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郡主殿下

唐昭宗的許諾,讓那些底層的江湖人士們熱血沸騰着。

其實,那些人可以不相信這個唐昭宗說的那些胡言亂語。

但是,那些江湖人士也知道,如果他們不相信那個唐昭宗所說的那些事情,那麼他們就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事情了。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那些江湖人士才只能自欺欺人,來欺騙自己,讓自己鑽入那個圈套。

當湯章威明白這個道理,之後,那些江湖人士所做的不符合邏輯的事情,就變得可以理解了。

因爲,這些人不去欺騙自己的話,他們也許無法面對那殘酷的現實。

那些江湖人士,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唐昭宗的身上,所以他們才一二再,再而三的爲唐昭宗賣命。

“見鬼,那個該死的胖子就知道發牢騷!”

白存孝滿臉的不滿,狠狠的揮出了戰斧,一片荊棘咯吱一聲響,就飛散出去,撞在遠處的古木上,又迴盪出另一種音樂。

我聳聳肩,心中也閃過一絲無奈,本來想把米拉奇留在法蘭的,可是這個烏鴉三天兩頭吵着要回家去看看,只好把他給捎上了,不過現在,頗爲這個決定後悔。

突然,米拉奇縮了一下脖子,不再廢話,而速也停了下來,警惕的掃視着四周。

一看見這個模樣,我立刻知道有敵人,連忙舉起了手,示意停止活動,戰士們紛紛將盾牌擋在身前,迅速搭出了小型防禦陣,米拉奇的吵鬧聲也在這片刻沉寂了下來。

伴隨着沙沙的細響,四周的森林中出現了晃動的黑色身影。

“我是海因斯部落的法普!”幾乎能感觸到對方投過來的敵意,我高聲的叫道,一邊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黑色的頭髮暴露在空氣中。

撥開了樹枝,一個二十出頭的閃族人出現在我面前:“法普,真的是你呀!”

“安斯達普,你還活着呀!”棱角分明的臉,還有眼角下那熟悉的傷疤,正是我兒時的玩伴,被稱爲“惡作劇三人組”中唯一沒有離開村子的安斯達普。

王歷一三五四年二月八日。

我回到了閃族的海因斯部落,這裡是我的家鄉……

迷途森林的參天古木大都有二十人圍抱之粗,閃族的村落也就充分利用了這大自然的奇蹟,大部分房屋都搭建在古木粗壯的枝幹上,在房屋與房屋之間用鎖橋聯繫起來。因此我們也被稱爲“樹上民族”。

擡頭看見熟悉的樹屋,我頓時感到有點鼻酸,一年多了,從這裡也出去那麼久了,村子裡還是老樣子,只是比以前更爲破敗了點。

稀稀拉拉的人從樹屋裡走了出來,大部分是老人、婦女,身上穿的還是以前的破衣服,即便是看見了我,也沒有打招呼,一個個寒着臉,就像看陌生人。

而投在其他夥伴身上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敵意。

“自從你們走後,村子裡還是老樣子,不過野獸越來越難打了,我們每天要走十幾里路才能找到吃的。”安斯達普言語中充滿了感傷。

“爲什麼不搬到更好一點的地方。”在我離開前,村裡就有搬遷的議論,搬到更靠近南邊的地方,可以生活的更好吧!

“大家也不是沒想過,但是你也知道,村長是不會同意的。”

“哎!”我無言可對,村長的食古不化也是出了名的,當年就是因爲這樣,我和瑪古拉纔不想在這個村裡一輩子沒出息,言語間,我們已經走到了村子的最中央,也就是村長住的地方。

“你還有臉回來?”光是聽聲音,我也知道是村長。

走上了幾步,來到了最大的樹屋前,在突出的木臺上,站着幾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是村長及村中的長老們,我跪在了地上,低下了頭:“法普還請拉拉奇村長見諒。”

“瑪古拉呢?”

“他還在蘭帝諾維亞。”

“好好,兩個人都是好樣的,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炫耀你們身上那套外族人的盔甲……咳咳……”村長還沒來得及說完,劇烈的咳嗽就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我不禁擡起了頭,拉拉奇村長的臉上完全沒有血色,捂住嘴巴的手更是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才一年多不見,他好像衰老了十年。

我的心中不禁閃過一絲愧疚,我和瑪古拉是村長血系最近的族人,本來我們之中的一個應該接任下一任村長,可是不爭氣的我們雙雙溜出了村子,到外族人的地方去了,從村長臉上的神情,我可以知道他至今仍舊感到傷心。

“六爺爺……”

“不要叫我,我沒你們這兩個逆孫,你還回來幹什麼,是不是想把整個村子的男人都帶走呀!”

