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走過來。順勢拉着我的手,然後看着竇超說:“當時我們真恨那猴子沒成精,不然追着你撓。也省得你禍害到今天。”
沈子鬆嫌棄的道:“當時臉都被他給丟光了。所有人都在看。”
竇超一臉不以爲意的說:“你們還好意思翻舊賬,當時我被猴子追的到處跑,連你們幾個的人影都沒看着。太不夠意思了。”
沈子鬆說:“你就慶幸吧,當時向東本來說要走,不管你的。後來讓衛錚給攔下了。”
竇超瞪眼道:“你們留下也沒什麼用。竟跟着看熱鬧了。”
沈子鬆忍俊不禁,笑道:“澤宇說每年去泰國都會特地去白龍王廟,就爲了去看一眼那隻猴。”
竇超哼了一聲。然後道:“就他那眼神。當時嚇得比兔子跑的還快,他能認清是哪隻猴?”
站我旁邊的駱向東忽然幽幽的來了一句:“哎。你還真別說。澤宇家有一張相片。是他去年到泰國的時候照的。我問他身後怎麼有隻猴,他非說那猴子就是當年撓你的那隻。”
竇超激動地不行,眼看着就要給鄭澤宇打電話,連連道:“你讓他帶我去,我倒要認認是哪隻猴這麼不開眼?”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是我沒見過三個男人在一起逗逼是什麼感覺。我站在駱向東身邊,從最一開始就沒緩過來,如今更是彎着腰,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沈子鬆淡笑着道:“瞧把子衿給逗的。不過你也別見外,竇超外號就是‘竇猴’,你習慣就好了。”
哎呀媽呀,我的肚子……我真的彎腰笑到眼淚掉下來。
直到駱向東忽然伸手按在我胸口處,扶着我起來。當着竇超和沈子鬆的面,駱向東的大手就這樣捂着我的胸,我裡面又沒穿內衣,頓時笑不出來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微蹙着眉頭看他:“你幹嘛?”
駱向東脣角略微一壓,低聲道:“衝着他們彎什麼腰?你走溝都沒有。所以我纔沒發覺彎腰的時候會走|光。
另一頭竇超連聲道:“哎,我可什麼都沒看見,我發誓。”
駱向東瞪了他一眼,竇超自己明哲保身之後,還向駱向東使眼色,示意沈子鬆那邊:“你看他都沒說話,保不齊看見了呢。”
我知道竇超是開玩笑,可我終歸是個女的,這功夫也不好說什麼,只剩下不好意思了。
駱向東看着竇超,目光幽深,薄脣開啓,出聲道:“你是不是欠撓?用不用我現在找人租猴子去?”
沈子鬆接了一句:“算我一個,哪兒的猴子野,全都給抓來,撓死丫。”
竇超當真打了個寒顫,他皺眉道:“算了算了,我不說了,別再跟我提猴子,我這渾身難受。”
想來竇超是真讓猴子給撓怕了,如今光是聽一聽都渾身難受。
說話間,我們一行人出了房間,邁步往外走。
期間竇超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我只聽見他說:“你現在過來吧,我吃完飯帶你出去玩。”
就這麼一句,掛了電話之後我心裡正納悶,正好駱向東側頭說了句:“不約會死?”
竇超瞥了他一眼,回了句:“你現在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啊。”
駱向東嫌棄的別開視線,隨即聽得沈子鬆說:“是昨天那個嗎?”
竇超痞笑着道:“不是,昨天已經過去了,今天是今天,哪有喝隔夜牛奶的道理?”
我從旁聽着,不由得暗地裡捏了下駱向東的手,駱向東側頭看向我。我壓低聲音對他說:“你之前來濱海,找沒找妹子?”
駱向東道:“我不視頻給你看了嘛。”
我說:“我又沒一直跟你視頻,關了之後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兒?”
駱向東道:“你以爲我是竇超?”
