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吃驚地問:“那不就和結界術一樣了嗎?土狗到底有什麼能力啊?”
趙一鳴伸出右手,道:“打神鞭!”
一條油亮有光澤,外形美觀的皮鞭子出現在趙一鳴的手上。
趙一鳴道:“很多人以爲打神鞭要打在人的身上纔會有效果,其實不然,只要讓土狗以任意的方式取到對方的血,我的打神鞭在土狗身上打三下,對方就必死無疑!”
王質駭然道:“這麼厲害?!”
趙一鳴搖頭道:“土狗太弱了,速度和攻擊力都不夠。傷害並取得對方的血,對土狗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土狗聽見趙一鳴說它弱,爪子刨着土、呲牙咧嘴的對趙一鳴吠叫了兩聲,表示着強烈的不滿。
王質道:“趙將軍,謝謝你!”
趙一鳴疑惑地看向王質,問:“謝我幹嘛?”
王質道:“你不但沒有對我藏私,還把自己的弱點告訴了我!”
趙一鳴道:“此刻,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對戰友沒必要藏着掖着。如果說,以後我們會變成敵人,那麼……算了,以後的事情還是留給以後再想吧!”
王質笑道:“趙將軍灑脫率真,王質佩服!就是說,等下我的工作就是保護好土狗以及爲它創造機會咯?”
趙一鳴道:“如果你希望逆鱗死在我的打神鞭之下的話,確實是這樣!”
王質道:“趁着他們現在還沒有來到這裡,不如先把土狗隱藏起來吧!等下出其不意地跳出來攻擊逆鱗。”
趙一鳴同意,兩人便在路邊用匕首刨了一個坑,讓土狗趴在坑裡,再爲其撒上黃土,土狗本來就是黃色的,儘管是簡單的僞裝,粗略看過去也難以分辨。王質和趙一鳴的工作就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王質道:“揹着雙刀的就是逆鱗,他的秘術是牢籠術!另外兩人,一個是御風術,另一個是烈焰術!”
趙一鳴道:“知道了!他們來了!”
王質擡起頭順着道路遠眺,開闊平坦的道路上果真出現了三個身影,正徐徐地向這邊走來。王質活動一下身體,默唸咒語開啓神行,與趙一鳴並肩而立。
另一邊,司炎最先發現遠處的路中心站着兩個人,遂提醒道:“前面路中間站着兩人,好像來者不善的樣子!”
逆鱗訕笑道:“敢對咱們來者不善?天王老子給他們膽了?”
司風舉目遠眺,搖頭道:“不像是攔路剪徑的強盜。”
逆鱗聚精會神地眺望了一陣,收斂了笑容,冷冷道:“穿紅衣服的那個是王質!”
司炎震驚地盯着逆鱗,道:“這麼遠的距離,你居然可以看見對方的臉?”
逆鱗抽出背後雙刀扛在肩膀上,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道:“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司風思索道:“如果是王質,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不要忘了,他上一次瞬間就把你解決掉了!”
司風的本意是提醒逆鱗小心爲上,不料這句話揭開了逆鱗的傷疤,讓逆鱗重溫恥辱,猶如在傷口上撒鹽,使得逆鱗怒火中燒。
逆鱗把步行速度提升一倍,催促道:“加緊腳步趕過去!”
司風急道:“逆鱗,你冷靜點!你仔細想想,王質是怎麼會知道我們今天在此經過的?既然他已經在前面堵我們,那麼他肯定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逆鱗毫不理會,依然大步向前。
司炎道:“司風,算了吧!我們出來就是要找王質那小子的,如今他自個出現,不是省去了找他的時間了嘛。那小子的秘術是神行,等下我先用火陣困住他,逆鱗再把他關進牢籠裡。屆時,他插翅難逃!”
逆鱗滿意的笑道:“就按司炎說的辦!”
司風道:“好吧!速戰速決!老祖宗也等得不耐煩了,最近兩天異常焦躁,早點解決我們纔有好日子過!”
司炎道:“我們一路上沒有停歇過,除非王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他的準備必定不充分,這一仗可以打!”
逆鱗道:“這一仗必須打!我與王質勢不兩立!”
及至王質身前一丈餘,逆鱗反而放鬆了心態,笑道:“喲~王質,當官啦?”
王質笑道:“都是託了你的福!”
兩人正說着,司炎左手按地面,道:“廣域火陣!”
一道半徑達兩丈的圓形火牆驀然升起,將五人圍困在裡面。幸好這裡的路面寬闊,沒有燒到兩邊的樹林,不然建威府的武吏就暴露了。
王質笑問:“怎麼?一上來就動手啦?”
逆鱗雙刀往外一分,冷笑道:“老子是怕你逃了!”