頓了一下手上的令牌,村長氣呼呼的走進了樹屋。

“砰!”的一聲重響,房門被關上,大樹頂端的枯葉被震落數片,搖搖晃晃的飄落在我面前。

“你呀!”幾個長老搖搖頭後各自散去,整個村落迴響起房門關上的悶音。

我呆跪了半刻,拍打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回頭向露出驚訝表情的夥伴們笑了笑:“閃族人都這樣。”惟有苦澀在心頭久久盤旋。

“大人,我們還是走吧,沒有你族人的幫助,我們一樣可以走過迷途森林的。”夏爾克走上了一步,低聲道。

“不錯,離開了又怎麼樣,不用管你族裡那些僵硬派的老頭子了!”白存孝一臉的不平。

我苦笑着對着他們:“恐怕不是那樣了,沒有村人的幫助,我們走不出迷途森林。”

“什麼?不是吧,你也是閃族人,迷途森林不就和你家後院一樣嗎?”白存孝瞪大了眼睛。

“可是這個後院實在太大了,沒有經驗的人會迷路的。”

我嘆了口氣,對着瓦倫西爾將軍說下的大話,可不全都是真的,迷途森林的閃族人……裡面也有路癡呀!從千篇一律的古木中找出一條通往唐昭宗的路,說實在,我一點都沒有辦法。

“法普,你想通過迷途森林?”安斯達普詫異的看着我。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

“你認識路嗎?”

搖頭。

“果然是原來的法普,一點都沒想清楚,就已經開始動手了呀!迷途森林那麼大,族裡面很少有人能穿過它的……”安斯達普一陣感慨。

我越發狼狽,連忙終止了安斯達普繼續的話題:“那你知道路嗎?”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可以幫助你的。”

“是誰?”

“拉拉奇村長,只有他在年輕時穿過森林,到北方去過。”

“……還有別人了嗎?”

“有也就是幾個長老,年輕的填肚子還來不及,誰有空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呀!”

“夏爾克,你準備一下,今天我們在村子裡宿營。”

轉過了頭,我不得不下了這個痛苦的決心,想通過迷途森林,先要通過拉拉奇村長即一關,今天晚上,先好好想想怎麼應對,但願能打動他那鐵石心腸。

“暫時不走了,那好呀!到我家裡坐一坐,忘記跟你說,我已經結婚了。”

“哎呀,是誰呀,不會是村西頭土拉曼家的那個赫拉莉吧……”

“嘿嘿,還真的瞞不過你。”

……

暫時的,我們只好在村子裡休整了,估計着公主結婚的日期,我們無奈的將寶貴的一天浪費在迷途森林那充滿夜梟低鳴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我已經有五百一十二天沒有在這種環境中睡覺了。

哪裡還敢多停留半分,一邊發出求救的聲音,一邊竄向了人最多的地方。

“受死吧,閃族的小子!”完全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涅寇斯的怒火盡數投注到我身上,感受到他的銳利殺氣,號稱數萬的唐昭宗護衛隊居然沒有一個再敢上去攔截。

抱着米娜維亞的我怎麼能跑得嬴狂戰士呢?輕輕哀嘆了聲,我準備放下醫師,回身迎戰。

“甘達爾的敵人!”薩姆拉特的聲音就像是上神的福音,只看見他帶着十幾個甘達爾人直接穿插到我們和涅寇斯之間,張弓射擊,這是甘達爾的勁弓,就算是涅寇斯狂化的身體也飛濺出鮮血來。

第一次發出了痛苦的哼鳴,狠狠注視了我一眼後,涅寇斯放棄了追擊,轉身撞進了旁近的房屋中,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後,濺起的塵土掩去了他的身影。

“不要走!”薩姆拉特大喊了一聲,帶着人直接衝進了塵土中。

“大人,快走!”白存孝突然冒出,一把扯住我,將我們帶進了另一間房子,裡面還暗伏着帶來的親衛隊,場面太過混亂,原來的準備根本就沒機會發動。

“其他人呢?”沒有發現迦蘭他們的身影。

一臉灰土的白存孝搖了搖頭:“全部衝散了,我已經派人去找他們了。”

“那好,先到預定的地方去等他們吧!”

