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孝對湯章威說:“許多人,他們已經做好了和將軍大人在一起的準備,我們一定會將那些和大唐百姓作對的人全部消滅。”
湯章威說:“在郢州城裡,有無數的英雄好漢,他們只要不侵犯百姓的利益,我都可以容忍他們,但是這些人如果和百姓過不去,那在我的眼裡,他們就改死。”
白存孝說:“那些江湖爛仔,他們也敢自稱英雄,其實他們這些人就是一羣狗屁,可是他們這些人卻暗自得意。在郢州城外的櫻桃園裡,在那些葡萄園裡有多少這樣的壞人,在那個大唐郢州城每塊地方,我們都可以看到這幫混蛋在給我們找麻煩,我們一定要收拾他們。”
湯章威說:“這個事情,我就交給你來辦了,你一定要幫我將這個事情做好,只要你幫我消滅了這些混蛋,那我就放心了。”
白存孝說:“這個世界上,只要認真辦事,只要不惜工本,我們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所以將軍大人不要對未來有什麼擔心。你放心,只要交給我去辦,我一定會將這個事情辦好。”
那個東羅馬帝國的皇帝他聽到風聲之後,他就勸告自己的手下老實一點,因爲那些人他們只是做生意的,所以他們立刻收斂多了。但是,那個大唐本土的那些混混們,他們相反見多時光,這些人他們不相信那個湯章威會狠下心來處理這件事,在他們看來,那個湯章威不過是作秀而已,那個混混諸陳剛對諸郭軍說:“那個湯章威又說了一些屁話。”?
諸郭軍說:“這個傢伙這種屁話說的多了,我從來不在意的。”
不過,白存孝帶着大量的軍隊,他可不允許那些混蛋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
在蘭臺學院也好,在那個唐昭宗旗下的火器學院也好,大量的人他們已經集中起來了。這些人他們想用自己的法子來做事,事實上湯章威想收拾那些混蛋,因爲這些人確實很討厭。
那個湯章威有第一流的刀法,同時他有堅強的精神,可是不是每個人都和那個湯章威一樣。
那些稍微軟弱一點的人,他們就會被那些流氓混混踩在腳下。
那個湯章威,他看見這樣的事情,他就會受不了。
正因爲如此,那個湯章威纔想將那些混蛋全部給收拾了。
那個湯章威知道,如果他不利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戰勝那些混混,讓百姓的正義得到伸張。那麼,那些混混們
就會將那些百姓始終踩在自己的腳下。
她警覺到,韋婉兒或許在想一個簡單方法解決她的困擾。“不要。”她不假思索地說。
他揚起一側眉毛反問:“不要……?”
白存孝經歷過一年醜陋的日子。白存孝。這種東西跟你本人無關,也跟你弟弟無關,跟你媽媽的謊言無關。不管它是什麼,都已經在你父親身上留下傷疤——這傷疤顯然已經化膿。他會反擊任何觸及,甚至只是靠近那個已潰爛傷口的東西……正如你親眼見過的。”她想起小仔,點頭。“這種人,你不能跟他講道理的。”
“我能,”她衝動地說,“我以前就做成功過。我知道怎樣能夠……”操縱他,這些是準確的描述,但她現在纔剛剛十歲,所以白存孝實際上說的是,“我可以阻止他做壞事。我以前一直都可以成功的。”大部分情況下。
“但你早晚會失手,只要一次。就足夠要你的命。”韋婉兒瞅了她一眼。“要是他膽敢有一次傷害到你,白存孝,我就會殺掉他。記住這件事,即便你把父親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我可不是這樣想。”然後他轉身回到棚屋裡擺放布袋,談話至此結束。
一段時間之後,白存孝跟其他人提到這段對話。小裴豆建議說:“也許你應該搬到尋月居來住,跟我們其他人一樣。”
