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湯章威他知道那個白汪旭手下有幾百個寶庫,所以他才能夠長期堅持和那個湯章威交戰。
在那個瓦丁人的頭領範蘭特和白汪旭他們看來,這些人他們靠着那個寶庫的金錢,纔有實力和湯章威他們大戰一場。
那個湯章威讓手探查了白汪旭他們尋找財寶的方法。
在那個湯章威的眼裡,自己旗下的那些人他們就是有資格將那個所有的財寶都拿走。
那個湯章威看到那些寶庫之後,立刻調集了重兵,將那些寶庫都包圍了。
湯章威知道這次自己大財了,他肯定會來分這筆錢了,
人怒說:“我見這廝過江以前先是羞愧怕死,後來你們饒了他,帶到寨中。他表面裝腔哭求,說盡好話,我便覺着奇怪,天底下哪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後來見他老是揹人咬牙切齒,也還當是心中愧悔。最後看出他對白無敵簡直恨毒,兩次怒視,手摸腰間毒刀。又向白無敵故意討好,勸他和女兒做一路,不要離開,以防前途遇險,無人保護,及見人已派定,女兒不大理他,又是幾次目射兇光,嘴皮亂動,越知不懷好意。就冒點險,也必先把逃路看好。到時他又在東張西望,連乾糧都無心吃,算計他當着下面這許多人決不敢於下手,事前必要將人引開。果然料得不差,不知說些什麼,將你兩姊妹領上崖來。
“這一面崖頂我已看過,偏在木裡戛之旁,前有高山,什麼也看不見,而他方纔所說昔年常時往來的路恰正是這一面,斷定把人引到崖上,暗放毒刀,把人殺死,立時翻崖而逃。仗着路熟,我們難於追蹤,只一逃到木裡戛,非但無事,還可去向賊黨報功討好。就這樣,我還恐他下手得快,仗着這一面樹石較多,容易隱身,暗中掩了過來,相隔也只丈許遠近。果然他將人支開便咬牙切齒拔出毒刀,想朝你們姊妹甩去,被我由側面撲過。未容刀斫,他竟心慌膽怯,往後逃退,一腳踏空滾跌下去。這樣惡人實在可恨!
你如不信,等他醒來一問自知。”
二人忙說:“這都實在的事,哪有不信之理?”趙乙也是痛醒過來。老少三人互相喝罵,果然料得不差。起初只想殺白無敵、何皇后,同歸於盡,後見二人分開,老人看得又緊,賊巢快到,先說了許多大話,必須當先上前,無奈本領不濟,又是膽寒。正打不起主意,忽然發現所走山路昔年曾經來過多次,地理甚熟,沿途洞穴班粗心的野人,決難搜索。難得老人阿龐和凌漢夫婦俱都走開,正是機會。反正孤身逃走對頭必要疑心,此舉非但兩得,還可就勢逃往木裡戛報警。湯章威人多勢盛,何皇后這麪人少。只要事前得信,一有準備便無敗理,有此奇功,湯章威定必另眼相看,那時做上一個大頭目,什麼美女都可搶來受用,豈不快活?不料弄巧成拙,自尋死路。
等到三人問完事情,人已奄奄一息。依了老人,恨不能將他撕成幾片纔可消恨。何皇后姊妹見他轉眼必死,不爲己甚,聽其自然,將老人攔住。凌漢、木芸子在對面崖頂望見,趕來詢問。說不幾句,趙乙人已斷氣。何皇后便請衆人相助,將其埋葬山中。
範蘭特相識,預計由格旺多假裝逆酋出面之事恐被識破。最好到晚一點,一與盤賊對面立時下手,不必再等信號。好在賊黨今夜到齊,自己這面的人也越來越多,便被警覺,也是必勝。如在天黑以後上路,直奔木裡戛賊巢,仍借送禮爲由,只將前面寨門衝進便可相機行事。葡萄墟諸俠也恰將湯章威派去偷襲的賊黨全數殺死,渡過江來,剛巧趕到,比預定更加妥當。少庭原因盤賊近來對他師徒越發相信,奉命出來迎接各路賊黨,路遇諸俠,令代送信,並引衆人同行,到了賊巢,還可由他前往送信,就着盤賊所接信符令箭,作爲奉令迎接,一路傳達過去,少卻許多盤問耽擱。
