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自然沒聽清楚,嘆道:“葉雲舟跟謝雨龍他們在兩年前也早就突破六星聖人了,他們如今去了何處我並不知道。”
狄舒夜點點頭,三年時間,在萬書閣那種環境中修煉,修煉速度自然是很快的。狄舒夜甚至懷疑韓江雪說的都不對,畢竟韓江雪到現在還只是在五星聖人邊緣徘徊,葉雲舟二人想說自己的修爲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現在還是不要和他們見面的好,如今雖然各大宗門並不一定會找我報仇,但我卻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韓江雪反握住狄舒夜的手,黯然道:“只恨我太笨,修煉太慢,別說幫你的忙了,跟着你也是你的累贅。”
“那倒未必。”青鳥嚥下口中的菜,嘀咕一聲。
確實不一定,因爲狄舒夜有虛壺空間,可以供人居住的虛壺空間。
只要躲在虛壺空間,除非狄舒夜死了否則虛壺空間的中的人只要不出來,根本不會死。
但狄舒夜卻沒有說出來,並不是他不信任韓江雪,實則是他根本不想帶韓江雪去。
無論義父坐在的漠北孤城,還是抓走天拍水的人,無一都不是好惹的。
從小到大,狄舒夜所讀過的書籍中,根本就沒有對漠北孤城的記載,甚至連火鳳凰的記憶中,狄舒夜都沒找到‘漠北孤城’這幾個字眼,可以說那那裡一無所知。
義父狄驚弦究竟是自行前去的,還是被人捉走的,他同樣不知道,但義父說過,不到五星聖人不可擅闖漠北孤城,從這句話來看,義父十有八九並不是自願去那裡的。
至於抓走天拍水的勢力,狄舒夜除了知道兩名黑衣人是魑族之人,還有那四人跟棋宗有關之外,其餘的他同樣一概不知。
對於一次茫然不知方向的行動,狄舒夜不想讓韓江雪跟着自己受苦。另一方面,也正如韓江雪所說,也許她真能打探一些關於黃風谷的消息,或者……賀南軒的消息。
至於棋宗,狄舒夜目前卻是不宜貿然去闖,唯有等待琴宗棋宗開戰,或者八大宗門之間開戰!
“老大,那……墨呢?”
青鳥忽然傳音道。
狄舒夜一愣,眼前瞬間變浮現出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冰冷女子,她的冰冷完全不像是韓江雪因爲修煉了水屬性的冰之玄奧而生出的冰冷,韓江雪的氣息是冰冷的,但人卻是溫和的。
但墨卻是由內到外的冰冷,連她墨家的黑靈火,同樣也是冰冷的。
幾年過去了,狄舒夜心中對當年不明白的事也明白了,他對韓江雪,本來只是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他心裡或許愛着,但卻有不願承認,或許他心中本是不愛的,但卻有不得不愛。
直到三年前,韓江雪站在他面前那一刻,他才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如果那樣的女子都不去愛,這世上還有什麼人值得去愛?
但對於墨,狄舒夜七年前就知道、三年前也知道,到了如今三年後,他長成了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了,他依舊知道,他心中對墨的情。
他愛她,從第一次見面起!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愛上那個冰冷的,甚至到現在還沒見過面的女子了。
“既然我已經有了江雪,墨……隨風去吧。”狄舒夜心中一嘆,默默說道。
“夜?你怎麼了?”
韓江雪緊張地看着狄舒夜,狄舒夜一臉落寞,顯得無比頹喪。
狄舒夜回過神來,衝她微微一笑,示意無礙。
卻忽聽腦中三眼牛的聲音響起:“青鳥哥哥,你說的墨是不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
青鳥奇道:“咦,你怎麼知道?你見過她?”
三眼道:“那當然,當年我和老大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從黑三角一路遊玩到霧隱山脈,出來就看到她了,你那時候還在自我封印中呢。”
青鳥嗤笑道:“被人追殺就被人追殺唄,還旅遊……”
三眼叫道:“哼,水爺爺那時候明擺着是爲了鍛鍊父親……”
兩個小傢伙傳音吵個不休,狄舒夜又跟韓江雪聊了會天,聽她傾吐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
正聽着,忽然腦中捕捉到三眼牛的聲音:“……我還見過她呢,我還知道墨比韓江雪漂亮,而且她左臉上有一塊六芒星的傷疤!”
青鳥傳音叫道:“你怎麼知……”
青鳥一頓,這纔想起三眼牛對空間精通,一點小小的遮擋物,根本擋不住他,點點頭嘆道:“好吧,這個我的確不知道……我也不和你爭了,現在想來,那黑女人的確很不錯的……”
狄舒夜皺眉道:“你們兩個,要不要去熙攘郡看看小火鳳帝婭?”
