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牛話音剛落,燕銜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看着三眼牛。
隨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它就是三年前馱你逃走的那頭小牛?”
狄舒夜點點頭,但卻在心中補了一句:“事實上是六年!”
狄舒夜身邊擁有一頭空間系雲獸的事情,如今恐怕西大陸無人不知,當年那一場雪中血戰,怕是沒人忘卻那隻小牛的恐怖步法。
青鳥叫道:“對啊,我就是那隻大鳥啊。”
燕銜泥嘴角直抽,能口吐人言的雲獸,哪一個不是九級雲獸啊,一個九級雲獸就相當於五星子的修爲,更重要的是,其中這頭牛……空間系雲獸啊。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急忙問道:“小夜,那他們和你……”
“我是老大的契約雲獸,高等級契約。”這兩小傢伙其實都知道燕銜泥,當初狄舒夜在冰燕溝的時候,青鳥還沒有自我封印,只不過他們當初只是在虛壺空間罷了。
三眼道:“我是父親的兒子,我和父親也有契約啊,是靈魂契約。”
“咳咳……”燕銜泥猛的一嗆,正要說話,只聽狄舒夜道:“燕叔叔,走吧。”
燕銜泥愕然看着自行向城門口走去的一人兩雲獸,不自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我們一族的人如今都在城北,可以說城北都是我們魂魄一族的地盤。在這漠北孤城的魂魄一族的人,現在大約有五十人。原本二十人也都跟城裡的土著女性成婚生子,二十年下來,魂魄一族的直系血脈才五十多人罷了。至於其他修煉了魂魄一族功法的人,可謂是多不勝數。”走在大街上,燕銜泥一邊引路,一邊解釋道。
“哇,這裡真好,似乎沒有爭鬥啊。”
“豈止沒有爭鬥,我看簡直就是一羣傻子,難道這裡的人就不怕別人進來?比如說我們和老大進來。他們就不知道?”
三眼道:“小青哥哥。誰說不知道,那個宋天不是趕來了麼?還有那麼多的靈魂體呢。”
說到靈魂體,狄舒夜忙問道:“燕叔叔,那些靈魂體是怎麼回事?”
燕銜泥道:“那是這二十多年來這漠北孤城死去的高手們的魂魄。被我們救下了而已。他們也就擔任守護風暴之眼入口一職。那宋天只不過是僥倖碰巧過來而已。”
“可是那些靈魂體都不是很強大。漠北孤城的城主就這麼有自信?”狄舒夜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
“父親。就算風暴之眼開啓,下面還有一層空間防護罩呢,那個空間防護罩可比這座城外面的厲害多了。我懷疑就算皇級高手也不一定能破開。”三眼牛忽然開口。
狄舒夜點點頭,這才用心打量繁華的街道。
這裡幾乎跟外面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人穿衣風格跟漢陽國漢陰國都不一樣。
“唉,水老頭要是在的話,肯定大飽眼福了……”狄舒夜輕嘆一聲,這裡人穿的很少,也很露骨,那個色老頭,要是還在,狄舒夜敢肯定,他一定會貼到女性的胸部上去。
當年在黃泉學院,那人小乃大的茉莉天拍水都不放過,更何況這裡逛街的女人了。
相較而言,這裡的男人卻穿的很正常。
“父親,也不正常,他們穿的都太多了,比外面的人穿的多多了,這裡並不冷的。”三眼牛窺到狄舒夜心中所想,開口道。
狄舒夜回頭擡頭看了眼燕銜泥,這才發現燕銜泥果然穿的衣服比較多,不過比起這街上的其他男人,穿的可以說很少了。
“看來這刁玉鳳還是個女權主義者呢。”狄舒夜輕笑一聲。
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被壓制,這句話聲音雖然小,但這街上人來人往頗爲密集,他這話瞬間便被人知道。
“這人侮辱女王陛下!”
那人手中提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蔬菜,忽然扯着脖子大吼一聲。
這一聲吼出,幾乎街上所有人瞬間停下手中的工作,齊齊看向狄舒夜這邊。
“我滴個媽呀!”狄舒夜長大了嘴,這也有點太厲害了吧?
“小青哥哥,快飛啊!”
“老大,我一翅膀扇飛他們如何?”
“都別動,這些人都是普通人。”
燕銜泥一躍而起,忽然朗聲道:“退下!”
所有人目光齊齊看向燕銜泥,當看到燕銜泥手中的一枚令牌之時,忽然臉色大變,盡皆灰溜溜的散去了。
“嘖嘖,燕叔叔,這玩意是啥?”狄舒夜一把從燕銜泥手中搶過令牌,笑問道。
燕銜泥絲毫不以爲意,笑道:“這是……算了,等你自己去問你義父吧。”
“我看不用去問了,我告訴他!”
燕銜泥話音方落,一道人影鬼魅一般出現在前方,陰惻惻的聲音自他口中說出。
這聲音聽在耳中極其難受,像是動物瀕臨死亡時的嘶鳴,又像是午夜中痛苦哀嚎的冤魂。
狄舒夜臉色微微一變,這人出現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一絲察覺,要不是他出聲,狄舒夜根本無法發現對方。
“父親,這人實力好強。”
“老大,看來來者不善。”
青鳥與三眼牛齊齊傳音道。
“宋行!你又出來做什麼?”燕銜泥眉頭一皺,看向來人。
宋行,狄舒夜剛剛聽過這個名字,之前那宋天的父親,遠唐突界魂魄一族的三長老。
宋行白面無鬚,一雙眼睛比宋天的眼窩子還要陷的深,一眼看去,彷彿整個面部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至少也是七星子!”狄舒夜心中警惕,他一眼看不透對方的修爲,可見對方至少也是七星子,沒想到這宋行居然修爲如此之高。
“燕銜泥,你給老子閉嘴!”宋行嘶啞着聲音冷哼一聲,忽然轉頭看向狄舒夜,上下打量一番,桀桀笑道:“小小年紀,已經是六星子了,你很不錯,但想要當我魂魄一族的聖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狄舒夜斜眼看着宋行,忽然嗤笑道:“你既然有這個實力爲什麼不去當聖子呢?”
宋行爲之一滯,但這人涵養極深,只是冷笑一聲,這才道:“你不是要知道這牌子是什麼麼?這牌子,放在外界,就如同皇后娘娘的旨意一般,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