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真和裡多是怎樣的懷疑這次行動的可行性,反正在他不斷的嘮叨聲和質疑聲中,陸越已經開始自顧自的準備了起來,對於晚上夜探文蘭府,陸越已經是勢在必行了。說是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只是帶了一捆繩子,外加剛從拍賣會裡買來的竊聽器和匕首,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現在萬事俱備,就等天黑了。
在天終於完全黑下來以後,陸越不管真和裡多怎麼掙扎,就這麼硬是拽着他走出了房間,雖然說天已經完全黑了,可街道上卻是熱鬧的很,特別是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的槍聲,聽起來倒是有些像過年時候的煙花爆竹聲。想要夜探文蘭府,肯定不能在對文蘭府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冒冒然的潛進去,要是真這麼幹的話,那跟在青天白日中闖進文蘭府就沒什麼區別了。之所以在街上還這麼多人的時候就出來,那就是爲了想了解到文蘭府的情況。作爲南馬國四大勢力之一,想來想要了解他府邸的一些情況應該還是很容易的。
陸越帶着真和裡多進了靠近文蘭府的一家酒吧,想要探聽到文蘭府的消息,也只有在這裡比較合適了。由於陸越外國人的身份,打探消息的事顯然交給真和裡多比較不會惹人注意。交待了下真和裡多去打探消息,陸越就不再多管他了,至於具體要怎麼打探,那就是真和裡多自己的事了。只是和他說了過會就回來,然後陸越就出了酒吧,丟下真和裡多自己在酒吧裡慢慢想辦法。
出了酒吧以後,陸越隨意的繞到了離文蘭府的左側的圍牆不遠處,在外圍稍微的觀察了下,很快就發現了圍牆上的幾個監控探頭,而且這幾個探頭的位置擺放的很好,在圍牆下已經沒有一個死角了,看來想要從這個位置潛進去會比較困難,繞了圍牆走一圈,基本上各處的情況也都差不多,有點無機可趁的感覺。見沒什麼還值得偵查的了,陸越回到了街上,買了部照相機後就回去找真和裡多了。
又回到剛纔的酒吧裡,陸越見真和裡多正在和一個大漢猜拳喝酒,看來這小子很適合這種場合,還沒來多久,看着就已經安全融入到了這裡的環境中。並不過去打擾他,陸越要了杯啤酒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了,現在反正還早,所以並不着急。
在過了半個小時後,陸越被霓虹燈晃的都快睡着的時候,真和裡多走了過來:“我已經問清楚了,剛纔和我猜拳的那個以前在文蘭府幹過保安工作,所以知道的很多。”
意外之喜啊,陸越忍不住多看了真和裡多兩眼,這小子厲害啊,竟然能找到這樣的人來探聽消息。
“那人說了,文蘭府的防衛分三層,第一層就是圍牆了,圍牆上配有監控探頭。而且還會不定時的有人巡查。你還想去嗎?我覺的我們第一層都沒辦法潛進去。”
陸越看了一眼真和裡多,並未多說,示意他接着往下講。這第一層防衛,陸越剛纔自己就已經看到了,要放棄剛纔就放棄了。
見陸越並不死心,真和裡多眼裡多少流露出了一些嘲笑,心裡想的是:既然你不死心,還想接着往下聽,那我就說給你聽,看你等下怎麼潛的進去。
“第二層防護是一個無人區,因爲在這一層大概一百米寬的圓環裡,裝滿了熱感應器,那怕是一隻蚊子飛進去,都會警報響個不停。而最後一層則是一個覆蓋式的電網,將整個中心的住宅區去蓋在了裡面,不,應該說是包在了裡面,因爲連地底都同樣埋有電網。整個電網的開關則是在電網內部的住宅區裡,也就是說只要裡面不開門,誰也進不去。”
說完這些,真和裡多嘴角微微上翹,彷彿已經看到了陸越對那三層防護無可奈何的囧樣了。可是在足足盯了陸越有一分鐘後,真和裡多終於確定,他的這位老闆在聽完他的述說後,並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動搖到他今晚夜探文蘭府的決心。看着陸越仍然保持着那個不死不活的的表情,現在的真和裡多簡直快瘋掉了,心中掙扎着要不要陪着陸越一起去送死。不過話說回來,真和裡多還是蠻重情義的,在這種時候要是換成別人估計肯定已經拋棄陸越不管了,但是真和裡多在猶豫了挺長一段時間後,最終還是決定和陸越一起去闖一闖那龍潭虎穴。只是讓真和裡多不明白的是,直到現在爲止,陸越爲什麼還表現的如此有信心,難道他真的有辦法突破這三層防護?
