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古龍龍上、舞夢之餘悟、毒你萬遍、三牛AA的打賞,謝謝!)
“水爺爺,你不是說這件月之神鎧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狄舒夜想起天拍水的話,忽然傳音問道。
“暫時不告訴你,你一直帶在身邊,以後或許有用!”天拍水含含糊糊說道。
……
急速穿行於樹木茂盛的山道上,狄舒夜心急如焚,腦中依舊想着醉扶風的話:“你義父前來要人的時候,似乎蕭長生出現過!”
他是被蕭隨風打下山崖的,義父前來要人,以蕭長生父子的脾性,肯定會刁難掩蓋,他們會不會傷害義父?
一路疾行,路過橫笛峰的時候,恰逢同年級的韓江雪,韓江雪是橫笛峰峰主韓自奉的女兒,跟狄舒夜一樣,同樣是中年級學生,那日蕭隨風追殺狄舒夜時,教室內出聲呼喊的正是她。
“狄舒夜,你要回家嗎?”韓江雪看到疾行的狄舒夜,出聲問道。
“是的,我……在崖底兩天,我怕義父擔心!”
“那趕快去吧,對了,昨天夜裡我看到蕭隨風父子下過山,他們父子下山之前我看到過你義父!”韓江雪皺眉道。
“他們也下山了?”狄舒夜心中莫名一驚,忙道:“謝謝你,那我先走了!”轉身奔下五指山。
“小夜,別太擔心,也許此刻你義父正在焦急的等你呢!”天拍水看着皺眉疾行的狄舒夜,出聲安慰。
近了……
烈日當頭,遠遠能看到自家那破敗的小院,狄舒夜老遠便呼喊道:“義父,我回來啦,義父!”
興沖沖推開破舊的籬笆門,狄舒夜心頭一沉,愣在原地。
院中橫七豎八的屍體,卻沒有打鬥的痕跡。
“義父!”狄舒夜嘶吼一聲,竄入房中,低矮的小屋中頗爲昏暗,狄舒夜腳下一絆,忙低頭一看,這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那是一具屍體,令他魂飛魄散的,卻是屍體的衣服,以及頭上的方巾。
“義父……”狄舒夜聲音顫抖,蹲下身來,沒錯,這人身上的衣服,以及頭上的方巾都是義父的。
慌慌張張將房門打開,屋中略微光亮,狄舒夜顫抖着雙手翻轉地上的屍體。
死狀恐怖至極,整個臉早已認不清本來面目,滿臉的洞孔,像是被木棍狀的東西戳搗過一般。
“義父……”狄舒夜慌了,這衣服,還有這佝僂的身形,以及血腥中散發出來熟悉的味道,狄舒夜可以肯定,這便是他的義父,那個身形佝僂,體弱多病,每日裡劇咳連連的義父。
“啊……”狄舒夜悲呼一聲,瘦弱的身體拖起屍體來到院中,駝背、粗手,破爛的方巾,灰色的麻布衣裳,這是義父的屍體,義父被人殺了!
“義父……義父……你不能死,我回來了,我沒死,你怎麼能死?義父,你活過來,你活過來啊!”狄舒夜喃喃自語,表情癡呆,麻木。
天拍水看了看四周,靜靜走到狄舒夜身邊,“小夜……”此時的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從狄舒夜那天拉奏魔二胡的音樂,便知道義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狄舒夜對義父的感情遠遠超過親生父親,可是如今……
與此同時,五指山,洞簫峰。
“峰主,狄驚弦死了,死狀可怖,像是……”一名弟子低聲彙報。
“什麼?狄驚弦死了?”蕭長生霍然起身,死死盯着眼前的弟子。
“是……是的,峰主,狄驚弦死了,死狀像是……”那名弟子顫聲說道。
蕭長生右手一探,狠狠抓住那名弟子肩膀,厲聲道:“像是什麼?”
“嘶……”那名弟子痛嘶一聲,咬牙道:“像是……像是我洞簫峰的法術所殺!”
“什麼?我洞簫峰的法術?你是說簫音?”蕭長生一愣,緩緩放開那名弟子。
“是的,峰主,狄驚弦臉上身上傷痕無數,盡數都像是簫音所傷!”
“你下去吧!”蕭長生低聲吩咐,待得那名弟子出去,蕭長生一臉疑惑,自語道:“簫音?他那麼高強的實力,竟然會被人殺死?而且是以洞簫法術殺死?莫非他得罪過什麼高人?”
“是了,定然如此,怪不得他扮作個教書先生,藏在這偏僻的五指山下這麼多年,就連自己兒子的修煉都不管不顧,肯定是了,哈哈,肯定是他的大對頭殺了他!”蕭長生得意一笑,全然沒想過‘洞簫’這兩個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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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那百兩黃金呢……罷了,死了就死了,也算是給我父子報了仇了,這原本屬於我父子的黃金,就算是酬謝殺了他的人吧,哈哈!”
古琴峰!
“宗主,狄舒夜的父親狄驚弦死了!”一人輕聲說道。
正在打坐的醉凌波刀眉一軒,“哦?死了?”