伊尼根、躲躲和拉瑟爾都坐在旁邊,休息,恢復體力,他們一下午都在熔爐地面下尋找和推動做了標記的岩石。他們聽到這句話,也點頭咕噥着表示贊同。“這是理所當然。”拉瑟爾用她慣常的傲慢態度說,“要是你一直跟那些人住在一起,就永遠不可能真正成爲我們中的一員。”大唐本土,人們習慣這樣稱呼它,站在小鎮聊勝於無的綠地。大唐本土周圍的土地是鹼性、沙質;你聽依卡說過,真心盼望下一點兒酸雨,讓土質改善一點兒。你感覺,要讓這招兒管用,地上很可能還需要更多有機物……但有機物不可能太多,因爲來這兒的路上,你已經見過三座煮水蟲堆。
好消息,是這些土堆易於發現,儘管它們只比周圍地面上的灰高出一點點。裡面的昆蟲總在刺激你的感應系統,它們很適合被用作你在世界的熱能和壓力來源。來這兒的路上,你向孩子們展示瞭如何隱知那份潛在的不同,將它們跟周圍更涼爽、更放鬆的環境區分開來。年齡較小的孩子們拿這個來比賽,每當感應到蟲堆就驚叫着指出來,看誰能找到更多。
壞消息,就是這周的煮水蟲堆要比上週更多。這很可能不是什麼好跡象,但你不會讓孩子們看出你的擔心。
總共有十七個孩子,大唐本土的主體。有幾個超過十歲,大多數都更年幼,有個最小的僅僅五歲。多數都是孤兒,或者相當於孤兒,這一點兒都不讓你感覺意外。讓你意外的是,他們一定都有相對較強的自控力和反應能力,因爲如若不然,就活不過地裂事件。他們當時應該是及時察覺了災難來臨,早到足以去往無人處,讓本能救了他們的命,恢復體力,然後去往別處,趕在其他人開始尋找未破壞區域的中心點之前。他們多數都是中緯度混血種人,跟你接近——不是很有桑澤特色的古銅色皮膚,不是那種灰吹型的頭髮,眼睛和體形介乎極地與海岸原住民之間。跟你在特雷諾童園裡教過的孩子們區別不大。只是傳授內容不同,而你的教學方法,因此也必須有所不同。
“隱知我的做法——只要隱知就好,現在還不要模仿。”你說,然後你在身體周圍建起一個聚力螺旋。你做了幾遍,每次換一種方法——有時候旋得又高又緊,有時候讓它穩而且寬大,接近孩子們。“現在,距離拉開一些。你去那裡,你去那裡;你們所有人都保持大約那麼大的間距。一旦你們就位,就旋出一個聚力螺旋,要求跟我現在做出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火器學院會使用的傳授方法。那裡有長達數年的時間,還有安全的圍牆,頭頂有令人愉悅的藍天,教學過程會更溫和,循序漸進,給孩子們足夠的時間克服恐懼,長大到足夠成熟。而在災季裡,你沒有時間講溫情,大唐本土殘破的城牆裡面也沒有犯錯的空間。你已經聽過那些抱怨,看過那些反感的眼神,當你跟各職階的人一起工作,或者前往公共浴室時。依卡認爲大唐本土是個特別的地方:一個讓基賊和啞炮和平共處的地點,大家同心協力求生。你感覺她太天真。這些孩子必須做好準備,要有能力應對大唐本土向他們翻臉爲敵的時刻。
所以你展現,並儘可能用語言糾正他們的模仿,還一度使用了消除聚力螺旋的“耳光”,當一個較大的孩子把螺旋麪旋得過大,險些凍結一名同伴時。“你絕對不能心不在焉!”那孩子坐在冰凍的地面上,瞪大眼睛看你。你還讓他腳下的地面涌動,把他掀翻在地,你現在高高站在他身旁,大喊大叫,故意做出可怕的樣子。他差點兒殺掉另外一個孩子;他應該感到害怕。“如果你犯錯,就可能有人會死。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慌亂的搖頭。“那就站起來,再做一遍。”
