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武士的算盤

那個碧玉寺裡,到處都是那些知客僧人,這些僧人雖然號稱學習的扶桑習俗,可是他們的穿着全是大唐的裝束。

那個湯章威說:“這些人估計都是冒充的扶桑人的崇拜者,我看他們是既不明白那些扶桑人是怎麼穿着的,又不知道那些扶桑人的習俗,這些人他們只是一味的冒充那些扶桑人,這些人實在是好笑。”

不過,那個唐昭宗還是僱傭了一些扶桑人,他們都是最好的武士。

但是,這些人他們一手拿刀,一手做生意,這些人的生意做的很不錯。

不過,那些大唐的混混們只要激怒了那個大唐的商人,他們馬上就會遭到那些扶桑人的報復。

許多平時裡吝嗇的扶桑人,他們因爲激怒了那個扶桑人,他們就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湯章威知道後,他笑了,他說::“這些人還真是好笑,爲了節省一點點錢,他們居然遭受了橫禍,這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們這些人也太可憐了。”

湯章威說:“這些人會遭受橫禍,主要是因爲他們做的事情實在太惹人討厭了。”

那些個扶桑人,他們一門心思的想在那個碧玉寺做生意發點小財。

扶桑習俗,一手武士刀,一手算盤,那些扶桑武士,他們都有這個習慣。

覺着這三少年男女形跡可疑,又疑與去年銀庫失盜之事有關,心想:這丫頭果然長得好看,難得沒有外人在旁,如其開出入頭,藉此挾制,只要劉老二真個迷上此女,便可於中取利,得到許多好處,便使眼色,令久勿動,自己假裝往門外解手,緩步走了過去。目光到處,見包袱業已打開,裡面除幾件尋常換洗衣服而外,還有半尺多高、一尺來長、寬約兩寸一疊,外有布套,極像好些金銀條塊疊在一起。那兩個圓球,和人頭差不多大,外面也有布套,內中還包有油紙,白布套上染有一片紅色。少女先是面有喜容,忽然回顧自己在旁,朝少年低聲說了兩句,氣憤憤把包袱重又包上。

唐昭宗看出那兩個圓球外面還有血水沁出,越知所料不差,又知少女認得自己,恐被識破,好在對方尚未警覺,抄手剛剛下過,騎馬少年,不知何故,去了盞茶光景也未迴轉,料其暫時不會走開,故作從容,喊湯章威再下一碗抄手,等他解手回來再吃,一面撩起衣襟便朝外走。出門一看,雪下越大,眼前只見雪浪翻花,雪片比拇指甲還大,休說遠看,連對街的房舍都看不出,地上的雪已有好幾寸深,冷倒減了許多,方纔那一人一馬,也不知走往何方,暗忖:事情業已十拿九穩,這廝也許有點警覺,看出不妙,乘機溜走,卻令同黨遭殃受累。好在劉老二心愛的一個人在此地,這小狗年輕任性,剛剛入學,人最得寵,說一不二,不知他的心意如何,就許迷上這小強盜婆,我如冒失下手,一個弄巧成拙,還要遭恨,方纔業已命人往請,不如等他人來,問明之後再作計較。有這兩個人頭,稍爲威脅勢誘,不怕她不乖乖的聽話,只要這兩個男的不是她的老公,事便好辦得多。一旦成功,他一個大家公子,誘好窩藏強盜之女爲妾,事關重大,他脾氣多不好,對我也要格外敷衍。正想未來好處,忽然…陣雪風撲向臉上,不由機憐伶打了一個冷戰,惟恐受寒,忙即縮退回去,當時覺着門簾一動,因雪太大,又起了風,身上熱氣已被冷氣逼光,冷得周身發抖,急於回屋烤火,也未理會。

隱聞譁笑之聲,入內一看,少女人已不見,桌上放着一個切碎的西瓜,紅瓤黑子,業已熟透,湯章威立在一旁,正和少年說笑,旁坐的人,見十一月底天氣還有這好西瓜,均覺奇怪,紛紛趕過,觀看談論。唐昭宗見包中圓球少了一隻,西瓜也少了半邊,才知方纔誤會,布包上紅水乃是瓜汁,又好氣又好笑。這一來沒有題目,衆人也都想起好笑,不似先前緊張,且喜不曾冒失,心疑少女必乘風雪無人,去往外面野地裡解手,也沒細想,西瓜剛剛切開,怎會少了半邊?便裝驚奇,立在旁邊。

