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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心》有三重奏,第一重奏,名爲殺戮之奏;第二重奏名爲毀滅之奏;第三重奏名爲殺心之奏。
第一重奏,是純粹的血腥殺戮,第二重奏,則是毀滅,第三重奏,卻是殺心,琴音過處,萬物不死,卻心死!
以狄舒夜目前的涵養力,只能夠奏出第一重奏,殺戮之奏。雖然只是第一重奏,但看到眼前造成的破壞,狄舒夜還是心中一陣駭然,同時也是一陣火熱。
“水爺爺說《殺心》是五首曲子中最弱的一首,我只是拉奏了最弱一首的第一重奏,便有如此威力,那麼其餘四首會強到何種程度?”
天拍水看到了他眼中熾熱的光芒,正色道:“切不可好高騖遠,你能將《殺心》第一重奏拉出如此效果,也是因爲你那神秘的精神力,第二重奏你沒有四級後期的涵養力,根本無法拉奏出來的,稍有不慎還會遭到劇烈的反噬。”
狄舒夜心中一凜,自己確實有了想窺探其他四首樂曲的打算,對於實力極其渴望的他,恨不得儘快掌握更加強大的琴曲。
天拍水的話如同當頭棒喝,令他瞬間清醒過來,同時也不自禁的生出一身冷汗。
“小夜,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沒有足夠的實力,你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提升實力,也要循序漸進。你放心,那蕭長生涵養力達到了六級,就算壽終正寢也至少還要活個一二百年呢。”天拍水語重心長說道。
“一二百年?”狄舒夜吃了一驚,“他怎麼可以活那麼久?”
天拍水一愕,隨即苦笑搖頭,狄舒夜這半年來一心埋頭於琴音法術中,這些修爲的事根本沒去關注,當下說道:“沒錯,涵養力到達六級以後,便可以改善體質,一般都可以活到二百多歲,涵養力七級以後,可以活到五百餘歲,而那些文曲星動輒可以活到上千年,那些聖人以及子更是可以數萬年之久。”
狄舒夜倒吸一口涼氣,他一直以爲斷龍大陸的人可以活到百歲有餘就是極限。
忽然,他心中一動,疑惑道:“水爺爺,這麼說,大陸上人口豈不是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天拍水呵呵笑道:“那倒不是,修爲越高,伴隨的危險也越大,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爭,也便有了殺戮,能僥倖走到巔峰的人並不多,而且強者爲了突破,不可能獨自躲在深山修煉一輩子吧,不在生死中領悟,是無法達到巔峰的,僅僅爲了長生修煉的人,太少了!壽命長,打打殺殺死得早,還不是一樣。”
狄舒夜明白了,強者都有一顆不甘於寂寞的心。
“我知道了水爺爺,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去報仇,強者的世界……我一定會加入的!”狄舒夜心中火熱,他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有着一顆不甘於寂寞的心。
人生在世,不斷地超越自我,超越他人,那種驚險刺激的生活纔是他想要的,寧靜而平凡的生活,不適合他。
然而如今他只不過九歲,想要去體驗那種刺激的生活,至少也要有着自保的實力,狄舒夜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況。
修煉!!!
斷龍歷9716年,又是一個悶熱的酷夏,琴宗各大峰都在準備即將到來的學期考覈,三年過去了,狄舒夜也從一個懵懂的小孩子成長爲一個少年,過了這個暑假,他也會成爲一個高年級學員了。
古琴峰弟子住宿區。
“小師弟,快走,要遲到了!”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壯碩少年走出門外,朝着隔壁一間屋子喊道。
“師兄,我不去了!”屋中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月白色長衫少年一愣,另一邊有人喊道:“扶風,快走!”
這個壯碩的少年正是琴宗宗主次子醉扶風,回頭應了一聲,忽然一拍腦袋,嘀咕道:“我怎麼給忘了,小夜是要去祭奠他義父的,這三年來,他可是一次都沒參加過考覈賽呀。”搖搖頭,轉身走去。
小屋內,一襲青衣的狄舒夜盤膝坐在牀上,緩緩睜開眼來,自語道:“考覈賽?”隨即搖頭嗤笑一聲,躍下牀,整理了一下衣衫。如今的狄舒夜身子早已竄到了一米六,生活在琴宗,吃的也比當年和義父在一起的時候好多了,身子骨也漸漸發育起來。
“水爺爺,你怎麼不喊我呢?今天可是義父的忌日啊!”狄舒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埋怨。
依舊一身青衣的天拍水浮現出來,呵呵笑道:“我看你修煉的投入,便沒有打擾。”
狄舒夜不答,擡頭喊道:“笨鳥,走啦,下山!”窗外撲騰騰飛進來一隻小小的青鳥,三年過去了,青鳥的身形竟然沒有一絲變化,依舊不及拳頭大小。
“老大,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青鳥傳音道。
狄舒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罵道:“你又不能幫我張羅這些東西,今天去了哪裡?”
“嘻嘻,後山啊!”青鳥唧唧而鳴。
“你啊,後山的那些動物又遭殃了……”狄舒夜無奈一笑,“好啦,酒水、紙錢、黃紙……嗯,夠了,走吧!”
