,再沒有殺手知道他的住處。這麼大的場子,是得保密。這也證明我們聽到的有一句是對的,來了這村子裡的,就沒人能活着出去。否則早被揭發了。”
“那先生還給他那五十干啥,浪費。”
“不能逼急了啊,狗急還跳牆呢,這樣我們雙方都能接受多好。回去就可以放心睡覺了,老巢被我知道,讓他再發布殺我的任務,他也不敢。”
項北心情很好,弄來的一百沒全花掉,還留了五十。順便找到了一條走黑辦事兒的門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