“是。”讓唐昭宗當作精神象徵的聖城,在這一天,從內部被破壞的一塌糊塗,重修的費用可以說是天文數字,而精神上的創傷,更加難以彌補了。

而另一方面。

“怎麼出去?”這個問題打在我的心頭,現在全城戒嚴,八大城門至少多了三倍的衛兵,光是穿過門洞就要經過四道盤查。

更可怕的是,城衛軍已經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並隨意逮捕外族的人。

我們現在居住的是一個退養閣老的家裡,德科斯怎麼買通他,我無從考究,至少在可靠性上還信得過,因爲到現在爲止,已經由他打發了三波巡查的士兵。

現在就看夏爾克和這裡暗置的間諜網的消息了。

閒來無事,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和那個閣老下下唐昭宗特有的黑白棋。

“將軍的棋路甚是怪異,倒是讓老夫頗覺得吃不消呀!”閣老摸着雪白的鬍子,眯着眼嘆道。

我暗罵了一聲,吃不消?到現在還不是連贏了我十八盤,我就不信這第十九盤還是輸,現在的盤面明顯是我居上風,黑子雖只佔有少少地盤,但一支奇兵直逼白子的中宮,如果一舉攻下的話,當可定勢。

“只可惜將軍太喜歡用奇兵了,若是別人,或許會不加留意,不過老夫閱歷甚豐,豈能上當。”閣老輕笑了一下,點了一子,彌補了空門,我的黑子一下陷入了合圍之態,長嘆了一聲後,我做出了最後的掙扎,左右突擊,雖逞一時之勇態,但隨着合圍力量的加大,不得不棄子認輸,第十九盤……

“閣老果然是黑白棋的高手呀!”

“哪裡,比起將軍的天生才智來,老夫差遠了,昨日將軍的奇兵還沒到達老夫中宮,就被老夫看破,今日,當到邊緣時,尚才領悟,若慢了一拍,局勢就不一樣了。”

“如果這是戰爭的話,慢一拍就是失敗,沒什麼好說的。”

“將軍帶兵出身,連玩這個黑白棋也隱含戰事呀!”

“只是偶爾念及,推演之下,感覺與戰局頗像,就依着去思考了。”

“呵呵,不過老夫觀將軍棋路,劍走偏鋒,佔據一地後,就用奇兵突襲,雖然可以逞一時之能,但缺乏後繼之力,若遇棋風嚴謹之人,十戰九敗,還望將軍切記。”

我拍了拍腦袋,如醍醐灌頂,眼界頓時開闊起來,閣老所言甚是,長久以來,我以蘭帝諾維亞一地爲戰,面對強敵,自然就想到奇兵突襲之法。一旦南下,對着貴族軍那麼鼎盛的戰力,光用突襲,恐怕就和這棋一樣,落個悽慘下場。

不能將視野侷限一地,把整個戰場看成一盤棋,我下子的地方可不只一塊呀!

“閣老大人,我們再來一盤。”

“好呀,將軍有此雅興,老夫當然奉陪。”

窗外的樹枝已經抽出了嫩綠的新芽,在沙沙的細音中,我們開始了第二十盤的較量……

“大人,有消息了。”一名衛兵疾步走進書齋,跪伏在地上大聲道。

“哦,是嗎?”我輕輕點下一顆棋子,然後起身:“是哪裡的?”

“城中的密探剛剛探聽到,第二王子在婚禮中受到襲擊,現在傷重,正急需醫生診治。不過,聽聞幾個御醫診斷,凶多吉少,不日可能歸西,到時候難免會大擺喪禮,防禦力量必定單薄,突圍出去的話,希望頗大。夏爾克大人已經秘密聯絡城中的僕兵,一旦時機成熟,當立刻舉兵,保護大人突圍。”

“讓夏爾克停止動作,還有,我需要一個最好的易容師。”

“啊,大人,這個是機會呀!”

“我知道,所以我會把握,先去辦理我要求的事情。”

“是!”衛兵磕了一下頭,退下。

“哎呀,輸了……”身後的閣老長嘆了一聲,扔下了棋子:“四面圍困,無處逃身呀……”

我轉過身去,跪在了他的面前,向他磕了一個頭:“閣老提點之大恩,法普他日必定回報。”

“啊,將軍言重呀,老夫只是就棋論棋而已,如果有興,大人可以和老夫再下一盤。”

“不了,這個棋盤太小了,從現在開始,我走天下的棋。”我笑了一下,對着閣老道。

閣老眨了一下眼,拍了拍大腿,長嘆道:“德科斯果然沒說錯,老夫這棋走的是平生最好的一子。”

兩人對笑了一下,我走出了書齋,深吸了一口外面那裹着春意的空氣,讓清涼的感覺直達我的心扉,現在就在這唐昭宗走下蘭帝諾維亞外的第一顆棋子吧!我如是想,加快了腳步……

第六章棋子

“嘶!”我扯下了黃榜,在一旁的衛兵吃驚的打量我。

現在的我一身行醫打扮,黑色的頭髮用特殊的染料薰成了灰白色,加上刻意化裝,使得我比原來的年齡大上二十歲不只,當然黑色的瞳仁仍然透露着我是一個閃族人。

“你認識字嗎?”衛兵充滿疑惑的問道,在唐昭宗人的眼裡,閃族人和其他野蠻人沒什麼兩樣,缺少教養,沒有禮儀,不過正因爲不瞭解,才添上神秘的色彩,或許我們也象徵着奇特的力量吧!