“是的,宗主,當初您吩咐跟隨狄驚弦的那幾名僕人也死了,狄驚弦的死因,初步判斷乃是洞簫所傷!”那人又道。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屋門再次關閉,醉凌波嗤笑一聲,“這就是你說的要離開吧?洞簫所傷?呵呵,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啦,爲了狄舒夜的成長……”
豁然一臉驚駭,喃喃自語道:“好深沉的心機,他知道我會將狄舒夜收入門下,以狄舒夜現在的本事,蕭長生隨便便可以滅殺他,而我的存在……我就是護身符啊,他是要我護着狄舒夜,以蕭家父子爲成長的基石啊!”
醉凌波終於明白了,狄驚弦說過要離開,只是製造出死去的假象,便將狄舒夜、自己以及蕭長生綁縛在一起了。
“數十年了,噩夢又要來了嗎?”回頭看了眼牆壁上的那幅畫,醉凌波忽然憤怒起來,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畫上,畫面登時被打溼,破爛,然而詭異的是,隨後,一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轉瞬間便恢復原樣,剛纔的一幕,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父親,怎麼了?”屋外醉扶風的聲音傳來,醉凌波定了定神,沉聲道:“扶風,你進來……”
“什麼?狄舒夜義父死了?”醉扶風大吃一驚,
“是的,死了!扶風,你帶些人,前去張羅後事,畢竟狄舒夜現在是我琴宗的人!”醉凌波淡淡說道。
“哦!”醉扶風苦澀一笑,嘆了口氣走出小屋。
狄家小院。
“義父,孩兒沒死,孩兒還得到了涵養力的修煉法門呢……”
“義父,琴宗宗主今天都收我入門下了呢,再過幾年,孩兒也會成爲一個強者的,義父……”
“義父,都怪我,都怪我自不量力,去招惹蕭隨風,如果我沒有被他打下懸崖,你也不會上琴宗要人……”
“義父,我有了自己的樂器,名叫魔二胡,那是琴宗沒有的樂器,水爺爺說,又叫六動神印,義父你知道嗎,六動神印,是指‘指動飛鳥驚,腕動人悲切……’”
狄舒夜喃喃自語,他沒有流淚,沒有悲慟哭號,只是這樣靜靜的坐在義父屍身邊上,一個人低聲呢喃。
他有很多話要說,他有很多興奮的事情要告知義父,他得到了涵養力的修煉法門,非但如此,還加入了琴宗,可是……這一切,義父無法知道了…
“小夜!你這樣下去你義父會活轉過來嗎?你義父這一聲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天拍水厲聲喝道。
“最大的心願?對啊,義父這一生最大的心願是什麼?”狄舒夜忽然發現,他根本不知道,“一個窮困潦倒的教書先生,一個破敗簡陋的家,義父能有什麼心願,義父唯一的心願,或許便是自己得到涵養力,加入琴宗,可是如今這些有什麼用?”狄舒夜心中悲呼一聲。
“混蛋,你義父最大的心願,肯定是你快樂的活下去,你可以不變強,你可以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哪怕你像老鼠一樣苟且偷生,但是隻要你開心,快樂,便是你義父最大的心願!”
天拍水的聲音很奇特,每一個字很清晰的落在狄舒夜腦中,每一個字落下,狄舒夜心頭便清明一分,一句話說完,狄舒夜愣愣坐在原地。
“小夜,你悲傷難過沒有錯,但是你現在要做的是,弄清楚是誰殺了你的義父!”天拍水的聲音柔和起來。
“對,義父的死,義父一個與世無爭的教書先生,怎麼會被人無端殺死?那一定是蕭隨風父子!”狄舒夜心頭一沉。
“狄舒夜!”門外一個聲音響起,醉扶風推門而入,看到院中的情形,瞳孔一縮,地上這些人的衣服,都是琴宗的僕人,他自然認識!
“師弟,不要難過,你要弄清楚是誰殺了你義父的,我會幫你報仇!”醉扶風冷冷說道。
隨後蹲下身來,一眼掠過狄驚弦身上的傷勢,口中迸出兩個字:“簫音!”
狄舒夜霍然起身,“我知道一定是他們父子,一定是他們父子,蕭隨風將我打下山崖,他們爲了解決義父這個麻煩,便殺了我義父!”
“我父親說,你義父前來要人,父親以爲你是失足落下懸崖的,因此便給你義父安排了十名僕人以及百兩黃金。只是……目前沒人看到是他們父子殺的……”醉扶風皺眉道。
“一定是他們,韓江雪昨晚見到他們父子緊隨我義父下山了,一定是他們,我這就……”狄舒夜忽然停住了腳步,他並不是笨蛋,相反,他很聰明。若是上山尋仇,一來自己沒有足夠的證據,二來就算他們父子承認殺了義父,自己目前的實力,那是找死!
蕭長生可以殺死義父,也會殺死自己,自己雖然是古琴峰的弟子,但是狄舒夜清楚的記得天拍水今天說的話,醉凌波對自己不懷好意!
一旦自己貿然前去尋仇,到時候醉凌波若不主持公道,自己一死事小,可是義父大仇不報,自己有何顏面死後去見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