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瞌睡蟲纏得意識模糊的舒苡琋一聽到“休息”兩個字,立刻撒開四肢,聽話地爬到**上,拉起被子,躺下就睡,只是閉上眼睛之前,瞥到依舊坐在**邊的身影,頓時又彈坐起來,“你……你要不去隔壁房間睡吧。”
祁顥煊本是背對着她坐着的,聽到後面的聲響,這才轉過身來,他似乎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出神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後坑爹而矯情的拋出一句令人頭疼的話來,“我不喜歡別人睡過的**,有別人的味道,聞到難受。”
……素來都有午休習慣的舒苡琋困得兩眼的上下眼皮直想粘在一起,被他的話爲難了一陣,喃喃地問他,“要不你先回去?只有你家的**是你自己的味道。”
精緻白皙的小臉上,兩隻原本又圓又大的眼睛,此時卻總是不受控制的粘乎在一起,每每剛粘上,又被強制拉開了……
祁顥煊看得極爲心疼,可回去……?
怎麼可能?從打算送她回家時起,他就沒想只把她送到家自己就走人的事兒,當然,也沒想過別的歪的事兒……
但好歹這是個能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呢?
祁顥煊乾脆除下脫鞋,自己也爬**來,摟着她一起倒下……
直到被子再次蓋到身上時,舒苡琋昏昏欲睡的腦袋纔像觸電似的反應過來,“蹭”的一下,就想彈坐起來,但有人的動作明顯比他更快,突然橫空而降的長腿輕輕壓在她的腰腹上,彈坐不成,只能又倒躺回去,這麼一折騰,瞌睡蟲似乎也跑了,人也精神一點兒了,轉頭,又怒又火地對上某對幽深的墨瞳,“祁顥煊,你纔剛說過不會勉強我的!”
纔剛一表白,就……這實在太快了吧?而且對他的表白,她都還沒表態呢!怎麼可以這樣呢!
舒苡琋有種被羞辱的感覺,這樣總覺得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一樣……
在祁顥煊的觀念裡,他纔不想這麼多呢,真是他喜歡的,真是他愛的,他都會爭取,如果不是,他絕不沾碰。
現在,他確定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敢堂而皇之的做許多以前想做,卻不會去做的事情,比如,和她接吻;比如,賴在她家裡過夜;比如,纏着她陪自己……
之所以敢這麼做了,是因爲他知道他一定會對自己的感情負責,會她負責!
當然,愛的種子不是靠一人就能生根發芽的,它必須要靠兩個人一起努力才能抽芽成長,最後長成參天大樹。
在他表白過後,舒苡琋並沒有嚴詞拒絕,也沒有冷漠對待,以他敏銳的目光和縝密的思維,他相信,她對他也是感覺的,只不過,她現在還處在前段時間他呆過的那個階段。
怕她會因爲自身的條件而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顧慮,從而影響她靠近他的腳步,所以,他只能用行動逼着她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反正在她面前,他又不是沒耍過賴。
祁顥煊收緊了些被她枕着的猿臂,被子下的長腿也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側躺着的頭顱自然地抵在她的頭頂上,慵懶的聲音裡摻着濃濃的揶揄,“你怎麼知道跟我睡在一起,我就一定會勉強你做什麼?還是你希望我勉強你做點什麼?”調侃的笑容裡,**的成份濃郁得讓人無法忽視。
舒苡琋微怔,待到反應過來時,白皙剔透的小臉兒開始泛起粉色,想擡頭跟她掰扯清楚,可小腦袋被頭頂上的大腦袋頂得太死了,動彈不得,於是,她只能發動四肢,扭動掙扎……
懷裡的人兒越是掙扎得厲害,祁顥煊手腳上的力度,在確定不會傷害到她的情況下,就加得越大,“好了,不鬧了!我知道你覺得這樣不好,可我已經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了,只是想提前行使一下你男人的權利而已,你放心,我是真的累了,單純想睡個覺,休息一下,別再鬧騰了啊,你要是再鬧,我可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聽起來倒像是真的睏乏至極了一般。
舒苡琋心裡還是不爽,但也不敢再繼續鬧騰,乖乖地窩在他的懷抱裡,細細想了想他的話,才發現自己又吃虧……
小手拽着他的襯衣,小聲地抗議道:“祁顥煊,我還沒認可你做我的男人呢!你怎麼就能提前行使我男人的權利?”
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了吧?他認定是他的事,可她還沒點頭呢!他怎麼就能越俎代庖?
男人的嗓音已經漸漸染上朦朧的睡意,但態度卻還是強硬得令人乍舌,“我會讓你認可的,以後,你只能也只會是我的女人!”
舒苡琋都不知道是該說自信,還是該說他霸道了……
還想再繼續辯駁,頭頂重重扔下來兩個字,“睡覺!”
動也動不了,話也不給說,窩着躺了沒一會兒,體內的瞌睡蟲就又全部跑出來了,迷迷糊糊的,她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舒苡琋是被一個幾乎能將整座城市震得顫抖的雷聲驚醒的,驚雷乍響,她的身體本能的打了顫,然後下意識的就想起身看看孩子們有沒有嚇到,身體一動,纔想起來睡覺之前的那一幕,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還是窩在他的懷中,而且睡覺的過程中,好像還微調了一下姿勢,這個姿勢更舒服了……
她對自己睡着後的無意識表現露出一個懊惱的表情,這實現不是一個準備長期單身的人該的行爲舉止……
“嚇到了?沒事兒,有我在呢,睡吧。”感覺到懷裡的人在動,還在沉睡中的祁顥煊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迷糊囈語道,本來扣在她腰間上的手,卻摸索着捂上她的耳朵,長腿卷在她的腰上,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裡又帶進一些。
舒苡琋莫名又想哭了,大抵是獨立堅強太久了,別人這樣一個體己的細微動作,總能讓她心頭無端溫暖許久。