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海神部落的白汪旭,他和那瓦丁人的大統領範蘭特在一起,他們守住了那個南山峰的財寶,和許多黑鐵大陸的寶庫,這些錢又稱爲了那個白汪旭收買手下的士兵,對抗那個湯章威的核心經費來源。
在那個湯章威的心目中,有無數的大唐士兵,他們都在和那個瓦丁人的戰爭中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所以那個湯章威越到後來,他就越不想用自己的手下來和那個瓦丁人的將領對戰。
不過,那個麻桿打狼兩頭怕。
在那個瓦丁人的頭目範蘭特的心目中,那個瓦丁人的敵人不好對付。
因爲,那個瓦丁人敵人湯章威的軍隊實在是太強大了。
畢竟,對於那些瓦丁人來說,那個大唐的湯章威,他們率領的唐軍就是一個可怕的龐然大物,當那個湯章威和大唐的敵人瓦丁人範蘭特交戰的時候,那個範蘭特確實是屢敗屢戰,他從來不肯認輸,因爲在他的心目中,自己肯定是有機會重新佔據主動,徹底收拾那個大唐的湯章威的。
在湯章威他們的手下,不停的和那個大唐的敵人交手的時候,那個範蘭特他們不得不面對那個唐軍的突襲。
那個湯章威手下的陷陣營,他們一旦出現那個範蘭特他們的部隊就會被那個唐軍打得節節敗退。
在那個大唐的部隊中,那些來自湯章威他們嫡系的部隊,不得不承受更多的壓力。
因爲這些強大的部隊,他們要在一線抵擋那個湯章威他們的進攻。
範蘭特他們這些人,一向會挖空心思來對付那個湯章威麾下的將領和士兵。“誰知好日子竟無福享受!那範蘭特被我兄弟推落山澗,只跌傷了一條臂膀。他在山凹中因爲無法上來,腹中飢餓,便去採野草野果捉蛇蟲吃,無意中吃了一種怪草。他又發現恫旁還有一個旱洞,他便住在裡面,每日仍用野草野果蛇蟲度日。轉眼到了秋末冬初,草木枯黃不能下嚥,他越想越恨,又害怕要餓死。他卻不知吃了那怪草之後力氣大足,身輕如燕。那澗崖峭壁除澗旁潮灘上生着許多草木外,崖壁上光滑滑的寸草不生,只離地二十多丈有塊伸出去的崖石。他幾次想爬上去,用盡心力都未辦到,早已絕瞭望想。這日不知怎的,被他無意中着急一跳,忽然覺得身子縱離那塊崖石竟差不了幾尺高下他上來後,首先回到舊日巢穴一看,那裡已變成了野獸盤踞之所,知道手下人投降以後並無一人回去過。那野獸雖多,好在都是些狐羣野兔之類,容易打發。他尋了幾件獵虎寨遺落下的兵器,打死了幾個狐兔作爲暫時的糧食,把其餘的也都趕走。先在舊穴住了數月,每日偷偷跑近我們寨前,想尋一個熟人打聽消息。偏巧這日遇見他舊日的一個最親信的獵虎寨,先說他自己的經過,然後間起我們寨中詳情,知道不但那日我被他推下崖去不曾受傷,還將韋婉兒夫妻收服,如今大家全很安居,過好日子。他便勸那親信替他傳知他手下的那羣獵虎寨,說他業己生還,並且遇見天神,給他吃了仙草,身輕力大,一縱便有數十丈高,叫大家先訂下日期,再定主意搶我們的山寨。那親信倒也聰明,知道這些獵虎寨自一歸降了我們,不但沒罪受,還很享福。我們待人又不分客主,十分恩厚。誰也不肯再背叛我們,重去受那範蘭特的虐待。我們稽查又嚴,凡是獵虎寨所居之處,必有兩家黑蠻在他挨近處住。昔日仇敵,如今差不多不是兩下聯了親,就是成了好友。要替範蘭特傳這種話,不但人心已變難得生效,說不定聽話的人還要前去報告,闖出禍來。再三勸範蘭特死了這條心,另打主意,最好遠走高飛,省得被我們知道,難逃活命。範蘭特見這人不聽他話,便逞強用暴力將這親信人捉回去拷打,非逼他去遊說衆人不可。這人被他吊打了三天,終於趁他出外覓食,用嘴咬斷綁的春藤,逃了回來報信。我同周金一商量,都以爲這是個隱患,立刻帶了人前去搜擒。
