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等人看到張耽青,誤以爲他是我男朋友,笑着對我說:“子衿,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明天約。”
我說:“你們找得到回酒店的路嗎?”
mike說:“找得到,我們每次來都住那裡。”
我囑咐了他們幾聲,然後上了張耽青的車。
車上,張耽青說:“你也真是辛苦,半宿半夜的陪着這幫孩子在外面玩。”
我笑着說:“賺錢嘛。”
張耽青也笑了,他說:“貫新都瘋了,在電話裡面喊着要回來,如果我再晚下牀兩分鐘,估計他真的要訂機票了。搞得我女朋友懷疑我在外頭有人,差點跟我鬧起來。”
我想到那副場面,又可笑又可氣,不由得出聲說:“耽青哥,給你添麻煩了,紀貫新就是愛大驚小怪的。”
張耽青卻說:“子衿,貫新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忽然心底一動,感動,悸動。
我當然知道紀貫新是擔心我,沉默數秒,我開口道:“他在加拿大還不忘派人盯梢我,這是有多不放心?”
張耽青微微一笑,說:“溫哥華那邊比這裡遲了十四個小時,那小子一天一宿沒睡覺,專門盯着你了。”
之前紀貫新臨走之前,說要找人盯着我,當時我還以爲他是開玩笑,沒想到他還是認真的。
在張耽青開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接了紀貫新的電話,好說賴說哄了一通,他這才作罷。
不過臨掛電話之前,他叫我把手機打開外音,公開對張耽青說:“我不在夜城的這幾天,她就交給你了,你把她看好看住了,她要是少一根頭髮,我跟你拼了。”
張耽青忙道:“這燙手的山芋你幹嘛交給我啊?怎麼不去找成霖和家輝?”
紀貫新說:“我給家輝打電話,丫讓女朋友接的,直接告訴我睡暈了,叫不醒;成霖更狠,我剛一開口叫他起來,他立馬給掛了。”
張耽青長嘆一口氣:“哎,看來還是我好欺負。”
我說:“紀貫新,我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嗎?你用不用搞得全城戒備跟看犯人似的?”
紀貫新說:“我不要求你別的,每天工作完了之後按時回家就行。”
我還沒等回話,張耽青笑道:“這真趕上看媳婦了。”
開着手機外音,我們三個一路聊到車子開回公寓門口。張耽青一直送我到樓上,紀貫新說:“到門口就行,不用邀請他進去坐,他還着急回去睡覺呢。”
我翻了個白眼,好在張耽青也愛開玩笑,他說:“你就卸磨殺驢吧,回頭我可不幫你看着子衿,費力不討好的。”
我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去,跟張耽青道了別。
進門之後,紀貫新說:“你們明天去哪兒玩?還要這麼晚嗎?”
我是真的累極了,換了鞋就往臥室走,軟聲道:“不確定,看他們幾個想去哪兒玩了。”
紀貫新說:“要不你別接團了,我養你。”
我將自己扔在牀上,拿着手機道:“你要是心疼我,敢不敢讓我多睡一會兒?”
紀貫新馬上說:“好了好了,你快點睡吧,我明天再給你打。”
紀貫新掛斷電話,我已經無力再起身去洗澡,乾脆脫了衣服直接睡覺。
因爲習慣早起,即便很累,我還是早上七點多不到八點就醒了。手機在牀邊,我摸到,然後給mike他們羣發了一條短訊,告訴他們起牀的時候通知我,我好去酒店接他們。
放下手機,我很快又睡着了。
mike他們是下午三點多才打電話給我,我也睡得很足,洗了個澡收拾好之後出門去找他們。
他們一行人住在龍庭酒店頂層的豪華套房中,我進去的時候,有幾個女孩子還穿着睡袍,一臉的縱慾過度相。
我只負責陪玩,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更何況國外在這方面向來開放。
dan是這幫人裡面唯一一個沒有帶女伴過來的,見我進門,他笑着跟我打招呼,還遞給我一瓶飲料。
我接過去,笑着問:“今天想去哪裡玩?”
mike靠坐在沙發上,一雙藍色的眼睛望着我,說:“子衿,你知道j-night嗎?”
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如實回道:“什麼地方?我沒聽過。”
mike說:“lisa在網上看到消息,說這裡是全夜城最大最好玩的夜店,你不知道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基於一個好導遊的職業素質,我馬上掏出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
這查過之後我才發現,確實是有j-night這個地方,是新開的,剛營業一個禮拜不到,不過它的位置……在奉寧!