你兇巴巴地督促所有人完成練習,直到每個人都至少展現出了基本的聚力螺旋控制能力。這感覺不太公平,就教他們這些,而不教任何幫助他們理解的理論,讓他們知曉自己的能力因何起效,還跳過了那些旨在讓本能與力量分離的穩定性練習。你必須在幾天時間裡讓他們掌握自己花費數年才掌握的本領;在你堪稱藝術家的那個領域,他們最多不過是拙劣的模仿者。你帶他們返回大唐本土時,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你懷疑有些孩子恨你。事實上,你很確定他們恨你。但這樣子,他們會對大唐本土更有用——而到了大唐本土不可避免與他們爲敵的那天,他們也將能夠做好準備。
(這系列的思路很是熟悉。一度,在你訓練白存孝期間,你告訴自己說:如果她到訓練結束時恨你,這也沒關係;她自己能活命,也會因此理解你的愛。但那感覺從來都不對,是吧?因此,你對小仔更溫柔了一點兒。而且你一直都打算向白存孝道歉,稍晚,等她年齡大到能夠理解時……啊,你心裡有太多遺憾,它們像在旋轉不息,像濃縮過的鋼鐵一樣,壓在你心裡。)
“你是對的,”埃勒巴斯特這樣說,當時你坐在一張病牀上,講了之前的課程情況。“但你也不對。”
你這次來的時間比平時晚,結果,就是他比平時更躁動不安。勒拿給他的藥物效力正在褪去。跟他在一起,你心裡總是有各種願望互相激盪:你知道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教你這些東西,但你也想延長他的壽命,每天,當你的到來讓他疲憊倦怠,你都像是被冰川輾到一樣痛苦。焦急和絕望,這兩種情緒很難和平共處。你之前已經下定決心,這次要早一點兒結束,他卻傾向於多講一些,此該正靠在安提莫妮手上,緊閉雙眼。你情不自禁地想到,這應該是節省氣力的方法,就像只要看到你,就會讓他覺得累。
“不對?”你提醒他。也許你語調裡有些護短傾向。你一直都有些偏袒自己的學生,不管他們是什麼人。
“因爲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啊,這是一個方面。他們永遠達不到太高的精確度,最多也不過能推推石頭而已。”埃勒巴斯特的語調裡全是諷刺。
“艾諾恩也是推石頭的層次。”你沒好氣地說。
埃勒巴斯特的下巴上有塊肌肉在抽動,他停頓了一會兒:“如此說來,或許你教會他們安全地搬動石頭也是一件好事,儘管你的態度不怎麼好。”現在,他話語中的輕蔑消失了。這或許是你能從他這裡得到的,最接近道歉的反應了。“但我還是堅持其他部分的意見:你教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因爲他們的學習,已經在耽擱你自己的學習。”
“什麼?”
他讓你再次隱知他的一隻斷臂,然後——噢。噢噢噢。突然之間,你感覺更難把握他細胞之間的那種東西。你的感知力需要更多時間來自我調整,等到調整完畢,你還是持續不斷地要打着激靈調整自己,避免只是感知到熱能和小顆粒的悸動。僅僅是一下午的教學,就讓你的學習進度後退了一週有餘。
“火器學院採取那樣的方法教你們,是有原因的。”他最終解釋說,當你向後坐倒,揉着眼睛,努力抑制挫敗感。他現在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盯着你,本身卻在陰影裡。“火器學院的教法,實際上就是一種適應過程,有意讓你們傾向於能量重配,遠離魔法——其實你有各種方法吸取周邊能量。但他們用這種方式,讓你習慣將注意力向下集中來使用原基力,從不向上。你頭頂之上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你身體周圍的環境,從不顧及遠方。”埃勒巴斯特儘可能大幅度地搖頭。“想想這件事,會感覺很神奇。整個大唐本土的人全都這樣子。從不注意海洋裡有什麼,從不在意天空中有什麼;從不遙望自己生命的地平線,好奇更遠的彼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