兩個小傢伙這才住嘴。
“墨左臉上有六芒星的傷疤?什麼傷這麼厲害?”
墨宗的實力他當年就知道很不簡單,墨宗都束手無策的傷,似乎有點來頭……
這日下午,狄舒夜跟徐元慶詳細安排了一番日後生意的運作,既然韓江雪要離開,徐元慶繼續蠶食的動作勢必要結束了,其實就算韓江雪不離開,徐元慶也不敢了。
琴宗畢竟是一大宗門,若說琴宗怕狄舒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只是不想招惹這個麻煩的敵人而已,一旦徐元慶的動作再大點,狄舒夜敢肯定琴宗定會發難,倒是反倒不好。
如今能有這種微妙的平衡,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他還特意要徐元慶傳出自己出現的消息,只要有自己出現的消息,琴宗見沒有找上門去,自然也樂得安寧,就算他們想要反吞噬徐家,那也不得不考慮一下了。
到了下午時分,韓江雪母親的丫鬟前來喚人,韓江雪也該到離開的時候了。
狄舒夜與韓江雪獨處一室,摟抱在一起似是不願分開。
許久之後,狄舒夜這才輕輕推開韓江雪,手中已多出一物。
“雪,這是我的魂牌,無論我在哪裡,你都能夠從魂牌中感應到我的方位,你就當我一直在你身邊吧。”
輕輕的將手中淡青色的玉牌交到韓江雪手上,狄舒夜心中竟然也是涌出一陣不捨。
“嗯,你這次還會讓我等三年嗎?”
狄舒夜哈哈笑道:“絕對不會,我保證!最多半年!”他忽然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地看着韓江雪道:“你就這麼急着做我的妻子?我覺得……現在就可以。”狄舒夜說着便撲了上去。
韓江雪只是象徵性的一躲,終究是被狄舒夜抓了個正着,身子一歪,兩人便滾到了牀上。
或許是無意,或許是有意,狄舒夜一雙手竟然死死摁着韓江雪胸前那一對飽滿。
直到兩人都安靜下來,狄舒夜這才意識到手感不對。
他惡從膽邊生,雙手忽然一陣揉抓,而後腦袋一探便已碰到了韓江雪那嬌嫩的耳垂。
“嗯……”
雙重要地被襲擊,韓江雪頓時呼吸急促,臉色酡紅,口中不由自主的呻吟出來,身子不安分的扭動着。
狄舒夜的手不知爲何,真的很會動,只是片刻功夫,韓江雪便已喘氣連連,雙眼迷離。
狄舒夜一翻身便爬上她的身子,一雙眸子深情地注視着韓江雪。
感覺到作怪的大手和舌頭停住,韓江雪終於回過神來,一回神的第一反應便是想要跑,可她一看到狄舒夜那雙飽含深情又溫情無限的眼睛,哪裡還跑得動,一雙眼睛睜的老大,訥訥地看着狄舒夜。
“小姐,夫人已經到了大門口了。”
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韓江雪終於跳起身來,推開狄舒夜便奔到了門口。
剛剛走到門口,卻猛地停下來,轉頭道:“我等你!”
同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似乎在表達她對他矢志不渝的感情。
狄舒夜緩緩點頭,韓江雪深情看了眼狄舒夜,轉身便要推門。
狄舒夜忽然叫道:“雪!”
韓江雪回頭,聽到他口中三個字彷如無價之寶一般飄入耳中。
“我愛你!”
韓江雪淚如雨下,每一滴落在地上,卻沒有被摔碎,反而被冰冷的天氣凍成了冰珠子。
韓江雪走了,帶着滿滿的溫馨,滿滿的快樂和滿滿的期待。
她知道他會來找她的,那時候他一定解決了全部的麻煩,提着一箱子一箱子的聘禮來提親。
想到這裡,她就笑了,令她的母親一陣狂喜。
她的女兒,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笑過了?
真性情的人都喜歡愛情這麼回事,它是美與藝術的產物。
它是無私的付出,而絕對不是佔有。
愛情中並沒有痛苦與爭執,沒有比較和沮喪,沒有得到和失去,沒有經驗和執著的記憶,沒有剋制和縱慾。有的是純真的心靈,你接近它便受到了它的信仰般的美的回饋。你必然要佔有它,那麼你必將失去它。它不能被佔有,只有在你純真的時候融入它,成爲它的一個樸素的化身。
我們只需要一個我真愛的人和真愛我的人,在一起,我們的人生便圓滿了。
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不是名利,不是富足的生活,而是得到真愛。有一個人愛上你的所有,你的苦難與歡愉,眼淚和微笑,每一寸肌膚,身上每一處潔淨或骯髒的部分。真愛是最偉大的財富,也是唯一貨真價實的財富。如果在你活了一回,未曾擁有過一個人對你的真愛,這是多麼遺憾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