衆人又聽說自己這面,範蘭特弟弟所約能手甚多,來得最遲的也在當日一早趕到小江樓見面,此時業已起身。符南洲雖然始終不肯露出從賊之意,因其醫道高明,賊子昨日舊病又發,南洲得到內應傳遞消息,知將出困,假說:“用心醫治,藥已配好,七日之內便可除根。”人卻不肯留居賊巢,非要回去不可。盤賊夫婦因想賊子病好,連回去俱都答應。對於南洲格外禮待,除卻不能出寨而外,到處都可隨意走動。所到之處,羣賊恭敬非常,決可無慮。衆人自更喜慰,又多留了些時,黃昏月上方始起身。
衆人腳程都快,二十里山路,中間又有兩次抄近,翻崖而過,不消多時已到正路,相隔木裡戛賊巢只三數裡。勾少庭早將藏向僻處的快馬尋來騎上,手舉令符,向沿途三處守望羣賊傳話,以免衆人是由中間穿出,引起疑心。對外假說奉令由山僻小徑迎接來賓。到了寨中,盤賊正在大開夜宴,少庭又假說偶然登高眺望,發現來人,上前窺探,得知範蘭特率領衆人來此拜見,就便住上幾天,看戲開眼。途中曾見一夥可疑的人往江邊奔去,因後面還有押運禮物的賊黨未到,爲了帶人太多,藤舟不夠分配,過江之後便起大風,久等無音,只得起身,不料把路走錯,徑由山僻小徑穿出,如今快要到達等語。
盤賊素來心貪,聽說逆酋範蘭特送來大量禮物,內有不少金沙象牙、獸皮藥材之類,均極珍貴,好生歡喜。只顧當着新來外客誇口,說他威名遠震,將大江兩岸的山民全部歸降,只剩葡萄一區被幾個無知鼠輩佔住,不肯降服,業已選出一些能手假扮山人混將進去,另一面又派多人偷渡大江,前後夾攻,今夜也許便有喜信。再如不能成功,便令範蘭特率領對江各寨山民聽令大舉,自己也帶了大羣人馬由水路攻將過去,斷無不成之理。說完,便命大開寨門,奏樂迎接。爲表自己尊嚴,只命勾少庭師徒帶人出迎,自己仍是居中端坐,並囑同坐賊黨務要端起架子。一面傳令手下賊黨穿好整齊服裝,刀槍雪亮,兩面排列,以示威風,準備一下便將這最強盛的夷首鎮住,以便爲他所用,不敢違命。
胡黃牛父子和勾少庭師徒三人見盤賊裝模作樣,把下餘賊黨聚在演武廳前,少時下手只更容易,心中好笑,一面迎了出來。霍子伯和衆人算好時刻,雙方相去不遠,等由寨中迎出,衆人也是到達。何皇后姊妹接到來人暗號,知盤賊絲毫不曾疑心,好生歡喜。
男女四小俠便裝格旺多所用夷童,緊隨身旁。餘人也照預先排演的隊伍,齊整整從容往裡走進。何皇后姊妹雖知此行必勝,終覺諸俠一個未見,廳上聚有那多惡賊,自己所帶不滿二百個野人,均不會什武功,只仗力大身輕,刀矛鏢弩又準又急,賊黨這等人多勢盛,如其剛一照面便被看出,動起手來,這班忠勇的野人萬一傷亡太多,怎對得起人家好意,心中顧慮,不覺快要走到。
可笑盤賊夫婦和在座羣賊,死到臨頭還要耀武揚威、端足架子,遙望大羣來人整隊走進,頭都不往側看,自己那面強盛的軍容宛如未見,一個個形態威猛,體力強健,動作又都一律,自覺添了一些得力黨羽,心中暗喜。剛剛傳令左右頭目,往請花藍家寨主和同行頭目入坐相見,不必行禮。禮物照數收下,同來的人就在演武廳外廣場上盛宴相待,無須同進。
