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唐昭宗和何皇后他們對那些瑞獸羣島的貴族有些瞧不起,可是現在他們卻明顯無法擊退他們。
那個瑞獸羣島的貴族們,他們依靠那個人數的優勢,和他們的長矛陣,輕鬆的擊退了唐昭宗部下的反撲。
唐昭宗問手下:“那個楊濛濛帶領的大軍呢?”
那個楊展展說:“我估計他不會到了。”
唐昭宗氣憤的說:“寡人受到了威脅,這個楊濛濛居然見死不救。”
楊展展說:“楊濛濛肯定是不想讓自己的部隊受到損失,他才故意不來的。”
何皇后嘆了一口氣,她說:“我們只能靠自己手頭的這點兵力了。”
這個時候,湯章威他們靠着那個佘冰冰製造的雪橇,他們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那個唐昭宗的超級大莊園。
湯章威他們剛剛趕到,那些瑞獸羣島的貴族們,他們就呼嘯而來,那些唐昭宗的部下,那些來黃金大陸準備發財的大唐本土江湖人士,他們都被困在了這個小小唐昭宗所擁有的大莊園裡。
因爲,那個唐昭宗的地盤雖然大,可是在那些跟隨那些瑞獸羣島貴族們作亂的那些軍官和士兵們看來,這一切都不算什麼了。
那個瑞獸羣島貴族們,他們之所以能夠籠絡一幫瑞獸羣島過來的軍官和士兵,主要是他們有黃金大陸上古文明的寶藏,這些人借用這些寶藏裡的黃金和白銀,以及其他寶石類的值錢玩意兒,迅速吸引了一幫人爲他們效力。
一拍桌子道:“好志氣!好手筆,好手筆!”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回首瞥見文燕玲貴妃已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才噤口不語了。
燕玲貴妃望着湯章威道:“您怎麼不往下唸了?”
湯章威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了,這是一封未完成的信。”
韋婉兒擡起憂慮的眼光望着他道:“幫主大概不會再去找他了。”
湯章威搖搖頭道:“是的!他的信把我限制住了,夫人應該能諒解我……”
韋婉兒無語,燕玲貴妃卻道:“韋莊也跟着去了,不用說,這封信也是她的大手筆,這兩個人出去,驚天動地是一定的,爲俠爲魔卻難說了。”
從人俱以不解的眼光望着她,燕玲貴妃毫不在意,繼續道:“我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他們的瞭解多少比你們深刻,因此我對他們的評語是很客觀的,並無一絲感情存在……”
胡黃牛道:“這麼兩個粉裝玉琢,聰明俊秀的孩子,我很難相信他們會做出什麼壞事……”
燕玲貴妃點頭道:“是的!假若他們一直受到良好影響,他們可以成聖,反之,也可以成魔。我只要舉一件小事就可以證明……”
衆人見她說得頭頭是道,都凝神傾聽着。
燕玲貴妃略作思索道:“有一回,我與韋莊、遂寧公主三人同在樹下游嘻,遂寧公主看見那樹洞中的螞蟻來回奔忙覓食,認爲十分可憐,便拿了餅餌去餵它們……”
胡黃牛點頭道:“是亦爲赤子之心!”
湯章威道:“人海茫茫,你叫她上哪兒找去?”
韋婉兒道:“他們既是有必要闖一番事業,必不會銷聲匿影,自然有跡可循。”
胡黃牛道:“夫人是否要陪她前去呢?”
韋婉兒微微一笑道:“師兄請放心,妾身既入幫中,自然以公務爲重,而且,我也不能一輩子跟着她,也應該讓她一個人自己去闖闖了。”
湯章威想了一下道:“燕玲貴妃之事,但憑夫人做主,倒是梵淨山該有人去通知一聲,諒師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不過韋莊到底是她的孩子。”
胡黃牛道:“對的,而且此事恐怕要幫主自己跑一趟,因爲杜師妹也算是一山之主,我們開派至今,她幫了不少忙,禮貌上應該回拜一下,好在此地一切都上了軌道,有我與聶夫人足可應付了。”
湯章威點點頭,對燕玲貴妃道:“師妹行止如何呢,是否有意陪我走一趟?”