在得到了真和裡多肯定的答覆以後,陸越不在拖延,帶着真和裡多一起來到了文蘭府的圍牆處,但是陸越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退到了離圍牆大概20米遠的地方坐了下來。真和裡多看着陸越怪異的行爲一度還以爲陸越是要放棄了,結果就這樣過去了五六分鐘,見陸越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於是無奈的也跟着坐了下來。反正他可不急着進去送死,巴不得就在這坐上一個晚上呢。
陸越現在已經沉浸在他以前坐禪的那種境界中,在這樣的境界裡,陸越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六識上,上次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很自然的就又出現了,但是這次浮現在陸越腦海裡的畫面已經不再是那次只有五十米的半徑了,而是達到了至少一百米以上的距離。
在陸越刻意的感受中,很快就發現了有一小隊人正繞着圍牆往他們的這個方向走來,爲了不驚動這隊對守衛,陸越示意真和裡多坐到他的後面去,因爲陸越本身穿着一套深色的衣服,所以只要坐着不動,那隊守衛在繞着圍牆走的話,是不會發現遠在20米外黑乎乎的陸越的。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在陸越確定那隊守衛已經走遠,並且沒有其他的小隊過來的時候,就示意真和裡多繼續呆在這裡別動,他自己悄悄地摸到了離圍牆更近的地方。在覺的距離差不多了以後,陸越拿出了那捆繩子和照相機,將照相機綁在了繩子的末端,然後開始動用起了體內的氣功。讓真和裡多目驚口呆的事發生了,只見陸越手裡的繩子竟然如同一條靈活的眼鏡蛇般,舉着照相機就往城牆上竄。在陸越氣功的控制下,手裡的繩子可軟可硬,朝着監控探頭的位置竄去。雖然一個人無法利用監控探頭的拍攝死角翻過圍牆,但是假如是一段繩子那就顯的很容易了。這是陸越第一次嘗試着這麼應用自己的氣功,自從山上下來後,陸越就沒再練習過自己的氣功了,現在用起來顯的有點手生,但最後還是成功的控制着繩子將照相機送到了圍牆上一個探頭的背後,在幾次調整後,陸越終於將照相機的是視角儘量調成了和探頭的視角一致,按下快門,在照片調出來的一瞬間,繩子的另一段在陸越的控制下接住了照片,並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貼在了探頭的鏡頭處。做完這一切,陸越快速的將所有的工具收了回來,並退回了真和裡多處。在照片貼到鏡頭的一瞬間,很有可能會被發現,所以陸越必須稍等片刻。要是過會沒有人來檢查探頭,那麼過會他們就可以開始翻牆了,因爲被陸越處理過的那個探頭顯示的將是照相機在同一個角度拍下的靜景,雖然是靜景,但是短時間內被發現的可能性不會大。
在過了十幾分鍾後,見還沒有人過來檢查,陸越覺的差不多了,就通過手勢告訴真和裡多要開始翻牆了,在剔除了一個監控探頭的危險後,接下來的事就容易多了,再次控制着繩子竄上圍牆,找了個地方一固定,雖然是高達五米的圍牆,在繩子的幫助下,陸越和真和裡多都很順利的攀過了圍牆。
雖然突破了第一層防護,讓真和裡多異常的驚訝,但是現在的情況卻顯的更糟,要是這個時候被人發現,那就是必死無疑了,所以必須儘快進入無人區,可是無人區的熱感應器對他們這兩個大活人是不可能沒有反應的。看這陸越,面對着這進退兩難的境地,真和裡多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陸越接下來的計劃,他可不認爲陸越會沒有接下來的計劃。其實在這個時候,真和裡多已經開始對陸越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在見識了陸越細膩的心思和高超的手段後,真和裡多竟然有些覺的陸越無所不能了。
陸越見真和裡多向自己看來,就低聲的對真和裡多說道:“等下進入無人區,你一定不要放開我的手,現在我們就進去吧!”
