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天紀貫新對夏聖一好的讓她神魂顛倒。光聽說女人把男人哄得五迷三道,其實倒過來也一樣,紀貫新要是存心想哄人。能給那人哄得找不着北。
夏聖一覺得自己活了二十二年。所有的開心跟快樂加起來,也不如這兩三天紀貫新給她的。其實紀貫新也就是多陪她吃了幾頓飯,閒來去錄音室聽她現場錄了幾首歌。誇誇她在音樂方面的才華。順帶說一聲:“你今天這套裙子挺好看的,我喜歡。”
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沉迷於臆想中的女人是瘋子。夏聖一已經自動把自己歸列到紀貫新的女朋友之中,肆意的享受他的溫柔和體貼。
她打過電話給miya。說了紀貫新最近的反應,miya告訴她說:“你跟路瑤的命格已經徹底轉換了。紀貫新現在愛的是你。你可以向他表白了。”
這話一如給夏聖一打了一劑強心針,更加讓她篤定,現在萬事俱備。只要她把戒指放到紀貫新面前。他就一定會愛上她。並且娶她的。
晚上臨睡之前,夏聖一給紀貫新打了個電話。問他明天中午有沒有空。
紀貫新輕笑着回道:“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明天中午出來吃飯。我有禮物送給你。”
夏聖一嬌羞的像個小女孩兒,連聲問:“是什麼禮物?”
紀貫新笑說:“現在告訴你還有什麼驚喜?”
夏聖一看不見紀貫新的臉,但她上次去他家的時候,已經偷着把攝像頭給擺正了,所以她能在視頻中看到紀貫新穿着浴袍坐在主臥沙發上,他一手拿着手機,另一手拿着一個手掌大小的盒子,此時正低着頭看着盒中的東西。
因爲距離問題,夏聖一併看不見盒子中的東西是什麼,但是她有預感,這就是紀貫新送給她的禮物,難道他也等不及向她表白了嗎?
想到此處,夏聖一心花怒放,連帶着聲音也嬌羞了很多。
紀貫新陪她說了會兒話,然後柔聲道:“晚了,睡覺吧,明天中午見。”
“嗯,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夏聖一拿着手機繼續欣賞監控下的紀貫新,他將盒子收起來,然後上aa牀,關燈睡覺。
第二天中午,夏聖一化着精緻妝容,一襲玫粉色鏤花一字領長裙,踩着高跟鞋來到事先跟紀貫新約好的餐廳。
推開包間房門,迎面撲來的馨香,餐桌上擺放着一束盛開的白玫瑰,而桌子對面的男人,一襲白色襯衫,好看的臉上帶着淡淡勾人的笑容,看見她,出聲道:“等你半天了。”
夏聖一道:“不是說好了十二點的嘛,我還早來了呢。”
紀貫新道:“是我等不及,來早了。”
夏聖一誤會了紀貫新等不及的理由,所以臉上的表情越發羞澀,直看得紀貫新……反胃。
他唯有在心裡安慰自己,三叩九拜都挺過來了,不差這一哆嗦。
夏聖一款步走到紀貫新對面的位置坐下,瞧着紀貫新一直對着她笑,夏聖一問:“你笑什麼?”
紀貫新說:“心裡高興。”
夏聖一心跳如鼓,明知故問,“高興什麼?”
紀貫新故意賣了個關子,“你猜?”
夏聖一一癟嘴,“我猜不到。”
紀貫新說:“那就算了。”
夏聖一一挑眉,他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你告訴我,你高興什麼?”
紀貫新說:“其實我也說不上爲什麼高興,就是這兩天特別開心,尤其是今天,好像冥冥之中,總有什麼好事兒要發生。”
紀貫新越是如此說,夏聖一越是覺得命中註定的時刻要到來了,強忍着心底的悸動,她眉眼間皆是笑意,出聲說:“你不是有禮物要送給我嗎?是什麼,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吧?”
紀貫新淡笑着回道:“我來的路上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不公平。”
“什麼不公平?”
“只有我送你禮物,你又不送我,那我不是虧了?”紀貫新長長的眸子一掃,顧盼之間就勾了夏聖一的魂兒。
夏聖一心癢難耐,是真的受不了紀貫新如此的折磨人,原本還想等他送了禮物之後她纔拿出來,如今也是迫不及待了。
她雙臂平放在桌邊,心心念唸的看着他道:“我是有禮物要送給你,而且保準你喜歡。”
紀貫新故作驚訝,“是什麼?”
