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以爲紀貫新要藉機把她接回夜城,雖然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她爸那邊。她纔剛回來……
她一擡頭。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紀貫新立馬就猜到她心中所想。伸出修長的手指,紀貫新輕點路瑤的額頭。隨即三分薄怒三分寵溺的口吻說:“你呀。我這輩子是不是註定被你牽着鼻子走了?”
說罷,他嘆了口氣。無奈的道:“等你後腰的傷養好了,我給你和叔叔訂機票。路遲要是也有空的話,讓他跟你們一塊兒出國。”
出國?路瑤美眸微挑。很是意外。
紀貫新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他暫時不想告訴路瑤有關夏聖一的事情,一來不想讓她攙和進來,二來。他也不會讓她知道手鍊的事兒。省的她整天提心吊膽。再擔心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毛病,生不出孩子來。
他不想讓她活的有一絲一毫的不痛快。剩下的事情,交給他來善後。
跟她十指相扣。他不動聲色的解釋,“你不是想好好陪陪叔叔跟路遲嘛,那乾脆出國玩兒好了,你們想去哪兒,我幫你們訂機票,在咱們結婚之前,你隨便陪他們。反正你結婚之後就只能陪着我了。”
聽他這麼一說,路瑤心底鬆了口氣,可她馬上就道:“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紀貫新淡笑着回道:“婚前讓你們一家三口好好享受一下私人時間,我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
說完,他又想起一事,出聲問道:“欸,對了,我要是把阿姨也接來,叔叔會不會覺得不舒服啊?”
路瑤一聽這話,立馬搖頭,“不行,我爸和我媽多少年不見面了。”
想想杜慧跟路柏全離婚這麼多年,別說她都再嫁了,就算沒嫁,估計他們也沒什麼理由一起出去玩兒。
紀貫新說:“那先這樣吧,阿姨那邊,等我們結婚之後,我再安排她出國去玩兒。”
路瑤道:“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不是非得出國,我在冬城陪他們一陣兒就好了。”
紀貫新這次不容置喙的說道:“你還總叨叨着孝順呢,也不說帶叔叔出去消遣一下,這次是我這個當女婿的孝順老丈人,你沒權利攔着。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回頭你探探叔叔口風,看他想去哪兒,出國待一兩個星期,也讓叔叔開心開心。”
紀貫新慣會勸人,他不從路瑤這兒入手,反倒從路柏全那裡切入,路瑤聽聞,越發的不好拒絕。路柏全這些年沒享什麼福,紀貫新說的對,她沒權利攔着。
見她點頭答應,紀貫新也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要想不驚動路瑤收拾夏聖一,唯一的方法只能讓她暫時出國。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冬城這邊也不安全,如果路瑤的戒指真的是夏聖一派人搶走的,那隻能說明,路瑤身邊隨時存在着危險。
紀貫新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路瑤再出點兒什麼事兒,他真的會瘋。
對於出國的事情,兩人已經談妥。紀貫新看着面前穿着病號服的路瑤,唯剩下心疼跟一個禮拜沒見的瘋狂想念。
路瑤看到紀貫新盯着自己在看,看着看着眼裡的神情就變了。病房裡面鴉雀無聲,她被他看得羞澀的垂下視線。
紀貫新卻主動湊過來,頭一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脣瓣。
路瑤不好意思看他,索性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頸,閉眼任由他抱着。紀貫新卻是睜眼吻着她,垂目便能看到她長的驚人的濃密睫毛,像是羽毛做的扇子,因爲心裡激動,所以睫毛也跟着微微顫抖。
她這麼美,這麼好,他等了這麼多年纔等到一個真的適合自己的人,他寵她都來不及,可卻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剜他心頭肉。
有人不長眼,他就摳了對方的眼睛。有人若是不長心,那他就剖了對方的心出來,他倒要看看,是她狠一些,還是他更狠一些!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路瑤只有在紀貫新身邊,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什麼是安全感。原來她總是害怕,怕這怕那,現在她不怕了,只要有紀貫新在身邊,就算天塌了,他也會幫她頂着。
紀貫新感受到路瑤的溫軟和火熱,她靈動的小舌在他口中翻騰,勾着他糾纏,卻在他想要更進一步時,咻的跑掉。
他這幾天想她想的緊,晚上睡覺就差抱着她的枕頭睡了。好吧,他真的抱着她的枕頭睡的,會讓枕頭上有她的味道。
這會兒軟玉溫香在懷,紀貫新難免貪心一些,吻着吻着就想要更多,路瑤恍惚間被他按倒在病牀上,他的吻順着她的脣瓣遊移在脖頸和耳根之間,讓她癢的雙腿在被子下面不安的動着。
也是叫紀貫新給帶的臉皮厚了,所以路瑤不怕這裡是醫院,也不怕忽然會有人進來,她只是貪婪的享受着紀貫新帶給她的溫柔與愉悅。
可是紀貫新卻忽然間停下來了,他喘着氣從她脖頸處擡起頭,對上路瑤那雙蒙着迷霧般的眼睛,他下意識的伸手將被子拉到她身上來,隨即低沉着聲音說:“腰上疼不疼?”
