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前行的路上會有這麼多的不順利,只是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不應該出現的人,什麼時候不知道什麼人會出現。
莫離和嚴羲在澳大利亞只呆了三天,和嚴羲的母親真正呆一起的時間也不過一天半,但范曄對莫離的好感從第一面起便一直沒有減少,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的奇特,兩個人之間的氣場說不定相斥,卻偶爾相吸,於是分別那一天,范曄拉着莫離的手,不肯鬆開。
“媽,我們要回去工作,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下次是什麼時候?”
“看時間安排啦,說不定很快…”說不定也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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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兒子…”范曄不捨地看了嚴羲一眼,她也曾經年輕過,她也曾經辛勞過,知道這個年紀的時候不拼搏,這個時候不放手去做,到年老時會後悔,她的曾經她一點都不後悔,在最美好的年華里她努力過奮鬥過拼搏過,得到了她想要的,卻也不經意間失去了所有的,但是那段時光是財富,是怎麼也磨滅不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搶走的財富,她很知足,卻也不能因爲自己的知足就斷送了子輩的幸福。
“好吧,那你們儘量早些來看我,知道麼,順便也休個假,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知道麼?”范曄一手拉着莫離,一手拉着嚴羲,絮絮叨叨地講着,莫離乖巧地站着,聆聽着,母親牌溫暖的絮叨。
“知道了,媽媽,還當我是沒長大的小孩嗎?”嚴羲無奈地皺着眉頭看向范曄,每次都是這樣,無盡的絮叨,無盡的言語上的關心,嚴羲想對范曄說自己都知道,可是范曄每次都會將臺詞一遍遍地重複,直到嚴羲終於受不了上了車子絕塵而去。
“你不愛聽,這是說給莫離的!”范曄瞧着兒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裡也不開心了,還好身邊還有未來的兒媳婦,這以後,就是統一戰線上的人了,必須將莫離拉到戰線後來。
“好好好,你說你說。”嚴羲無奈地將行李搬到車子上,和老毛同志擁抱告別之後,便先坐上了車,范曄拉着莫離又是一陣叮囑,這才放了莫離離去。
車窗外是范曄不停揮動着地手臂,莫離探着身子,瞧着那兩道身影越來越小,這才放下不斷揮舞的手臂,靠着椅背,坐好。
“莫離!”嚴羲碰碰莫離的手臂,莫離卻仍然是背對着嚴羲,靠着車窗,閉着眼睛,處於深度睡眠中的樣子。嚴羲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了一個靠枕,枕在莫離頭和車窗相靠的地方,路雖然平坦,但數不清的上坡下坡,車的震感還是很強的。細心地做好這一切,嚴羲才靠回自己的座位,摟着雙臂,閉目養神。
偶爾的搖晃,睫毛忽閃,莫離睜開眼睛,空洞地看着不斷後移的空曠的草原,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嚴羲和嚴卓一樣,對自己母親的嘮叨對母親的關心,那麼不屑一顧,驕縱得讓她有了暴力的衝動,有着母親在一旁叮囑,有
着母親依依不捨的目光,他們怎麼都這樣任性,這樣驕縱,她想,自己的孩子,除了讓他擁有滿滿的愛之外,也要讓他懂得感激,至少,母親給了他生命,給了他永遠不斷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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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宿醉之後清醒,嚴卓閉着眼睛摸到了牀頭的手機,翻開通訊錄,打給嚴羲,卻被告知已關機。默默地掛掉電話,敲了敲還有些暈眩的頭,半響,嚴卓才慢慢睜開眼睛,淡紫色的吊燈,淡紫色的被子,嚴卓受驚,突然坐起,他這是在哪兒?
房內的裝飾讓他的心裡有些不安,他努力回憶,他是喝醉了,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牀邊的沙發上整齊地擺放着他的衣物,身上,是一件男式的睡衣。嚴卓掀開被子,赤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利落地開始換衣服。
門把轉動,嚴卓一驚,急忙拉好褲子。
“你醒啦!”言語裡透着欣喜,嚴卓回過頭去,緊握的雙拳終於放鬆了些,自顧自地套上襯衫,“我怎麼在這?”
“還不是我太善良,好心收留了你這個醉漢!”門被林涵推開,他倒也不介意,大喇喇地環着雙臂,看着美男換衣服。
“喲,真沒發現,嚴總你看上去瘦弱,肌肉的線條可真不錯!”一邊讚美一邊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嚴卓自顧自地穿好衣服,回過頭,林涵一臉色迷迷的樣子落入他的眼中,“林涵,你這房子,也太女性化了一點了吧,看來我以後招人還得看看清楚,不然招了個不太正常卻又家假裝正常的人進來,那就太可怕了點!”
