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不是個見什麼要什麼的人,她也看得出來,紀貫新並不是很喜歡動物。家裡面有一隻小白臉兒已經夠了。偏偏樑子衿非叫她嚇唬紀貫新,所以她才演了一出女人瘋狂的樣子。
然而紀貫新竟然都答應了,哪怕她要牽一頭不知名的動物回家。
樑子衿說:“他這是真的很愛你。”
因爲很愛一個人。所以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在駱家逗留了幾個小時,路瑤是玩的不亦樂乎。可苦了紀貫新,他幾度讓駱向東噎的肝疼。還差點兒讓路瑤給嚇得心臟病發。
原本樑子衿還要留他們吃晚飯的,紀貫新給拒絕了。他說:“等瑤瑤走之前。我們請你們吃飯,就這兩天,你們準備着。”
駱向東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我們還爲你這一頓飯七十二小時原地待命嗎?”
紀貫新滿臉坦然的回道:“你要是沒空就算了。本來也不是爲了請你。反正子衿來就行。”
駱向東說:“把你中午吃下去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
紀貫新說:“我吐你接着嗎?”
眼看着兩人越聊越噁心,樑子衿跟路瑤都受不了了。各自伸手懟着自家男人。
樑子衿笑着對路瑤說:“別聽他的,跟你開玩笑呢。你走之前,我們再出來見個面,提前打個電話就行。”
路瑤也微笑着回道:“好。那子衿姐,向東哥,我跟貫新先走了,謝謝你們今天的招待。”
駱向東淡笑着說:“客氣,有空常來玩兒,自己來就行。”
紀貫新哼了一聲。“安的什麼心吧。”
說罷,他又看了眼樑子衿,“那我們走了。”
兩人離開駱家,沒回景辰一品,而是直奔紀家。孟岑佩叫他們兩個今天回去吃飯,路瑤坐在車上,捂着自己的胃說:“中午的還沒消化完呢,晚飯又接上了。”
紀貫新問:“累不累?”
路瑤笑着回道:“不累啊,子衿姐家真好玩兒,我都沒待夠。”
紀貫新說:“真的那麼喜歡動物嗎?”
路瑤先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側頭回道:“其實也不是光喜歡動物,我是挺喜歡子衿姐家的氛圍,給人感覺很舒服,去那兒跟郊遊似的。”
紀貫新說:“他們兩口子都愛那些貓貓狗狗的東西,你要是真想養,回頭我們結婚搬到大點兒的地方住,我也給你弄個‘動物園’的後院。”
路瑤脣角咧開,笑着回道:“不用了,我只是看着好玩兒,又沒想自己養,再說你又不喜歡。”
紀貫新道:“對了,你回冬城,小白臉兒是跟你還是跟我?”
路瑤很快回道:“當然是跟我啦。”她還捨不得幾個月不見它呢。
紀貫新聞言,側頭看向她,挑眉道:“那夜城豈不剩我孤家寡人了?”
路瑤說:“反正你一個人帶着它也麻煩,還不如給我照顧。”
紀貫新酸酸的說:“你們兩個都走了,回家連個守門兒的都沒有,想想就淒涼。”
路瑤道:“你別故意讓人心軟,以前沒有我倆,你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紀貫新說:“習慣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我好不容易‘一家三口’,你倆說走就走,不閃人嗎?”
路瑤也確實覺得紀貫新挺可憐的,憋着嘴,她沒有馬上應聲。
暗自嘆了口氣,紀貫新擡手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行了,機票都幫你訂好了,我媽後天走,你大後天回冬城。早點兒回去陪陪叔叔也好,反正你早晚都要嫁來夜城的,我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紀貫新這麼一說,輪到路瑤思念他了,即便她現在還沒走。
她眼巴巴的看着紀貫新,小聲說:“你什麼時候來冬城看我?”
紀貫新似笑非笑的道:“幹嘛?想我啊?”
路瑤微微蹙了下眉頭,怪他的明知故問。
他說:“你想我什麼時候去?”
路瑤心想,我希望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一分一秒都不要離開。
可話落到嘴上,她卻理智的道:“我在冬城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我跟我爸和我哥在一起,不會有什麼事兒。倒是你,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好好工作,要是因爲我影響你上班,估計叔叔阿姨也不會高興。”
紀貫新眼帶寵溺的看了眼路瑤,隨即道:“這還沒過門呢,就開始操心怎麼籠絡我爸我媽了。”
路瑤現在的臉皮被他給磨厚了,所以並不反駁,只是順勢說:“我還想當個好兒媳婦呢。”
紀貫新臉上的笑容變大,伸手去捏她的臉頰,如果不是顧着開車,他真想過去咬上一口。饒是如此,他還是‘咬牙切齒’的說:“你先想想怎麼當個好媳婦吧,我爸媽那頭再簡單不過了,三年抱倆,你能不能完成任務?”