聽少年和湯章威一說,才知騎馬少年乃這兩兄妹的好友,新由山西趕來,約好當地見面,同往成都。瓜乃晉北大同一帶所產,當地西瓜要到八九月才熟,會藏的,能放到年底,西北天山路上,更有“早穿皮棉晚穿紗,抱起火爐吃西瓜”之諺,隆冬吃瓜不足爲奇。騎馬少年,便爲偶然談起此事,和少女說笑打賭,恰有山西之行,特意帶了兩個回來。瓜並不大,其甜如蜜,有一種冰瓜,外表難看,更是甜美多汁,爲解熱聖品等語。

少年見衆稱奇,便將西瓜切成小片,送了幾塊與湯章威,並告衆人:“包中還有一個,乃好友贈與舍妹之物,須留與她。風雪寒天,我也不敢強動,哪位想要一嘗,請各隨意。”

內有兩個好奇的,見那少年一臉英銳之氣,人甚豪爽,詞色卻極謙和,又見所包不是人頭,不由消了惡意,一面說笑,拿起一嘗,果然甘涼震齒,酒後入口舒服已極。老好連日心中煩熱,吃了更覺舒服,自己吃了一半,下餘兩片,交向妻與乃母。

向妻一會走出,說:“這東西最解冬天烤火的熱毒,再好沒有。前日到園裡去,老太爺正患熱病,能有這樣好西瓜送去,必有重賞。婆婆叫對客人說,還有一個,千萬不要糟掉,快些送去,包有好處。婆婆在老太爺身邊多年,走了不少地方,曉得它的來歷用處,如在平日,也還無關,難得機緣這樣湊巧,非但客人有好處,大家也可連帶沾光,可惜糟蹋了一個,要是成雙的送去,還更好呢。”

少年聞言,微笑未答,不置可否。剩下來的西瓜,一人說好,大家都要,業已分光,少年正吃抄手,一任衆人議論紛紛,互相慫恿,力誇劉家財勢,並說:“向家婆以前在老太爺身邊多年,最是得寵,每日吃的燕窩、白木耳、人蔘、鹿茸和五更雞,都非她老人家親手端去不肯吃,近年告老,回家享福,老太爺還捨不得,飛鴻閣差一點的官老爺官大大都走不進,只有我們家婆,不管黑天白夜,隨時均可出入。老太爺生病已十好幾天,家婆必是昨日探病回來,親耳聽說。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財喜,還不快些吃完,跟我們回去麼?”

餘人有的隨聲附和,有的便要搶往報信。老成膽小點的,便說:“你們莫忙,先託老管家打聽一下,再去請示。這樣風雪寒天,老太爺金枝玉葉的身體,一天吃到黑的參、茸還補不過來,這樣凌冰一樣的西瓜,就是煮來吃,到底也是涼心,要吃不得呢,這千萬斤的擔子,哪一個挑得起?何況人家還有人未回來呢,這東西又不是她的,就說他們交情深,這樣關係重大,一個鬥了頭,要把老太爺的病醫好,就算他們苦哈哈出身,當不起紳糧,三頭二百銀子的賞號十九有望。這銀錢不在少數,本主人還沒和他兄妹見面,要是回來,聽說有這多錢,莫說是他那樣下力腳板,請問誰個不紅眼?業已糟掉一個,我們問三不問四,他兩兄妹倒得了賞號,人家辛辛苦苦,幾千里路弄來,怎麼甘心?不害人家打破腦殼麼?再說,我們這些下三層的人怎麼見得到主人?就幫他們點忙,想老太爺病早點好,得點歡喜錢,也要把話想好,再託老管家往上回才行呢。你們這些年輕娃娃,見了風就是雨,不把事情打聽清楚就亂吼,一個不巧,好討不成,拍馬屁拍在馬腳杆上,那才糟呢!這樣事人人有分,由我們到上面還有好幾層,哪一位大管家不打到招呼,莫說山西來的西瓜,就是天上來的仙丹也送不到,稍爲大意,捱上一頓臭罵是便宜。你當我跟老太爺幾十年是容易麼?哪一樣規矩過節我不知道?不是脾氣不好,愛灌幾杯,膽子又小,早爬上去發了財了。”說話的是個老頭,名叫蔡升,先在旁邊冷笑,最後來了這一套顧慮周詳的名言至理。說完羣喧頓息,面面相覷,只偶然耳語了幾句,均說:“老蔡說得有理,我們都聽他的。”爭論之聲才小了下來。