就算她腰上沒有傷,單是這一身病號服,以及她略微蒼白的小臉,他也不會在這裡要了她,不然萬一被人發現,他是無所謂的,路瑤還做不做人了?
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紀貫新就是再想要,也得忍着。
路瑤紅了臉,羞自己竟然還沒紀貫新能忍。她渾身上下發熱,臉上也火燒火燎的。
“不疼。”她口是心非了。可總不能說,她一路忍着疼跟他接的吻吧?這她可實在是說不出口。
兩人正餘熱未退的互相對視時,病房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路遲邁步走進來。
紀貫新跟路瑤皆是側頭看向門口,兩人心裡想的也都是同一件事兒,幸好,幸好打住了,不然真的要尷尬的。
路遲已經給了紀貫新足夠的時間,一看路瑤臉色好了許多,也知道紀貫新一定是把她給哄好了。
他走過去的時候,路瑤出聲叫道:“哥。”
路遲把手中的袋子放到牀頭櫃處,然後從裡面掏出幾瓶水果罐頭來,他問路瑤,“想吃草莓的還是菠蘿的?”
路瑤說:“草莓的。”
路遲拎出一瓶草莓罐頭,倒過來用手拍了幾下瓶底,然後再翻過來,很容易就把罐頭蓋子給打開了。
他還特地買了勺子,洗乾淨放在罐頭瓶裡面,一起遞給路瑤。
路瑤要坐起來,紀貫新起身扶她,給她墊了枕頭在身後。
路瑤伸手接過罐頭瓶的時候,路遲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她左手無名指處的巨大鑽戒。那戒指太耀眼,中間一顆粉色鑽石,已經跟路瑤的手指一邊粗,再加上週圍的兩層白色底鑽,碩大的一枚,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而這些都不是最讓路遲驚訝的,他驚訝的是,紀貫新竟然向路瑤求婚了?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
路瑤用勺子舀了一顆草莓,本想先遞給路遲的。因爲小時候兩人都愛吃水果罐頭,每一次他都讓她吃第一口,現在她長大了,也想讓着路遲一回。
擡起頭來,路瑤看到路遲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在看,眼神瞬間就柔軟了,路瑤心底不好意思,嘴上說着,“哥,你先吃。”
路遲忍不住勾起脣角,微笑着回道:“你吃吧,這兒還有呢。”說完,他又道:“貫新跟你求婚了?”
路瑤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即低下頭去吃罐頭。
紀貫新看向路遲,開口道:“我打算等瑤瑤身體好些之後,讓你陪她跟叔叔一起去國外玩一陣兒,你有時間吧?”
路遲跟紀貫新四目相對,一些事兒路瑤不知道,可是路遲已經隱約猜出,紀貫新一定是知道手鍊背後的主人是誰,所以想着送路瑤出國暫避風頭。
“我有時間。”路遲出聲回道。
紀貫新輕笑着道:“那最好,有你跟着,我還放心一些。”
路遲更加確定紀貫新心中所想,他說:“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忙你的。”
身邊路遲跟紀貫新自然的對話,就像是一家人一樣,路瑤的心情也終於從驚恐和難過中逐漸緩和過來。
等到紀貫新跟路遲對好‘暗號’之後,紀貫新一偏頭,見路瑤拿着勺子舀了兩顆草莓,剛要往自己嘴裡送。
他出聲道:“也不說給我吃點兒,我從下飛機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着。”
紀貫新習慣了跟路瑤撒嬌逗趣,也不管身邊有沒有別人在。
路瑤聞言,她伸直了胳膊,把勺子遞到紀貫新嘴邊。紀貫新就着她的勺子吃了兩顆草莓。
說實話,不怎麼好吃,罐頭也不知道泡了多久,新鮮的草莓他都不愛吃,更何況是泡的。
他就是想逗路瑤,見不得她一個人玩兒。
路瑤又把整瓶遞給他,出聲說:“你不是渴了嘛,喝點兒。”
紀貫新推回去,“你喝吧。”
路瑤又遞過來,“你喝吧,這麼多呢,再說我愛吃草莓,你喝湯好了。”
紀貫新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硬生生的被路瑤逼着喝了一大口的罐頭湯,喝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