燕玲貴妃朝他詭異地一笑道:“這次我不去,我與白駝幫有約,正好乘機會去了斷一下。”
湯章威被她笑得怪不好意思,也無法再說什麼了。
話分數頭,且說關外長白劍派,自從白沖天撕開假冒幽靈的面具之後,也曾盛極一時,然而白沖天殺戮過甚,已激起武林人物之公憤,白沖天未死前,就被蕭湄大鬧了一場,傷了不少好手,白沖天死後,長白劍派更成了大衆報復的對象,經過十幾年的滄桑,已是名存實亡,偌大的長白劍觀中,只剩幾個燒火的道人,守着一片支離破碎的基業而已。
這一天,正是隆冬時分,彤雲密佈,瑞雪紛飄。
幾個火工道人,正擠在一間偏殿中圍爐取暖。
忽而木門呀的一聲推開,進來一個劍眉星目的中年文人,手持一個大皮袋。
火工道人的領班名叫白無敵,只有他還跟長白當年的掌門人“落英神劍”謝一奇學過幾天劍法,算是長白劍派唯一碩果僅存的門人,當下他擡起頭來,認識這文人正是前幾天上山來遊歷的客人,本是夫婦二人,因爲愛這兒的寒梅雪景,所以寄往下來,夫婦倆人俱不俗,所以他們也沒有拒絕。
唐昭宗進來之後,先抖抖身上的雪花,然後含笑道:“列位好!”
白無敵苦笑道:“好什麼?大雪天又冷,動都動不了,離了火人就要成冰條了。”
唐昭宗一舉手中皮袋道:“我正是怕列位烤火太無聊,方纔趁得下山之際,爲列位帶了一袋燒刀子回來,圍爐小酌,也算是一幅雪中行樂圖。”
白無敵感激地接過皮袋道:“又勞先生破費了,先生自從住到這兒之後,已經捐助了不少香火錢,說也慚愧,敝觀毫無產業,平常還可以靠獵些狐鳥賣到山下維持,這些日子天一冷,幾乎寸步難移,若不是先生援助,我們只好齧雪渡日了。”
唐昭宗微笑道:“道長太客氣,想當年貴觀也曾盛極一時,只是時運不濟罷了,而且諸位寧可挨着清苦的日子,也未曾離去,如此忠心耿耿,將來必定會有出頭的日子的。”
白無敵苦笑道:“先生太誇獎我們了,實不相瞞,我們何嘗沒有去意,只是因爲在此日久,誰都知道我們是長白門中的人,一個弄不好,必成了泄憤的對象,只有苦守在此地,人家顧慮着不願擔上趕盡殺絕的名義,尚可苟延殘喘,先生是讀書人,哪裡知道江湖上的風險,唉!這些話不說也罷。”
唐昭宗笑道:“對!往事重提,徒亂人意,還是喝酒吧。”
白無敵從壁角摸出幾個瓦碗,每人分了一個,朝唐昭宗道:”先生也喝一點嗎?”
唐昭宗大笑道:“不!拙荊在那兒烤鹿脯,等我回去吃呢。你們請吧,一會鹿脯烤好了,我叫她給你們送些過來。”
白無敵忙辭謝道:“那更不敢當了,這袋子酒已令我們感激不盡。再要勞動尊夫人,豈不是要折殺我們了。”
唐昭宗笑道:“不要緊,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些須微物,算得了什麼,何況愚夫婦還住着貴觀的屋子。”
白無敵道:“那不算什麼,屋子反正是空着,先生愛往多久就多久。”
唐昭宗道:“愚夫婦頗愛此地清靜,真有多住些日子之意,道長這一說,倒是正中下懷,等一下鹿脯熟了,我一定要送點過來,以謝道長雅意。”
白無敵一嘆道:“先生讀書人到底和氣多了,幸而是現在,要是早一兩年,我真還不敢留二位大駕呢,那時還經常有人上來尋仇,弄刀動槍的,整天不得安穩。”
唐昭宗臉色一動道:“江湖人真有那麼可惡嗎?”