林涵的氣焰瞬間熄滅,老闆跟前還是聽話點順從點好,“嚴總說笑了,我林涵很正常,很正常!”站得筆直的林涵突然間縮了水,一臉討好樣兒看着嚴卓。
“那,麻煩林秘書解釋一下,是你偏好淡紫色呢?還是你本來照着女生的喜好來打扮自己的房間?嗯?”
“嚴總,這,這是我女朋友的注意,你也知道,現在女孩子只能慣着,都說不了幾句重話,更不能拂了她的意思,嚴總有過老婆,也知道這種情況吧!”
不知不覺,戳中了嚴卓的痛處,如利劍一般寒冷的眼神射來,林涵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站在門邊,眼神亂飄,準備獅子發怒前一秒奪門而逃。
可獅子竟然沒有發怒,卻像突然間失了全部的氣力般突然坐在了牀上,牀墊質量太好,還彈了好幾彈。
“嚴卓!”林涵走向前,戳了戳嚴卓的肩膀,沒有反應。一室安靜,安靜得讓林涵有些毛骨悚然,嚴卓不會因爲他不小心犯地小錯誤就直接把他開了吧。
林涵啊林涵,你眼中的小錯誤卻是人家心中的大傷口呢!
“林涵,”被點名的某人急切熱切地喊了聲“到”,“你說我該怎麼辦?”宿醉沙啞的嗓音在這一刻顯露無疑,那疲憊的聲音不像是不到三十的年輕
人的喉嚨裡發出的,那樣滄桑那樣憔悴。
“什麼,怎麼辦?”林涵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卻收不到半點的迴應,細細地思量了好久,戳到的痛處,老婆!
“老婆嘛,一個擁抱一個吻就完事啦!”乾咳的笑,有些尷尬,尷尬到林涵自己都笑不下去,“嚴卓,你還是和我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這樣我才能給你好好出謀劃策呀!”
嚴卓擡起重達千鈞的眼皮,無辜而可憐地看了林涵一眼,這才斷斷續續坑坑窪窪地說了起來,林涵一邊聽,一邊嘆氣,這年頭,找個工作真是難,守住工作更是難上加難,還得充當老闆的真情熱線加知心姐姐,還好,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不然真的不是那麼好應對的。
“所以,總結起來就是婆媳矛盾咯,你媽媽不喜歡你老婆,你老婆不堪重負就和你離婚了,而且現在還有男朋友!”怪不得嚴卓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去酒吧買醉,嘖嘖嘖,林涵搖搖頭,年紀輕輕地當上了總經理又如何,商場得意情場失意啊,這家庭矛盾上升到家庭戰爭,最終以婆婆的勝利告終,女人何苦難爲女人啊,還好自己的老媽對小女友那是一百個一千個的滿意,除了,還沒抱到孫子這一點有些不滿意之外。
“嚴卓,既然你放不下你的母親,那你老婆離開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她也是愛你的,不然怎麼會願意以自己的離開來換得你的不用左右爲難。”
“愛我,怎麼可以離開我,她是我的初戀,初戀你懂嗎?”
林涵點點頭,初戀,男人最難忘記,那麼美好,象徵着純潔無暇,可是又有多少男人能和自己的初戀一直走到最後,受傷的也只是雙方而已。
“我希望她過得好好的,可她身邊不是我,我難受,真的好難受!”雙手捧着胸膛,林涵不知道嚴卓居然可以做出西子捧心這樣的動作來,悄悄地抽出屁股兜裡的手機,這是難得一見的場面,必須隨時記錄。
“說不定她也難受着!”隨口的一句,卻引來嚴卓大幅度的動作,“真的嗎?”眼裡有着希冀與隱隱的害怕,他不知道,男人脆弱的時候和女人一樣,極其需要同伴的鼓勵,言語上的鼓勵。
手機的一半還卡在褲袋裡,西子捧心的動作卻沒了,林涵暗歎一口氣,重重地點點頭,“是的,說不定她也很傷心,卻也想走出這段陰霾,你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個新的男女朋友,然後忘記過去,初戀只在回憶裡,也是挺美好的一件事!”
“去你tm的美好!”
眼前一暗,林涵突然感覺鼻子一痛,眼前是嚴卓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憤怒的臉有些些許的扭曲,雙眼朝下,鼻子裡突然一陣清涼,難道流鼻涕了?順手一摸,一手鮮紅,某人華麗麗地黑眼珠上翻,然後,倒了。
天知道,當個知心哥哥還會遇到暴力,嚴卓,你怎麼這麼暴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