“凡能醫治薩姆丁王子傷病者,重賞金幣千枚,這個我沒有看錯吧!”我笑了笑。

衛兵哼了一聲,道:“最好再看看下面,若不是看你年邁,也由你去送死。”

我掃了一眼,將黃榜遞給了那個衛兵:“下面與我無關,這個世上沒有我治不好的傷病,帶路吧!”

衛兵略顯出震驚的神色,很快就在行止上恭敬了起來,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後,逕自在前面帶路。

越過小橋,走過厚重的大殿門,然後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換過三波侍從後,我來到了一間房子的前面。

“拉出去斬了,這種庸醫只會延誤我王兒的病。”

只聽見從裡面傳來高調的女聲,在另一個聲音的竭力辯解後,門豁然打開,一名五十上下的老者被兩名侍從倒拖着帶了出來,“饒命”的喊聲久久迴盪在長廊裡。

這時候,我纔看清裡面的情景,巨大的牀擺在中間,十幾名侍從滿臉恐慌的站在旁邊,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貴婦人。

看了她一眼後,我不得不感嘆現任的唐昭宗王有福氣,如果是年輕個十歲,絕對是顛倒衆生的尤物,即便是現在,仍然風韻猶存。

“這個又是誰?”貴婦人掃了我一眼,停留了半會後問道。

在我身後的侍從躬了一下身子:“安蒂絲王妃殿下,這是新應召的蘭普醫師。”

原來她就是那個波塔利奧的姐姐,傳說中唐昭宗聖王的寵妃。

“怎麼看上去像個閃族人?”抽出了絲巾遮住了口鼻,這個安蒂絲王妃的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這個還真能稱得上法拉爾家族的標誌了。

“這個,安蒂絲王妃殿下,他是閃族人。”

侍從的臉上頓時露出死灰般的色彩,站在他旁邊的我甚至能看見從他額頭滲出的汗水。

沉默了半刻,安蒂絲王妃突然向另一扇門走去:“我不想接觸野蠻人,拉潔爾,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還不能醫好王兒的病,這個人凌遲處死,帶他來的侍從、衛兵斬首。”

“是,安蒂絲王妃殿下。”房中的一名侍衛官躬身答道。

咕咚一聲,帶我來的侍從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侍衛官拉潔爾轉過身來,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渾身上下透滿了胭脂氣,他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侍從,揮了揮手,立時有人上前,把那侍從拖了出去。

“野蠻人,你最好用心點,到時候我怕你吃不消凌遲處死的痛苦。”

彷佛是從鼻子裡把這句話給說出來的,拉潔爾毫無敬意的做出了一個“你來吧!”的動作。

這個就是唐昭宗的王室作風呀,真是充滿了腐敗的氣息,比起他們來,那個和我交手的波塔利奧騎士長還顯得可愛點。

我搖了搖頭,走到了那張大牀的前面。牀上的薩姆丁一臉蒼白,不過從棱角上看是個美男子,走在大街上估計能讓一大批女性尖聲歡叫。一頭枯黃的長髮散亂的鋪在枕頭上,配上發紫的嘴脣,和死人也就一線之隔了。

猛的扯開了牀單,將下面的身體裸露在空氣中。

“你幹什麼!”拉潔爾臉色大變,一手按在腰間的配劍上。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看着薩姆丁的傷勢,從紗帶上滲出的血水,可以清楚的看出從他的左肩開始一直斜劈到右腰,這種力量沒幾個人能具備,涅寇斯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幹不掉公主,順路把敵國王子做掉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不過手腳也太不乾淨了,沒有橫斬應該算是他的失誤了。

不過這個傷口一般的醫生也治不好,到現在還保得住小命,前面的醫生也算不上是庸醫,死的還真是冤枉。

如果我是一個醫生的話,我也差不多該走到凌遲臺上受死,不過聖龍的血脈能把傷重的迦蘭都從死亡里拉回來,對着這個王子,不會突然失效吧!

“你們都離開。”轉過頭,我對着那個拉潔爾道。

“混帳,我是王子殿下直屬的侍從官,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離開,萬一你對王子殿下不利的話……”後面的話被我的視線給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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