奉寧原本都不是歸夜城管,是三年前才規劃到夜城下轄,這簡直要出省了好麼?
我給mike他們說了一下遠近,mike眼皮都沒挑一下,徑自說:“沒關係啊,我們坐飛機過去好了。”
我說:“從這裡到奉寧只能倒動車,或者開車,沒有飛機可以直達。”
這幫孩子,真把這裡當美國了。
Www▪тt kΛn▪C○
lisa是mike的女朋友,小小年紀就長的特別性感,她當着我的面,旁若無人的窩在mike懷中,出聲說:“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們要在這裡玩好幾天,有的是時間。你帶我們去就好了。”
顧客有了要求,我是不能不從。他們各自回房間收拾的時候,我抱着平板坐在沙發上查找最近的路線。
如果是坐動車的話,要坐兩次,中途還要打車,折騰下來最少五六個小時的樣子;而如果直接打車去,我們在車上待七個小時就好了。
我以前暈車特嚴重,自打畢業工作以後,每天不得不坐車,如今倒也好了不少。
與其帶着一幫不會說中文的外國孩子到處倒車,我乾脆一咬牙一跺腳,選擇包車去奉寧。
我是在車上接到張耽青的電話,他問我:“子衿,今晚幾點下班?”
我說:“耽青哥,你晚上不用來接我了,我不在市裡,要去奉寧。”
一聽奉寧二字,張耽青也愣了,他問我:“怎麼跑去那麼遠?”
我說:“他們想去奉寧玩,我估計這兩三天都不能回市裡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張耽青說:“我怕你家妒夫回頭再瘋了。”
提起紀貫新,我忍着笑,開口說:“耽青哥,咱倆瞞着他,你不說我也不說,省的他煩我們。”
張耽青有些猶豫:“這……不好吧?”
我說:“我這邊接了團必須要帶到最後,不然會影響績效,你也不可能跟來奉寧,咱們兩個就守口如瓶,我每天下班給你發個短訊,反正貫新又不在國內,山高皇帝遠,還不是咱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耽青也不樂意大老遠的陪我來奉寧,再說我是爲了工作,他跟在我身邊算什麼?保安還是保鏢?
所以我這麼一說,張耽青最後也答應了,囑咐我幾句之後,他掛了電話。
七個小時的車程,我沒暈車,可渾身的骨頭也坐酸了。當我們剛下車到達奉寧地界的時候,紀貫新又給我來了個電話。
他問我在哪兒,我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夜裡十一點十分了。我說:“今天收工早,在家躺着呢。”
紀貫新詫聲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嘛,他們能不知道累?”
紀貫新笑着說:“一羣老外身體也不怎麼樣嘛,一晚上就給熬壞了。”
我們正說着,走在前頭的mike回身道:“子衿,我們餓了,帶我們去吃東西吧。”
紀貫新聽見了,他很快問我:“有男的在說話,誰啊?”
我腦子轉的很快,立馬回他:“電視,我看美劇呢。”
紀貫新鬆了口氣,然後說:“你就好了,躺在家裡面看美劇,可憐我還在醫院裡面待着呢。”
我一急,不由得瞪眼道:“你怎麼了?去醫院幹什麼?”
紀貫新回我:“不是我,是我二嫂。折騰了這麼長時間,說生不生,全家都在醫院陪着呢。”
我這才放下心來,跟他聊了幾句,又怕耽誤mike他們,所以很快掛了電話。
我不熟悉奉寧,從來沒來過,叫了兩輛計程車,讓司機帶我們去附近最出名的夜市。在夜市吃了烤串和涮毛肚之後,已經是午夜了。
mike他們都是夜貓子,越到夜裡越興奮,急着叫我帶他們去j-night。
我們一行數人又打車從夜市去了j-night。離着十米開外,我就看到前方很大一片區域,包裹在絢爛的霓虹之中,在黑色的夜裡看起來像是一隻會發光的怪獸。
計程車越往前面開,我看的越清楚。夜店門外成排的私家車,其中不乏一些價格不菲的超跑。
司機說:“自打這家夜店開張,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還有從外省趕過來玩的。”
我心想,沒見到我身後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嗎?人家還是從國外趕過來玩的呢。
車子停在路邊,我付了錢。等下車之後,mike對我說:“子衿,花了多少錢你記着,回頭我們都給你。”
我笑着回他:“別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嘛。”
其實我這人也挺虛僞的,明明拿他們當肥客,嘴裡面還偏偏說的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