誰知這廝見吊打的人逃回,知道不妙,先自隱藏起來。我們接連搜尋了個把月,也未看見他蹤影,以爲他逃出山去,日久也就懈怠下來。
“想是我在這裡的緣分將滿,過不了幾個月,周金忽然中了瘴毒癱廢在牀,飲食都需人服侍,病勢日重一日。偏這時候,我妹子韋婉兒忽然有一天想到她出身所在的虎穴中去閒遊。往常她出門總是同範蘭特一塊二人正在接耳密談,湯章威已發落完畢。十二個山民俱都回完了事,剛要起立行禮,湯章威吩咐“且慢”,隨即指着霍子伯說道:“今早我出山去接來的四個貴客便是我同行伴侶。我已決定遵守韋婉兒之命,日內便將大司讓給我兄弟去做。他雖做了大司,本山之事仍照我以前立下的規矩辦理,毫不更改。你們可傳給大家,到第五日上我當衆讓位,”胡黃牛是早經湯章威囑咐,如要執意攔阻,便和賈存明一樣偷偷逃走,一去不歸,聞言雖然肚內傷心,還不敢說出攔阻的話。那十二個山民一聯聞言,先是面面相覷呆了半晌,第一個石礅上坐的老人忽然立起說道:“大司對我們有天地深恩,雖然韋婉兒顯聖不容大司不讓,全山的人決不捨得大司丟下我們走去,特意公舉大司退位後做副大司,仍就做我們的主人。如有二心,神天不佑!望求大司千萬不要說出‘走,字使大家傷心。”說罷轟的一聲,餘下的人全都隨了那老人跪伏在地,要湯章威打消走意,有的竟流下淚來。湯章威從小生長山寨,與這些山人雖非族類,情逾家人,一旦遠別,也不禁傷心掉淚,但是自讀詩書,頗明大義,既知生身父母你們不讓我走,豈不害了大家還害了我?好在我兄弟人極公平厚道,三年後我必定回來,你們何必固執一時呢?”山人本極畏鬼神,又加親眼見過韋婉兒顯聖,雖然不願湯章威走,也覺無法可想,齊聲說道:“我們平日雖然管着衆人,此事所關大大,我等卻不敢做主,請大司再多留兩天,且等傳知大家之後再說吧。”湯章威見他們情意殷殷,只得點了點頭,等衆人行禮退出,才約霍子伯回室敘談。早有山女來報,唐昭宗父女俱都在錦墩上睡着。湯章威吩咐將二進內火池火生起,晚餐烤鹿羊肉下酒,先無須去驚動唐昭宗父女。
姊弟二人陪了霍子伯到二進火池旁落座,天已黃昏,一會山女將火生着,酒肉也都端了進來,湯章威才吩咐將唐昭宗父女請來飲酒,連湯章威姊弟共是六人,大家圍坐在火池旁邊。
霍子伯見那鹿羊肉有的整塊,有的片得極薄,通紅一片,便照兩個主人吃法,先將鹽水抹在肉上,將面前鐵架上刀叉鉤鉗取了下來,鐵架放在火池之內,小片的掛在鉤上,再去放在火架上層燻烤,大塊的用叉叉好放在火架上,再用鉗子不時翻轉。唐昭宗道不慣這種吃法,便由湯章威擇那薄片烤熟了給他。凱瑟琳、韋婉兒先嫌腥羶,禁不住主人殷殷相勸,嚐了一點覺着好吃,也跟着大吃大喝起來。少時隨侍山女又捧了一大盤臘野味同辣醃鹹菜、大桶米糊進來,湯章威仍命她們出去無須隨侍。
