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北此時還在往下掉落呢,真的好像無底洞一樣。周圍是一片漆黑,隱隱約約中可以看到魔符閃動。掉落了大半天,一切才停止下來。那種裹挾着他的力量也消失了。
“這不還是有底的嘛,我以爲要掉落到星球另一邊去呢。看來白山國所謂的探查,還是沒探查到地方啊。”
嘴裡嘀咕着,發現好像沒摔到屁股。爬起來取出手電筒,剛準備把手電筒打開,周圍突然一圈紅色的光束亮起,照到了他的身上。
項北忍不住扭動起身體:“這是要讓我跳舞嗎?也沒音樂啊。”
這傢伙腦洞夠大,當成舞廳玩了。正說着呢,一股灼熱感將他包圍,知道不妙,趕緊一閃滾開。可是那種光束還是追蹤的,他跑到哪裡射到哪裡,似是要將他整個人燒掉。如果不是身體夠結實,應該已經燒掉了。
情急之下,他手中取出了那張瞬移符,整個人一下子瞬移到了深處,這才終於擺脫。繼續往前走,倒是很安靜,就是一條巨大的地下通道,彷彿走不到盡頭一般。
項北乾脆弄出個摩托車,騎摩托車前進。
這傢伙會玩,在地底騎上了摩托車。車燈照亮遠方看不到盡頭的道路,如同獨行俠一般勇往無前,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但知道一定有個頭,不着急。沒掛就慢慢走就是了。
左藍他們在外面一天幾乎都是沉默,一天的時間沒能把人等回來,決定重新開路。他們現在是已經確定項北掛掉了。再上路也不再說說笑笑,每個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左藍問郝胖去哪裡?要去那些小國嗎?
郝胖回答,哪個國家都不去,去萬安山道,那是很多國家進入白山國的必經之路,去那裡等着就是,不用到處瞎跑。已經聯繫了地門幫的人,他們會把各國王室的標誌送過來,王室的馬車上都有,輕易就能知道來的是誰。
左藍讓他估算一下這得多長時間?
“按先生在將軍府裡得到的消息,各國如今已經基本停戰,只是軍隊還未返回各自國境。而各國的國主將在八天之後齊聚白山國。現在去萬安山道趕得上,基本上正好。”
左藍說聽他的,他是老大。說自己突然有點後悔跟着上岸了,啥都做不了,跟着他們累贅。問要不自己現在回去吧,回靈玉號。
郝胖讓她少來,她一個人往回走,路上被土匪弄去當壓寨夫人,那自己把富貴莊園裡所有女人賠給項北也不夠啊,富貴莊園的女人,可沒她這麼能掙錢。
左藍說:“我現在很難過你知道嗎?”
郝胖問爲什麼?項北又不是真死了。
左藍回答:“項北如今就只有這一個分身,而他本體在修煉,在火眼珠內。他的修煉是爲了對付檫,不是如今這些魔族。在對付這些魔族的,就是他那個分身。修道者一次練功,可能是十年八年,可能是千年百年。你說等項北修煉出來,我是不是已經不在了?就算還在,我是不是已經滿頭白髮?憐惜等得起,我等不起。”
左藍的話,讓郝胖跟風一雷都是沉默,之前還真沒想過這一點。對她來說,項北這個分身才是真正能陪着她的項北,而本體不能。這跟守寡了有什麼區別?
心中這麼想,卻還是要勸慰。郝胖告訴他不會的,項北心中有數。項府等不起的可不光是她,風箏就等得起嗎?蘇蘇就等得起嗎?這項北都會有考慮,放心就是,項北這次修煉,雖然練的挺大,但可能還真沒有多麼麻煩。畢竟是活了萬年的修道者,經驗豐富。跟小菜鳥不一樣的。
........
要經過三天的路程,他們才能到達目的地。而項北則是騎了不到兩天的車就停車了。他已經看到了出口,在他前面是一片五彩繽紛的世界,隱隱約約當中,一條條小魚在其中生成,然後往南遊動而去。這地方就熟悉了,他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洞口之處,一雙大眼睛出現,熟悉的聲音傳來:“無妄真仙,爲何一次次前來搗亂?”
項北哈哈大笑,拄着柺杖出去,正是那白山的元池之中,又見到血魔了。
項北告訴他別誤會,不是要來搗亂,誰知道那無底洞連通着這裡啊,自己就是好奇無底洞是個什麼玩意兒,結果直接被吸下來了。
血魔問他現在知道是什麼了?
項北說知道了,無底洞就是法師們的葬身之地,他們一定派出了專門抓捕法師的隊伍,然後扔下無底洞。自己中途碰到了一種要把自己燒化的力量,估計就是要分解出法師的元力,然後送到這裡來,涌入這個元池之中,最後被他用水熾珠弄成新的魔族。等自己回去,一定把無底洞給炸了,不能讓他再禍害人。
血魔說隨意,這大陸上已經沒幾個像樣的法師,無底洞也用不着了。
“那是你們割韭菜太狠啊,連根都給割了。”
“以前不這樣,近百年才如此的。因爲需要。”
“白冰山上怎麼沒這麼幹啊?那邊巫者們怎麼沒有斬盡殺絕?”
“因爲神蹟大陸更遠,還有冰凍海洋阻隔,要到玄元大陸不是普通人可以過去的。純粹走水路繞過冰凍海洋,那就太遠太遠了。所以還需要那些人去你們玄元大陸戰鬥,比直接殺了提取力量更好。”
“你倒是實誠。”
“我跟老朋友不說謊。”
項北嘴角翹起來,心道不說謊纔怪呢。問他既然已經不需要新的元力涌來了,幹嘛還不把此處的存貨全部收入水熾珠內,變成新的魔族,去攻打無妄山。
血魔說着不需要他管,問他要不要離開,自己可以送他出山。
項北道謝,問能不能施展一下大神通,把自己送到朋友們身邊?
“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們在哪。”
項北想一想:“我也不知道,你把我送到萬安山路上,我給你地圖你看看。”
項北取出地圖:“就這裡,我從這裡自己走就行了。”
血魔用那破布一樣的身軀將他包裹,然後很不厭煩的跟扔垃圾一樣的扔了出去。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際。
血魔扔的很精準,最後摔落的地方就是山路之上。項北被摔得腦子發矇,感嘆敵人就是敵人,一點都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