夏聖一從包中掏出一個袋子,然後將袋子遞給紀貫新。紀貫新接過去的時候,心裡也是有點兒擔心的,萬一夏聖一送的不是戒指,他……
低頭一看,袋子中是個不大的首飾盒,大小也就只能裝着戒指。紀貫新心想,果然還是他多慮了。
把首飾盒從袋子中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面赫然是那枚本應戴在路瑤手上的白翡翠鑲鑽戒指。
他腦中不由得浮現出路瑤被人打劫時的惶恐跟委屈,她腰上的傷,躺在醫院等着他來的可憐……雖然很多過程他都沒有親眼看見,可他有腦子,他想得到!
見紀貫新低頭看着戒指一言不發,臉上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對面的夏聖一略微有些發慌,她輕聲道:“我找到戒指了,你不想要嗎?”
紀貫新仍舊低着頭,手指輕輕摸過戒指上的白翡翠,他低聲道:“怎麼會在你這裡?”
夏聖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我知道你很想要,也猜到搶劫犯搶了東西之後,一定會想辦法出手,所以就找人去地下黑市打聽,沒想到還真的被我找到了。”
紀貫新脣角勾起,那是壓不下的嘲諷弧度。
她當他是白癡,所以用這種鬼話來敷衍他。
見紀貫新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還……夏聖一有些後怕的道:“你不開心嗎?”
紀貫新終於擡起頭來,他看着她,微笑着回道:“開心,當然開心了,你知道我多想找回它?”
夏聖一暗自鬆了口氣,然後淡笑着道:“你開心就好,畢竟這戒指是外婆的東西,是留給你將來的老婆的,怎麼能隨便落在外面?”
“是啊,所以我替瑤瑤謝謝你。”紀貫新笑的溫文爾雅。
夏聖一卻突然間變了臉色,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不可思議一般,只低聲道:“什麼?”
萬箭穿她的心都不足以平息紀貫新此時此刻的憤怒,只是氣大了,他反而笑着回她:“我說,我替瑤瑤,替我老婆謝謝你。雖然我已經送了她求婚戒指,可你也說了,這戒指畢竟是我媽送給她未來兒媳婦的,能找回來,自然再好不過。”
聽着紀貫新左一個瑤瑤右一個老婆的叫着,夏聖一的反應不是心疼,而是匪夷所思,她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像是仍然沒從自己的臆想中回過神來,她皺眉道:“你跟路瑤不是分手了嗎?你說過你們兩個不合適,你只是愛她的外表和溫柔,這些我也有,你愛我就好了!”
紀貫新嗤笑一聲,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她說:“嘿,醒醒,戲演完了,你能正常一點兒嗎?”
說罷,不待夏聖一回些什麼,紀貫新又故作後知後覺的模樣,故意道:“哦,對了,我忘記你是神經病,你有毛病的。”
夏聖一做夢都沒想過,這句話會從紀貫新的口中說出來。痛急攻心,她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厲聲道:“你騙我!你在撒謊!”
紀貫新悠悠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說:“是啊,我是在騙你,不然你以爲我跟你一樣發神經?而且我就算有神經病,也不會愛上另外一個神經病。”
他的話像是刀子,啐了毒往夏聖一的心口窩上面戳。
夏聖一疼到無以復加,站在原地像是僵了一般,眼前的視線都是恍惚的,輕輕搖着頭,她小聲道:“你騙我……”
紀貫新跟沒聽見似的,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推到了夏聖一面前,淡笑着道:“打開看看,我送給你的,看喜不喜歡。”
夏聖一就算疼死,可還是愛着紀貫新的,所以哪怕猜到這東西不懷好意,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心甘情願的打開來。
盒子打開,她低頭一看,頓時瞪大眼睛,因爲盒子中平靜擺放着她當時送給路瑤的那條深色鈴鐺手鍊。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心在翻攪。
紀貫新卻仍舊面不改色,微笑着道:“喜歡嗎?” ,o
夏聖一一聲不吭。
紀貫新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我禮物,我也送你。是不是不喜歡?爲什麼不戴上?”
夏聖一一直低着頭,聽到紀貫新的話,她慢慢擡起手,在紀貫新越發沉下臉之際,緩緩將手鍊戴到了自己手上。
紀貫新終於冷了臉,他只有一句話,“神經病!”
夏聖一一邊哭一邊笑,流着眼淚望着紀貫新說:“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二份禮物,我很喜歡。”
紀貫新真的毛了,被她的語氣和行爲所激怒。
冷眼看着她,他沉聲說道:“夏聖一,你在多倫多,三年裡一共看過四次心理醫生,曾有過多次自殺衝動,醫生說你有病,給你開藥你還拒絕,你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你是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