像這等厲害猛惡的威勢,在座羣賊也是初次經歷,又見那麼堅固寬敞的演武廳,屋瓦樑柱一齊震撼,地皮也在那裡搖動,上面沙塵石塊紛紛下墜,多一半當它地震,不由一陣大亂。仗着前廳開敞,前面沒有遮攔,離門又近,一聲變起,紛紛往外逃竄。心慌情急之中,內有許多連放在旁邊的兵器都忘了取走。同時又見當空紅光照耀,那由火藥庫震起來的巨石又有兩塊落向前寨,叭嚓嘩啦一片巨響,將前寨堂旁房舍砸坍了大小兩處,寨牆也被砸坍了一個缺口。碎石殘瓦雪崩也似往下坍落,連傷亡了好些頭目嘍羅。
前面這些野人如非相隔較遠,也幾乎遭了波及。看去聲勢越發使人膽寒。
何皇后姊妹發令以前,先吹銀笛,不往前進,又先後退了幾步,非但羣賊誤認來人受驚嚇退,連湯章威等首惡驟出不意,也有同樣感覺。這原是轉眼間事,何皇后姊妹因恐格旺多受傷,特意讓其退下再行發難,沒想到事情這樣巧合,竟減少了爲首諸惡的疑心。大羣聞變驚逃的羣賊更是出於意外,剛剛逃出廳門,正往臺階下縱,大量梭鏢矛弩已似暴雨一般迎頭打到,同時又聽四面火起和敵人大羣來攻的緊急信號遠近相應接連傳來。
當頭羣賊措手不及,野人所用梭鏢矛弩都是又長又大,力猛勢急,打上透穿,中人必死。爲首六七人本領更高。老人阿龐雖然不守成法,動起手來,仗着多年經驗,力大身輕,耳目靈警,自然生出來的變化,領頭殺向廳外羣賊叢中,縱橫飛舞,捷如猿鳥。
羣賊酒色高興頭上,忽然變生倉猝,沒有防到,又當心慌忙亂不知出了什麼禍事,急於逃出之際,竟被殺了一個手忙腳亂,所向無敵。加加雖然較弱,急於立功,也極勇猛。
羣賊剛一照面,便被打倒一大片,內中還有許多好手。
湯章威等首惡先聽巨震,便接緊急信號,得知火藥庫爆炸,又有強敵侵入,還不知道所有重要所在均被敵人佔據,那些警號多半敵人發出,引使分心,減低羣賊鬥志,正在情急暴跳,大喝:“諸位不要慌亂!”不料一句話未說完,眼看新來送禮的大羣夷人剛往外退,不似有什圖謀,念頭還未轉完,隨在山酋後面的四個少年口中銀笛一吹,大羣來人忽將梭鏢弩箭迎面打到,許多新出去的同黨措手不及,當時打翻了七八十個,受傷的還不在內,中坐諸首惡也傷了兩個,還是剛到不久的能手。
因那夷人的鏢矛又猛又急,中間還雜着爲首少年所發的連珠暗器,亂箭一般打到,不及閃避,以致同坐三個最厲害的異派兇孽連手都未出,兩個被暗器打中面門,又各中了一支長矛。一個剛剛大怒,拔劍而起,接連兩支梭鏢、幾件暗器迎面打到,本己凶多吉少,又有一支短矛飛來,透胸穿過,全數死於非命。自己如非身材矮小,眼明手快,應變神速,見勢不佳,立將桌面推翻,連桌子往上一揚,稍擋來勢,也是不免。就這樣,因爲敵人所用鏢弩又重又急,內有幾支竟將桌面透穿,幾乎打中身上。急怒交加中,以爲這班夷人打遠不打近,只是鏢矛弩箭厲害,不會武藝,只將上來狂風暴雨之勢避過便可殺光,好在身邊能手甚多,上來不過誤中敵人詭計,轉眼便可反敗爲勝。急怒交加中人往後縱,耳聽一聲慘號,又有兩賊倒地,回顧正是兩個代他捧拿兵器的心腹頭目,被敵人三支鏢矛釘翻地上。剛把兵器取在手上,將破桌子放落,又是兩支短矛、一串弩箭斜飛過來。仗着本領高強,所用兵器又是一柄鐵團扇和一柄三輪鉞,最善防禦暗器,雖被擋開,衆聲號叫紛亂之中,旁坐妻妾動作比他還快,已先離席縱起,剛把兵器取出待要迎敵,一個正在發令怒叫,忽由對面飛來一串弩箭,中有兩支竟由口中透頸而過,一個又被斜刺裡飛來的一口月牙彎刀釘向頭上,一同翻倒。越發悲憤填胸,怒發如狂,耳聽四面告急信號,射入的鏢矛弩箭仍是連片打來。空有那許多本領高強的黨羽,休說應敵,急切間想要衝出都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