雖然真和裡多不明白陸越要做什麼,但是他相信陸越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真和裡多毫無辦法可言,既然下了賊船和陸越一起走到了這一步也只能選擇相信陸越了。在陸越的要求下,真和裡多將手握上了陸越的手,很快的,他就感覺到了陸越的手掌上傳來了一股熱氣,接着就覺的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慢,到最後幾乎已經是停了下來,身上的生機也漸漸的沒了,而且渾身開始發冷。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要死了?一想到這,真和裡多一緊張差點就要甩掉陸越的手。陸越很及時的制止了真多裡多的動作,並小聲的解釋道:“這是一種特殊的氣功,叫做龜吸功,可以將一個人的生機暫時斷絕,但意識卻可以保持清醒,你必須心情放鬆,我纔可以幫你龜吸,這樣進入無人區就不會散熱,就可以安全的進入了。”
聽完陸越的話,真和裡多有點將信將疑,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爲剛纔他已經見識過了陸越操作繩子的奇蹟了,所以在真和裡多心裡,不知不覺的已經開始對陸越產生了一些盲目的信心了。
就這樣,陸越帶着真和裡多進入了無人區,讓真和裡多鬆了口氣的是,在進入無人區後,警報並沒有響起來,這也使得他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在到達無人區的中央時,陸越看到了那第三層防護,那是由一根根半徑有近一米粗的鋼筋編製成的電網,看上去還挺震撼人的。然而陸越卻並不再往前走了,就在這無人區的中央位置停了下來,在這裡是不會有人來的,所以暫時也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了。真和裡多見陸越停了下來,心中忍不住想到:“這傢伙不會是看到了第三層防護,現在想放棄了吧?”都到了這裡,要是真的就這麼放棄了,連真和裡多都會覺的可惜。打心底裡,真和裡多期待着陸越可以成功,可以讓他再一次見識到陸越的神奇,這也是真和裡多在覺的必死的情況下還跟了過來的原因之一,他總覺的陸越還真有可能完成一切,雖然理智告訴他這不怎麼可能。
陸越當然不可能放棄,在真和裡多胡思亂想的時候,陸越又掏出了繩子,但是這次綁在繩子前端的已經不是照相機了,而是那個微型竊聽器。之前讓真和裡多目驚口呆的一幕又出現了,只見那繩子帶了竊聽器很容易的穿過了電網,闖進了住宅區。到這一刻,真和裡多總算是知道陸越爲什麼在這裡停了下來,怎麼能把他這麼重要的一個能力給忘了呢。看着陸越拿出了無線耳麥遞給自己,真和裡多也想明白了爲什麼陸越一定要拉上自己一起來文蘭府,原因很簡單,因爲陸越需要他這個同聲翻譯。接過陸越手裡的耳麥,真和裡多看了一眼陸越,心裡滿是激動,想不激動都不行了,因爲接下來他很可能就要聽到南馬國四位大佬之一的秘密了,這是他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在他眼裡,竊聽文蘭府裡的事簡直就是不可能,可是落到陸越手中,一切看起來卻這麼的簡單。由此,他也徹底服了陸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