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和謝道韞來到八達賭坊對面的茶樓,茶樓早已經打烊關門。
王質道:“娘子,賭坊裡的人員太複雜,你不要進去了,在這裡等我吧!我很快回來!”
謝道韞囑咐道:“小心!”
王質走進賭坊,賭坊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烏煙瘴氣。
王質環視整個賭坊,並沒有找到五行散人,便問賭坊裡的打手:“大哥,請問在你們賭坊打雜的那三個人現在在哪裡?他們是我的朋友。”
打手連連擺手,不耐煩地說:“不知道!不知道!不賭錢趕緊滾!”
王質又裡裡外外找一遍,確實找不到,擔心謝道韞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只好回到茶樓。
謝道韞問:“怎麼樣了?”
王質拉着謝道韞的手,邊走邊說:“天仙閣的水好深啊!五行散人剩下的三個人全失蹤了。”
謝道韞驚訝道:“失蹤了?”
王質道:“是的!而且我們現在也被盯上了,後面有人在跟着我們。”
謝道韞正想回頭看個究竟,王質道:“別回頭!”
謝道韞飛快的轉了下腦子,道:“我等下躲起來,你把他打跑。”
沒多久,前面有一個轉角處。謝道韞一轉過彎,即刻蹲在牆角的黑暗處。王質繼續向前走了一丈,把燈籠掛在一棵樹的枝丫上,自己則繞到這棵樹後面躲起來。
在後面跟蹤的人轉過彎,發現王質他們突然不見了,眼前只有掛在枝丫上的燈籠,那人急忙走到樹後找尋。
王質開啓神行,繞到那個人的背後,用匕首頂住他的腎臟位置,問:“朋友,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跟着我?”
那人沒有說話,後面一個聲音道:“隔山打牛!”
王質順着聲音看去,一丈之外站着一個男人,正在隔空出拳。
突然間,王質感覺到腹部中拳,力量之大,好像要活生生把他的胃掏出一般。王質被打得弓背彎腰,跪倒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重拳處,全身痙攣不止,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王質蜷縮在地上痛苦掙扎,一丈外的男人還不罷休,又舉起了拳頭。
王質眼角掃到,直覺告訴他這一拳要打在下巴上,王質趕緊舉起手臂護住下巴。
拳頭果然打向下巴,王質的下巴有手臂護着並沒有受到多少震盪,不過手臂中拳的位置又酸又麻。王質心裡咒罵:出拳真他媽的重!
站在王質身前的人彎腰撿起了王質剛纔掉落的匕首。
事態緊急,謝道韞默唸咒語,從黑暗中衝出來,左手對準使用隔山打牛的人,道:“服從!打他!”
使用隔山打牛的人聽話的沉腰下馬,重重的擊出一記勾拳,打在王質身前那人的下巴處。那人被打得凌空飛起,昏厥過去。
正在此時,黑暗中響起了掌聲,讓謝道韞嚇了一跳,本能的循着聲音看向十字馬路對面。
一個聲音笑道:“小娘子好手段!我本想等他們殺了你的夫君以後,再出手解救小娘子,沒想到小娘子自己也能解救自己。”
謝道韞強自鎮定,問:“你是誰?”
那人笑道:“小娘子不需要緊張,我剛好路過,和他們並非一夥。我是‘子’,叫時孽,是一名護花使者。”
謝道韞問:“你到底想幹嘛?”
時孽一邊穿過十字馬路,一邊道:“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小娘子的容貌,不過憑身段和聲音,我可以斷定小娘子一定是一位嬌豔的美人。所以,我想邀約小娘子一起把酒言歡,共度春宵。”
時孽道出不軌圖謀後,謝道韞下達命令道:“保護我!”
使用隔山打牛的人再次沉腰下馬,準備蓄力出拳。
時孽舉起左手,道:“吸引!”
使用隔山打牛的人登時被時孽吸了過去。蓄力過程被強行打斷,使用隔山打牛的人雖然最終勉力擊出一拳,但威力有限。
時孽伸出右手,道:“排斥!”
隔山打牛的拳力被輕輕鬆鬆化解,使用者被時孽發出的排斥力順帶着震飛出去。使用者剛一觸地就借力彈起。
時孽發牢騷道:“還真抗打!”
王質藉着亂斗的機會,休息了一會,終於緩解了疼痛。王質快速判斷形勢,得出結論:敵人身份不明,久戰無益。王質當即抱起謝道韞使用神行逃跑。
時孽看見謝道韞被抱走,老大不甘心,正打算追的時候,使用隔山打牛的人一拳打了過來。這一拳是蓄滿力的,時孽不敢託大,立即打起精神用右手的排斥力抵擋。兩種力量在空中碰撞,勢均力敵,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強勁的氣浪將兩人吹得站立不穩。
待到時孽承受完氣浪的衝擊,回頭看時,謝道韞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美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好打的!然而,使用隔山打牛的人不識趣地又開始蓄力。
時孽無心戀戰,右手對着地面,道:“排斥!”
時孽整個人一下子彈飛到空中 。使用隔山打牛的人看準時機,一拳打向空中的時孽。
時孽左手對準旁邊的民宅,道:“吸引!”
子孽的身體橫着飛向旁邊的民宅躲避了隔山打牛的攻擊,時孽的左手牢牢的吸附在民宅的牆壁之上。
謝道韞下達的指令是保護,此刻她已走遠,攻擊的對象亦已走遠,使用隔山打牛的人因爲沒有接收到新的指令,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王質抱着謝道韞一路狂奔,跑了很遠很遠,終於力竭,放下謝道韞用力喘氣。
謝道韞一邊爲王質扇風,一邊關心的問:“夫君,你剛纔被打了兩拳,現在怎麼樣了?”
正值寒冬,氣溫很低,可是王質這一輪奔跑下來,後背已然溼透,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王質稍微平復了氣息,道:“還行!回家再說吧!”
兩人回到臥室,王質躺在牀上掀開衣服,腹部中拳處又紅又腫。
謝道韞看在眼裡,痛在心上,眼睛紅紅的說:“夫君,我用復原幫你治療吧!”
王質連忙制止道:“不用!這是小意思,過兩天就好了。我以前在山上摔傷,都比這個嚴重。你幫我拿點跌打酒過來,我上點藥就好!”
謝道韞拿來了跌打酒,爲王質上藥按摩。
王質問:“你剛纔有看清時孽的秘術嗎?”
謝道韞道:“看清了,左手是吸引力,把人吸引過去;右手是排斥力,把人彈開。”
王質道:“按常理來說,欲神的秘術是消耗血液的。可是,時孽右手的秘術用得很隨意,好像不消耗血液一般。”
謝道韞勸告道:“別想那麼多了,你今天又累又傷的,好好休息吧!”
王質道:“我感覺我們以後還會碰上時孽。時孽在我面前調戲我家娘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王質心念着自己,謝道韞很欣慰,嘴角含笑地幫王質按揉受傷部位。
王質忽然很懊惱地說:“娘子,我今天感覺自己很弱小!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謝道韞批評道:“我纔不許你這麼說!每次都是你挺身而出保護了我,偶爾也讓我保護你嘛!夫妻間應該相互體諒,相互扶持!”
王質拉起謝道韞的手,笑道:“娶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