白無敵道:“江湖之中,本來就是是非之地,冤怨相報,永無寧日,不過這也難怪,敝派的白掌門的確也太狠了一點,他自己喪生在韋大俠的掌下,卻害得我們這些作後輩的受人欺凌。”
唐昭宗憤然道:“那般江湖人也太無聊了,你們白掌門在的時候,不敢去找他,卻趁他身死之後,來尋你們的晦氣,實在也算不得什麼英雄。”
白無敵嘆道:“先生真是讀書人,這些事告訴你也難懂,方今之世,練武的人車載斗量,若論英雄,卻真難得數出一兩個,其他的無非都是逞強凌人的暴徒而已。”
唐昭宗卻頗感興趣地道:“在下雖是一介文人,卻頗尊敬仗劍剷除不平的遊俠,道長不妨說說,方今武林中有哪些人能真正算是英雄人物?”唐昭宗眉色一動道:“他殺死貴派掌門人,又使你們飽受其他人的欺凌,怎地道長還那等推崇他?”
白無敵道:“論英雄不問恩怨,韋大俠一生事蹟,可歌可泣者無以計數,再說敝派的掌門確有取死之道,這倒怪不得他。因爲敝派的掌門若是不死,江湖上各大門派,全將死無瞧類,要想像我們這樣偷生都不可能了。”
唐昭宗換了一付顏色道:“道長心胸磊落,使敞人十分傾倒,待雪晴之後,在下一定要好好的招待道長吃一頓,同時也想聽聽道長談些江湖掌故。”
白無敵道:“我們已經備受款待了,身爲地主,反倒要客人招待,實在難以爲情,好在時日尚長,先生若有興趣,我們倒不妨隨便聊聊。”
唐昭宗道:“那是一定的,等一下我與拙荊一起過來移樽就教,拙荊雖是女子,生性十分豪爽,她也最喜歡聽熱鬧事兒。”
白無敵道:“先生真好福氣,得到這麼一位情意相投的伴侶,單以賢伉儷這等暢遊山水,隨處爲盧的豪舉,就可以想見貴夫婦的爲人了。”
唐昭宗大笑道:“好說!好說!道長太過獎了,愚夫婦不過因爲性好山水,仗着薄有祖產,又無兒女羈絆,纔想出來散散心,叫道長這一說,倒令在下愧顏無地了。”
白無敵也笑了,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連聲讚道:“好酒!好!這酒好像不是山下酒店裡的吧。”
唐昭宗道:“山村俱濁醒,在下又嗜杯中物,淡酒喝不慣,這是昨天我特別上縣城裡去打來的。”
白無敵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忽然詫異道:“昨天風強雪勁,路上積雪差不多有七八尺厚,而且此去縣城有近百里路程,先生能來回跑一趟,莫非您是長了翅膀飛行的。”
唐昭宗這才發覺自己說溜了嘴,訕訕一笑才道:“在下在家中之時,爲着健身,曾經練習幾年家傳氣訣,是以較一般讀書人腳步比較輕快一點。”
白無敵搖頭道:“積雪新添,鬆軟異常,在上面安然來回,非要輕功絕佳不可,貧道倒看不出,先生原來是位內家高手。”
唐昭宗搖頭道:“我不過略知養氣之道,比道長差多了,哪裡算得上什麼高手,昨天在雪上我就摔了不少跟斗,要不是酒癮大,我豈肯拼着這條命。”唐昭宗奇道:“什麼是鬍子?”
白無敵答道:“先生可能是初至關外,所以不懂,鬍子就是馬賊,只有他們的馬好,馬術又精,才能在雪地上飛馳。”
唐昭宗驚道:“馬賊?那豈不是要搶東西,愚夫婦隨身帶着一些財物,乃是爲着遊歷之用,要是被他們搶走了,豈非連家都回不成了。”
白無敵神色沉重地道:“先生請放心,這批馬賊絕不是來搶你的,等一會您只要與尊夫人躲在一邊,不出聲就不會有事。”
說着搶先出了偏殿,唐昭宗雖嚇得抖抖縮縮,卻也跟在後面走了出來。
這時正殿之上,已經進來了十多條彪形大漢,每個人都跨在一匹駿馬上,他們的身上衣着很單薄,但仍冒着熱氣,馬身上也是一樣。
白無敵出來後,一望見爲首的那條大漢,心中就是一凜,面色大變。
那爲首之人,是個五十餘歲的大漢,不僅身材雄偉,而且目**光,一望而知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白無敵上前恭敬地作了一禮道:“龍幫主怎地有興,這麼大的雪,駕臨敝觀。”
那大漢微笑道:“你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