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麗麗不一樣,共事那一個月裡,舒苡琋幾乎沒見到她以傾慕的目光看過祁顥煊,也沒見到她像米芹一樣,總是死乞白賴地搶着往總裁辦室送文件,泡咖啡什麼的,反正就是逮住一切可能性出現在祁顥煊的眼前,讓他看到自己。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薛麗麗那幾近癡迷的目光,從來都是在沒人能發現的背後,她不經常往祁顥煊面前湊,是因爲她知道,祁顥煊不喜歡女人玩這套,越是玩這一套,他就越厭煩,而她,怎麼能讓自己愛入骨髓的男人厭煩呢!
“可他這麼多年,他怎麼能不看我一眼呢……連一眼都……呵呵……”舒苡琋還在沉浸在自己錯鄂當中,耳邊的話筒裡,忽然又傳來薛麗麗近乎衰嘆的喃喃聲。
舒苡琋正欲說點兒什麼時,電話又毫無徵兆地被掛斷了,再次撥打過去,電話關機了……
儘管在米芹和薛麗麗對她下手後,舒苡琋就預想過他們或者是祁老爺子會對她的孩子動手,所以她並沒有反對祁顥煊在墨墨和桐桐身邊安排保鏢的事情,但現在被薛麗麗這麼一說,她又覺得十分不安,給幼兒園去了一個電話,交待老師,除非她自己去接孩子,否則,不論誰去接孩子,都不能把墨墨和桐桐交出去;掛上幼兒園的電話,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大放心,又給祁顥煊打了個電話,把薛麗麗的事情跟他說一遍,“我覺得她現在已經是失去理智了,墨墨和桐桐那邊,能不能多安排幾個保鏢過去?”
不論舒苡琋提什麼要求,祁顥煊自然是來者不拒的,全部答應了下來,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她纔想起來,薛麗麗給她打電話時,第一句好像是質問她什麼來着,於是她衝着話筒向電話那邊的人問道:“你是不是對薛麗麗做了什麼?”
“沒什麼,晚上回家再跟你說。”祁顥煊看着再一次進來催促他的李凱,溫聲對舒苡琋說道。
李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嘴角輕輕抽了抽,從來沒見過他家老闆對除了蘇佳佳以外的人用這樣的態度說話……
掛上舒苡琋的電話,祁顥煊的鷹眼掀高,直接往李凱身上射來,“多找幾個人,盯緊薛麗麗那邊,一旦她有什麼動作,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另外再多安排幾個人手到幼兒園那邊去,告訴他們,墨墨和桐桐如果有什麼閃失,他們就不用來見我了。”
李凱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頭上的文件交給他,並告訴他北歐那邊分公司的高層正在等着跟他開會視頻會議,然後腳下就像踩着風火輪似的,立刻出門安排祁顥煊交待的事情了。
李凱在部隊裡呆的時間長,有點兒憨憨的,但其實一點兒都不傻,否則也不可能入選千里挑一特種大隊,他現在看得可明白了,蘇佳佳和她的一對龍鳳胎就是自己老闆的心頭肉,天大的事情也抵不過他們母子三人的人身安全來得重要,所以,但凡跟他們母子三人有關的事情,他都萬分認真且小心謹慎地處理着。
再說王錦旭那邊,從舒苡琋住的小區出來,在車上,他撥了號碼出去,簡單地聊了兩三不到,他就把電話掛斷了,然後把車子開得像離弦的箭似的,直往市中心的某幢大廈而去。
“先生,您不能進去!哎!先生,您沒有預約,不能再進去!這位先生,如果您再這樣,我們就只能請保安把您請出去了!”氣勢洶洶的王錦旭身後,跟着一大幫人,有心驚膽戰的前臺,有攔路不成的女秘書,還有隨時準備撲上來逮人的保安人員……
一夜未睡的王錦旭雙目泛着血色猩紅,雖難掩疲憊之色,但烏黑的墨瞳裡所折射出來的眸光所含的殺傷力,可半點兒都不帶打折扣的,他就像一頭被圍困在於中間的野獸,眼睛裡盡是殺人般的冷冽氣息,這樣可怖的目光,無論往哪兒掃去,哪兒的人都會怯怯地,不由自主地往邊兒上縮一縮,就因爲這樣,王錦旭才能在這幫人的圍困當中,從一樓一路闖到頂樓許梵銳的辦公室來。
“先生,請問您找誰?”迎面又過來兩個人,開口問着和前面的前臺、秘書小姐問得一模一樣的話。
王錦旭壓根就沒鳥他一下,擡手想直接揮開他們,手是伸出去了,但眼前的人卻沒有被揮倒,他盡顯疲憊的臉上,兩道濃密的眉毛不耐地急皺了一下,正欲擼起袖子,把礙他路的兩人打趴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腳步聲,圍在王錦旭身邊的人紛紛扭頭,在見到來人後,又都自動分站到兩邊,爲來來人讓出一條道來。
還是女秘書機靈,眼睛一碰到來人,立馬從驚慌無狀的狀態秒變成有條不紊地白領,擡步往來人走去的同時,臉上就早已換上淡淡的微笑了,“許總,這位先生要見您,我們正打算讓保安將請出去。”
許梵銳剛從會議室出來,手裡還拿着一份出文件,本來他是一路走一路看的,這會兒,他將文件合上,遞給了站在王錦旭面前的其中的一個男助理,眼睛這才轉向王錦旭,微眯的眼睛,將他身上的優雅氣質掩去一大半,這個動作,再加上他右手託下巴端詳的動作,倒是更加彰顯他身上的痞氣特質。
黑色的瞳仁,在王錦旭身上轉了一圈,目光冷冷地看向王錦旭身後那四個保安,“你們就是這樣子工作?”
幾個保安剛開始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幸好圍觀中的人當中,有人不傻,附嘴於其中一個保安耳邊說了句什麼,他們的臉色當即大變,立刻聯手其它的三個保安,準備動手,強硬將這個硬闖進公司的男人扔出去。
在他們剛準備要動手的時候,王錦旭就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左一拳,右一腳,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時,就將四個保安全部撂倒在地上了,這才擰頭,看向許梵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