背上揹包,狄舒夜走出房門,看了眼頭頂火辣辣的太陽,轉身向外走去。
路過演武場,琴宗五峰的所有弟子圍聚在場上,醉凌波正在講話。
“看,狄舒夜那呆子,今年又不參加考覈賽。他可真舒服啊!”同年級的學生不禁向他狄舒夜那邊張望。
“看什麼看,今天是狄舒夜義父的忌日,當然不參加考覈賽了!”一名身穿淡黃色長裙的少女呵斥道。
一邊蕭隨風嘿嘿笑道:“韓師妹,這幾年你有事沒事都喜歡拿臉貼狄舒夜的冷屁股,你百般護着他,可是人家每天也沒見得和你多說兩句話啊!”
三年過去了,韓江雪也出落成了一個身形曼妙容顏俏麗的美少女,蕭隨風也壯實了不少,不過眼中的痞氣卻比當年更加十足了。
韓江雪爲之一滯,的確,這三年來,狄舒夜在學堂中極少說話,整個琴宗和他走得近的,或許只有醉扶風一人,其次便是韓江雪了。
並不理會蕭隨風,韓江雪心中罵道:“那個木頭,沒加入琴宗的時候那麼頑皮,加入琴宗之後,竟然變得那麼木訥……害得我……害得我每次跟他說話都不理,被人笑話……”
迷茫地看了眼漸漸消失的狄舒夜的背影,韓江雪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於此同時,醉凌波的講話也完畢了,偶然回頭,同樣看到了狄舒夜的背影,醉凌波皺皺眉,“三年了,聽扶風說他的涵養力也達到第二層前期了,但是爲何他還是安然無恙呢?狄驚弦不是說過他們一族不能修煉涵養力嗎?”
“宗主,今年該誰主持了?宗主?宗主?”
“啊?哦,你啊,該你主持了!”醉凌波回過神來,不耐煩道。
“宗主,去年是我主持的啊?”
……
走下古琴峰,狄舒夜腳下陡然加速,他並不沿着山道行走,而是認準了亂墳崗的方向,翻山越嶺,而下,遠遠看去,一道黑色的影子穿行於山林間,一隻翠綠色的小鳥緊隨其後,一人一鳥眨眼間便隱沒在崇山峻嶺之中。
亂墳崗,狄舒夜清掃着狄驚弦的墳頭,看着墳頭上茂盛的草木,狄舒夜鼻頭一酸,輕嘆一聲:“義父,你離開三年了!”
默默靜立片刻,狄舒夜獻上酒水,拿出香燭,點燃紙錢,跪在墳前一張張燒着紙錢。
三年來,每年這一天,狄舒夜就來到義父墳前祭奠義父,滿滿一包裹紙錢很快便燒完了,狄舒夜始終控制着要低落的淚水,拿起手邊的木棍翻攪着火堆。
“誰家倒黴孩子在這裡放火,薰死人了!嗯,好香…”驀然間,遠處一座破敗的墳骨朵後面傳來一聲咒罵。
狄舒夜吃了一驚,以他如今的實力,精神力隨時都可以偵查附近數米內的情況,來之前自己曾查探過,並沒有人在此。瞳孔一縮,只有一個原因,這人的實力極強,自己的精神力探測不到他。
“小娃子,你燒什麼燒?難道你真的以爲燒些紙錢這些個死鬼就能收到?這麼美好的天,愣是被你給攪壞了”那人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頂着雞窩一般亂蓬蓬的頭髮,像個乞丐,大咧咧罵道。
狄舒夜雙腮一鼓,眼中狠色大現,精神力蓬勃而出,“你說誰是死鬼?”
雖然天拍水屢次提醒他,不能輕易顯露精神力的秘密,但這人出口便侮辱自己的義父,狄舒夜絕不能忍。
“咦,小娃子有點意思!”那人詫異地看着狄舒夜,隨即笑道:“好吧,是我的不是,你的這些紙錢都能收到,小娃子,他是你的親人嗎?”
狄舒夜見他認錯,好笑之餘倒也不便再發怒,天拍水嘀咕道:“你這孩子,就是太沖動了!”狄舒夜微微一笑,他知道天拍水說的是精神力的事情。
“他是我義父……”
“哦,你義父啊!”雞窩頭點點頭,頭頂土屑撲簌簌直往下掉,忽然撲翻在地,跪在狄驚弦墳前,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起身道:“兄弟,這些美酒美味你現在都品嚐過了吧,分我一點可好?”
狄舒夜瞪大了眼睛張大嘴一臉驚訝的看着這人,只聽那人嘀咕道:“好啦,你不說話那就是答應啦!”
轉頭看向狄舒夜:“小娃子,你義父答應分我一點了,好啦,這些東西我可拿走了啊!”不等狄舒夜說話,雙手凌空一抓,一小罈美酒以及兩隻烤鴨便已落在他髒兮兮的手中,那人毫不在意,張嘴便咬。
“嗯嗯,不錯,不錯,這是鎮上出了名的白家烤鴨!”右手抓起酒罈子,灌了一口酒,又是連聲讚道:“好,城南馮家的白芍酒,小娃子有孝心,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