少年原因唐昭宗走後,忽想起好友帶來的西瓜,外觀極像人頭,布包上面又有那日妹子遺留的血痕,衆人均在注意自己,交頭接耳,紛紛議論,暗忖:對方到底人多勢盛,這樣風雪寒天,何必顯露形跡?妹子性剛,萬一惹出事來,雖然不怕,也是討厭。便藉口渴爲名,剛把西瓜當衆切開,忽聽窗外有人低語,說:“有幾家窮人染有熱瘟,請玉妹把新切西瓜拿半邊來。裡面這些狗奴才甚是可惡,此時無暇理他。病人都是劉家佃戶,聽說病勢一樣,傳染頗快,我知西瓜一吃就好,此時不願進去,還有一隻,也準備留來救人了。”

這騎馬少年正是隱居岷山的大俠白通,後來兄妹二人也是一路人物,一名胡黃牛,一名彭玉瀾。因上半月玉瀾說起喜吃西瓜,可惜冬天沒有,否則良朋相聚,酒酣耳熱之時,用來醒酒解渴,豈非絕妙?白通幼時曾隨天山大俠神醫馬玄子數年,天山南北路和甘、涼、秦、晉一帶均曾往來多次,又隨玄子行醫濟世,醫道頗好。後奉師命隱居岷山,與彭氏兄妹交情極厚,玉瀾更是他心目中的愛侶,知其不曾到過西北諸省,爲了一句戲言,想博玉瀾歡心,恰巧奉有師命,要往山西陽高左近有事,便拍了胸脯,說回時準帶兩隻西瓜送她,以證前言,另外還有一事,約定當日準在鎮上向家酒鋪相見。起去年還糧盜銀之事,心中驚疑,假裝望雪,踱往門前,探頭一看,一頂小暖轎剛剛放落,唐昭宗和惡奴迎往轎前,說了兩句,內裡走出一個頭戴大紅風帽、身穿紅緞子狐皮斗篷的華服少年,隨行還有七八個年輕惡奴,穿着華麗,身邊各帶兵刃,前後圍擁,由唐昭宗陪着,走往斜對面劉家糧櫃大門裡面。認出那是狗子白存孝,看神氣好似直奔店中而來,被唐昭宗一攔,連轎子也未再坐,便由衆人擁護,打着傘,踏着滿街的雪,往對面大門走去,轉眼走完,轎也搭進。等了一會,不見動靜,也未見人走出。積雪已高尺許,風雪交加,天氣甚冷,恐衆生疑,正要走進,忽聽身側白通低語道:“大兄請回,等我代玉妹尋好地方,便給這些豬狗苦吃。”

胡黃牛深知白通和妹子一樣,疾惡如仇,對方勢力大大,不是好惹,自己共只兄妹三人,萬一鬧翻,就能脫身,也易露出形跡,只要上次盜銀之事不致敗露,暫時能忍則忍,風雪隆冬,何必多事?恐他二人鬧出事來不好收拾,一把未拉住,再看雪花飛舞中,人影一閃,已不知去向,雪下太大,不知走往何方。方一遲疑,猛瞥見唐昭宗興沖沖由對街打了把傘踏雪而來,知其還未看見自己,忙即退回,入門便見湯章威立在身後,欲言又止,也未理他。剛一歸座,湯章威又跟過來,只得笑道:“從來難得見此大雪,天已快黑,恐還難趕路呢。”湯章威忽然變色急道:“村上沒有住處,這時起身還來得及。”

唐昭宗已掀簾走進,直到胡黃牛面前,雙手一拱,連聲“恭喜”,說了好幾句,見對方正吃第二碗抄手,微笑相看,一言不答。

唐昭宗上來認定騎馬少年形跡可疑,去年銀庫失盜,主人雖說沒有此事,極似有心隱瞞,失盜又在少年男女代還欠租之後,照着平日觀查,料知前遇兩兄妹不是尋常人物,心有成見,又誤認包中帶有人頭,正想逞能邀功,白存孝上月盼望的少女忽然走進,與騎馬少年竟是一路,剛發現所包乃是西瓜,白存孝已得信趕來,心想:“他來勢這急,分明迷戀此女,如能從中作合,並將西瓜獻與老的治病,豈非一舉兩得?”立時趕出獻計,初意想用勢力強迫,推說這三個少年男女,來路不明,誣良爲盜,先用一個下馬威,將他嚇倒,再探口風。