飲食到了半酣,霍子伯見湯章威兀自沉吟不語,便問何故。湯章威道:“看今天神氣,本山人衆恐怕還不肯讓我走,所以很覺得爲難。”胡黃牛巴不得湯章威打消走意,他和霍子伯坐處最近,使用手拉了拉霍子伯襟袖。霍子伯明白他是想自己代他挽留姊姊,自己不該先前答應了他,想了一想只得說道:“山主治理本山德威並著,既然大家如此愛戴,好在山主堂上雙親俱在雲龍山唐昭宗令親那裡居住,不如等在下將唐昭宗送到雲龍山後,將二位老人家接送到此,既省山主跋涉,又符衆人期望,豈非兩全其美?”湯章威不知霍子伯是爲敷衍胡黃牛,話不由衷,還以爲霍子伯不願和她同行,勃然變色,答道:“照本山向例,不容外人長久居此,慢說是做他們的首領。他們這樣堅留,也爲不知我生身來歷之故。我本想將真情說出,好容易脫身,只因除我以外,便是韋婉兒居長,她們若知我是以外姓承繼大司,就不能由我再讓給兄弟,按理應由韋婉兒承襲。假如是範蘭特在此我還放心,怎奈韋婉兒再嫁異族對頭,定爲異日本山之害,由他統治全山,便苦了這一方生靈。
誠恐我走後我兄弟鎮壓不住,受韋婉兒。範蘭特欺凌,才假託神意而行。若是說出我生身來歷,我兄弟雖然有韋婉兒顯聖一節,韋婉兒受範蘭特蠱惑,終不肯甘休,並且日後我也不能再來看望我兄弟。真情既不能說,他們萬一不讓我走,說不得還須借重你們四人一臂之力,再來一回神明顯聖。我正在這裡打算,你不是不知湯章威行時之言,怎麼也說出此話!如嫌我隨行不便,你四人只管先行,我單人隨後上路就是。”
霍子伯見湯章威把話聽成誤會,心中好生不安,又不便把胡黃牛託他勸阻之事說出。正在爲難,忽然外面跑進一個女山報道:“周老爺子來了!”湯章威改怒爲喜,連忙起立,同虎兒迎了出去,還未出門,已聽一個老人聲音由外走進說道:“佳客到此,都不邀老夫來陪飲一杯,女主人真欠罰哩!”霍子伯轉身一看,來人已到了面前。這人是個老者,依舊穿着明代衣冠,童顏鶴髮,銀髯飄灑,身高六尺以上,聲如宏鍾,氣度雍容,雖然也拄着一根山木做的柺杖,神態卻非常朗健,身旁隨侍着一個儒生打扮的少年,英姿颯爽,豐渠夷衝,絲毫沒有一點文酸氣。知道來人定是周氏父子,不由肅然起敬。剛剛將身站起,湯章威已迎上前去答道:“侄女今早出山去接同伴,原打算同到世伯家中拜見,偏偏的今日是個會期,忙了多半日天色晚了,打算明早再陪客過去,不想世伯兄早到先來了。”那老者聞言笑道:“適才虎兒叉了一隻大虎回來,打算與小女烤虎肉吃。虎兒抽叉時節,小女貪玩,正打算去斷那條虎尾,不想那虎氣猶未斷,忽然狂吼了一聲要撲起來,幸是虎幾手急眼快,仍將虎結果。小女已受了一些驚恐,沒有口福,只能吃我配的藥,吃不成虎肉了。我見虎兒只顧和小女說話,問起原因,才知你已將四位貴客接來。
我想你一定要來尋我,越等越沒有信,想走來罰你,卻沒想到今日是會期,這倒錯怪你了。”說時一眼看見霍子伯恭身站在旁邊,唐昭宗父女也都起立,便對湯章威道:“這幾位想必是白無敵和唐昭宗父女了,你也不與我老頭子引見引見。”湯章威道:“世伯到來先埋怨人一頓,我哪有閒空說話呀。”說罷,便給大家引見。霍子伯與唐昭宗道各向周氏父子道了傾慕,然後落座,重添酒肉,吃喝起來。胡黃牛便向湯章威道:“白無敵與唐昭宗到此,想必你行期不遠了吧?”湯章威面含慍意說道:“怕還不敢一定做一路走呢。”胡黃牛問是何故,湯章威便將霍子伯勸阻之言說了一遍。胡黃牛聞言,已有些猜是湯章威錯疑,又見霍子伯滿臉通紅看着虎兒,吞吞吐吐,更明白霍子伯必是爲敷衍虎兒說錯了話,笑對湯章威道:
“你錯會了白無敵的意了。你想他幾千里長途護送着三位老弱,就是沒有你湯章威留下的話,得你這樣有力伴侶同行,豈不多一條臂助?哪有不願之理?我看定是你兄弟骨肉情深,不願你分離,託白無敵婉言勸阻。他新來此地,不好意思拒絕,才故意說出這種違心之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