路瑤臉色一紅,伸手拍開紀貫新的手,別開視線,小聲嘀咕,“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
紀貫新聽見了,所以笑着說:“一會兒到我媽那裡,速戰速決,吃完我們好回家‘共商大計’。”
車子開到紀家別墅,兩人下車往裡走。
偌大的別墅一層並不見熟悉的身影,紀貫新問傭人,“我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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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說:“太太在廚房。”
紀貫新笑了笑,對路瑤說:“我媽可是多少年都不進廚房了。”
路瑤道:“是麼?那我去幫忙,別讓阿姨動手了。”
兩人往廚房方向走,才走到飯廳那裡,孟岑佩就閃身從拐角處出來,手中還端着一盤菜。
看見路瑤跟紀貫新,她笑着道:“來了?我還以爲你們得十幾分鍾之後纔到呢。”
紀貫新拉開椅子坐下,隨口道:“今天路上不堵車。”
路瑤則過去幫孟岑佩端菜,然後看着滿桌子的珍饈美味,笑着問:“阿姨,這些都是您做的嗎?”
孟岑佩說:“這我可不好居功,是聖一做的。我說讓你們回家來吃飯,她非說要親自下廚。”
路瑤說:“這多不好意思?那我進去幫她的忙,阿姨您坐下休息一會兒。”
說話間,路瑤已經往廚房走去。
孟岑佩拉開椅子,坐在紀貫新斜對面,看着他一臉如沐春風的模樣,她笑眯眯的道:“今天我跟你爸通過電話了,說了你跟路瑤想近期結婚的事兒,他同意,說是等回國之後商量一下細節。”
紀貫新靠在高背椅上,隨意的道:“我想結婚,他高興還來不及,當然要同意。”
孟岑佩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小聲道:“真的決定好了,就是這個人?”
紀貫新聞言,擡眸看了她一眼,不答反問:“我要是再抻個五七八年的,你確定你跟我爸受得了?”
孟岑佩當即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就不會好好說話?”
紀貫新說:“決定好了,就是她。我喜歡她,想跟她結婚,跟我倆認識多久沒有任何關係,有些人認識一輩子,沒感覺還是沒感覺。”
紀貫新說這話的時候,正趕上夏聖一端着盤子從廚房走出來。聞言,她下意識的看了眼紀貫新,紀貫新聞聲望來,她這才收回打量的視線,笑着道:“小叔。”
紀貫新淡笑着說:“這麼勤快,一個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夏聖一微笑着說:“這不是想着討好討好你嘛。”
“討好我幹什麼?”
“馬上就要進新銳,在你手下做事,怎麼能不討好一下頂頭大老闆呢?”
紀貫新淡笑,“看你本事,不然你菜做的再好,我頂多給你捧成個廚子。”
孟岑佩笑說:“你小叔跟你開玩笑的。”
夏聖一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只是爽朗的回道:“捧我當什麼都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要能在他身邊,無論演員,歌手,亦或是作詞作曲,哪怕真的只是給他洗衣做飯,她都願意的。
放下盤子,夏聖一微笑着道:“外婆,我先進去了,廚房還有幾個菜,待會兒就能開飯了。”
紀貫新問:“你小嬸幹嘛呢?”
夏聖一說:“姐姐在幫忙做菜。”
紀貫新說:“我現在以老闆的身份要求你,以後不許管我老婆叫姐,要叫小嬸。”
夏聖一眼底的毒怨一閃而逝,快的令人難以捕捉。收起臉上的笑容,她皺眉對紀貫新做了個鬼臉,轉身往廚房走去。
孟岑佩笑了笑,紀貫新卻是笑不出聲來,因爲夏聖一到底還是沒有叫路瑤小嬸。
到底是他想太多,還是夏聖一心底真的藏着什麼事兒?
如果她不是這樣的身份,紀貫新大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來對付她,要不踢走,要不直接試探一下。可夏聖一偏偏是他二嫂的親侄女,如今送到他身邊,他總不能原路給退回去吧?關鍵退回去的理由是什麼?難不成說,我懷疑她喜歡我?
連退貨都不行,就更別說是試探了,一個弄不好,再把自己給裝進去。所以紀貫新想想還真是有些頭痛。
廚房裡,夏聖一出現在路瑤背後,路瑤正在切果盤。夏聖一走到她旁邊,垂目一看,路瑤左手中指上,還戴着那枚象徵着紀家未來媳婦的翡翠鑲鑽戒指,可是右手腕處……卻不見她送的手鍊。
夏聖一眉頭微蹙,隨即道:“姐姐,你怎麼沒戴我送給你的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