哪知白存孝不喜這樣作法,並說:“老太爺現患極重熱病,羣醫束手,均說他老人家平日所服參、苓、鹿茸太多,年紀又老,今冬熱瘟到處流行,天氣不好,因此病勢越來越重,年老體弱,好些大涼的藥,不敢妄用,後將真醫生請到,也只保得暫時無事。前昨兩日,真醫生說,最好此時能得到一個西瓜,擠了汁水,吃下就好。但是隆冬天氣,哪裡尋找西瓜?就有產地,也緩不濟急。昨日業已命人騎馬,分頭趕往成都。重慶和近處城鎮中,出了重賞,到處訪問,哪怕好的得不到,便是爛的,或是隻剩一點瓜皮,均有用處。即使他是尋常苦人,只能醫我父親重病,也應好好和人商量,何況照你所說,他們均像江湖中人,形跡可疑,人家無心路過,彼此無仇無怨,也不應樹敵招恨,爲何倚勢欺人,此時只可好好商量。你這張嘴最會說話,心思更細,我的心意,你也想必知道,不管他是什麼來歷,只將這兩件事爲我辦好,少說也送你幾百銀子。你如將他們嚇走,或是辦得不好,莫怪我不念多年交情!”

唐昭宗深知狗子喜怒無常,高興時節,不論什事,都以平等相對,稍一忤意,立時翻臉。上來雖碰了一鼻子灰,總算事情仍交他辦,還有重賞,暗忖:“這小爺最難說話,莫要求榮反辱。”料定三人,當地必有相識人家,方纔貧女,多半相識,記得此女姓陳,不知家在何處。想好主意,匆匆辭出,因白存孝立等回話,忙將自己糧櫃上幾個心腹爪牙喊來,密令窺探騎馬少年和少女所去之處,一面冒雪趕往店中,進門連恭喜了好幾聲,對方一句不理,心頭奇怪,因胡黃牛面帶笑容,不知這位少年英俠,有名的笑獅子,比白通性情還要溫和,不到急時,輕不發作,誤以爲方纔走後,有人告知來意,歡喜太甚,反倒無話可說。心想:“這三個雖不像苦人,決非富有,無意之中,一個得到千金重賞,一個能把妹子嫁與這樣有錢有勢的少年公子,自身當然要沾不少的光,喜極無話,也是常情。”接口又笑間道:“老弟今日機緣湊巧,天降財喜,立時便要平步登雲。你大概只聽到一兩句,還不知底細吧?”

胡黃牛兩道長眉微微一動,笑問道:“我還不大明白,你可是說我好友送的那兩個西瓜麼?”唐昭宗見旁坐的人,已有好幾個走將過來,越發得意,搖頭晃腦,摸着那彎曲見骨、突出向外的下巴上面短絡腮鬍笑道:“老弟,你曉得敝東劉廷公麼?他早先做過封疆大吏,告老歸林二十年了。他和我還是親戚世交呢,現在真稱得起是我們全川詩壇盟主,一時人望,道德文章,冠冕羣倫,常人想望門牆而不可及,門生故舊遍於天下,不論文武兩途,孤寒之士和風塵中未得時的英雄豪傑,一經品題,身價十倍,稍爲一紙八行,便可使其平步登雲,致身富貴,這樣好機會,真個千古難逢,不想竟會落到賢兄妹的頭上,豈非天上掉下來的喜事麼?”

胡黃牛先未想到妹子也與此有關,見他說着說着,忽然發了酸性,搖頭晃腦,滿口拋文,實在俗不可耐,看去討厭,妹子和白通又一去不來,本心不願惹事,先還由他亂說,不去理睬,後見旁邊人已圍滿,別人只一張口,便被搖手止住,由他一人吐沫橫飛,酸氣沖天,說之不已,正在又好氣,又好笑,聽到未句,忍不住脫口答道:“你說了這一大套,貴莊主就是大富大貴,有財有勢,與我們過路人什麼相干呢?”