王質譏諷道:“逆鱗,你真不害臊!你什麼時候見過我逃走?哪一次不是我把你殺了?”
逆鱗氣得渾身發抖,右手一招,大聲道:“來啊!”
王質道:“等等!逆鱗,你是希望和我一對一決生死,還是兩邊混戰?”
看出逆鱗在猶豫,司風提點道:“逆鱗,我們這邊有三個人,混戰對我們有利!”
王質笑道:“聽他的吧!一對一你是打不贏我的!”
逆鱗扭動幾下脖子,活動活動關節,狂傲地說:“如你所願!我要和你一對一決生死!”
王質上前一步,道:“請出列吧!”
逆鱗冷笑一聲,轉頭道:“司炎,插翅難逃!”
司炎面無表情的迴應:“插翅難逃!”
逆鱗心領神會,愉快的上前一步。
司風用手擋住嘴巴,附耳問:“插翅難逃是什麼意思?”
司炎亦擋住嘴巴,附耳道:“逆鱗的意思是:等他把王質關進牢籠以後,讓我用火燒死王質。”
司風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王質轉身道:“趙將軍,麻煩退後兩步!”
趙一鳴倒退兩步後,逆鱗扭頭對後面兩人揚了揚頭,司風和司炎已知曉逆鱗的計策,當然願意配合他的行動,旋即後退了兩步。
王質從後腰拔出匕首,向左邊移動了九十度;逆鱗自然而然地跟隨王質的動作,向自己的左邊移動了九十度,與王質保持成一條直線。
司炎問:“動來動去是什麼意思啊?”
王質解釋道:“此時此刻,我們五人可以粗略的連成兩條直線,隊友支援的距離大約是一樣的,這樣可以相對公平一點。”
逆鱗三人已經用暗語商量好對策,聽見王質這麼說,都回以訕笑。
王質漫不經心的說:“動手吧!”
土狗立即破土而出,一下子咬在逆鱗的小腿上。逆鱗沒有痛覺,擡腿感受到重量才知道自己被狗咬了,遂惱怒揮刀下劈,欲砍腳邊的土狗。
王質趁着逆鱗分心的瞬間,擡腿猛力擲出匕首。逆鱗眼角餘光瞄到銀光襲來,忽略土狗舉刀格擋。可惜慢了一步,匕首射中了肚子,直沒刀柄。
土狗成功取到逆鱗的血,趁着忙亂跑回趙一鳴的身邊。王質希望逆鱗死在打神鞭之下,剛纔的匕首投擲只是爲了掩護土狗撤退,故而王質選擇射逆鱗的肚子。
肚子中招大大激怒了逆鱗,他挺刀衝向王質。在司炎的火牆之內,王質可以逃跑的地方不多。
當自身與王質的距離小於一丈時,逆鱗大喊道:“鋼鐵牢籠!”
王質一直估算着雙方的距離,時刻防備着逆鱗的秘術,主動退近火牆邊,就是爲了引誘逆鱗出招。
面對從天而降的鋼鐵牢籠,開啓着神行的王質突然加速,衝至牢籠邊貼着地面滑鏟出去,在牢籠落地之前,利用慣性滑到牢籠外面,驚險地躲過牢籠的囚禁。
因爲沒有把王質關進鋼鐵牢籠,逆鱗狂躁的大喊大叫!
平息下來後,逆鱗喘着粗氣問:“王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秘術?要不是你事先知道,你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王質道:“你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想一想你之前都做了什麼吧!”
逆鱗道:“牢籠解除!王質,老子跟你拼了!”
王質道:“你已經玩完了!”
逆鱗不理解王質話裡的含義,不解地盯着王質。突然間,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疼痛在逆鱗的身體中蔓延開來,逆鱗承受不住這種疼痛,扔掉雙刀,跪在地上痛苦地吼叫,身體在不停地悸動。
司風和司炎大驚失色,不理解逆鱗爲何須臾之間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急忙衝上去照應逆鱗。
司風和司炎難得如此大意,王質怎麼會錯過這種好機會呢,當即擡腿猛力投擲出匕首,直取司炎。
司炎早已見識過王質的匕首投擲,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很驚人,以自己的身體能力是絕對躲不開的。所以,面對急速襲來的匕首,司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側身舉臂防禦,而不是閃躲。
匕首直接射穿了司炎的右臂,嚇得司炎魂飛膽喪。由於精神層面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司炎內心震動得無法維持廣域火陣。直徑四丈的火陣自動熄滅,王質和趙一鳴逆轉了受困的處境。
這時候,逆鱗發出第二聲彷彿來自於地獄般的吼叫,挺直腰痙攣着望向天空,張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閉。
司炎受了傷,司風已無暇顧及逆鱗。逆鱗是不死身,等他死了,找機會把他的屍首搶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