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故

李牧總是會夢見在一處雪天,自己身披大氅,走在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那裡很大,很空,然後從宮殿走出去,站在雪中,低頭信步開始哼吟一種奇怪的音調,然後一陣冷風吹過,他就醒了,他有次問父親,爲啥自己總是夢見這般場景,父親聽後只是淡淡說句沒事的,隨他夢吧。便沒有下文了。每日早上便起來誦讀《四書五經》,《春秋》,這已經成爲他的習慣。

這日,同往日一般,依舊做了那個雪天的夢,只是這一次,又好像有些不一樣,好像多了些什麼,又好像沒多些什麼,他想努力的回憶起昨日夢中的一些情景,想來很久,卻又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索性他不再去想,叫來僕人幫他洗漱完成,便開始坐在案桌前翻看《禮記》起來:"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賢者狎而敬之,畏而愛之。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積而能散,安安而能遷遷。臨財毋苟得,臨難毋苟免。很毋求勝,分毋求多。疑事毋質,直而勿有......."

'煩死了,煩死了,天天要背這些無用的東西“李牧小眼珠子一轉,就悄悄推開房門,卻發現今天的房門有點重,用了吃奶的力氣也只推開一小縫隙,擡頭定睛一看,原來是有兩個護院抵靠着,所以才推不動。”少爺,沒有老爺的允許,不許離開房門。“李牧不解,就硬要推開房門,卻被護衛一把關門,李牧沒有反應過來,便摔倒在地。門外只傳來輕飄飄幾個字:“對不住了少爺,我們也是奉老爺的命令,你的飯菜等下自有僕人給你送進來。”李牧聽得,脾氣就上來了,瘋狂的踹門:“放我出去,我要把你們都趕走,我要告訴父親,你們欺負我。”門外依舊沒有迴音。李牧憤憤的坐牀上,拿被子一蒙,就沒了動靜。窗外人聽得沒了動靜,也打趣道:”小孩就是小孩,管教兩下就好了。"旁邊那人連忙制止:“這話可不興亂說,等下老爺知道了,咱們飯碗都沒了。”那人才噤聲,繼續把好門。卻沒人注意,牀上的被子突然平了下來。良久,李牧從李府遠處的一戶人家邊上一個木板裡面鑽了出來。

這個地洞是他每次偷溜出的秘密洞口,他也不知道這地洞怎麼來的,就是他有次在牀上敲東西,發現中間有地方聲音不一樣,然後就發現自己的·牀板能夠劃開,費了好大盡才把他全部掰開,震驚他一慕出現了,原來他的牀板之下是一個地道,李牧順着這漆黑的地道走了下去,才發現,這個地洞其實很大,通向很地方,就是好像有些地方被泥土封住了,他回上去,拿盞油燈下來,微弱的火光指引着,李牧一直往前走,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亮,發現有塊木板抵着洞口,李牧費了好大勁才把木板旁邊的泥土扒開,光亮也好像增大了一點,李牧一口作氣把木板頂開,哄噹一聲,木板被頂開了,李牧走出去一開,好像是哪家農戶廢棄的地窖,周圍已經長起了一些雜草,看上去是荒廢很久的地方。

李牧在四處走走,發現四周都沒什麼人居住,到算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李牧第一次一個人離開李家,心中十分欣喜,也就沒管太多,當下找到一條路,便小跑而去,走到前頭就發現是一條街市,琳琅滿目的小吃衝昏的李小少爺的心,一下子就紮了進去,玩到太陽落山才記起回去,他也小心翼翼的把木板蓋好,順着原路返回。就這次,父親看着他弄得全是泥巴的衣服都罵他不爭氣·的東西,還拿棍杖教訓了他幾下。不過李牧可不在意這些,他心裡想着,以後再也不用那些愚蠢的僕從跟着,此之後這李小少爺便象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地道爲自己的秘密基地,當成了自己第二個家。以至於,他母親總是覺得他的衣服總是少了很多件,廚房的大米糧食也比以前吃的要快。

李牧從地洞鑽出來,換了一身衣物,便一路小跑,他現在已經清楚這一塊地方的地形。其實離李府有點距離,但好歹還算可以接受。走道雲街才發現這次好像不太一樣,以往這裡本來有許多小販,可現在只有惜稀稀兩兩的小販,李牧跑過去問:“老闆,這人都去哪裡了啊,我昨天還看到好多人”賣餅老闆,看了一眼:”小子走走走,別管這麼多事。“老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招手就準備把他趕走。李牧沒有理會反而笑道:"老闆,來兩個餅。"聽到這話,老闆的臉色也好了一點,把李牧悄悄拉到身邊:”這話咱也不敢亂說,就是你知道那個李家吧,就那個聲名赫赫的那個,出事了!就聽說........“

"唉小子,你去哪啊,餅還沒拿呢?”賣餅老闆大叫,看着手裡的銅板,搖搖頭“哪裡來的傻小子”便繼續開始叫賣,李牧此時可沒心情管他的那兩個餅。從剛剛老闆口中得知,這次李家恐怕危險了。一路狂奔,終於看到李府的門面,只是,此時李府被無數的羣衆圍觀着,李牧憑藉着嬌小的身子終於擠到前面去了,就看到整齊劃一的軍隊,統一的紅色盔甲,圍着李府門口,李牧雖小,但從小也深諳朝堂之事,他呆住了,這羣軍隊,正是皇帝身邊最精銳的軍隊---禁軍。他們一般不會離開皇城,怎麼這次都動用他們了。李牧無心再看,只想趕快回到李府,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當他氣喘吁吁的回到他房間,剛剛放好牀板。他的房門就被踹開了,一個長相兇狠的人看着他,李牧被嚇出一聲冷汗,那大漢就把他提起來,帶走去了大廳之中,砰的一聲,李牧被摔下來,剛想叫痛,就被父親捂住了嘴,“不許叫,現在很危險”那是父親的聲音,李牧聽得,只得暗自忍受。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不敢發聲,就連李牧最敬重的父親也是一樣,想當年父親面對聖上都可平齊直論,可如今也是跪拜在地,噤若寒蟬,十二歲的李牧就好像做夢一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