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宗雖然有些得意,因爲皇帝就是皇帝,他再次安然無恙的撤走了。
可是,面對死傷慘重的東法蘭克帝國,加上那個花得一乾二淨的大唐東波斯行省,和大唐西波斯行省,以及大唐小亞細亞行省的建設基金,他無法回去了。
所以,唐昭宗只能扔下了那些東法蘭克騎兵,和那些在東波斯行省,以及西波斯行省的拜火教徒,他回到了自己的大唐本土郢州城的行宮。
按照唐昭宗的性格,他是不會然自己的閒下來的。如果有一天放空的話,就會讓唐昭宗感到異常難受,所以他開始練武了。
當這個消息傳到湯章威的耳朵裡後,湯章威笑了,他說:“這也好。“
雅科夫列維奇,您爲什麼一句話也不答覆我,我早就對您發生興趣了,”我們那位女士又說起來了。
“你問他!”謝苗·雅科夫列維奇不理會她,突然指着跪在那兒的地主說道。
來自修道院的那個修道士接到命令,便慢慢地走到那地主跟前。
“您犯了什麼罪啦?沒有吩咐您幹什麼嗎?”
“吩咐我不要打架,不要任意動手,”地主嗄啞地答道。
“您做到了嗎?”修道士問道。
“我做不到,我自己的力量戰勝了我。”
“把他攆出去,攆出去!用掃帚把他攆出去,用掃帚!”謝苗。雅科夫列維奇揮動雙手。那個地主不等別人來懲罰他便一躍而起,從房間裡跑出去了。
“他在跪着的地方留下了一枚金幣,”修道士高聲宣佈,一面從地扳上拾起金幣。
“給他!”謝苗·雅科夫列維奇用一根指頭指了指那個擁有萬貫家財的商人。那商人不敢拒絕,便收下了。
“黃金對黃金,”從修道院來的那個修道士忍不住說道。“給此人一杯加糖的茶,”謝苗·雅科夫列維奇驀地指了指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僕人斟了一杯茶,但他弄錯了,把茶送給了戴夾鼻眼鏡的花花公子。
“給那個高個子,高個子,”謝苗·雅科夫列維奇糾正他道。
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接過茶杯,象軍人那樣微微鞠了一躬,便喝起茶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們的人全都縱聲大笑起來。
“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莉莎驀地對他說道,“那位跪着的先生走了,您去跪在他那個地方。”
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莫名其妙地瞧了瞧她。
“我請求您這樣做,您會使我感到很大的榮幸。您聽我說,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她突然堅決地、固執地、熱烈地、迅速地說了起來,“您一定得跪下,我一定要看到您跪在那兒。倘若您不跪,那您也就別走到我跟前來。我非要您下跪,非要您下跪!……”
我不知道她說這一番話是什麼用意;但她堅決地、毫不妥協地要求如此,彷彿發怒似的。往後我們將會看到,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把她近來發作得特別頻繁的這種任性歸因於對他盲目爆發出來的憎恨,但這種憎恨卻並無惡意,恰好相反,她是敬重他、愛他並尊敬他的,而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這種憎恨是她有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無法控制的一種特別的、無意識的憎恨。
他默默地把茶杯遞給了站在他身後的一個老太婆,推開木柵上的一個小門,未經邀請便走進了謝苗·雅科夫列維奇自己佔有的那半個房間,在衆目睽睽之下在房間中央跪了下來。我覺得,在他那脆弱而坦率的心靈裡,對於莉莎當衆粗暴地愚弄他的這種乖常行徑大爲震驚。說不定他認爲,當她看到由於她的固執而使他蒙受了這種羞辱的時候,她會感到羞愧的。當然,除了他以外,誰也不會下決心採取這種既天真而又不十分體面的辦法來糾正一個女人的錯誤。他不動聲色地保持着自己的莊重神情跪在那兒,又高又大,笨手笨腳,令人可笑。然而我們的人都沒有笑;這個出人意料的舉動產生了令人痛苦的效果。大家都瞧着莉莎。
“橄欖油,橄欖油!”謝苗·雅科夫列維奇喃喃地說道。
莉莎倏然臉色蒼白,她大叫一聲,又“哎”了一聲,便衝到木柵後面去了。這時出現了一個迅速的、歇斯底里的場面:她不遺餘力地用雙手拽着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的胳膊肘,想把他拉起來。
“您站起來,站起來!”她發瘋似地叫道,“馬上站起來,馬上!您怎麼竟敢跪下!”
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站了起來。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他肘部以上的手臂,凝視着他的臉。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恐怖的神色。
“美目盼兮,美目盼兮!”謝苗·雅科夫列維奇又重複了一遍。
她終於把馬伕裡基·尼古拉耶維奇拉回木柵外了;我們這一羣人發生了強烈的騷動。我們那輛馬車上的那位女士大概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便第三次響亮地、尖聲地詢問謝苗·雅科夫列維奇,臉上照舊掛着裝腔作勢的笑容:
“怎麼,謝苗·雅科夫列維奇,難道您就不對我也‘說點’什麼?我對您可抱着很大的希望哪。”
“去……你的,去你的!……”謝苗·雅科夫列維奇突然衝着她說了一句非常下流的話。這句話說得很厲害,又說得非常清楚。我們的女士們尖叫了一聲,拼命地往外跑,男伴們則哈哈狂笑起來。我們對謝苗·雅科夫列維奇的訪問就這樣結束了。
不過這當兒據說又發生了一樁非常神秘的事件,而且我得承認,主要就是爲了這個事件,我纔對這次旅行作了如此詳細的敘述。
據說,當大家一擁而出的時候,莉莎由馬伕裡基·尼古拉取維奇攙扶着,在擁擠在門口的人羣裡驀地碰見了尼古拉·弗謝沃洛多維奇。應該指出,自從那個星期天上午她昏過去以來,雖說他倆遇到過不止一次,但彼此都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