唐昭宗照例酒後話多,又在白存孝面前拍了胸脯,以爲十拿九穩,再見對方笑容始終未斂,正越說越得意,忽聽這等說法,雖覺口風不對,無奈利令智昏,方纔受人恭維,酒吃過多,被來去兩次冷風一吹,不由有些糊塗,專往好處去想,那麼陰險好狡機警的人,竟未聽出對方語有深意,忙接口道:“事情在你們身上,怎說不相干呢?”胡黃牛何等聰明,越聽話越不對,強忍怒氣,微笑答道:“我和你家主人素昧平生,實在想不出個道理。”唐昭宗笑道:“以我們敝東劉廷公老封翁和他兩位少君的身份,常人休說望如雲霓,高不可攀,想要望見顏色,都是幾生修到!事出意外,難怪老弟驚疑。好在令妹和貴友還未回來,不妨等他一會,稍安毋躁,等我慢慢講來。”胡黃牛答道:“我和你素昧平生,不要老弟老弟的,有話快說。”唐昭宗狂吹劉家財勢和宦囊之多,想起對方這許多財產,不是江南人民的脂膏,便是當地農民的血汗,心中氣憤,早已不耐,又見天色將晚,雪還未住,兩屋十餘個惡奴將自己這一桌圍滿,內有幾個並將另兩面的座位佔去,無一不是語言無味,面目可憎,一臉酒肉俗惡之氣,越聽越心煩,意欲往尋白通、玉瀾,不願再留,有意搶白,省得多聽這類卑鄙無恥的話,忍不住脫口答道:“聽你的意思,想我把這西瓜拿與你們主人治病麼?真對不起,此瓜乃我兄妹好友不遠千里送來,又是自家喜吃之物,不願送人。我們山野小民,富貴二字向來無緣,也未在心上。我還有事要尋他們,多謝你的盛意,改日再見吧。”

話一出口,衆人大出意外,當時便亂了起來,多說:“這人是瘋子。”

第四百一十八章媚眼第1954章 被追趕的克洛斯人第五百五十九章射野兔第四百七十五章紙老虎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海鮮的滋味第五百三十六章神秘豪客第1947章 克魯蘇包圍圈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爭奪塞北城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使劍的書吏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真假難辨的克魯蘇城市第七百四十八章留下一半貨物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真假難辨的克魯蘇城市第八百九十四章皇宮告急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改變策略的瓦丁人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貨棧外的瓦丁人的大軍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慶典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瓦丁人的新營壘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危險的金銀神廟奴隸第三百四十三章秦嶺風霜第四百四十一章精明第八百一十八章妃子的衝突第八百六十一章皇帝就是皇帝第一百六十章巴西爾一世的夕陽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韓江雪的酒第八百三十二章湯章威召集騎兵第八章契丹貴族第一千七百零五章紫丁香港口的大唐村莊第五百八十一章特洛伊古城第三百一十六章任免第十三章和州刺史孫端第六百四十七章龍形泥鰍第九百三十五章醬骨頭第九百五十九章巨炮轟擊第六百五十六章騎馬第一千零五十九章兵臨城下第三百七十一章少年與神秘部落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巨大的投石機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出路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退路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部落裡出來的歡喜冤家第一千零四十三章燈火第一千八百七十章青蔥城裡的英雄第二百五十四章假富豪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追趕大唐將領白無敵第三百九十四章打秋風的唐昭宗第六百三十章短面熊第1957章 尋找新盟友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白斯墨人的新騎兵第一千零三十三章追趕第一千三百九十章瓦丁人的底細第九百三十五章醬骨頭第四百七十四章大唐規則第一百三十二章金字塔旁放駱駝第四百五十八章海底第七百四十一章江湖兒女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玉石天涯第五百三十八章花腳蚊子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薰衣草港口雲集的萬艘戰艦第一千四百七十章塞北城下的冰狼騎兵大隊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丁煙偷襲大唐傭兵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志得意滿的大唐軍隊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篝火營地第一千零六十一章桂花田第八百五十六章錢袋子的憤怒第一千一百零一章冰雪島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囂張的獅鷲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裂痕第一千七百八十章大唐獵手薛華慄第六百一十二章近江忍者第七十八章享樂和狂歡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塞北城的反間計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以身爲餌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蓋亞大陸的森林第一千九百零五章黑狐部落的聯姻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維京人的大麥第九百四十二章大洪山的石頭第1977章 圍捕馴鷹人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貨棧裡的武器第六百八十五章狂妄的桑利第四百七十五章紙老虎第1952章 逃出新蟒蛇城堡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裂痕第四百零六章新白江口之戰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潘依依的煩惱第九百五十四章慕容媛的遭遇第一千九百一十二章被巨大蟒蛇威脅的大唐駿馬第四百零六章新白江口之戰第二百二十二章黑曼巴第一百五十五章婚約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囂張的維京人大軍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睏倦的馴鹿騎兵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唐昭宗的新生意第一百五十七章郢州城風雨第六百六十七章水麒麟第一千五百零一章瓦丁大草原的新勢力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援救巨石神廟第五百八十五章法老的寶藏第二百六十一章魚刺在喉第七百零二章雪水化的涼水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古文明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