竇超本來在後面跟沈子鬆說話,聞言,他耳尖的問道:“說我什麼呢?倆人嘀嘀咕咕的,揹人沒好話。”
駱向東說:“就因爲你管不住,害的子衿以爲我跟你一個德行,正盤問我前兩天來濱海的事兒呢。”
竇超聞言,頓時雙眼放光,他幾步跨到我身邊,看着我道:“子衿,這事兒我可得好好跟你說說。”
我看着竇超,他一本正經的開始胡編亂造,說那天我手機視頻一關,駱向東馬上就原形畢露了,找了二三十個漂亮妹子陪着,那他攔都攔不住。
他說的天花亂墜唾沫橫飛,我聽的是津津有味時不時出聲附和。
最後竇超總結一句話:“子衿,他這人人品有問題,你可得擦亮眼睛看好了。”
我佯裝認真的點了點頭,回道:“我考慮一下。”
駱向東都無語了,通程拉着我的手,不搭理竇超,當他是透明的。
從前我一直以爲駱向東嘴巴厲害,如今我才弄明白。嘴巴厲害分幾種,駱向東分明是嘴毒,鄭澤宇是嘴欠,而我身邊的竇超,他是嘴賤。
我忽然好懷念秦翊川,見他這麼多次,聽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在王老五玩誰是臥底的時候。
我們四個從客房去了酒店餐廳。看得出竇超他們是早就預備好的,單獨的空間,佈置得精緻而不失韻味。一側頭就能看到大海和沙灘上穿着泳衣短褲的男男女女。
海邊城市就這點好,大長胳膊大白腿,放眼望去,全都是,白看不要錢。
落座之後,沈子鬆叫侍應生上菜。不多時,半米長的龍蝦,頂級鮑魚,大閘蟹和各類生鮮,依次擺滿面前的桌子。
竇超說:“子衿,多吃點,你今天也辛苦了。”
我說:“沒事兒,兩個小時的飛機而已。”
竇超朝我擠眉弄眼,似笑非笑的道:“來了這邊不更累嘛,睡一覺補不過來,多吃點海鮮。來,盤子拿過來,我給你夾點碳烤牡蠣,這東西豐胸……”
竇超這嘴賤的,三分鐘不提這事兒渾身皮子癢癢。
駱向東說:“回頭我看看什麼海鮮能給你毒啞了。”
竇超笑的沒臉沒皮:“那沒有,我在這邊待了二十多年,如果有,子鬆早給我毒啞了,還輪得着你?”
沈子鬆見我侷促,他淡笑着說:“子衿,別理他,他成年這樣,這兒有毛病。”說着,沈子鬆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
我笑了笑,心想如果是我身邊的朋友,他們平時開玩笑也這樣,不拿我當外人,挺好的。
大家說笑的功夫,駱向東已經用叉子給我戳了一大塊的龍蝦肉放在盤子裡,還細心的幫我選了醬料。哪個是甜的,哪個是鹹的,哪個又是辣的。
我自然想也不想就選辣的,吃了一口之後,點點頭。
駱向東問:“好吃嗎?”
“好吃。”
駱向東又幫我夾其他的吃的,我倆口味蠻像,一般他喜歡吃的,我也喜歡吃。
正式吃飯十分鐘,駱向東一口東西都沒吃,一直在幫我忙活。我有叫他自己吃,駱向東說他還不餓。
“嘖嘖嘖嘖,真是獻的一手好殷勤啊。”
我們四個人,會說這話的自然是竇超。駱向東只是瞥了他一眼,沒出聲。
竇超說:“子衿,你是不知道,認識他這麼多年,我可沒見他給誰夾過菜剝過蝦。這殷勤勁兒,簡直了。”
竇超邊說邊砸吧嘴。我淡笑着道:“在夜城的時候我也這麼對他,他這是出門在外,給我點面子。”
竇超聞言眼睛瞪得更大,他說:“面子?他駱向東出門還需要給女人面子?”
我看着他沒馬上接茬,只見竇超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向來只有女人上趕着他,我就從沒見過他上趕着哪個女的。要不怎麼說我一眼就看出你倆有貓膩,你長着一臉專克他的相。當然了,我這個克不是剋夫的克,而是你能降得住他。”
我說:“那你是沒見着我有多害怕他,他說一我不敢說二,他說往東我不敢往西。你看錯了,不是我克他,是他克我。”
我越是這麼說,竇超越砸吧着嘴道:“瞧瞧,瞧瞧人家這家規,懂事兒。”
駱向東給我面前的空盤中佈置了好多菜色,這纔開始自己吃東西。他喝了口海鮮粥覺得還不錯,所以直接拿着勺子舀了一口送到我嘴邊。
我私下裡可以這麼膩歪,但畢竟當着竇超和沈子鬆的面兒,我有點不好意思,所以遲疑了一下,這才張嘴吃了。
駱向東一臉的旁若無人,淡定的問:“好吃嗎?”
“嗯。”我點點頭。以前我不是很喜歡吃海鮮,如今看來,我以前吃的海鮮可能次了點,濱海的海鮮是真的很贊。
“來,吃一口……”
餘光瞥見竇超,他也舀了一勺粥,遞着往沈子鬆嘴邊送。
沈子鬆一邊躲一邊說:“你信不信我踹死你?”
竇超道:“誰讓他們兩個秀恩愛了,這是咱們地盤,不能讓他倆給比下去。”
他話音落下,駱向東忽然湊過來,低頭就吻了下我的脣。
竇超眼中迸射出‘嘿,你丫挑釁我’的姿態來,頓時就站起身欲往沈子鬆那邊走,沈子鬆也是瞭解竇超,刀叉都來不及放下,一步竄到了兩米外,差點撞在過來送飲品的侍應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